第68節
蘇恨以刀柄連撞三次,掃視眾人冷冷地問:“水源在哪兒?”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看向我,這一次我們出奇地團結和堅定。 蘇恨望向了我,并且向我走來,我還是坐在地上,平靜地與他對視。蘇恨走到我前面不到一尺處停下:“你是這些賤鬼的代表,你來說?!?/br> “沒有水源?!蔽液苕偠ㄒ埠芸隙ǖ卣f,“上一次礦工鬧事時,我們從守衛的住處搶到了幾桶水,埋在地下,這段時間一點點拿出來喝,現在全喝光了?!?/br> 上次混亂中損失了多少東西現在已經無法調查,當時礦工們斷水,守衛們確實還有一點存水,我的說法合情合理。蘇恨瞇起了眼睛,想要從我的表情判斷我的話是真是假,我一臉真誠純潔,沒有半點驚懼慌亂。 蘇恨突然出手,一鞭揮出,長鞭把我雙手連同身體緊緊纏住了,再一扯把我拉了起來,腰刀架在我脖子上,惡狠狠道:“老子當牛做馬,頂著毒日頭去運水,分到的水連舌頭沒濕,你們躺在這里涼快當老爺,水多得往地下倒,日子過得真舒服??!”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什么都不說了。 掉在我旁邊的水袋吸引了蘇恨的注意力,接著他看到我身后的水痕,氣得臉上的肌rou都跳動起來。他要是早一點進來,少說幾句廢話,這些水就是他的了。 蘇恨收了刀,俯身拿起水袋,瓶口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再往下倒,倒出了兩三滴水。他的臉色又變了:“我們沒有這樣的清水,你們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我聳了聳肩:“如果礦洞里還有地方可以找到水,希望你能告訴我?!?/br> 蘇恨大怒,用水袋重重拍在我臉上,把我拍得一個趔趄,又被他的皮鞭扯了過來,揪住胸口離地提了起來:“說,從來哪里弄來的?不說我活剮了你!” 我絕對不能說,擅自進入禁地必定受到極刑,更不要說繼續取水和練功了。什么都不說,大不了被殺,我還能復活,沒什么大不了。 “全部給我拉出去,戴上手銬腳鐐,重打一百鞭!”蘇恨怒吼咆哮。 守衛們早已看我們不順眼,哪里還會錯過這機會?立即往外拖,掙扎反抗的人毫不例外被暴打,最終還是被拖走。 以前守衛們駐扎的礦洞旁邊有專門的刑室,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了,基本保持原樣。我們被拖到那兒,一個個捆在柱子上,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這種刑訊用的皮鞭比守衛們手中的更厲害,中間夾了鋼絲,彈性極了,抽一下就皮開rou綻,直痛到骨髓里面去。 我們早已不是剛來時的軟蛋,經歷了無數饑餓、干渴、疲勞、屈辱、絕望,生死已經看淡,皮rou之苦早已不放在心上,被鞭打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慘叫。雖然身上極度痛苦,我卻很欣慰,這一次沒有人背叛我,沒有一個人屈服求饒,隊友們比我預料的更堅強和團結! 如果真的重打一百鞭,我們大部分人都撐不住會被打死,還好守衛們也長期缺水少糧,精神體力比我們好不到哪里去,打了一會兒見沒效果,都不想花力氣打了,遠不到一百鞭就停手。盡管如此,我們全身皮膚已經找不出幾塊地方是完好的,打完了全身還是像在剝皮抽筋一樣痛,體質稍差的人已處于半昏迷狀態。 蘇恨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頭發扯起了我的頭:“說,你們的水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有氣無力道:“我已經說過了,就是上次混亂中搶到的?!?/br> 蘇恨冷笑:“等我把你的皮剝下來,再灑上一點鹽,你的嘴巴就不會這么硬了?!?/br> 我說:“我要見李總管?!?/br> 蘇恨jian詐又惡毒地笑了:“嘿嘿……李總管不在這兒,就是他在也不會饒了你,現在這里就是我說了算!” 我無語了,小人得志,只能任由他擺布了。 蘇恨拿起一柄剝皮用的尖刀,按在我額頭上開始往下劃,這時一個守衛快步跑進來:“隊長,李總管回來了,說把他們帶出去,他要親自審問?!?/br> 蘇恨停了手,很不高興地說:“誰叫你向他報告了?” 守衛有些委曲地說:“我是向諸總隊長報告,剛好他回來,問發生了什么事?!?/br> 蘇恨無奈,揮了揮手:“全部拉出去?!?/br> 我暗松了一口氣,李總管不像守衛們一樣痛恨我,也許會相信我說的話,無論如何比落在蘇恨這個小人手里強。 我們戴著手銬和腳鐐,被拖到了礦洞外,外面是白天,毒辣的陽光照在皮開rou綻的身上,就像是用火在燒烤。我睜不開眼睛,聽到有了人在吼:“李總管有令,把他們吊起來,召開全部礦工開審判大會!” 我僅有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如果是私下幾個人審問我,李總管還有可能被我說動,手下留情,公開審判就絕對不會容情了,必定嚴厲懲罰。水是最緊缺的資源,是統治階級手中的王牌,絕對不容許賤鬼偷竊、占據,我們犯了大忌,這是要殺雞儆猴??! 第145章 火刑 礦場中央從來不缺綁人和吊人的木樁,我們被綁著手離地吊了起來,雙腳分開往下拉固定在地面的鐵樁上。 十五個赤條條血淋淋的男人被吊在空中暴曬,各個礦洞內的礦工在守衛的驅趕下慢騰騰出來,在我們周圍越聚越多,多得就像這里的碎石,一眼看不到邊。 “哐……哐……哐……” 銅鑼聲震天三響,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涌動的人頭靜止了。守衛們撐著大傘,擁著李總管、諸傲游走上前方一處高坡,進入涼棚內,位置比我們還要高一些。 李總管搖著扇子,用白巾抹了幾下額頭,扯開喉嚨喊:“我這一次去都城……得到了大惡毒鬼王的指示。天氣這么干旱……是天降刑罰于你們這些賤鬼,也就是說……你們都有罪,因為你們的罪惡才這么干旱,你們這些賤鬼越多,天氣就越壞。所以……你們都該死,死得越多越好,對于犯罪的賤鬼不能寬容……” 礦工們有些sao動起來,心里很不服氣,我們該死,你們這些作威作福的吸血鬼難道就不該死? 李總管喝了一杯水,又抹了幾把汗,喘夠了氣,繼續吼:“當苦力就是你們的命,給你們飯吃和水喝……已經是大惡毒鬼王和丙寅侯的慈悲。你們還不知道感恩,你們之中有些人……蒙昧良心,偷了我們珍貴的水,還倒在地上浪費,這種罪行應該……舉世共憤,人神共棄,要嚴厲處罰以儆效尤……” 無數眼光集中在我們身上,如果說眼光能殺人的話,我已經死了幾千次。他們心理不平衡了,我們有水喝沒分給他們就是罪大惡極,我們浪費水就是浪費他們的生命。李思銀這一招太厲害了,現在就是他不處罰我們,其他礦工和守衛也容不下我們了。 “按本國律法,偷水者將處以火刑,以烈火洗滌他的罪惡。本總管宅心仁厚,念在你們是初犯,只懲罰為首之人……趙銘志,玄字第三洞探礦員、礦工代表,忘恩負義,不思進取……” 我心里一“咯噔”,之前我還以為他會對我額外關照,沒想到最想殺我的人才是他,沒有審問,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直接判刑。 在劉總管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之際,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水是我偷的,跟趙銘志沒有關系!” 全場皆驚,望向了那人,竟然是一向文弱和軟弱的馮文軒!但此刻他臉上沒有一點兒畏懼,昂首挺胸,視死如歸。 我知道他是要替我死,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他平時默默無聞,從來沒有說對我說過感激的話,生死關頭毫不猶豫地替我去死,什么是兄弟,這就是兄弟!可是我怎能躲在后面,讓兄弟替我去死?我大吼一聲:“偷水的只有我一個人,與別人無關!” 礦工和守衛們sao動嘩然,居然有人搶著去死,太不可思議了。吳開山大叫:“我也喝了,要死就一起死!” “我也喝了,要死一起死!”趙日天等人也跟著大叫,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叫喊。這些曾經兇惡、卑鄙、自私、狡滑的隊友們,現在變得不可思議的團結,每一個人的正能量都被激發了。 李總管氣得狂拍桌子怒吼:“閉嘴,閉嘴,都給我閉嘴!你們這些蠢貨,燒死了就會變成衰鬼,比你們現在要痛苦一萬倍,永無出頭之日!最后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供出為首的人,其他人無罪釋放!” 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假話,目的是離間我們,瓦解所有礦工們的團結意識。我們已經徹底激怒了他,就算今天真的放過了“從犯”,很快也會用其他借口全殺了,他要殺我們還用愁沒借口么? “李思銀,你這個大肥豬、矮冬瓜,就是我偷的水,你能把我怎么樣?你爸日了母豬生下你,肥頭大耳,豬頭豬腦豬腰豬屁股,三分像人七分像豬,比豬還蠢,現在連母豬都不肯跟你交配……”馮文軒破口大罵,吼得臉紅脖子粗。 李總管氣得直哆嗦,臉脹成了豬肝色,拍案怒吼:“殺了他,殺了他!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燒死他!” 守衛們有些慌了手腳,要燒馮文軒需要一些時間,馮文軒會罵出更多難聽的話來,直接射殺的話又不符合“燒死”的要求,著實有些為難。 諸傲游喝道:“火箭!” 守衛們這才反應過來,有帶火箭的急忙點燃,搭箭開弓射向馮文軒。箭頭上纏著浸飽了油的棉布,高速破空也不會熄滅,觸物靜止立即開始猛烈燃燒。一眨眼馮文軒身上就中了十幾箭,大部分地方起火,他垂下頭不動了了。 我悲憤莫名,恨不得立即掙斷鐵鏈,放出滅魂劍把李總管的頭切下來,可是我辦不到,我掙不斷鐵鏈也摸不到滅魂劍。馮文軒這樣已經沒救了,他主動尋死是為了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如果我們也被燒死,他的死就沒有意義了。所以我們沒有說話,全部盡力轉頭望向他,一臉悲痛,眼光帶著崇敬和感激。我們之中最文弱最膽小的一個人,做出了最勇敢最壯烈的行為,怎不讓我們羞愧和感動! 我在馮文軒的側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看到他耷拉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此時他身上的火勢已經很猛,幾乎整個人都被火焰包圍,就像他身上早已涂了油特別容易燒起來。我有些驚訝,中了十幾箭,并且被這么猛烈的火焰燃燒,他真的還沒死么?如此烈火焚身,他沒死竟能忍住不慘叫? 馮文軒真的沒死,還轉頭望向我,也許是火焰遮擋,或者火光反射,他的眼睛一片通紅。但他的眼神是平靜的,好像還有某種如釋重負的輕松和喜悅,也許彌留之際他已經沒有痛覺,而是覺得從沒有希望和自由的痛苦生涯中解脫了。 火焰更加猛烈了,我看不到他的臉了,只有一團人形的烈焰熊熊燃燒。這時火焰更加猛烈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果說之前他像身上涂了油一樣,那么現在就像是他整個身體都是汽油凝固成的,只能看到火焰看不到人。 雖然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火燒活人的情景,但我敢肯定人體不會這么劇烈燃燒。我望向其他人,發現所有人都在望著馮文軒,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包括了李總管、諸傲游和所有守衛。他們以前肯定不止一次燒過活人,此刻表情這么驚訝,也證明眼前發生的事太不正常了。 “呼”的一聲,那團火焰沖天而起近十米長,一閃之后就消失了,木架上只留一截之前吊著馮文軒的鐵鏈晃悠著。不僅馮文軒整個人在火焰中消失了,就連戴在他身上的手銬腳鐐和射在他身上的箭頭都完全燒化了,沒有掉落地面。 大部分人還沒從震驚和疑惑中清醒過來,愣愣地站在那兒。我看向李總管,他的眼光閃動,臉上帶著明顯的不安和憂慮,雙手合十舉到頭頂上,朝天空拜了幾下。 “他升天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在場的礦工和守衛都sao動起來,有的礦工甚至跪下磕頭。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兩三分鐘就燒得連骨頭都不剩,最后那一下火焰躥天也真的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空而去了,如果不是升天是什么? “都tmd給我閉嘴,誰敢跪下就給我殺了!”李總管咆哮怒吼,這時他的表情又變得兇狠,拿起水杯在桌子上重重敲擊。有的守衛用長槍指向前面跪下的礦工,有的守衛拉開了弓箭對準后面跪下的礦工,已經跪下的礦工急忙站了起來們,還站著的人當然也不敢再跪下了。 李總管大吼:“敢犯上作亂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死得連渣都沒有!大惡毒鬼王就是我們唯一的神,他說的話就是法律,按照他的要求做就絕對不會錯,偷水的人要處以火刑……” 沒有人嘲笑,但我相信很多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心虛了,色厲內荏。 李總管望向我們,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把他們放下來,給他們武器,一對一撕殺,只有一半人能活下來,生死各安天命!”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會用這么惡毒的方法來處置我們。再燒死我們已經起不到更好的警示作用,要是再出現異狀反而對礦工起到激勵作用,讓我們自相殘殺,就可以摧毀我們的團結,同時也是對所有礦工團結意識的打擊。 我的隊友們面面相覷,周圍的礦工們又是一陣sao動,但并沒有多少同情的成分。 很快我們被放下了,除掉了手銬,但還戴著腳鐐。守衛們槍頭朝內把我們逼成了一圈,七柄做工粗劣銹跡斑斑的刀劍丟了過來。我們則全部背朝內面向外,盡可能擠在一起,沒有人去撿武器。 趙日天擠到我旁邊,低聲問:“怎么辦?” “寧可一死,絕不自相殘殺!”我的聲音頗大,讓所有隊友都能聽到。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接下來的事情,但我確定人必須有所為,有所不為! 李總管獰笑著:“立即開始,只要殺死一個對手就可以出來,否則全部都要死!” 第146章 強者生存 密密麻麻的守衛手持長槍,一步步向內逼近,圈子越來越小,只要他們一伸手就可以把槍尖捅進我們的身體,但還是沒有一個人去撿地上的刀劍。 李總管最痛恨的就是礦工團結,見我們寧死也不肯自相殘殺,氣得全身肥rou都在顫抖,舉起了手準備發出格殺令。 真的就這樣窩囊地被捅死嗎?既然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我突然搶步沖出,著地一滾抓住了一柄短劍,站起的同時左手握住了一柄長槍扯過來,右手短劍準確地刺入長槍主人的咽喉。 “誰敢跟我一對一單挑!”我大吼一聲,拔劍回收,并以槍柄撞在那個守衛胸口。他向后跌退撞在同伴身上,脖子間鮮血噴涌,已經站不住了。 突然的變化讓所有看到的人都驚呆了,李總管的表情也僵在臉上。從來沒有一個礦工敢這樣向守衛挑戰,如果守衛不敢跟我單挑,那就證明守衛還不如礦工,以后守衛還有什么威信來鎮壓礦工?李總管和諸傲游必定會同意的,那么我就有機會殺死多個守衛,死得轟轟烈烈,并給隊友以及千萬礦工反抗的勇氣。 果然李總管與諸傲游對視一眼之后,喝問:“誰去殺了他,讓他口服心服!” “我來!” 我前面有好幾個守衛同時應答,搶著往前沖,估計他們都是被我殺死的守衛的朋友,急于替朋友報仇。不過說好了是單挑,除了沖在最前面的守衛,其他人都停步了。附近的守衛在后退,騰出了另一個圈子,變成了全場的焦點。 “小雜種,你要是能擋住我三招,我的名字倒過來寫!”我的對手叫囂著,拔出了雪亮的腰刀。 他身材魁梧,肌rou結實,臉上雖然有些干渴留下的痕跡,絲毫不減他的強壯和悍勇,相比之下我顯得很瘦弱。他的武器比我的要好得多,穿著防護性能不錯的硬皮甲,可以行動自如。而我光著身體,傷痕累累還戴著腳鐐,在這遍地碎石地的方隨時會被絆倒,差距是巨大的,難怪他如此自信。 守衛開始向我側面走位,我站著沒動,表情平靜,心中也一片寧靜。雖然我無法使用滅魂劍,以前在陰陽界練習的格斗技巧和實戰經驗還在,戰勝這樣的對手并不難。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找回拿劍的感覺,并適應腳鐐的牽絆。 “呀!”我的對手大吼一聲,向我猛沖過來,揚起腰刀劈下。 我有一種直覺,他這一刀看似強猛,并不是真正殺著,必定還有更厲害的后招。這是一個破綻,如果我有趁手的武器,可以格開這一刀并趁機要了他的命??上沂种械膭μ烫p,我不敢冒這個險,只能退步側身以劍去撥。 刀劍交擊,守衛的刀被我撥偏了,但他以極快的速度旋身,刀隨身轉,變成橫向一刀砍來。這時他距離我已經很近,借著沖擊和旋轉之勢這一刀兇猛之極,我的角度不容易使出全力檔格,輕薄的短劍很難擋住勢沉力猛的腰刀。 我沒有去擋,向后彎腰的同時倒了下去,刀刃幾乎是貼著我的肚皮掠過。他這一刀志在必得,用力過猛,落空就無法變招了,如果我沒有戴腳鐐,只要一勾他的腳,他就要倒地。腳鐐約有二十斤重,長度只能讓人邁一小步,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我只能又一次放棄了好機會。 我倒地并翻滾,看起來有些狼狽,周圍立即響起了守衛們的喝彩聲:“好!” 我的對手緊接著大幅度一刀砍落,我再一滾又剛好避開,身上的鞭傷被地上的碎石刮蹭,痛得我幾乎要抽筋了。 我必須面對一個現實,身上的傷和腳鐐對我造成了嚴重影響,而且以前用慣了滅魂劍,無堅不摧,出必殺人,現在用一尺多長的銹劍太不順手了,打法也完全不同了。 守衛一刀接著一刀狂攻,殺得我連連后退,連滾帶爬。雖然很狼狽,但我總是能險險避過,并逐漸適應了現有條件的約束。在觀眾看來我完全不是對手,只是憑運氣剛好躲過,下一刀就要完了,所以叫好聲越來越大。 占盡了上風并得到觀眾們的鼓勵,我的對手越來越得意,有時打倒了我還向觀眾們致意,似乎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游戲該結束了!他再一次向我發動進攻時,我撥開了他的刀,撲進他懷里,短劍滑刺切中了他的脖子。盡管短劍不是很鋒利,還是切斷了他的大動脈和氣管。他捂著脖子,卻按不住那噴涌的鮮血,喉嚨“咕咕”作響,很快就無力抓他的武器,刀落地,人倒下。 喝彩聲嘎然而止,安靜得出奇,守衛們再也叫不出好來,礦工們即使想叫也不敢叫出來。我注定了是不會有喝彩聲的,也注定了是要在這里倒下有,時間遲早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