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我優柔寡斷總愛把事情往好處想的缺點又一次占了上風,沒有再要求玉瓷離開,但加強了戒備,觀注著我家和小廟附近,并通知杜平提高警惕。 第36章 三個歹徒 大約晚上十一點,有三個人鬼鬼祟祟出現在我家后面的小路上,摸黑悄然靠近墻腳。我立即警覺起來,如果他們是路過的人,為什么不使用照明設備并且貼靠到了墻邊? 細看這三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面相兇狠,殺氣騰騰。最前面的那個蓄長發染成黃色,手里拿著一柄近兩尺長的砍刀,胸前壓著一張護身符;第二個板寸頭四方臉,身體強壯,戴著粗大的金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放護身符的小布包;第三個人體形瘦削,暴牙露齒,手里拿著匕首,腰間藏著一柄手槍,不僅胸前口袋里放有護身符,左手腕上還戴著一串佛珠。 我心中一凜,這三個人必定是劉一鳴派來殺玉瓷的!玉瓷在我家住了這么久,并且成了“神醫”能治各種疑難雜癥,劉一鳴肯定會想到這是我的杰作,他害怕玉瓷會對他造成威脅,所以想要殺人滅口。這絕對不是我的臆斷,這三個流氓身上帶的護身符,與劉一鳴全家人佩戴的一模一樣,都是出自靈通道長之手! 好險,要是玉瓷沒有預感到危險,她在沉睡中,我外出了不在或者躲在玄武墨玉牌內感應不到外界情況,后果不堪設想! 這三個流氓有備而來,做了足夠防護。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吸收了許多香火之后靈體漸趨陽性,這種以防護為主的道符對我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了,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我可以對付他們。劉一鳴不肯放過我,我也認了,可他竟敢對玉瓷下手,觸到了我的底線了! 黃毛左看右看,低聲問:“是這里沒錯吧?” 后面的暴牙道:“肯定是這家!” 黃毛問:“怎么進去?” 平頭道:“廢話,當然是搭人梯,我托你進去把門打開?!?/br> 平頭說著蹲了下來,黃毛踩到了他雙肩上,手扶著墻,平頭慢慢站了起來。 我家后面是一個放雜物的小院子,圍墻不高,平頭站直之后黃毛的上半身已經露出墻頭。黃毛雙手撐住了墻頭正想往里面翻,我猛沖過去,重重一拳打在他頭上。他立即一陣眩暈往后倒,一腳踏空,驚叫一聲掉落下去,“呯”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平頭和暴牙大吃了一驚,急忙轉身去看黃毛,平頭壓著聲音怒罵:“你他媽的搞什么鬼?” 暴牙竊笑:“笨蛋,這都會摔下來?!?/br> 護身符的主要效果是凝固神氣,增強運光,黃毛摔得眼冒金星,神氣散亂,在此狀態之下護身符的效果降到了最低,根本防不了現在的我。我趁機控制了他的意識,他兩眼發直,猛地跳起伸手一把扯掉了平頭的金項鏈,包括掛在上面的護身符,再一拳重重打在平頭的臉上:“x你媽的,是你把我顛下來還笑我!” 平頭被打翻在地,捂著腮幫子掙扎著站起來,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憤怒到了極點。小廟就在對面的小山丘上,只隔了一個魚塘,杜平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飛奔而來撲到了平頭身上,控制了他的意識……人在暴走之時沒有理智,也是很容易控制的。 平頭飛起一腳踢翻了黃毛,黃毛連滾帶爬撿起了之前掉落的砍刀,一刀向平頭砍去。平頭不躲不閃,胸口被砍了一刀,抽出匕首通進了黃毛身體。 “你們干什么?”暴牙忘了要保持安靜,大吼起來。眼前的一幕把他嚇壞了,平頭和黃毛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毫不留情往對方致命的部位招呼,而且自己不躲避任由對方砍殺,這種慘烈的場面實在太嚇人了。 鮮血隨著閃亮的刀光揮灑,不過片刻功夫兩人都倒下了,每個人身上到少有二三十道傷口,血rou模糊慘不忍睹。 暴牙嚇破了膽,倒退了幾步之后轉身欲逃。就在他轉身之際,我絆了一下他的腳,他立即向前撲跌,摔了個餓狗撲食。他掙扎著想要爬起,我和杜平一起沖過去同時暴打,打得他暈頭轉向,連路在哪里也不知道,沖向魚塘掉了下去。 魚塘的水并不是很干凈,經常有人把死老鼠、死雞之類的東西丟進去,魚腥味就更不用說了。落水之后暴牙的護身符和念珠被玷污了,效果幾乎完全消失。我們繼續暴打,暴牙不停地驚叫掙扎,也不知喝進了多少臟水,越來越混亂了。 暴牙已經沒有威脅了,這時我才冷靜下來,一怒之下殺了兩個人,事情鬧大了,有違我們要低調做鬼的初衷。萬一有神人或鬼差來調查,一查就會查到我假冒趙王爺的事…… “別打了?!蔽抑浦沽硕牌?。 杜平還有些不過癮,憤然道:“這三個癟佬竟然想害大嫂,太不給我面子了,就是要打死他!” 我揮了揮手:“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已經沒有威脅了,而且他們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事情鬧大了,我們要暫時避避風頭,天亮之前你要離開小廟找個地方躲起來,防止有神仙或鬼差來巡查?!?/br> 杜平應了一聲,還有些意猶未盡,控制住了暴牙把魚塘底下的爛泥挖進來往嘴里和耳朵塞。我不知道劉一鳴派了多少人來,顧不上杜平的惡作劇了,開始巡視四周。 剛才的驚叫聲和叫喊聲已經驚醒了不少附近的人,紛紛起床出門查看,其中包括了我父母和宋玉瓷。很快有人發現了兩個互毆而死的流氓,非常驚恐,遠遠圍著不敢靠近,并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我在附近轉了幾圈,沒有發現可疑的陌生人,看樣子劉一鳴只派了三個人來。我回到玉瓷身上,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她很害怕:“你怎么又殺人了,把他們嚇跑不就可以了嗎?” 我也知道自己做得過頭了一些,但她那個“又”字讓我有些不爽:“劉一鳴想要我們的命,我們為什么不能要他們的命?他們是殺手,而且身上都帶著道符,不出其不意偷襲我也斗不過他們,萬一被他們沖進來傷了你怎么辦?” “但殺人總是不對的,他們也有家人和親戚朋友,他們的父母并不一定是壞人,死了兒子多傷心啊……”玉瓷還是耿耿于懷,也很擔憂,“有人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不用擔心警察,警察絕對不會查到你頭上,倒是有可能驚動神人查到了我頭上,就會發現我是假冒的趙王爺?!?/br> 玉瓷很驚訝:“什么,你假冒趙王爺?你不是在幫趙王爺辦事嗎?” 我說漏嘴了,之前我一直瞞著她我就是趙王爺,說我是在奉趙王爺的旨意辦事得到好處,事到如今也只能說實話了:“趙王爺只是一個尊號,前任已經離開,他是我的祖先,我也算是繼承人,所以我也可以說是趙王爺,只是沒有得到相關部門的同意?!?/br> 玉瓷有些生氣:“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為什么要瞞著我?” 我急忙道:“沒有了,我沒告訴你,是不想你白cao心,沒有別的意思?!?/br> “我不信,你肯定還有別的事瞞著我。我都感覺出來了,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深沉和殘忍,還有些獨斷專行?!?/br> 我有些煩躁:“我經歷了那么多事,當然會有一些變化,在鬼的世界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F在不是我要去害人,是別人找上門來要殺我們了,我能不自衛嗎?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愛你的心沒有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玉瓷見我發怒,嘆息一聲:“好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問了,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吧?!?/br> 我知道她不開心,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她知道了我做過更多邪惡的事,我們的分歧就會越來越大,所以有些事還是要瞞著她。我們愛對方的心都沒有變,問題的根源是她發自內心的善良,與我不知不覺顯現的邪惡有了沖突。 其實與玉瓷在一起之后,我已經盡可能克制自己陰暗邪惡的一面,已經是好鬼中的好鬼了,試問哪個厲鬼有我這么冷靜理智?要是沒有玉瓷對我的影響,我也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么樣了。 我叫玉瓷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也不要離開,因為突然離開反而讓人生疑,只要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警察絕對不會找到她頭上。至于我,還是暫時躲在玄武墨玉牌內靜觀其變,我怕劉一鳴會再派殺手來,以及其他意外的變化,我不放心離開玉瓷躲起來。 有人發現了斜靠在魚塘邊的暴牙,嘴里塞進了一條足有三四斤重的白鰱魚,整個魚頭都塞進去了,嘴巴撐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也不知是怎么塞進去的。村民們七手八腳把他拉扯上來,想要把他嘴里的魚拔出來,可是魚尾滑溜抓不緊,魚頭很大并且魚鰓卡在里面,怎么拔也拔不出來。而且暴牙的肚子鼓得老大,不知裝了多少泥水進去,眼睛雖然還睜著,卻僵直呆滯,與白癡無異。 我敢打賭,暴牙的命是保住了,但永遠不可能完全正常了,以后能不能生活自理得看他祖宗積了多少德。杜平還真能玩,這比殺了暴牙還慘,但由此也看出了我比其他惡鬼、厲鬼要善良和仁慈得多。 第37章 詭辯 警察來了,暴牙被送去醫院了,我躲在玄武墨玉牌內,后來外面發生的具體情況我沒見到。 第二天有兩個警察到我家走訪,問昨晚有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宋玉瓷說她當時在睡覺,什么都不知道,我父母也是這樣說。警察沒什么明顯表示,扯了幾句家常就去別人家了。 我并不擔憂警察,我擔心的是劉一鳴請來靈通道長,不過我相信我躲在玄武墨玉牌內,靈通道長是感應不到我的。至于神仙鬼差之類能不能發現我,我無法求證,反正為了玉瓷的安全,我不能離開她。 這一天還是有很多病人上門求治,玉瓷按我的要求,只教那些小毛病的人一些藥,拒絕了重癥患者和特殊求治者。我無法出動,這些問題我們解決不了,也不能頂風作案引起更多關注。 很快兩天過去了,據一些消息靈通人士說,警方初步判定是三個外地黑社會人員開車到這附近作案,因意見不合產生爭執和斗毆,其中兩個流血過多而死,一個掉進魚塘吞進了大量泥水有些神志不清。 村民們并不相信警察的話,村里到處在議論。魚塘并不深,站著水才沒到大腿根,一個大活人掉進魚塘怎么會吞那么多水進去?更離奇的還是那條魚,那么大一條魚究竟是怎么鉆進暴牙嘴里的?為什么會鉆進暴牙的嘴里?最終村民們總結出了一個新版本:三個歹徒來到溪口村作案,趙王爺顯靈懲罰了他們,最近趙王爺屢屢顯靈,并且小廟就在旁邊,這就是證據。 村民們的推論更接近事實,由此可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神探在民間啊。 村里的情況都是玉瓷聽我爸媽和來我家串門的人說的,我沒有離開過玄武墨玉牌,躲在里面是安全的,出來有可能正好被人逮住了,所以不是迫不得已,我堅決不出來。 事件發生后的第三天傍晚,我媽已經煮好了飯菜,玉瓷送走了最后一個求治者,正準備收拾一番吃晚飯。這時門外走過來一個人,玉瓷與那人一照面,不由大驚失色,來者赫然是靈通道長! 靈通道長穿著道服,背插法劍,手里拿著羅盤,斜挎著一個大布包,可謂全副武裝,眼光灼灼盯著玉瓷。玉瓷心慌,急忙轉身往里走,靈通道長高聲道:“福生無量天尊,宋姑娘不認得我了嗎?” 玉瓷停步,暗中焦急地問我:“怎么辦,怎么辦,他肯定已經知道了?!?/br> 雖然我也很驚慌,但強作鎮定:“別怕,他發現不了我的,就算發現了只要你不把墨玉牌交出來,他也不能動手搶,無論如何跟他周旋到天黑,我就有逃走的機會?!?/br> 玉瓷轉身露出尷尬的笑臉:“原來是道長啊,我近視的度數又高了,沒認出你來,不好意思?!?/br> 靈通道長皮笑rou不笑:“真巧啊,在這里又遇到你了。我有些口渴,可以討杯水喝嗎?” 玉瓷一百個不情愿,卻不得不裝作熱情的樣子:“當然可以,請進來吧?!?/br> 靈通道長往里面走,東張西望:“宋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呃……這是我未婚夫的家?!?/br> “哦,就是那一次你求測的那個失蹤的醫生嗎?還沒有他的消息?”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玉瓷最討厭這樣的勾心斗角,也痛恨靈通道長窮追不舍,脾氣再好也發作了,大聲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太多了!” 靈通道長假裝沒有聽懂,點著頭:“對,這個世界上壞人太多了,所以我們要行得端走得正,勇于與一切邪惡勢力對抗,維護人間正氣?!?/br> 我爸聽到聲音出來,問是怎么回事,靈通道長說:“我剛好路過這兒,跟宋姑娘認識,就進來討杯水喝?!?/br> 我爸聽說他跟玉瓷認識,鄉下人樸素好客,也特別敬重出家人,立即熱情地往里面請,呼叫我媽倒茶,并邀請他在我家吃飯。靈通道長毫不客氣,說了聲多謝,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竟然先在飯桌邊坐下了。 玉瓷極為氣惱,但發作不得,我倒是暗松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靈通道長還沒有感應到我,那么他就不太可能找到我了。 客人都已經入席了,主人只能坐下作陪,靈通道長望著玉瓷說:“宋姑娘,你氣色不太好啊,可要多注意身體?!?/br> 玉瓷垂下眼光不跟他對視,冷冷道:“我沒事,多謝關心?!?/br> 靈通道長問:“聽說這個村里的趙王爺很靈驗,通過宋姑娘治好了很多人的病,不知是真的假的?” “真是,真的,可靈了!”我爸媽搶著回答,深以為榮。 靈通道長道:“據我所知,正神都有自己的職務,很忙,受上界旨意也不會輕易插手人間的事。有很多自稱某某神仙顯靈,其實是邪神和妖魔鬼怪作祟,附在神像上接受人間香火,表面上看是在做好事,實際上是為了騙取香火,最終還是要害人的?!?/br> “???”我爸媽很震驚,看看靈通道長,再看看宋玉瓷,也不知是該信自己的判斷,還是相信這個道士的話,同時也擔心玉瓷會受到什么危害。 玉瓷不擅長說謊、斗嘴、勾心斗角這方面,又被靈通道長說中了要害,心中慌亂不知該怎么回答。我急忙授意于她:“聽說有些和尚和道士包養女人,住豪華別墅,吃山珍海味,出入寶馬名車,穿上袈裟和道袍像模像樣,脫了衣服什么惡心齷齪的事都干,裝神弄鬼騙吃騙喝騙錢,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玉瓷按照我的話說了出來,靈通道長老臉發紅:“這,這……確實有些佛教和道教的敗類行為不端,造成了惡劣影響,但真正潛心修行的人還是有的,大部分出家人還是守戒律和清規的,不能以偏概全?!?/br> 我再教玉瓷說:“原來道長也知道不能以偏概全的道理,那么世間有些邪神騙取香火,也不見得所有神仙顯靈都是妖魔鬼怪作祟。如果正神從來都不顯靈,人們求神拜佛還有什么意義,修建廟宇是做什么用?” 我爸媽連連點頭,對玉瓷的學問佩服之極,已經有把靈通道長當成道教敗類的傾向。 靈通道長傻了眼,愣了一會兒才說:“正神當然也會顯靈,但不會通過普通人顯現能力,廟宇的作用是給予人們信心和信仰,這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和傳承,而不是神仙為人們包辦任何事?!?/br> 玉瓷頭腦開始靈活起來了,不用我教就說:“道長的意思是只有道士做法才是正神顯靈,普通人有靈驗就是邪神作祟,只有道士才能成為神仙的代言人?” 靈通道長又被狠狠噎了一下,按他的意思就是這樣的,但這話只能心里想不能說出來。如果神仙只通過道士發言,世人求了沒有響應,那么神仙的慈悲何在?人們何必信神仙、求神仙,直接信道士求道士就可以了,這種理論肯定是錯誤的。 言論上處處落下風,靈通道長涵養再好也有些動了肝火:“看不出來宋姑娘能言善辯,語含機鋒,但這些爭論沒有意義。修道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正是邪,宋姑娘氣色不正,身上陰氣聚集,顯然是被鬼怪附體了。也許你還不知道其中的危害,往小了說,長此以往會損害你的身體,往大了說這樣不擇手段給人治療,是揠苗助長、竭澤而漁,會擾亂三界平衡?!?/br> 玉瓷生氣了:“胡說八道,明明是我給人治病,搶了你們的香火和生意,你才跑上門來說三道四誣蔑我,給我出去!” 靈通道長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也用不著狡辯了,你敢說前幾天死在后門的兩個人跟你沒有關系?這都鬧出人命來了,你還執迷不悟!” 玉瓷大驚,臉上變色,靈通道長站了起來:“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附在小廟中的邪物就是……” “等等!”玉瓷打斷了他,轉頭對我父母說,“爸,媽,我單獨跟道長說些事,你們到房間里面一會兒可以嗎?” 我父母有些擔憂和遲疑,但對玉瓷既敬又愛,還是聽她的話進了里屋關上門。 我和玉瓷都很生氣,玉瓷壓低聲音說:“道長既然是正人君子,慈悲長者,就不該這樣趕盡殺絕,難道要讓兩個可憐的老人知道失去了兒子?” “這……”靈通道長有些尷尬,“剛才確實是我有欠思考了,但這件事你能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過一世么?他們遲早是要知道的?!?/br> 看樣子靈通道長已經確定了裝神弄鬼的是我,再狡辯已經沒有意義,但他肯定受了劉一鳴的蒙騙有許多事不知道,事到如今,只有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也許他會手下留情。 玉瓷問:“道長認為任何鬼都是壞的嗎?” 靈通道長略一疑遲答道:“那倒不是,鬼的數量遠多于人,絕大多數留在他們該留的地方。一些孤魂野鬼雖然在人間游蕩,并沒有影響到人,沒有造成危害,我們同情他們,盡可能超度他們。我們所不能允許的,是那些害人、殺人、嚴重干擾了人間正常序秩的怨鬼、惡鬼、厲鬼?!?/br> “那就是說鬼有好也有壞,未必都該殺。道長也許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并不清楚真正的前因后果,這件事的起因,是劉一鳴叫銘志去非法移值腎臟……”玉瓷從頭開始說起,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第38章 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