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彼卮?，“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要用針線把他的嘴先縫上?！?/br>
    “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备涤酎c頭，“好了，我要先走了，有人等我回家視頻?！?/br>
    孟方言看著他“嘖嘖”了幾聲，“老處男終于要開葷了？”

    “還沒追到?！备涤粽f，“不過快了，等著來喝喜酒吧?！?/br>
    “那么，有機會再見?！迸R走前，他朝祝靜微笑著告別。

    目送傅郁離開，孟方言摸著下巴看著她，“別跟我說你喜歡傅郁這種類型，人家說了，已經有心上人了?！?/br>
    “我只是在想，”她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朝前走去，“傅郁為什么會愿意跟你這種人做朋友?！?/br>
    他幾步追上來，重新將她的手握住，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里，“和我這種人做朋友可是他的榮幸，我基本上每隔幾個月會在他家隔壁住一陣，天天去他家蹭飯吃，一個男人做飯做得那么好真是可恥?！?/br>
    “認識你他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彼龑倓偰莻€溫雅柔和的男人的確抱有第一眼就產生的欣賞，不過僅限于欣賞，“不過，他的未來太太倒是很幸運?！?/br>
    再走了一會，孟方言忽然笑著把她拉進了一家店，“來?！?/br>
    祝靜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珠寶店里，她的周圍有零散的幾對情侶和夫妻正在相攜著挑選首飾，店里的氣氛溫馨又祥和。

    其中有一對似乎是即將要結婚的新婚夫妻，店員正熱情地為他們介紹最新款的結婚鉆戒，新婚太太滿面笑容地試戴著鉆戒，每試戴一個，就會伸出手讓丈夫仔細看，丈夫始終在一旁耐心地給出自己的意見，對這樣繁瑣的小事也顯得不亦樂乎。

    “這位小姐，”就在這時，她忽然被店員叫住，“請問您是否能跟我上二樓一趟？”

    她跟在店員身后上樓，心里猜想著這可能是一進店就不見蹤影的孟方言搞的鬼。

    上到二樓，只有孟方言一人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前，看到她來了，他朝她輕輕招手，示意她過去。

    等她走到他身前，他將她的頭發輕輕拂在一邊，伸出雙手從她的脖頸后繞過去，再收回來停留在她的脖頸后。

    很快，她從鏡子里看到她的脖頸上多了一條無比美麗的項鏈，項鏈是四葉草的形狀，由全鉆石制作而成，在燈光下折射出了絢爛耀眼的色彩。

    “孟先生在三天前就已經親手為您挑選好了這條項鏈，今日一看，果然與您非常相配?！钡陠T在一旁笑吟吟地說完，便離開了二樓。

    二樓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他低垂下眉看著她，從后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孟方言，”

    過了半晌，她說，“今后有一天如果我結婚了，我不會邀請你來?！?/br>
    “我知道?！?/br>
    “我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和我的丈夫提起你?！?/br>
    “我知道?！彼麄冗^頭，流連地親吻她的頭發。

    “我會等他來，十年，我也等他來?！?/br>
    “是，他一定會來?！彼托牡鼗貞?。

    他一定不會欺騙你，不會讓你傷心，不會背叛你，他會比這世界上任何人、比起我，都更要珍惜你。

    “我也相信?！?/br>
    他發現，她的目光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的恍惚與游離。

    她再次成長了。

    時間總有一天能夠徹底帶走傷痛、帶走迷茫，帶來一切的新生與光芒。

    所以，即使他離開了，她也很快就會淡忘他。

    他對她而言，只是她人生中一個再小不過的驛站而已，或許連傷痛都算不上。

    “我如果遇到了那個人，你會傷心嗎？”她從鏡中看她身后的人，突然冷不丁地開口。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我會為你高興?！?/br>
    “因為他一定比你好?！彼闹幸煌?，卻驕傲地揚了揚頭。

    他將她轉過身，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沒錯，我會提早離開，然后讓位給他?！?/br>
    她閉上了通紅的眼睛，慢慢回應起他。

    “你值得最好的?！痹谧詈?，他低聲貼著她的嘴唇呢喃。

    我的姑娘，你值得最好的。

    而那是我永遠都給不了你的。

    第26章 第二十五夜

    **

    圣誕夜的那天清晨，祝靜醒得有些早。

    等走出臥室，她卻發現有人比她起得更早，廚房里的孟方言正在熬粥，粥的香氣已經充滿了整間屋子。

    “早?！彼牭剿哪_步聲，回過頭，朝她笑了笑。

    她一怔，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龐。

    清晨的光線均勻地傾灑在他的臉頰上，烏黑的發下他眼睛微微瞇起，薄薄的嘴唇揚起好看的弧度，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一只湯勺，白色襯衣里包裹著精壯而有力的身體。

    他依然是他。

    可是她看他時的心情似乎在她不知情時，早已經悄然改變。

    許多年后，她曾再度回想起這一時刻，她依然都會記得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發出了陡然一聲加快的心跳。

    那是一條貫穿了她整條生命線的旋律。

    見她始終如同一尊佛般一動不動，孟方言終于忍不住笑了一聲，關上火，從鍋里舀了一碗粥出來，走出廚房。

    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他說，“雖然我很受用你看著我的眼光，但是你得先去刷牙再過來喝粥?！?/br>
    “或者，你想喝我？我也不介意?！彼麎旱土诵愿械穆暰€。

    她回過神，臉上一閃而過一絲紅暈，立刻冷下臉打開他的手，快步走去了浴室。

    站在她身后的孟方言靜靜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眼睛里溫暖的笑意卻很快一點一點地消失在了眼底，慢慢重新染上一如既往的那抹黯黑。

    等喝完粥和牛奶，她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穿好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出門？”

    圣誕假期開始，學校已經放假了，他也不需要再去學校上課，她本以為他今天應該會和她一樣待在家里。

    畢竟今天是圣誕夜，她以為他會想陪著她的，不是嗎？

    孟方言點了點頭，沒有停頓地朝玄關走去，“有點事情要辦?！?/br>
    她看著他沉默的背影，忽然心里傳來“咯噔”一聲，就在他要打開大門離開的時候，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

    “你……”

    她心里其實想問的是他今天會不會在傍晚之前回來。

    半晌，她閉了閉眼，低聲說，“……我等會會去超市買烤鵝，臘雞，燒牛仔rou和豬腿?！?/br>
    “還有三文魚和圣誕布丁?！?/br>
    “家里有一些以前圣誕節時用的彩帶和彩燈，沒有梯子，我沒辦法把它們裝飾在房頂上?！?/br>
    “儲物室里應該還有一棵圣誕樹，不知道有沒有被壓壞?！?/br>
    ……

    她很少對著他說這么多話。

    因為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的手一直輕輕攥著衣服的邊角，連目光也沒有和他對視。

    “我知道了?！?/br>
    過了一會，她終于聽到他的聲音。

    抬起頭，她看見他站在玄關靜靜望著她，臉上帶有她熟悉的笑容，“我會在傍晚之前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幫你掛彩燈，裝飾圣誕樹?！?/br>
    他怎么會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呢？他早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猜到了她心里真正想要說的話。

    她從未見過比他更聰明、更令人著迷的男人。

    祝靜的心里就像有冰霜在慢慢融化，微微側過頭去，她說，“那么，晚上見?！?/br>
    “嗯，晚上見?！彼詈罂此谎?，輕輕關上了門。

    #

    中午十二點的大英博物館里人來人往。

    唯獨二樓的男洗手間像一個獨立的密閉空間，每當經過的游客看到門口放著的“正在清掃”告示牌，便都會徑直繞道離開。

    而置放告示牌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在洗手間里——兩個中東人長相的男人，其中一個剛洗完手，關上了水龍頭，看向另外一個，面無表情地道，“孟方言，用圍巾遮住你脖子的皮膚，太白了?！?/br>
    易容成以色列阿法拉組織頭目的孟方言一邊往自己的脖頸上抹米分，貼上易容聲帶，一邊面不改色地回答，“天生的，沒辦法?！?/br>
    “我沒在夸你?！敝x忱將穿來的衣物塞進包里。

    “獵豹，請注意，我們將扮演的是肝膽相照的同伴，不是仇敵?！泵戏窖运菩Ψ切?，“不要老用面對階級敵人的目光看著我，這樣很容易就會被ghost察覺?！?/br>
    “我說……”在后方一邊用電腦監控著博物館各處，一邊聽他們說話的kermid終于忍不住插話了，“mars，雖然我知道現在說已經太晚了，但是你們倆做搭檔等會真的不會穿幫嗎？”

    “moon在醫院，你不會易容術，而其他特工根本不了解ghost，所以就算我對這個患有面癱癥的男人沒有一分好感，但是也不妨礙我選擇和他以及他背后的cia合作互利共贏?！?/br>
    孟方言說完這段話，將手里的米分扔給kermid，看了一眼面容抽搐的謝忱，“怎么，我沒說錯吧？”

    ……

    謝忱發誓他真的很想立刻就殺了這個賤得讓人牙癢癢的男人。

    “來了?！?/br>
    就在兩人剛剛準備妥當的時候，kermid面容一肅，“有兩個男人出現在了希臘羅馬文物館的第二十三個展覽品處?！?/br>
    孟方言和謝忱走到kermid面前的電腦一看，謝忱的眼睛瞇了瞇，研判地道，“對方似乎也易容了，但是按照身型來看，應該是ghost和w?！?/br>
    “ghost真的會親自來交易嗎？”

    “會，”謝忱微微頷首，“按照我對ghost的了解，他從未見過阿法拉組織的頭目，撒旦協議事關重要，他一定會親自過目審核再交易，尤其在上次的溶液制造廠事件后，他更不會放心交予旁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