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我是搞不懂你了,別人還巴不得艷遇一個這種極品男人,你怎么就怕得直躲呢?人家明顯對你有興趣啊?!?/br> “你覺得艷遇靠譜?”她反問,“他才認識我三天不到,他了解我嗎?了解我的性格嗎?喜歡我什么?” 沉默兩秒,曾琦小聲道,“臉……” 祝靜聽罷用力翻了個白眼,拍了她的肩膀一掌,惹得曾琦大笑。 “反正,不管怎么說,我只是希望你去看看周易祺之外的男人,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就算你不想認真,你也別拒絕?!痹蝗徽松?,精致的娃娃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她想要說什么,到最后還是垂了垂眸,沒有回答。 … 接下來的兩天眾人依舊興致高昂地走在已經愈漸寒冷的黃石公園園內,祝靜的身體情況依舊沒有好轉,曾序這家伙帶頭起哄說不想被她傳染病菌,她又無所謂,干脆每次都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最后。 而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孟先生,卻也出乎意料地接受了她的刻意疏離,安分地和她的其他同窗走在一塊。 祝靜心里雖然樂于見到這種發展趨勢,但直覺里又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這么安分守己的人。 七天的旅行很快就臨近尾聲,最后一天導游特意沒安排他們住酒店,反而帶他們去了小木屋區,說是要讓他們體驗一下黃石公園的特色。 一幫小年輕自然拍手叫好,二十多個人很快就分成了兩兩一棟,祝靜因為感冒,一早就跟導游說了多支付些費用她一個人住一棟屋子,等分完房,她立刻就想往屋子里閃,卻被曾序曾琦一人拽住了一條胳膊。 “靜爺,最后一天了,別想溜?!痹蛎硷w色舞,“來,咱們來玩擲骰子?!?/br> 祝靜警惕地看著他,聲音從口罩里悶悶地傳出來,“輸了干嗎?” “輸了脫衣服!”曾琦和其他同窗賊眉鼠眼地附和,目光卻在不遠處正在和導游說話的孟方言身上直轉悠。 “靜爺,別告訴我你不敢玩啊,這里最有種的可就是你?!痹蚶^續慫恿她,“玩三局,玩完就放你走?!?/br> 她思考兩秒,再看看眾人臉上期待的表情,最后終于聳了聳肩。 很快,一群人都圍坐在曾序和孟方言所在的小木屋的地板上,曾氏雙胞胎是圈內知名賭徒,兩人麻利地從包里掏出了賭博工具,往眾人中心的地板上一放。 “我們這一共22個人,分成11組,擲出來數字最小的組脫?!?/br> 曾序宣布完游戲規則,搓了搓手掌,“來,先分組,分完就開始?!?/br> 祝靜本來還有點昏昏欲睡,可沒過幾分鐘,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場上現在就只剩下她和孟方言兩個人是一個人,其他人都已經兩兩坐在了一起。 “靜爺,方言,你們倆就一組吧?!痹Φ靡荒樔诵鬅o害地把她拖到了孟方言的旁邊,“我相信你們倆聯手一定會是大贏家?!?/br> 孟方言沒有說話,臉上只浮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祝靜沒看他的表情,喝了口水,拿起了面前的骰子。 …… “脫吧?!痹驋佒掷锏镊蛔?,看著祝靜和孟方言,“你們倆,選一個人,先脫一件?!?/br> 祝靜低頭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四個“一”,整個人都是崩潰的,要知道,在倫敦的時候,她每次玩都是大殺四方,這輩子都從來沒擲到過這么小的數字。 沉默兩秒,她臉色發黑地轉向身邊的孟方言,卻見他已經自動自發地將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了一邊。 白色的襯衣襯得他面冠如玉,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波光流轉。 “好!”曾序大笑著朝他豎起大拇指,“果斷!” 她望著現在只身穿一件襯衣的孟方言以及周圍那群仿佛已經透過襯衣看到了他的裸體的同窗女生們,心里冒出了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你來?!彼龑⑹掷锏镊蛔尤咏o了他。 第二輪。 孟方言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下攤開了手心。 四個“二”。 祝靜在心里幾乎把他千刀萬剮了幾百次,還沒等眾人發話,她二話不說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留下身上一件薄薄的tshirt。 “靜爺,最后一輪了?!痹牧伺氖终?,笑著“警告”她,“要是你們倆這回再輸,不是他露點,就是你露比基尼了啊?!?/br> 她冷笑一聲,從孟方言手上奪回骰子。 …… 兩個“一”,兩個“二?!?/br> 22個人圍觀著這四個骰子,詭異的沉默充斥在小木屋的空氣中,祝靜的手輕輕捏著自己的tshirt邊沿,努力克制著已經冒到嘴邊的臟話。 曾序還是那個最勇于打破沉默的人,只見他像個地痞小流氓一樣歪著臉,朝她和孟方言勾了勾手指,“誰來?!?/br> 在場的男男女女都屏住了呼吸,異常興奮地看著兩位倒霉到塞牙縫的當事人。 孟方言脫,女生們估計今晚得睡不著覺,祝靜脫,從來對她跪舔又不敢靠近的男生們估計得把持不住。 無論哪個脫,至少一半的人今晚都能飽了眼福。 祝靜還沒來得及說話,孟方言已經做了個手勢。 “我來吧?!彼麄阮^看著她,一顆一顆慢慢開始解自己的襯衣紐扣。 她望著他,望著他修長的手指,看著他白皙的肌膚從襯衣中一點一點顯露出來,胸膛……以及八塊腹肌。 祝靜覺得喉嚨有些干澀,卻又不愿意窩囊地別過頭去。 良久,孟方言朝她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將襯衣扔在一邊。 這是一具令人無法控制不去看的男人上半身裸體,就像他們那天喝的酒,是力量與優雅的完美結合,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激起女人原始的沖動。 祝靜閉著眼都能聽到身邊女孩子此起彼伏的倒抽涼氣的聲音,默默平復了一下呼吸,她收回目光,拿起自己的外套,對眾人說,“頭有點暈,我先回去洗澡睡覺了,你們慢慢玩?!?/br> 曾序和曾琦說過留她三局,現在她做到了,他們也不能再強留,只能遺憾地看著她開門離開。 **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調節溫度,然后慢慢地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腦海中似乎還回放著剛剛那具醒目的男性軀體,她搖了搖頭,心里自嘲地想著難不成她得去找些島國動作片看看紓解一下才能平復這該死的說不清楚的躁動嗎? 水溫適宜,水蒸汽很快模糊了浴室的玻璃,她任憑水流淌過身體,只覺得暖得她整個人都放松了。 打開沐浴乳,她剛往手心里擠了一些,就聽到淋浴室的門被拉開了。 冷風從打開的門里灌進來,她渾身一震,猛地回過頭,就看見本應該在屋里和其他人玩游戲的孟方言正抱著雙臂,優雅地靠在淋浴室門邊。 屋子的大門、浴室的門……竟然一直到淋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她才發現他。 花灑很大,除了徑直澆在身體僵硬著的她身上,也灑到了一些在他的身上,他的上半身依舊是她離開時赤裸的樣子,此時滿是水花,連黑色的褲子也慢慢變成了水潤的深色。 “出去?!?/br> 空氣里都是熱的,她呼吸了一口氣,從牙縫里冒出了兩個字。 孟方言分毫不動,下一秒,反手拉上了淋浴室的門。 她已經不想追究他到底是怎么暢通無阻地進了她的房間,也不想追究他現在毫不避諱看著自己身體的眼光,她只知道果然她的直覺是完全正確的,前兩天他的按兵不動,就是為了在今天、在這一刻反將她一軍。 “孟方言,滾出去?!彼粗?,聲音已經降至冰點。 他始終沉默地注視著她,這時卻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她腦中警鈴大作,就見他輕輕松松地解開了自己的皮帶紐扣,隨著他的手一松,褲子已經應聲落地。 第6章 第五夜 ** 孟方言一步步朝她走近,像捉小雞一樣擒住了她想要用淋浴頭砸他的手。 他的力量根本就是壓倒性的,她絲毫動彈不得地被他控制住,憤怒到想把他生吞活剝。 “祝靜,”他的眼睛因為水汽而霧蒙蒙的,另外一只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對我感興趣?!?/br> 她氣得發狂,“放屁?!?/br> “對我沒興趣,你為什么要招惹我?”他輕笑,捏住她下巴的手此時下滑、輕輕摩挲著她的鎖骨,“對我沒有感覺,你為什么要躲著我?連看都不敢看我?” 祝靜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發狠用腳去踹他,卻被他三下五除二捏住了胳膊和腿,用力按在了浴室的墻壁上。 她的黑發如瀑,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他的目光注視著她,手卻在她的身體上肆無忌憚地撫摸,從上到下,從里到外。 她渾身都在發抖,卻又無法抗拒他指尖的動作,身體里熱潮翻涌,她羞愧怒極,只能奮力掙脫、用盡全力一巴掌朝他的臉上扇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也停了動作,卻朝她張開的嘴唇吻了下去。 祝靜發狠咬他放肆的舌頭,卻反而換來他更加侵入骨髓的接吻技巧,唇舌間她領略到了極致的感覺,哪怕她心中此刻是絕望而憤怒的,卻也無法抵抗他。 “水?!卑肷?,他伸下手去摸了摸,在她唇邊笑著低語。 她能感覺到,他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作為東風的她,此時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真的是用咬的,牙齒拼命地咬著他的嘴唇,直到她感覺到血的味道。 “你不知道這樣做會讓男人更興奮?”他嘴唇淌血,卻不見動怒地俯視著她,“祝靜,承認吧,你骨子里喜歡玩火,玩完還覺得能全身而退,從最開始就是?!?/br> 她冷笑,扔下淋浴頭,“做吧,做完就給我滾?!?/br> 他不置可否,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雙腿分開盤在自己的腰間。 祝靜沒有看他,將臉側向了一邊。 等了很久,身體里卻并沒有異物的充滿。 她回過頭,卻見他已經關了花灑,打開了淋浴室的門。 他將她放下在地上,將淋浴頭放在她的手里,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然后,他就拿起了地上濕漉漉的衣物,離開了浴室。 直到他離開了很久,她才后知后覺地覺得冷,重新打開花灑。 她徹底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大費周章破門而入,她也根本已經無謂到聽之任之,他卻在那種時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太可怕了。 可是她覺得更可怕的是自己,在這短暫的七天里,他調查她、戲弄她、甚至侵犯她,無惡不作,但在她的心底里,卻并沒有將他恨之入骨。 … 第二天到了機場之后,導游將登機牌和護照一一交給所有人,與他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