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她恨自己這么沒出息,于是便偏過頭不看他,死死咬著嘴唇。 旁政笑的不能自抑,湊過去用鼻子去蹭她的鼻尖,誘哄著又問了她一遍。 “生日禮物?” “沒有?!鳖欛粕詈粑?,坦蕩的望著他的眼睛,一點兒也不害羞了?!拔揖褪嵌Y物?!?/br> 旁政依然在笑,他一只手還攬著她的腰,在黑暗中,他的笑容無聲,卻又攝人心神,好像早就已經洞悉了一切。 他知道她在等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也在等這一刻。 他忽然變得沒有那么急迫了,熱熱的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顧衿臉上,手依然暗示性的揉在她胸前,不疾不徐,折磨的人雙腿發軟。 顧衿急了。 她伸手圈住旁政的脖子,雙眼明亮。 穿著高跟鞋的腿慢慢順著旁政的西褲往上纏,裙子旁邊的開叉隨著顧衿的動作露出大片春光,她的腿筆直而修長。 這么明顯帶有急切的邀請,他還是攬著她不動,嘴角似笑非笑,就這么看著顧衿越發的難耐不安,顧衿覺得堅持不下去了。 她蹙著眉,故意委屈的松開他,作勢欲走?!安灰懔恕?/br> 咣的一下,又是十分沉悶的一聲響。 顧衿猛地被推撞在墻上,旁政把她壓住,手上用力讓她更加迎合自己,忽然低頭狠狠吻上去。 “不要了?誰跟你說不要的?” 他咬著她嘴唇發力的吮,手不老實抓著她肩膀兩邊的帶子往下脫,衣衫落地,顧衿便一覽無余的暴露在他眼前。 他抱著她,襯衫上的扣子硌著她身上的皮膚,她渾身軟綿綿的,只要稍微一動,都能讓他愈發不安。這個時候,深埋在男人骨中的野蠻力和欲望才算真正爆發,大概是忍了太久,大概是手中的觸感太好,旁政感覺自己太陽xue都在突突的跳。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比當初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更甚。 顧衿不愿在客廳,兩人一路從門邊糾纏到臥室,臥室拉著薄薄的一層紗簾,旁政把她扔在床上,還沒等她起來,他又再度欺身壓上去。 先是眼睛,鼻子,嘴唇,她纖長白皙的脖頸,鎖骨,兩團雪白的胸脯,然后肚臍,一直往下…… 顧衿頭發亂了,面色潮紅,呼吸中有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住的喘息,她被他吻的意亂情迷,腳趾蜷曲。 旁政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領口紐扣的位置,粗重喘息?!敖o我脫下來?!?/br> 她意識混沌的去解他襯衫紐扣,解了幾顆,似乎覺得這樣太麻煩,干脆學著他剛才那樣拽住兩邊的衣襟一股腦扯了下來。 旁政低低的笑,又把她的手引到腰間的皮帶上。 那小手軟軟的,在他腹部往下的地方劃來劃去,皮帶扣子扣的太緊,顧衿怎么也弄不開,她咬著嘴唇,偶爾感受某處傳來的脹跳,燙著似的又收回手。 幾次下來,旁政忍耐不住,干脆舉起她兩只手臂固定在她頭頂,剛才被撩撥那幾下繃的人難受,他三下五除二的解開皮帶,扔了褲子,拍拍顧衿的臉。 “睜眼?!?/br> 她死死閉著,把頭埋進被子里。 “真不睜?” 她艱難呼吸著,依然不看他,臉紅如血。 他抓住她細細的腳踝,帶著她整個人往下,雙手支撐在她頭的兩側,深深的呼吸了幾次。 忽然一舉貫穿。 “啊……” 顧衿痛呼出聲,身體瞬間躬起來。 旁政松開鉗制她的手,她下意識攀上他的肩膀,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芭哉邸?/br> 又熱又硬的東西頂進身體里,長驅直入,那滋味兒,真不好受。 他細細密密的吻她,沒有再動?!拔抑??!?/br> 他也疼,憋的疼。 看到顧衿趴在自己肩膀上脆弱流淚的模樣兒,聽著她在耳邊小貓兒似的告饒,旁政喉結幾不可察上下滾動,沒人知道他那一刻的情緒,好像這一輩子,最柔軟的,最歉疚的,最難以自拔的情感,都給了她。 旁政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柔軟溫暖的陷阱,哪里都是溫熱的,濕潤的,緊密的,他快被那種想動又不敢動的感覺逼瘋了。 待緩過一兩分鐘,顧衿漸漸緩過那陣兒疼了,他才又撈著她大著膽子動了兩下,從最開始那種不適變為漲熱,最后變為越發厲害的酥麻,顧衿咬著手指,終于控制不住小聲哼了起來。 她是個天分很高的人,也是個從來不服輸的人,察覺到旁政有意識在折磨她,她報復心上來,便把腿蹭到他腰間,學著他的樣子用力收縮,旁政俊臉一怔,險些失控,接下來便是變本加厲的較量。 到底顧衿是初嘗人事,再大膽也不是旁政的對手。 她被他按在床上,鬢發散亂,先是極為緩慢的進出,待她按捺不住的時候又忽然用力一頂,大起大落幾次下來,顧衿額頭汗水浸濕,精疲力竭。 她虛弱喘息,小聲罵他?!芭哉?,你不要臉?!?/br> 他恍若未聞,給了她幾次狠的,反復兩回,顧衿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記得后來她死死咬在他肩上,全身都在舒服的發抖。 …… 凌晨三點,旁政起床拿煙,顧衿困倦,用腳小幅度踢了踢他?!拔蚁牒人??!?/br> 她窩在床邊,裹著被子,聲音還有歡愛過后明顯的沙啞。 他隨意拿過她的浴袍穿在身上,起床去廚房倒水。 “起來?!?/br> 顧衿睜開眼,不愿意動,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趕蒼蠅似的又揮揮手?!澳瞄_?!?/br> 旁政把杯放在床頭柜,躺下來靠在床頭,自然而然的把她撈過來擱在懷里抱著,一下一下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和頸后的皮膚。 啪的一聲,他瞇眼點了一顆煙。 淡淡的煙霧飄散出來,顧衿嗆的咳嗽了兩聲,厭惡的睜開眼?!澳氵@算事后一支煙嗎?” 他聞言垂眼看她,眸子黑漆漆的?!榜R上?!?/br> 她一直不喜歡他在屋里抽煙,每次都給他攆到書房里或者陽臺上。陽臺還是冷陽臺,說去了暖陽臺會熏死她養的那些花花草草。 顧衿是真的沒力氣了,任他像哄小狗似的摸著自己,失神的盯著臥室地板。 “想什么呢?” 顧衿眨了眨眼,不太走心?!跋肽惆??!?/br> 旁政漫不經心的抽了口煙,笑的惡劣?!斑€回味呢?” “我是在想,白給你睡了一回,是不是以后咱倆離婚你分我的錢都會變得很少啊?!?/br> 旁政嗆著了,劇烈的咳嗽幾下,臉咳的通紅。顧衿枕在他胸口,聽他胸腔震動,忽然感覺心情好了幾分。 “合著當初你嫁給我就是為了離婚分財產是吧?” 他有時候是真摸不著這姑娘的腦回路,跟個小神經病似的,說不準興致一起就能想起什么,辦了這種事兒以后,還能意興闌珊跟他談離婚還談的一本正經的,她估計是頭一個。 “顧衿,你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怎么?!弊齑胶芨?,顧衿伸出舌頭舔了舔?!案闼^那個前任不一樣是吧,一般這時候她都跟你聊點兒什么???人生?夢想?” 旁政恨恨的在煙灰缸里滅了煙,顧衿忽然饒有興致的用手撐著他大腿支起身體?!鞍?,我忘了問你?!?/br> “你和你那個好兄弟,叫什么來著……” 旁政吐出兩個字?!白T禹?!?/br> “對,就是他?!鳖欛蒲劬α亮?,一副打聽八卦的表情?!澳銈儌z以前是不是鬧翻過?還是發生過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搶過你女朋友對不對?” 那句ex,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簡單。 旁政覺得很不可思議,“你確定大半夜的你要跟我談這個?” 顧衿眼神動了一下,有很明顯受傷的意味在里面。 不想說啊……那就算了……前任很重要……不能和別人分享噢…… 旁政心軟,把她按回來,艱難的想了想。 “我跟大禹是初中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一起住在我爺爺司令部大院兒里,后來一起混到大二,因為上學,我去了澳洲,他去了美國學醫藥?!?/br> 顧衿專心聽著。 “畢業回來那年,我剛成立盛恒,手頭缺合作缺人才,正好碰上他回來想開研究類的藥廠,拉我投資,我一想他是學這個專業的,又認識那么多年,很多事兒不用我cao心,就答應了,藥廠開的第一年申請了幾個專利,賣了幾個項目,賺了不少錢,結果成立的第二年,他就賣了全股權帶著錢走了?!?/br> 顧衿仰頭,“連你的也賣了?” “對?!?/br> 他苦澀笑了笑,想起自己那個時候自己最捉襟見肘的一段日子?!澳菚r候盛恒好幾個項目都等著那筆分紅啟動,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br> “不光帶走了我所有的股份,還有我……” 顧衿飛快的接了一句,幫他說?!澳闩笥??!?/br> “不是,是未婚妻?!迸哉D了頓?!澳悄甑哪昴?,本來打算開了春就結婚的?!?/br> 顧衿沉默半晌,“你們怎么認識的?” “……我留學的時候?!?/br> “她在悉尼大學學舞蹈,是芭蕾舞演員?!?/br> “她是個很優秀的舞蹈演員,我去澳洲第一年認識的她,她那個時候在悉尼已經很出名了,在一起有……四年了吧,本來說好一起回北京,她考國家大劇院,結果我爸調職到b市,我沒辦法,她就犧牲了考試陪我來這邊?!?/br> 顧衿聽的心里發悶,尤其是聽旁政講自己完全不認識他的時候的事情,那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她一點也不想聽下去了。 “結果在劇團跳了一年,她收到了北京那邊的邀請函,然后……” “好了我困了?!鳖欛瓢櫭即驍嗯哉脑?,翻了個身?!懊魈熘苣?,你別叫醒我,有事兒走的話也別告訴我?!?/br> 她像一只樹袋熊動作笨拙的在被窩里動了動,背對著他。 “有句話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br> 旁政在她身后,安靜的等著,“說?!?/br> 顧衿不一會兒從被子里舉起胳膊,用手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她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悶悶的。 “生日快樂?!?/br> 一室長久靜默。 顧衿困倦的揉揉眼睛,終于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