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我就猜你不會關注考試安排表?!眲⑾耐熳∷?,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著:“在這么神圣的考試殿堂里偶遇男神,是不是跟打了雞血一樣?” 戚年回想了下,一臉認真地回答:“我考完睡到交卷為止……你信嗎?” 劉夏頓時一臉便色:“就這樣?” 戚年繼續嚴肅臉:“就這樣!” “虧我考試的時候還心神不寧……”劉夏無力地嘆了口氣:“結果……你就給我聽這個?!?/br> 戚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讓你不要想太多,學學我,心態平和?!?/br> 劉夏“嗤”了一聲。 不想理她。 不知道前兩天是誰對著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說:“夏夏,好恐怖啊。我掐指一算,都有個把月沒見到紀老師了……相思病要病入膏肓了,嚶嚶嚶?!?/br> 戚年等她轉身,才遲疑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她睡著的時候……好像…… 被紀老師摸頭殺了…… —— 考試睡覺無論在哪所學校,都是普遍又惡劣的行為。 不時有巡考從教室外走過,戚年一聽見腳步聲就驚醒地睜開眼,然后抬頭看一眼,確認解除危險警報,埋頭,閉眼。 反復幾次,她已經全然不顧了。 紀言信把書脊兩側一壓,視線在最后一排的戚年身上落了片刻。輕輕地站起身,又輕輕地,走下了講臺。 并不刻意地從走道里巡視過去。 一步一步。 直到邁到了她的身邊。 嗯? 睡著了? 真睡著了? 膽子是真肥了…… 紀言信伸出手,正要輕敲她的桌子叫醒她。 手剛伸出來,戚年僅用手掌撐著的腦袋一歪。他下意識地抬手,不動聲色地輕扶了一下睡得毫無意識的她。 收回手時,手心里還殘留著她溫熱的體溫。 微微的發燙。 心底驀然有一處柔軟在不經意間被觸動。 他收回手背到身后,輕輕握起。 當做沒看到一樣,抬步邁過去,就像是一縷清風經過。 風去了無痕。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考試結束。 戚年回公寓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搬回家住。 晚上約了劉夏一起吃飯慶祝,這一次聚會,應該是今年最后一聚。劉夏姥姥的身體情況并不樂觀,劉夏明天就要跟mama回j市。 不出意外,開學之前是不會回來了。 她盤膝坐在行李箱旁,周圍圍著一堆需要她處理安置的雜物。 有專業課課本,也有她這學期采購的漫畫本。 未免收拾東西太無聊,她豎了平板在地上,播放著最近最火的韓劇。她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然后繼續強迫癥一般地規整著收拾她的行李箱。 放在腳邊的手機,響起微信的提示音。 戚年低頭一看,順手點開。 是戚mama的語音:“回來的時候把上次帶走的保溫盒帶回來啊,你爸買了剛送我就被你順走了,到現在也沒見著影子?!?/br> 保溫盒……? 戚年握住手機的手指一僵,努力地回想著。 那個粉藍色的保溫盒……她好像是拿給紀言信了…… 可是,拿回來了沒有? 她敲了敲腦袋,又折回廚房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遍。這才確認,她給了紀言信之后似乎就忘記拿回來了。 所以這保溫盒……她還要不要拿回來了? ****** 紀老爺子上次體檢的結果有些問題,如今78歲的高壽,加上有紀老夫人的前車之鑒。紀榮不放心,在紀秋還沒放假時就把紀老爺子接去美國。 紀秋放寒假后,就一直住在紀言信的公寓里。 戚年給她先發了條短信,委婉地問了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粉藍色的保溫盒。 紀秋叼著蘋果,去廚房翻找。 原本懶洋洋地趴在地毯上玩球的七寶,一個鯉魚打挺,紀秋前腳剛走,它后腳就追了上去,殷勤地候在冰箱門口搖尾巴…… “不是給你拿吃的?!奔o秋嘀咕了一聲,開了柜子看有沒有粉藍色的保溫盒。 她這邊開了忘記關回去,七寶爪子一抬就把柜子門拍回去。 一人一狗,合作愉快…… 紀言信端著茶杯來倒水時,紀秋正忙得不亦樂乎,在門口倚了片刻,見她沒有什么收獲,這才信步走進去:“找什么?” “找保溫盒?!奔o秋大致地形容了一下保溫盒的樣子,仰頭看他:“堂哥你有看見嗎?” 紀言信懶懶地掀了掀眼簾,“嗯”了一聲:“戚年問你要?” 紀秋瞠目結舌:“堂、堂哥,你怎么知道?” “告訴她,明天下午過來一趟,我拿給她?!痹捖?,想起什么,他轉頭看了紀秋一眼:“之前不是說想跟她學畫畫,你去確定下時間,我跟她談談酬勞?!?/br> 紀秋跟著他走出廚房,邊走邊說:“我問過了,戚jiejie說星期一的時候正式開始,剛考完試她要在家當小豬?!?/br> 紀言信的腳步一頓,微蹙了眉心:“當小豬?” 紀秋忍俊不禁地點頭:“她這兩天總是熬夜趕稿,又要應付考試,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說要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好好地補回來?!?/br> 如紀秋所料,紀言信只微挑了挑眉,毫無興趣地轉身回了書房。 她用腳尖蹭了蹭蹲坐在她腳邊的七寶,沉沉地嘆了口氣:“堂哥怎么跟塊石頭一樣,這樣下去,戚jiejie可真的要八年抗戰了?!?/br> 七寶抬頭看著她,糾結了幾秒,忍痛把嘴里叼著的玩具球塞進紀秋的手心里。 紀秋拿著被它啃得濕漉漉的玩具球,頓時……不知道要擺出什么表情來。 她……又沒難過! 誰讓它拿玩具來哄了?! 戚年接到紀秋的回電時,正踮著腳去夠衣柜頂囤著的兩個玩偶。 剛拽住一個角,就聽紀秋小聲又興奮地告訴她:“堂哥讓你明天下午過來一趟,他把保溫盒拿給你?!?/br> 戚年“嗯”了一聲,反應不及:“過來一趟?過去哪里?” 她把自己踮得更高些,用力扯住玩偶的尾巴,小心翼翼地往下拉。 紀秋邊逗狗邊回答:“當然是公寓啦?!?/br> 噼里啪啦—— 戚年沒收住力,衣柜上兩個玩偶落下來不止,還拽翻了一個鐵盒子,“咚”地一聲砸在她的額頭上…… 嘶—— 疼死了! —— 戚年的額頭被鐵盒砸出了一個犄角。 不疼,卻很難看…… 昨晚吃飯的時候,被毫無愛心的劉夏和李越嘲笑了一整晚,導致她都有了心理陰影。懶覺都沒睡,折騰了些頭發把傷口擋住。 但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審美問題,總覺得……好丑! 紀秋昨天聽到那慘烈的聲音后,第一時間表示慰問。 但到底沒有親眼看見,對戚年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還是沒有個具體的形象。于是,等吃過午飯后,就滿懷好奇的和七寶蹲在落地窗前等著戚年的到來。 戚年對和紀言信有關的事情,永遠都格外的上心。 她來的時候,紀言信還在書房。 紀秋說他在開視頻會議,不能打擾。就切了水果,端了飲料來招待她。 有共同話題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時間就過得飛快。 一個小時后,紀言信從書房里出來。見到戚年,還有一瞬的意外。 轉瞬,便想起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抬手虛指了一下書房的方向:“進去等我?!?/br> 戚年乖乖地應了聲,去書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