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姐,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沒護著你的話,她不會潑你臟東西?”舒清皺著眉,心里還是繞不過這個彎兒。 “她沒那個膽子,她當時就是被你激的沖動了?!笔媛鼘χ鴐eimei一笑:“不說了,這件事到此結束,不管怎么樣,你沒事,我沒事,日子繼續平靜的過就行了?!?/br> 舒清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她看著舒曼說:“姐,那你說,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負你,我到底要不要幫你?” “這個要看情況,而且,要有分寸?!笔媛f,想了想,她又對舒清說:“給你說個法治故事吧,咱們國家的法律是滿十六周歲就要負擔刑事責任,你懂嗎?就是過了十六歲,觸犯法律就要坐牢了?!?/br> “嗯,我知道?!?/br> “以前聽別人說的,有個小孩,十六七歲的年紀,有一天他放學回家,看到鄰居正在跟他爸媽打架,他mama吃了虧,被摁在地上打的滿頭血,這個孩子很生氣,就從廚房里拎著菜刀出來,一刀劈在那個欺負他mama的人脖子上,把那個人砍死了,然后,他因為故意傷害致人死被判了無期徒刑,他爸媽就他一個孩子,就算他再怎么減刑,也要在監獄里待二三十年,一輩子最珍貴的年華在監獄里度過,留給父母的是永遠的傷痛和愧疚,你說這個孩子做的對不對?值不值?” “……”舒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她還從沒接觸過這么沉重的事。 ☆、戀愛滋味 “小曼,小曼,小清怎么樣了?” 門口傳來洪雅如焦急的聲音,舒曼急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就見表姐和表姐夫一起走了進來,身后衛崢和劉淼也跟著進來了。 “姐,你怎么來了?不用上班了?”舒曼從洪雅如手中接過果籃,放在病床邊的柜子上。 “我請假了,怎么回事???你姐夫接到店里經理電話,說是小清跟顧客打起來了?這丫頭,人小脾氣不小呀!”洪雅如走到床邊,摸摸舒清的臉蛋:“怎么樣?要緊嗎?” “沒事,現在已經不很疼了?!笔媲骞郧傻幕卮?。 “好好休息?!焙檠湃鐜褪媲灏烟鹤油献Я俗?,仔細盯著舒清的小臉看了看,吁了一口氣說:“幸好不是傷在臉上,要把這么漂亮的臉蛋給毀了,那就得不償失了?!?/br> “曼曼,趁著表姐在,我帶你先去吃飯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毙l崢過來拉著舒曼,眼中滿滿都是心疼,總覺得她的臉白的有點異樣。 “你們?”洪雅如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愣了一下,隨即望著舒曼促狹的挑了下眉:“什么時候的事兒?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br> “沒多久?!笔媛€很不習慣跟衛崢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但也不好甩開他的手,就顯得很不自在。 “其實曼曼剛來的路上才答應我的,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等小清出院了,我請大伙吃飯慶賀?!毙l崢倒是十分自然,滿面笑容的許愿,然后拉著舒曼對洪雅如笑說:“這兒就先交給表姐了,我這女朋友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我怕她餓壞了,先領走了??!” “行,人交給你了,這有我呢,你們慢慢的吃,別急著回來?!焙檠湃缧膶χ鴥扇藫]揮手,是個對衛崢很滿意的態度。 “恭喜??!”陳博對著迎面走來的衛崢一笑,伸手在對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他跟衛崢不熟,但知道是個比劉淼還厲害的人,也就衷心替妻妹高興。 “回來給小清帶點清淡的粥類,我等下要走,這里晚上就交給你們了?!眲㈨殿^不抬的交代,他在看表,已經五點半了,他該去上班了。 “知道了?!毙l崢回答一聲,拉著舒曼出了病房門。 兩人出了醫院,衛崢問舒曼:“想吃什么?” 舒曼看了看街兩邊,正好對面有家賣灌湯包子的,就指著對衛崢說:“粥吧,就去對面那家包子鋪隨便吃點就行,正好方便給小清帶?!?/br> “不是吧,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就去吃個包子?”衛崢很不情愿。 舒曼看著他笑:“現在小清在醫院,我沒心思,等她出院了,隨便你怎么樣都行?!?/br> “是嗎?”衛崢眼一亮,伸臂摟住了舒曼,湊在她耳邊說:“搬我家住也行嗎?” “你……”舒曼面紅耳赤的嗔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行不行?”衛崢情知她是默許了,卻還愛看她嬌羞的模樣,不斷拿話撩她:“行不行啊,點頭搖頭總要給個表示吧!” “隨便你了?!笔媛凰麩┑亩家獩]耐心了。 “我當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毙l崢得寸進尺,摟的舒曼更緊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在意,連連的在舒曼的臉頰上親,黏糊的恨不得跟舒曼融為一體。 兩人一路到包子鋪,及至吃過飯,打包了一份帶回醫院,這一路,衛崢不是拉著舒曼的手,就是攬著她的肩,或者就干脆摟著腰,甜言蜜語是連綿不絕,沒個重樣的,舒曼從最開始的不適應抗拒到無可奈何的隨便他了,一張臉皮紅著紅著就越來越厚了。 舒曼以前所遇非人,后來多年一個人打拼,獨自生活習慣了,早絕了情愛之心,此刻面對衛崢的黏糊甜蜜勁兒,她心里一邊覺得甜絲絲的挺開心的,一邊又覺得粘膩的有點受不了。但看衛崢那副從眼中都往外冒得快樂勁兒,就又心甘情愿的隨便他去了。 回到醫院后,病房里只剩下洪雅如一個人了,陳博和劉淼都已經走了。舒曼把稀飯包子給舒清擺在床頭,和洪雅如說了會兒話,被她各種揶揄調笑,她這會兒臉皮已經很厚了,全都笑著應下,洪雅如坐了一會兒,就告辭離去。 之前衛崢一直在外間的小客廳里看電視,洪雅如走后,他才走進來,對舒曼說:“累不累,出來休息會兒吧,這沙發挺寬的,能當成小床睡?!?/br> “還行,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陪小清?!笔媛f著,朝他走去。 “我陪你?!毙l崢握住舒曼的手,對她笑:“你知道的,我無所事事,沒正經工作?!?/br> “那行,你就留下陪我吧?!笔媛此谎?,抿嘴笑了。 “姐,我好無聊,能不能給我找本書看??!”舒清嘟著嘴,抱怨道。 舒曼從衛崢手里把手抽出來,走回床邊對meimei說:“你是病人,要多休息,別費腦子看書了?!?/br> “可是我無聊啊?!笔媲逑崎_攤子坐起來,她都躺一下午了,實在是躺不住了。 “小清,你會下棋嗎?”衛崢走過來問。 “象棋,跳棋會?!?/br> “那我們就玩棋吧,我和你jiejie陪你玩好不好?” “行?!笔媲孱D時眉開眼笑。 “那等著,我現在出去買棋?!?/br> 衛崢很快就從醫院對面的超市里買來象棋和跳棋,舒清依然坐在床上,舒曼和衛崢各坐在床兩側,三人先玩跳棋,衛崢是個會玩的,舒清是個好勝的,舒曼是個無所謂的,于是每次都是衛崢贏,舒曼輸,舒清夾在中間,沒幾輪,舒清就不服氣了,對著衛崢挑釁:“衛崢哥哥,不行,不玩跳棋了,我們改玩象棋吧,你肯定贏不了我?!?/br> “行啊,告訴你個壞消息,哥哥從小就是象棋高手,你等下別哭哦!”衛崢撤了圍棋,換上象棋。 于是,衛崢和舒清就開始廝殺了,舒曼以前上學時也會下象棋,只是后來多年沒接觸過,這會兒也就勉強能看懂,眼看著舒清要輸,她就湊到衛崢耳邊,小聲說:“讓讓她,一會兒輸急了又要鬧脾氣?!?/br> “行?!毙l崢答應一聲,捏了捏舒曼的手。 之后的棋局,就是衛崢和舒清各有勝負,兩人下的津津有味,舒曼就把洪雅如拿來的果籃拆開,把里面的水果清洗干凈,用小刀去皮切好,輪流的喂meimei和男朋友,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半,舒曼才讓衛崢撤了棋局,強逼舒清睡覺。 關了燈,將門關好,舒曼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總算是能休息一會了。 “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宵夜吧?”衛崢問。 “不餓?!笔媛晨恐嘲l仰頭看衛崢:“這也不早了,要不你回家睡覺吧,這里我一個人就行了?!?/br> “不是說了我陪你嘛?!毙l崢在舒曼的身邊坐下來,順手就把她摟懷里了,“累了吧,不會有人來了,你脫了鞋,躺沙發上睡會兒吧?!?/br> “還不太困?!笔媛ミ^衛崢的左手,她早發現他手腕上有傷了,這會兒盯著一看,發現是咬傷,就指著問:“這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被咬了?” 衛崢伸指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笑著說:“還不是你,昨天像個小狗一樣,急起來還咬人,什么壞毛病?!?/br> “真是我?”舒曼啊了一聲,很吃驚的看著衛崢,隨即,滿面羞愧的低下了頭,她模糊有點印象,好像是咬人了,但當時急怒攻心,神智不清,沒想到咬的這么狠。 “對不起,我真該死?!笔媛芾⒕?,手指輕輕摩挲著已經結痂的傷痕。 “別自責了,早就不疼了?!毙l崢輕輕抽出手,轉而托著舒曼的下巴,兩人互相看著,眼中的彼此都是個極好的樣子,起初還帶著點好笑的意味,看著看著,衛崢的目光變得深邃,絲絲的柔情將舒曼的一顆心纏繞的悸動不已。 不知何時,衛崢的臉緊貼過來,鼻尖對著舒曼的鼻尖,他微微歪頭,輕輕的親上她的唇,柔軟的唇瓣相觸,甜絲絲的女孩氣息讓他躁動不已,本能的想要更多,托著下巴的手轉移到舒曼的后腦上,他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吸吮,舌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像是被電流擊中,渾身酥麻,敏感神經陣陣戰栗,舒曼情不自禁的摟住了衛崢的脖子,隨著他的熱烈探索,溫柔回應。 這個吻直到最后兩人都喘不過氣才算是結束,分開后,衛崢兩眼冒火,大口喘氣,舒曼唇瓣殷紅,眼波水潤,都是一副情動的模樣。 衛崢看了看周遭的環境,他意猶未盡,卻不敢再嘗試了,再來一次,他怕就要克制不住了。 “睡吧,我幫你看著小清?!毙l崢對舒曼溫柔一笑,起身幫她把鞋脫了,扶著她平躺在沙發上,找了條多余的毯子蓋在舒曼的身上,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一眼不眨的盯著舒曼看。 舒曼也不敢再撩撥衛崢了,乖乖的躺下,背對著他,心潮起伏著睡了過去。 衛崢一夜在椅子上坐著熬過去,身體是疲累的,心里卻是滿足的,清晨,他實在坐的難受,就過來蹲在舒曼的身邊,手指輕柔的撫弄她的五官輪廓,最后停在軟軟的耳垂上,覺得舒曼的一切都十分好,可愛的不行。 仔細看了看,發現舒曼有耳孔,卻什么也沒帶,他就尋思著要送舒曼一對耳環,送什么呢?第一次的禮物,一定要很特別,但是鑒于舒曼本身的性格,又不能太貴,太貴的怕她不要,這就難住他了,想著想著,外面就熙熙攘攘的熱鬧開了。 ☆、晴天霹靂 舒曼睡了一夜,大清早一睜眼就是衛崢柔情似水的目光,雖然心里是歡喜的,面上卻有點難為情,就避開他的視線,坐起身來。 “你先去洗漱,我去買早餐?!毙l崢扶著舒曼的肩膀,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 “嗯?!笔媛鼘λ恍?,點了點頭。 衛崢走出醫院,決定開車去遠一點的地方買早餐,同樣是粥,也是分等級的,他決定去省城一家以粥品出名的酒店去買最美味的粥。 舒曼洗漱完,就打了水,幫著舒清洗漱。然后趁著護士還沒來給舒清扎針輸液,她扶著舒清到外間小客廳里看電視。 門外突然喧嘩起來,雜亂沉重的腳步停在了病房門口,舒曼剛覺出不對,病房門就被踢開了,一大群足有十幾個神色冷酷穿著制服的警察涌了進來。 “你是不是叫舒曼?”領頭的一個高大警察大步走來,居高臨下威嚴的發問。 舒曼腦袋發懵的點了點頭。 “我們懷疑你跟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現在要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备叽蟮木祀S手從腰間摸出一副手銬,咔嚓一聲,就把舒曼的雙手給拷上了。 “你們干什么?”舒清驚恐之極,瞪著眼發出不敢置信的尖叫。 怔愣了一瞬,她立即撲向高大警察,一把抓住他后背衣服,那警察隨手一揮,就把舒清搡在地上,然后將舒曼押進了警察隊伍中,一群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舒曼依然是發懵,她身不由己的被推著往外走,她拼命的扭頭想看meimei一眼,想叫她別慌,可身后的警察個子都太高,她只能看見他們藍色的制服。 “小清,別害怕,沒事的!”她只來得及安慰了meimei一聲,就被身邊的警察一巴掌甩在臉上:“閉嘴!” “姐!姐……”舒清哭叫著追出來,卻根本看不到jiejie的身影,只看到一群藍色制服在漸漸遠去,她兩腿一軟,跤坐在地上,耳邊亂糟糟的全是醫院里病人家屬醫護人員的各種猜測,大家議論紛紛,滿懷好奇,有人走過來把她扶起來問:“那被抓走的是你家的人?她犯了什么事兒?” “沒有,我jiejie沒犯事兒,警察抓錯人了?!笔媲鍧M心的惶恐和害怕,只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噩夢?!白ュe了,一定是抓錯了……jiejie沒事……” 衛崢心滿意足的拎著裝滿粥的保溫桶下了車,一路上回病房,發現到處都在議論警察到醫院抓犯人了,犯人是個小姑娘,看著挺面善的,也不知犯了什么罪等等,莫名的,他心里覺得不安,腳步不由加快,剛拐入vip病房的走廊,就見舒清坐在地上,兩眼發直的抽泣。 “小清,你怎么在這里?”衛崢心一沉,幾步奔到舒清跟前,蹲下/身問:“你……jiejie呢?” 舒清一看見衛崢,心中的惶恐不安頓時找到了宣泄口,哇的一聲就哭了:“jiejie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衛崢一愣,大腦一片空白,“砰”的一聲,手中拎著的沉重飯桶跌在地上,滾出老遠。 瞬間的不敢置信之后,衛崢立即強迫自己鎮定,他扶起舒清,柔聲說:“沒事,有哥哥在呢,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jiejie……jiejie被一群警察抓走了……”舒清抓著衛崢的胳膊,一邊哭一邊把經過講了一遍,末了她瞪著一雙淚汪汪的眼,可憐兮兮的問:“衛崢哥哥,是不是抓錯了?我jiejie不會有事吧?” “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好好休息?!毙l崢對她安撫一笑,扶著她進病房。 有了衛崢的保證,舒清像是能安心點了,她乖乖躺在病床上,任由護士扎針輸液。 衛崢強克制著滿心的焦灼,耐著性子等護士走后,對舒清說:“小清,你先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哥哥出去一下就來?!比缓笏麑鲉酒魅绞媲宓氖种?,交代她:“你自己看著液體,快完了,就摁鈴,護士會過來幫你換的?!?/br> “恩,我知道,衛崢哥哥,你快走吧,不用管我?!?/br> “好孩子,真乖?!?/br> 衛崢安置好舒清,立即出門去打電話,他打給劉淼,一接通就語速極快的說:“快來醫院,小清交給你了,曼曼出事了,你過來的時候,給她表姐夫打電話,讓她表姐也來醫院?!?/br> “什么?”劉淼剛睡沒多久,突然被吵醒,腦子還一團漿糊,根本沒聽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