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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院子里飯香飄過來,他下床去吃飯,剛站在地上便感覺到右腳傳來一陣刺痛。 他重新坐回床上,抬起腳看,腳底板慘不忍睹,看著像是被石頭硌出來。想想他昨晚在墳地光著右腳在墳地里來回跑了好幾趟,腳沒殘都算他命大。 昨晚和今天白天時注意力全在“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這件事上,沒有感覺到腳疼,現在回過神來,哪哪都疼。 初酒正好從院子里吃過飯回來,看見他在床上坐著,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陳游抬起腳給她看:“同桌,我的腳會不會被進了鬼氣?” 初酒瞥了一眼,翻出來一瓶藥扔給他:“擦這個就行了?!?/br> “謝謝?!标愑螖Q開瓶子給腳上藥,問,“你還有符嗎?” “下午周朔他們幾個全買光了?!?/br> 陳游不可置信地抬臉看她:“你沒給我留幾張?” “你要多少?”初酒翻出一沓空白的符紙,“我現在給你畫?!?/br> “越多越好!”陳游咧開嘴,傻笑了幾聲。 舍友對我真好。 昨晚孤身去墳地找他,現在又專門給他畫符。 “有單價五十,一百,二百,五百,一千的?!背蹙普f,“你要哪種?” 陳游:“每樣都要三張,剩下的全要最貴的?!?/br> 初酒算了算能畫的符紙,開心到冒泡。她今天賣符的錢,夠她一年的生活費。 陳游看見她笑,不由自主也跟著笑了笑。 給腳擦過藥后,他簡單收拾了下出去吃飯。 太陽還沒落山,院子里正熱鬧。賣飯的村民們熱情洋溢,同學們嘰嘰喳喳,一副人間煙火的美好景象。 陳游立馬把鬼啊怪啊的什么的拋到腦后,加入到他們中間去。 陳游的接受和適應能力一向很高,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看到升起的太陽他即刻活力四射,不管這個世界怎么變,他還活著就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就連軒轅大健都能很快接受這世上有鬼的設定,他為什么裝聾作啞拒絕? 有就有唄,總有一天他死后也能變成鬼。 能提前了解死后的世界超吊。 自我安慰地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餐。 水不醒宣布今天自由活動,但是下午要每人交一份學習報告。 反背村不大,村里的風景大家都已經看了個遍,有同學提議出村去玩,在保證午飯時一定能回來后,水不醒準了他們的行動。 初酒跟著大家一起出去,突然看見水不醒虛掩的門里閃過一道白影。 小白?! 直覺告訴她,她沒有看錯,那道白影就是總去道觀里偷東西的白色狐貍! 小白為什么會在水不醒的房間里? 師父來了?! 初酒轉身往回走。 陳游注意到她,叫了她一聲,她沒聽見,陳游干脆跑過去,問:“同桌,怎么了?你落什么東西了?” 初酒:“小白?!?/br> 陳游:“什么?” 水不醒從房間里出來。 “噓——”初酒拉著陳游躲起來。 水不醒和小白一起往瀑布后面的小樹林里走過去,等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后,初酒才從屋后走出來。 陳游問:“怎么了?” 初酒說:“我師父來了?!?/br> “問的去死大師?!”陳游震驚,“跟水不醒在一起的那個嗎?那個不是狗嗎?銀狐犬?你師父是一條狗???!” “當然不是?!背蹙茟械酶忉?,“我不去玩了,你別跟著我?!?/br> 陳游的好奇心上來:“我覺得外面沒你師父好玩?!?/br> 初酒:“……” 趕他走要廢一番功夫,然而她現在要緊跟著小白。于是她警告陳游說:“你跟著我也可以,但要閉嘴,不能被水不醒和我師父看見?!?/br> 陳游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 初酒帶著陳游悄聲溜進小樹林里,很容易找到了水不醒,主要是小白太顯眼了。 瀑布后面的一片草地上,小白乖乖趴著,水不醒把它當枕頭,躺在草地上睡覺,臉上依舊蓋了一片芭蕉葉。 小白這個吃里扒外的狐貍!初酒憤恨地想,從來沒聽過她的話,天天不是氣她就是偷她,讓它往東它偏往西,有時候連師父都管不住它,它居然乖乖讓水不醒當枕頭?! 初酒找了一棵茂密隱蔽的大樹,爬了上去。陳游跟著也爬上去。 樹上的視野很好,能把水不醒和小白看個一清二楚。 初酒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小聲嘀咕:“小白原來是被水不醒下了符咒?!?/br> 陳游壓低聲音問:“那只狗是小白嗎?” 初酒沒解釋。 他們兩個窩在樹杈上,等了一個多小時,陳游沒了耐心:“你師父呢?” 初酒搖頭,但她能猜個一二,師父估計也在附近某個地方躲著。師父可以不見水不醒,但她肯定能找到小白。 又過了半個小時。 山林刮起一陣風,草木簌簌,瀑布聲響,交相輝映。 水不醒突然甩出去一把刀。 大刀砍在了一棵樹后。 初酒順著弧線看過去—— 師父正在彎腰拔腳前砍進土里的砍刀。 初酒內心:完了完了,師父要拔刀砍水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