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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約這事陳也行不知道,陳游mama咽氣前,才把這張婚約給了他,說這是陳游的保命符,讓他無論如何一定履行婚約。 她攥著婚約書,懇求道:“相信我?!?/br> 陳也行知道妻子會一些“邪術”,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這幾年他一直在暗地里尋找這位“還觀的問大師”,一直沒有找到真身。 陳游今年十七歲,離十八歲只剩一年的時間,婚約日期逼近,雖然陳游每天活蹦亂跳的看起來生命力很旺盛,但聯想到妻子的囑托,陳也行越來越急躁。 “問大師,還觀?!标愑梧?,“我舍友的師父叫問的去死,道觀名字是還問觀,還問后頭還有個問號?!?/br> 陳也行激動道:“聽名字有點近。你趕緊問問你舍友,看他知不知道這個道觀?!?/br> 陳游哦了聲,說:“可是他們道觀很窮?!?/br> 陳也行心潮澎湃地想,窮就對了,不窮也不會要求男方給道觀塑金身。 陳游把拌面吃得一干二凈,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坦坦蕩蕩道:“婚約是什么時候訂的?為什么讓我入贅道觀?” 陳也行表面看不出什么,甚至表現得比他更坦蕩,隨口胡謅道:“指腹為婚。忘了起因是什么了,但是你知道,我以前很混,什么事都干得出來?!?/br> 他不想現在就把一切告訴陳游,說了陳游也不會信。到時候找到問大師,把陳游打暈綁到道觀里,屆時再告訴他也不遲。 陳游看著陳也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今天回家,一來是拿衣服;二來是想跟陳也行好好聊聊婚約的事情,但陳也行一副拒絕深聊的樣子。 他差點就說:你甭演了,我已經知道啦,婚約是mama的遺囑。 但他不能出賣李瑤。 上回李瑤跟他打視頻電話時,陳也行突然抱著一個盒子進屋,說是陳游mama的遺物,李瑤當時故意問了婚約這回事。 陳游知道,李瑤是出于好心,勸和他和陳也行的關系,他不能拿這件事讓他們鬧不愉快。 他還記得,上回在電話里,李瑤和陳也行聊天,說把遺物放進臥室的保險柜里。 如果知道保險柜密碼就好了。 陳也行看了會兒陳游,說:“如果你想去市一中讀書,我現在就給你辦手續?!?/br> 陳游抬眼皮:“?” 陳也行說:“我覺得以我兒子的智商水平,一年的時間,考清華不成問題?!?/br> 陳游道:“不了,我覺得我們學校挺有意思的?!?/br> 陳也行看著他,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們關系以前挺好。妻子去世后,他盡心盡力照顧陳游,陳游非常懂事,即使搬來豪門,在他面前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不適。他們雖然也吵架,但吵完轉頭就好。 自從他默許了陳游去讀風水技校后,他能感覺到,他們父子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陳游開始從心底里把他推得遠遠的。 他用生活費逼他入贅道觀,陳游不跟他聯系也不回家。如果擱在以前,以陳游的性子,他早鬧翻天了,或者死皮賴臉地偷他的錢偷他的卡。 但他什么也沒有做。 陳也行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把餐盤端到廚房,然后拿起流理臺上的手機,給陳游轉了兩萬塊錢。 陳游已經從餐桌前站了起來,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他拿出來瞧見轉賬消息,沖廚房方向喊了聲:“錢我收了,但并不代表我同意這門婚約?!?/br> “由不得你不同意?!标愐残行χ叱鰪N房,說,“今晚住家里吧,明早讓司機送你去學校?!?/br> 陳游應了聲,邊上樓邊說:“我剛忘了說,我們班國慶不放假,要跟著老師出去上實cao課啊cao,厲懷曲?你坐這嚇唬誰呢!” 厲懷曲坐在樓梯拐角,幽幽地說:“我想去廚房吃東西,但不想打擾你和你爸說話。這也有錯?” 陳游無語道:“你不是不在家嗎?” “我一直在房間里寫作業?!眳枒亚f,“好羨慕你啊,讀技校沒有作業,不像市一中,我又在實驗班,卷子永遠也寫不完?!?/br> 陳游:“……” 繞過他繼續上樓,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壓低聲音問:“你知道你媽臥室保險柜的密碼嗎?” 厲懷曲一下支棱起來:“你要干什么?!” 陳游:“……偷婚約書?!?/br> 厲懷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斷言道:“你媳婦讓你偷的?!?/br> 陳游:“?” 厲懷曲站起來,湊近他:“你真和你媳婦睡了?” 陳游:“……” 厲懷曲:“你完了?!?/br> 陳游:“密碼!” 厲懷曲:“不知道?!?/br> 陳游甩開他,上樓回到自己臥室,正收拾衣服時,厲懷曲敲開門,放在桌山一個盒子,什么也沒有說,轉頭走了。 陳游把要穿的衣服收拾好,拿起桌上的盒子,包裝盒上有產品名稱——脫毛劑。 陳游:“……” 厲懷曲是對初酒的腿毛有多執念。 洗過澡,時間還有點早,陳游閑著無聊,突然想給家里看看風水,但他連門都沒入,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了想,錄了個短視頻,發給初酒問她風水。 初酒回了條語音,非常公式化地說只看局部看不出來,要整體地看才行。 陳游想了想,發語音問:“我用無人機航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