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這些年來,道觀最大的事情就是給供奉的祖師爺塑金身。祖師爺不但會給師父托夢,還會給初酒托夢,啥也不要,就要金身。但是道觀冷清常年沒有香火,她們師徒二人省吃儉用三年才給祖師爺攢了一根腳趾頭塑金的錢。 現在有一個現成的辦法,她非常理解師父的狂喜心情。 初酒平靜地問:“和我有婚約的人是誰?” 師父警惕地反問:“你要干什么?” 初酒一只手玩著打火機,一字一頓地說:“燒、死、他?!?/br> 打火機的火苗躥上來,火苗突突地吹。 她抬頭,看見宿舍門口站著一個寸頭,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初酒一眼認出來,這個寸頭就是在迎新處向她推銷男德班的“小白”。 第3章 學風水去哪里 北大青鳥等著你。 陳游快走到宿舍時才想起來沒帶鑰匙,但是宿舍的門虛掩,里面隱約透出人聲和光線。 走錯了? 進賊了? 踢開門,看見宿舍正中間站了一個人,正拿著打火機惡狠狠地瞪著他。 陳游挑眉:“祝你生日快樂?” 雖然沒弄清楚情況,但他正在發愁24塊6毛怎么度過一學期,現在看見啥都能聯想到吃飯問題上,所以冷不丁瞅見初酒手里的打火機,立馬發散思維到這是要點生日蠟燭。 點生日蠟燭,那必須有蛋糕啊。 先順一塊蛋糕,明天的早餐就有了著落。 師父的耳朵尖,在電話里聽見陳游的聲音,問:“你同學過生日?” “不是?!背蹙破沉搜坳愑?,對著話筒說,“今天是小白的忌日?!?/br> “小白?小白好好的啊,剛還來道觀偷走了一包鹽?!睅煾刚f,“可能是抓了只雞,嫌生吃沒有滋味?!?/br> 總去道觀偷東西的狐貍通體雪白,她們師徒二人管它叫小白。 “小白落我手里了?!背蹙贫⒅愑为熜σ宦?,“師父,宿舍要熄燈了,晚安?!?/br> 師父怕她知道婚約書上的人是誰后惹出事來,沒再提婚約的事,掛了電話。 陳游在宿舍轉了一圈,沒找著蛋糕的影子,但是認出來了初酒。 他在這間宿舍住了一年,新學年被留級,他沒有換宿舍,也沒有關注過新舍友,沒想到居然是初酒。 神經病,沒事玩什么打火機,咋不燒死你。 看見初酒就想起白天的掐指一算喜事臨門,好不容易拋到腦后的婚約之事又跑了出來。 陳游煩得不行,熄燈時間快到,他從床上拽了件大花褲衩,擰眉去衛生間沖澡。 他沒和初酒說話,初酒也懶得和他廢話。她爬到床上拉好床簾躺下,想起白天在迎新處時,那個叫龐子的男生說他們是風水專業二年級的學生。 她怎么和二年級的在一個宿舍? 管他呢,可能就是天意吧,天意讓小白落她手里。 小白和陳游的臉漸漸重合,初酒很快進入睡眠。 她做了個夢,夢見小白又去道觀偷東西,這回偷的是她的大花褲衩。 淦。 初酒一蹬腿,醒了。 宿舍黑漆漆的,窸窸窣窣,像是翻東西的聲音。 初酒悄悄撩開床簾—— 有個白影在翻她桌上的東西。 陳游半夜餓醒,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一天能吃八頓。今晚被餓醒,但是他儲物柜里沒有能吃的存貨,想起剛進宿舍找蛋糕的時候貌似瞥見初酒的桌上有吃的東西,于是走過去,借著窗外的月光去找食。 和初酒算不上認識,沒有熟到不打招呼就吃他東西的地步,但是肚子太餓。陳游想,大不了明天補給他錢。 終于翻出來一盒自熱小火鍋,陳游一秒撕開,眼前突然一黑,床鋪上飛過來一道黑影,像一頭兇猛的豹子,堪堪擦著他的鼻尖落在地上。 陳游屏住呼吸,釘在地上。 初酒一把按住他撕包裝盒的手:“小白!又偷我東西!” 認出來是新來的舍友,陳游吐出一口氣,不悅道:“夢游呢你,撒手?!?/br> 初酒徹底從夢里清醒過來,看清面前站著的是身穿白色短袖的舍友。她沒撒手,而是反向擰了下陳游的手腕:“人贓并獲?!?/br> 陳游被擰得發疼,就著姿勢抬起胳膊套住了她的脖子:“獲你媽的蛋?!?/br> 初酒抱住他的胳膊準備來個反向過肩摔,但是陳游的個子比她高大半個頭,而且他下盤極穩,很懂得防范,跟他只過一招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個常年打架的主,沒那么容易對付。 稍微這么一遲疑,脖子就被他的胳膊緊緊勒住,初酒遂起了卸掉他一條胳膊的念頭。 陳游貼在她耳朵邊,手肘抵住她的下巴,說:“你覺得卸胳膊快,還是卸下巴快?” 聲音低沉,帶著點笑。 初酒呸了聲。 她跟著師父長大,別的不敢說,最不杵的就是打架。師父每次帶她下山前都會說一句‘愛誰誰,不行就打’。 初酒不怕被卸下巴。敢卸她下巴她就敢捏碎他的蛋。 但是陳游的胳膊肘時不時蹭到她x脯,再這么來幾下,怕被他發現異常,剛想開口要他放手,陳游卻提早一步松開她。 “借你的?!标愑螕P了揚手里的一盒小火鍋,簡短解釋道,“我餓了?!?/br> “不借?!背蹙票硨χ砹讼律砩系腡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