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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的款式和質地像是從看門老大爺身上扒下來的,特別的桀驁不馴。 頭發烏黑,長度剛剛蓋過耳朵尖,臉部線條干凈利落。 陳游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你怎么知道是男德班的新生?” 龐子一錘定音:“長這么好看,一看就不守男德?!?/br> 陳游:“……” 無語歸無語,他還是站起來,和龐子一起,拿著迎新橫幅盡職盡責地走過去接待。 “同學,你是來男德班報到的吧?”龐子興沖沖地攔住初酒,問道。 初酒緩緩:“?” “你不用跑,也不用怕,風水技校的男德班是王牌老大?!?/br> 陳游攔住初酒,聲情并茂地宣傳道:“學男德,你學不了吃虧學不了上當,還能杜絕老年白內障?!?/br> 初酒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呼啦一下,陳游抖落開手里的大紅色橫幅—— [學男德,我們是專業的。] 第2章 掐指一算 你今天喜事臨門。 初酒懵逼著被推搡到男德班的迎新處。 龐子又是幫她放包裹,又是給她遞礦泉水。陳游則是拿著登記表催她簽名辦入學報到手續。 初酒終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本來覺得,女扮男裝來上學已經夠奇葩的了,但沒想到,這所學校居然還有男德班。 跟這個一比,頓時覺得自己是無比的正常。 真是小瞧你了,風水中的小清華。 初酒非常想知道:“為什么說我是男德班的?” 被誤認為是男德班的新生,她一點也不生氣,相反還很竊喜,因為起碼說明他們沒認出來她是女生。 龐子貧嘴道:“長得好看的男生都不守男德?!?/br> 初酒看著陳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游的臉一秒垮下來。 初酒淡定道:“掐指一算,這位同學,你今天有喜事臨門?!?/br> 陳游:? 龐子:! 初酒說是掐指一算,他們知道她不是在信口胡說。他倆看得清楚,初酒的手指確實在計算。 他們上學期學過一點皮毛,奇門遁甲術左手起卦,計算天干地支,手指的每個指節都代表不同的含義。 而初酒的拇指掐掐算算,最后停留在中指的上節。 中指上節代表速喜。 龐子的嘴巴輪圓:“你會奇門遁甲?!” 初酒:“一點點?!?/br> 龐子:“你為什么會?” 初酒的面孔很生,看起來不是風水專業的學長。 正在這時,一段《我在東北玩泥巴》的魔音響起。 陳游從褲兜里掏出手機,老爸陳也行來電。 劃開接聽鍵。 陳也行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今晚回家吃飯,爸爸好好跟你說一說你婚約的事情?!?/br> 陳游狠狠地掛掉電話。 陳也行的微信又跟過來:【這學期的生活費,今晚當面給你?!?/br> 陳游登陸銀行賬戶,余額24.6元。 他吸一口長氣,轉身來到遮陽傘下,背靠著椅子坐下來,雙手抄進褲兜里生悶氣。 “游哥?!饼嬜永吨蹙?,給陳游解釋,“一場烏龍,他原來是咱們風水專業的小學弟。今年的新生,已經報到過了?!?/br> 陳游掃了初酒一眼,沒表態。 龐子轉頭問初酒:“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初酒報了名字。 “我叫龐星,他們都叫我龐子?!饼嬜訜崆榻榻B道,“這位大帥比是陳游,全校投票公認的校草?!?/br> 初酒去瞧風水技校的校草。 寸頭,單眼皮,厭世臉,看起來吊吊的。 是初酒不喜歡的一種長相。 眼睛狹長,眼尾有點上挑,自帶一股妖氣,這也太像總是去道觀里偷東西的那只白色狐貍了。簡直是翻版小白。 可惡的小白。 太有代入感,初酒的拳頭硬了。 陳游感覺到一道不和善的目光,他抬眼迎上去,蹙緊眉頭。 越看初酒越生氣。 屁的掐指一算喜事臨門。 你才臨門! 你全家都臨門!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隔著空氣,無形中結下了莫名其妙的梁子。 龐子的小胖手撓了撓腦袋,嘀咕道:“怎么感覺要變天了?” 沒人搭理他。 初酒把迎新橫幅往桌上一丟,抱起包裹轉頭就走。 龐子追過去:“我們都是風水專業的,有什么不懂的事盡管說,我和游哥帶你浪?!?/br> 陳游瞪著初酒的后腦勺,恨不得燒出個窟窿。 帶你浪?浪到你喜事臨門。 龐子和初酒又聊了一陣,滿頭大汗地折返回迎新處:“初酒家里也有一座道觀?!?/br> 陳游嗤了聲:“初九?我還初十呢。什么破幾把名?!?/br> 龐子剛要跟他解釋此酒非彼九,就聽見噗通一聲—— 陳游雙手抄著褲兜一頭砸在桌上:“我這是什么破幾把命?!?/br> 龐子:“?” 陳游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我年紀輕輕就要子承父業?!?/br> “子承父業?”龐子的小腦袋瓜一亮,“你爸偷偷給你留了一座礦山,對不對!” 陳游的臉枕在桌上沒動:“我爸最大的業績就是入贅豪門?!?/br> 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