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當然,溫揚不是rou骨頭,非要用吃的來比的話,那也是饕餮盛宴,是我曾經觸不可及的夢想。 我不是大姑娘,被人睡了一晚就改變心意,只是溫揚違背自己的原則走出這一步,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心,那我還有什么好躲閃的呢? 或許這是不對的,但是我沒辦法改變溫揚的決定,更沒辦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溫揚變成一個祈求愛情的可憐鬼,像當初的我那樣,掙扎在求而不得的深淵,那樣的痛苦我怎么舍得他來承受? 溫揚為我布好吃食:“吃飯吧?!?/br> 我低頭緩了緩情緒,配合的抬手拿起面前的勺子。 太久沒進食了,看著焦黃的的蛋餅,和骨湯熬制的白粥,立馬就餓了起來。 只是還沒吃幾口,我慢吞吞的抬起頭,看向對面難以忽視的目光。 只見溫揚露出了詫色,用著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我。 我有些莫名的看著他:“怎么了?” “沒有?!睖負P失笑的搖搖頭。 我也沒細想,繼續低頭進食,溫揚的手藝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不覺就吃的有點撐了。 等我放下筷子,溫揚早已經用餐結束,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每天早起鍛煉,力氣卻不濟,吃的不少,卻總也不見長rou,如果不是知道你現在的工作,我以為你在第三世界逃荒歸來?!?/br> 正在進食的我頓了一下,低頭慢吞吞地道:“其實回國之后我胖了三斤?!蔽蚁M斫獬晌沂窃诿绹敛环?,比起早前脫形的形象,我的身體在慢慢恢復,雖然緩慢的讓人覺得難熬,但確實是在慢慢好轉。 溫揚微微點了下頭,說:“那就再多胖點,我不想在床上做到一半,還沒盡興,你就暈過去,有空帶你去好好看看一下?!?/br> “溫揚!”我放下搪瓷,氣怒的看著他。 溫揚笑了一下,溫柔不失曖昧:“昨晚的事情沒見你生氣,現在卻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明明脾氣不是這么好的人,偏偏對這件事兒有這么高的容忍度?!?/br> 我頓了一下,微微避開他的視線:“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回去上班?!?/br> “等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的時候?!?/br> “我現在就能答應你?!蔽艺f。 溫揚深深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展顏微微一笑:“我不信?!?/br> 你不信,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我還能騙你不成?”等我對上溫揚溫柔深情的目光時,接下去的話我突然說不出口,我以前的記錄似乎……確實有些不太好。 “你就算……不信我,也不能這樣一直關著我,至少讓我和江寧通個電話,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柔弱的女生,不會因為你說了些什么就放棄?!蔽以囍退麥贤?。 溫揚的眼神淡了下來,沉下聲道:“就算你說的再有道理也沒用,我只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在我面前帶走了你,換個人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但是只有她不行?!?/br> “我和江寧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在美國有男朋友?!蔽壹鼻械慕忉尩?。 溫揚站起身,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我道:“所以呢?求而不得,回到朋友的位置伺機而動?你記不記得出國前和我說的話,你為什么去美國?” “我……” 人果然不能撒謊,我當初說什么不好,偏偏給自己挖了這么個坑。當時覺得可能沒有再見的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看對方感情和順,也想著給對方留一個追尋幸福的假象。 溫揚表情像在壓抑著什么,他冷聲道:“我當時可看的很清楚,她一句不知真假的頭暈,就能讓你慌了手腳,你對誰這樣過??!?/br> 我忙道:“我對你也是這樣的,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br> 溫揚咬著牙道:“但是你最后選擇了她?!?/br>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溫揚有些慍怒的看著我,最后掉頭就要離開。 我見人要走了,一著急直接拉住他,遲則生變,這事兒再不能拖到下次再談了。 我站起身,看著溫揚,深呼了口氣,心里忍不住跳得厲害,嗓音都有些顫了:“你說的沒錯,你和江寧是不一樣的,至少我不會想對她這樣?!闭f罷我閉上眼睛用壯士噬腕的勇氣向溫揚親了過去。 第86章 發現 唇齒相觸,但是我可悲的發現,溫揚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心臟亂跳,有些尷尬的騎虎難下。 下一秒,溫揚長臂一伸將我摟得更近,使勁地回吻過來,我松了口氣,學著溫揚的動作,輕輕的探了探舌尖,溫揚身體一滯,隨即是更加狂暴的肆虐,我不適的顰起眉,盡量去迎合溫揚的動作,慢慢的,溫揚的動作緩了下來,親吻中終于有了一絲溫柔的,唇間只剩下彼此交纏的氣息,胸口有種奇異的悸動,讓人沉迷不已。 待到一吻結束,我在溫揚懷中急促地吸著氣。 溫揚手臂收緊,牢牢的把我扣在他懷里,臉埋在我的頸間,口中噴出的炙熱氣息撲在我的脖頸間,讓人有種難以形容的戰栗。 頭上傳來溫揚沙啞且低沉的嗓音:“你就這么想離開我?” “???不是……”什么情況? 我想從溫揚懷里出來解釋,卻被他摟的更緊,他說:“有幾件事兒你答應了,我就放你離開?!?/br> “什么?”我下巴拄在他的肩膀上,疑惑的問道。 我突然意識到,似乎我現在說什么溫揚都不會相信,我之前都做了些什么,讓他這么不自信。 就像現在,溫揚把我的順從當做是為了讓他降低心防的算計,認為我做的這些是別有目的,并不認為我是真的喜歡他。 他緩了緩呼吸,說:“陪我去度假?!?/br> “好?!币郧拔覀兙陀羞@個計劃,那會兒憧憬好長時間,只是后來…… “給我寫首情詩?!?/br> “好?!?/br> “別恨我?!?/br> “好?!痹趺纯赡芎?? “別離開我?!?/br> 我依舊說:“好?!?/br> 溫揚推開我,自嘲的笑了笑:“你果然沒一句實話,最可笑的是,我明知道是假話,竟也覺得高興?!?/br> 我靜了一會兒,看著溫揚的眼睛,放輕聲音道:“溫揚你真的認為,換個人對我做這樣的我事情,我也是這個反應嗎?” 我看著他,認真的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任人拿捏不會反抗的人嗎?你真是這么看我的嗎?” “你什么意思?”溫揚盯著我,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漆黑的眼眸如燭火般明亮。 我心臟忍不住跳得厲害,咬了咬牙,說:“你那么聰明,真的一點都猜不到嗎?因為你是溫揚,我才會不計較你對我……換做別人,怎么可能……”我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種事情說出來莫名的讓人覺得尷尬。 我低垂著眼,熱氣從臉頓時蔓延到了耳根,已經這么直白了,他應該明白的吧。 可是我等了半天,卻不見溫揚有所回應,我心中一跳,突然就想起上一世告白失敗的場景。 不會吧…… 我慌張的抬起頭,溫揚的神情淡然依舊,瞳仁漆黑漆黑,讓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我越發的慌了,叫了一聲:“溫揚?” “嗯?”溫揚像緩過神來一般,徐徐的轉過臉來,肅容道,“你好好吃飯?!闭f罷,人轉身就朝外走。 我好好吃飯……我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 真是這個流程? 我剛剛是告白了是吧,為什么溫揚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還被吊在半空,沒有著落。 又失敗了?可關鍵是問題出在哪? 只聽“砰”的一聲。 我抬頭看過去,溫揚竟然撞到了玻璃門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怎……怎么了?” 溫揚捂著頭,看起來有些惱怒,憋了半天說了句:“沒事兒?!痹捯粢宦?,就開門出去了。 我怔然的呆立了一會兒,驀然張大眼睛,而后嘴角緩緩向上揚起,最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真是—— 笑了一會兒,眼中忽然有些發酸。 上一世求而不得感情,竟然就這么送到了眼前。 重新醒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很幸運,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么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得意人生,順遂了一陣子,又因為秦甫,我差點死在了美國,我以為所謂的幸運,都不過是假象,無論怎么做我都逃離不了命運的安排。 如今再看,原來我所有的苦難,都是為了收獲這一刻的喜悅。 也或許,如果我聰明一點,能避開秦甫的陷害,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早一點的表白,我和溫揚可能不必兜這么大一個圈子,可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人生不可能事事圓滿,只要和溫揚在一起,我仍舊是幸運的,哪怕這會耗光我所有的運氣。 正在感傷的當口,門再次被推開,溫揚出現門口。 我忙揮手抹去眼角的淚痕,掩飾性地笑對他笑了一下。 溫揚微愣了一下,瞳眸內似乎掠過一抹無措,隨即又恢復平日的冷靜和銳利,他凝視我片刻:“你后悔了?” 我忙搖頭,害怕再出什么狀況,從廚臺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對上溫揚墨玉般的眼眸,呼吸忽然間遲滯起來,到口的保證,突然改口:“溫揚,咱們會一直在一起,對吧?” 溫揚神情淡然依舊,眼眸中卻多了些溫軟的東西,深深地凝視進我的眼中,他慢慢的抬起手,拇指摩挲著我的眼角,“我該對你溫柔些的?!彼麅A身上前摟我在懷,“除了晚上,其余時間我一點也不想弄哭你?!?/br> ……原以為他會說些溫柔的情話,沒想到竟然……可是依舊還是很欣喜,怎么辦? 我環住溫揚,身上傳來屬于溫揚的溫度,只要能和溫揚在一起,我一定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和他生氣、吵架,我會把“邪神”關在心底,永遠不會放它出來。 我絕不會再退縮,即使有一天,溫揚也和我一樣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我也會控制自己的欲念,不會因為失去他而瘋魔,不會再重蹈覆轍的傷了他。 …… 晚上,我洗完澡出來,溫揚坐在床上,放下手上的書,招呼我,“過來?!?/br> 我手腳有些僵直,想到昨晚,我突然間就有些怕了。 我喜歡和溫揚肌膚相親的感覺,他的懷抱很溫暖,在他身邊,周身像是被青草陽光的味道包攏起來,但溫揚在床上實在是有些——兇狠,不是我慫,今天一天我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感覺一直都恢復不過來。 溫揚好笑的道:“過來,我還能吃了你?殺雞取卵的事情我不會做,我知道怎么保證自己利益的可持續性?!?/br> 得到保證,我松了口氣,也顧不得他的什么歪理,他早不是以前那個能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的溫揚了,處處透著商人的精明。 我依言過去,結果剛一近身,溫揚就抱住我壓倒在床上。 我大驚:“你騙我,溫揚不行的,真的不行了?!?/br> 溫揚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就是抱抱而已,沒說要怎么樣?”他溫和的笑了起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過兩天帶你去看看中醫,等你慢慢的養好身體,這樣我想怎么樣都沒有關系了?!?/br> 我臉上漲熱,不明白為什么每次溫揚都能用一本正經語氣說出這種話來,都是男人,這樣有的時候總顯得我很不爺們,難道是在下面的原因? 是不是在上面感覺會好一些,難道要對溫揚做這種事兒?為什么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就想著怎么才能讓他愛上我了,應該也想著壓倒對方才對,要不就—— 溫揚吻了吻我的唇,輕笑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