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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斯年一動不動停在那里,沒說走也沒說過去看看。 陸聞張了張嘴像問他什么情況,最終看蔣斯年這個樣子還是放棄了。 那個窗口再也沒有小腦袋探出來,甚至不仔細看都以為那個位置沒有人。 “你今天怎么沒去找劉野和彭琦?” “?。。?!” 話題轉移得太快,陸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彭琦陪她女朋友在圖書館學習呢,劉野那家伙和別人約局了?!?/br> 陪學習…… 偶然的一句話給蔣斯年提供了新的思路,補習班也不是只有顧安溪一個人可以上,他也不是各科滿分也有細微的進步空間,況且這樣能離她近一點。 陸聞感受到肩膀處的突如其來的重量,嚇了一跳,抬眼就看見蔣斯年已經到了斑馬線中央,還背過身向他擺擺手。 憑陸聞對蔣斯年從小到大的了解,這個擺手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就別跟來了,自己找人玩去吧。 陸聞跺了下腳,還真的是過河拆橋絲毫不念朋友的情分。 蔣斯年走進奶茶店先是看了眼那個位置。 小姑娘的頭都快貼到桌子上了,一旁的奶茶也就喝了一兩口,馬尾辮耷拉在桌面上,陽光射進來留下了幾抹陰影。 蔣斯年去柜臺點了一個巧克力慕斯蛋糕,等到服務員遞給他,他才端著盤子徑直走過去,沒說什么就坐在她對面,把蛋糕推到顧安溪面前。 顧安溪隨著響聲抬頭,眼神間的詫異瞬間被其他情緒代替,那種情緒很復雜讓旁人輕易讀不懂里面是什么。 她盯著慕斯蛋糕看了片刻,才拿起叉子吃,嘴角牽出的笑容很是勉強:“你怎么來了,還真挺巧的?!?/br> “下午的課為什么現在就坐在這里?” 顧安溪歪了歪腦袋,笑著說:“家里沒意思,就想著出來耗時間?!?/br> 仿佛無事發生的笑容更令人心疼。 可能她自己察覺不到這個笑容有多苦澀,令人一眼就能識破。 蔣斯年不作聲,安靜地看著她吃完整個慕斯蛋糕才開口:“下午我陪你去上課,我覺得我有些地方自己也搞不懂,需要老師幫我解決問題?!?/br> “嗯?” “聽見了嗎???” “聽見了?!鳖櫚蚕÷曊f,“其實你不用這樣的?!?/br> 蔣斯年假裝沒聽懂她話里的含義,身子往前靠了靠,問:“我怎么樣了?” 顧安溪氣著睨他:“我媽就是覺得咱倆走的太近了,懷疑你我早戀才把我送去補習班的,讓我那么晚回來?!?/br> “我猜到了?!笔Y斯年看著她,聲線懶散又輕松,“所以這和我去上補習班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你真不用這樣?!鳖櫚蚕f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蔣斯年不退讓:“就這么定了,你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別人輕易的懷疑就把你擊垮了,林阿姨給你換一百個補習班我都會跟去,她知道后你盡可以讓她來找我而不是獨自一人承受?!?/br> 顧安溪有些急躁:“你不懂!” 蔣斯年點了點頭,并不在意她說的話:“我是不懂,因為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是既然這件事涉及到了我,我就有權利站在我的角度決定如何去處理這件事?!?/br> “你……” “顧安溪?!笔Y斯年今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語氣比往日都嚴肅正經許多,“你知道那天我許了什么心愿嗎?那個心愿是,我蔣斯年希望顧安溪開心快樂一輩子,像個普通的女孩一樣,會哭會笑需要人疼,不該堅強的時候可以找一個人去傾訴,我也希望那個人就是我?!?/br> “顧安溪,可不可以釋放你的情緒,至少在我面前?!?/br> 蔣斯年一臉誠摯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沒遇到顧安溪之前,他總是嘲諷電視劇電影情節里類似的片段,覺得是劇本所致,現實中哪有這么多浪漫又卑微祈求的話。 可輪到自己才發覺,這種話壓根就是無師自通,肯本不需要提前準備。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就在蔣斯年準備放棄找個別的話題聊的時候,對面才傳來軟綿綿的聲音。 她說:“好?!?/br> 兩個人的關系走到如今,所有的話都無需多說,彼此的心意表露得都已經過于明顯,再也不用搞那些無意義的試探。 蔣斯年松了口氣,眼睛里不經意間染過笑意:“還想不想吃蛋糕,我再給你買一塊,那里還有別的口味的?!?/br> 顧安溪望了望柜臺,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不能再吃了,不然會發胖的?!?/br> “你才多少斤,就說自己胖?!笔Y斯年輕哼一聲,起身又過去點了一盤蛋糕。 兩個人坐在奶茶店聊了一下午,直到補習班要上課才匆匆離去。 那個補習班離學校并不遠,走個三五分鐘就到了。 補習班里教物理的老師也是一高的,顧安溪在學校里見過他幾面,但并非是這屆高三的物理老師,并不熟絡。 不過這個老師見到蔣斯年的那刻,臉上表露出驚訝之意,似乎早就聽說過蔣斯年并且認識他這個人。 點了一圈名唯獨到了蔣斯年這里特別強調:“這位同學是現在高三的尖子生,自從高三上學期,前五就沒出去過,你們要多多向他學習?!?/br> 待老師身體轉向黑板背對他們的時候,顧安溪低聲問:“你的威名竟然這么大?都傳到別的年級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