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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晴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將手里捧著的物理答案分給每排的第一個同學,讓其往后分發。 齊晴一臉沉思回到了座位上,又沒忍住回過頭小聲跟顧安溪說:“小溪,剛剛老師讓我這周六去周巖家里勸他回來上課?!?/br> “周巖?”顧安溪有些意外。 這才反應過來周巖已經兩天沒有來上學了,也就是說錯過了這次期中考試。 他平日里在班級的存在感太低了,沒來這件事絲毫沒有引起同學的重視。 “老師怎么讓你去?” 齊晴嘆了口氣:“老師已經聯系過周巖的父母了但是沒有用,得到的答案都很敷衍,老師想著我是班長同時也是周巖的同學,能好勸一點,哦對了,我還得知了周巖在初二的時候休學了一年,他的實際年齡比我們大了一歲?!?/br> “為什么休學???” “這點老師沒說,估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就休學了?!?/br> 顧安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想起了那天的那個故事,周巖是周雪的哥哥,如果不是龍鳳胎或者說上學晚,周巖不可能和他們同屆的,而如今有了休學這一點,那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應當了。 一個念頭從心底生出來。 她也不確定會不會成功:“齊晴,我周六和你一起去他家?!?/br> 即使失敗,她也要試一試。 芥蒂會慢慢地根深蒂固,除非連根拔起,而且周巖的父母太過于可怕包括周巖的行事作風,齊晴一個人單獨過去她也有一些不放心。 “好啊?!饼R晴眼角彎了彎,“我正發愁呢,謝謝你哈,小溪同學?!?/br> 顧安溪也笑:“客氣什么?!?/br> 顧安溪沒有和蔣斯年說這件事,她知道如果說了必定去不成。 但是心里偷偷藏著事的異樣感還是被察覺出來了。 蔣斯年見顧安溪這一下午都安靜的可怕,心以為是因為沒考好,還親自去超市買了一瓶酸奶給她。 顧安溪抬眸,不懂他的意思。 蔣斯年把瓶蓋打開,輕輕地推到她面前:“快點喝了吧,不然放在常溫下容易壞掉,一次考不好沒什么大不了的,總結經驗,下次月考再來?!?/br> 顧安溪:“我壓根沒有對發下來的答案,而且今天下午除了剛剛的體育課就是三節自習課,我不是因為考試?!?/br> “那就是體測?我剛剛看你跑步了,還可以,運動細胞也還在?!?/br> “我……”顧安溪下巴抵在桌面上,雙手伸直去擺弄齊晴書包的拉鏈,“也不是因為這個,你就別問了?!?/br> 蔣斯年知道逼問問不出結果也就不問了:“你手機呢?趁著下課拿出來刷刷抖音開開心,被一臉郁悶的樣兒讓別人以為我欺負你了?!?/br> 讓別人以為…… 他當真一點都不在乎嗎,或許是在乎的只不過已經習慣了。 十一回來,她都不用留心聽就能在校內聽見好多種版本的傳聞,主角無一例外都是他和周巖。 每每有人在背后說蔣斯年的時候,她都想沖出去和他們理論,但她冷靜了片刻就放棄了,她改變不了別人的想法的。 中午大家睡午覺各回各位才都發現周巖兩天都沒有來學校,版本又增加了,比如說蔣斯年打周巖打的下不來床,周巖怕蔣斯年所以自暴自棄不來上課…… 輿論真的很可怕,尤其是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被安插在自己身上。 光是想想如果今天被編故事的是她,估計早就喘不上氣了。 顧安溪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莫名其妙地蹦出來一句話:“蔣斯年,其實你真的挺好的?!?/br> 蔣斯年笑了:“嗯,我知道?!?/br> 可算是知道了顧安溪不開心的原因了。 他還挺開心的,因為她的不開心是因為有人在詆毀他。 他都覺得現在他有什么受虐體質了,不然怎么會這么開心,開心到想起飛。 顧安溪沒有看見蔣斯年臉上逐漸放大的笑容,自己越想越來氣還做不到不想,索性埋頭在臂彎里自己調理心情。 蔣斯年怎么叫都不理。 俯身從臂彎與腦袋間露出的縫里塞進了一顆糖。 “吃糖,會開心的?!?/br> 顧安溪抵不住糖果的誘惑,抬起頭把糖撿起來,隨后一臉憤怒地將糖甩在蔣斯年身上:“你好像個神經病一樣,幼兒園沒畢業就繼續回去念書去,簡直是幼稚到極致了。蔣斯年同學!”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萬萬沒想到,被塞進來的糖會是糖紙,還是疊成了糖的外包裝般的糖紙。 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蔣斯年撿起被扔到衣服上的糖紙勾了勾唇。 “這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嗎?” 顧安溪吼他:“你是不是對哄我開心有什么誤解,現在的我真的想捶死你?!?/br> 蔣斯年伸手又要去揉揉她的頭發,被躲開了。 顧安溪警告他:“別來惹我,今天放學之前別跟我說話!” “就對我這么殘忍?”蔣斯年靠近她,呼吸的溫熱撒在她的臉上,“你忍心嗎?” 忍心一下午不和他說話嗎? 忍心看他孤孤單單的嗎? 顧安溪心中立刻拉起了警戒線,迅速低下了頭慌張地拿起卷子開始對答案。 她堅定不移的不對答案的信念,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