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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七班的班主任是一名女老師,也是一名物理老師,恰恰好,顧安溪的成績中屬物理最爛,及格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進辦公室便不自覺覺得心虧低下了頭。 待班主任和主任溝通完后,班主任才將視線轉向她,看起來還挺乖的。 顧安溪微微鞠躬,莞爾:“老師好,我是顧安溪?!?/br> “嗯,我知道?!彼窝┓隽朔鲅坨R,拿起了一旁的成績單,“我是你未來的班主任宋雪,我看了你在海城高中的成績,語文英語比較突出,可物理有明顯的瘸腿現象,這是什么原因?” 顧安溪有些要抓狂的節奏,開學這才第一天第一面就要談這么不愉快的話題,她已經將對于高三的美好期盼都已化為泡沫了。 于是開始采用迂回戰術:“老師,我很盡力地去做每一道試卷上的題,但是……往往事與愿違,可能腦子中的物理神經沒被打通吧?!?/br> “但你這樣不行,因為你不敢保證高考那天你擅長的科目是否可以發揮好,所以你要把每一科都拽到及格線上,像你這樣物理才三四十分會連累你的?!?/br> 顧安溪不卑不亢道:“我知道,所以在未來的一年中我會時時刻刻保持對物理習題的敏感程度,如果有問題的話會及時問您,希望您不要煩我?!?/br> 這句話說的理性又中肯,主要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面對如此乖的一個學生,老師再說什么都像是在找茬。 索性換了話題。 宋雪放下了成績單,開始講班級的情況:“現在是早自習時間,正常情況,一三五語文晨讀,二四英語晨讀,在此期間是不允許睡覺的?!?/br> “咱班在學校本年級體育最好,學習成績中偏下,主要是混子多,你之前就讀的海城高中是所私立院校,咱班家庭情況其實是可以和他們相提并論,你們年輕人有一句話叫什么來著,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就回家繼承家業?!?/br> 這老師挺幽默,顧安溪暗自感慨。 “他們就是這么想的,但是咱班在校前十還是有兩個人的,奈何吊車尾的太多了才導致上不去平均分,我希望你可以往前面沖一沖,爭取到一個好的位次?!?/br> “關于座位,咱班的規則是一年換兩次座位,開學后根據上學期期末考試換一次,本學期期中考試后換一次,因為你沒上學前周所以就只能委屈一下,坐在班里唯一的空座上,不過也就十一前后就會換座了,要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說?!?/br> “嗯,好?!鳖櫚蚕郧蓱?,就是不知道同桌是個什么樣的主兒,竟然能讓老師說出這樣的話。 “我先帶你去班級看看?!?/br> 教室里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陸聞繞在蔣斯年的周圍也像是個麻雀一樣不停地說:“年哥,你猜猜他們都在議論什么?” “什么?” “今天有人上學的時候看見了咱班的轉學生?!?/br> 蔣斯年抬眼,語氣冷淡:“就這?” 陸聞頓了頓,覺得蔣斯年母胎solo到現在不是沒有理由的,于是更加賤兮兮地說:“據說那姑娘挺水靈的,有人還比喻打趣說那姑娘肌膚白的勝雪?!?/br> “那是貧血,營養不良?!?/br> 陸聞:“……” 修辭手法夸張不會嗎。 這沒法溝通了。 吵鬧聲中突然傳出個不和諧又熟悉的腳步聲,細聽還帶跟兒,陸聞大叫一聲不好,也就一分鐘的時間,教室里安靜的連根針都能聽見。 顧安溪到門口的時候愣了一下,剛剛樓梯拐角的聲音難道是幻覺嗎?這精神頭還有這效率也太好了。 宋雪對這種現象早已習以為常,咳嗽了幾聲走上了講臺,顧安溪也跟過去。 “這學期我們班里轉來了一個新同學?!彼窝┦疽忸櫚蚕吓_,“顧安溪,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br> 顧安溪點頭上臺:“大家好,我叫顧安溪,安全的安,溪水的溪,希望接下來的一年中可以相互指教?!?/br> 聲音清脆干凈,又十分利落,讓本來不屑一顧的女生也紛紛側目。 陸聞凳子后靠,悄聲說:“這丫的是真好看?!?/br> 蔣斯年就掃了一眼講臺便趴在了桌子上,留了一句:“眼瞎?!?/br> 陸聞:“……” 宋雪對顧安溪的表現十分滿意:“你就坐那個空位置,下課的時候讓班長帶你去取一下校服和書本?!?/br> 班級中眾人的視線轉到了那個空位置身側的人身上,甚至教室里能聽見吸冷氣的聲音,氣氛瞬間不對了。 宋雪沒意識到這么多,正巧門外有其他班的老師找她有事,就先離開了。 前腳剛走,后腳教室里原有的喧囂又起來了,話題依舊是顧安溪,不過這一次多了個人罷了。 “不會吧不會吧,小仙女要坐在大佬身邊?!?/br> “我都害怕我的小仙女下節課就不在了?!?/br> “宋雪怎么想的,安排這么坐?!?/br> “……” 面前的聲音雖說不大但合起來也很容易就傳到顧安溪的耳朵里,顧安溪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走到了這位大佬身旁。 到跟前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這人的背影看著怎么這么面熟呢。 不好的念頭劃過心尖,在回身環顧教室一圈,確實沒有蔣斯年。 那這個正趴著睡得正香的大佬不就是他了嗎,這是孽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