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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連淵說:“蕊蕊,我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她在我身邊吵吵鬧鬧,我嫌棄的厲害,等她離我而去,我又后悔莫及,人總是這樣矛盾,明明知道她在乎我,我也開始在意她,卻仍舊堅持自我不好好對她,現在她幸福美滿,我卻孤家寡人孤苦到老,蕊蕊,這等錯誤你可別再犯?!?/br> 別再犯是因為二叔將她和秦遇唯看得透徹,可盛蕊拉不下臉面舍棄不了一身的高傲與尊嚴,等秦遇唯離開人世,她才開始反省,開始后悔。盛連淵腿腳沒好利索,杵著拐杖來參加葬禮,只有他在擁抱盛蕊時說了句大實話。 “蕊蕊,哭了很久吧,小秦要是見到你哭,他會高興?!?/br> 盛蕊可以在其他人面前佯裝堅強,但是在二叔面前她怎么裝都會被刺破,她的確是哭了很久,戴上的墨鏡是真的為遮住紅腫的眼,有人說他們感情至深也有人說她在心里偷樂,但又如何?盛蕊從不在乎。 盛連淵是從一開始就看好她感情歸宿的人,所以盛蕊沒打算瞞他。 就在她染一頭黃毛驚艷亮相前,便與盛連淵說好,如果被叫家長他一定要去,時間掐算的剛剛好,盛連淵幾次想問她一頭黃毛的事情,都被盛蕊的眼神制止。 盛連淵去見班主任,盛蕊轉身與莫小咪碰上,她雙手抱胸眉頭上揚,“說吧,怎么回事?” “小咪,我回頭再跟你解釋?!?/br> “什么?盛蕊,你是不是我姐妹!這么大事你不跟我提前說,害我多擔心??!你……盛蕊?” 再來,人影子都沒。 盛蕊得去見一個人。 剛才辦公室那會不止她一個“問題學生”在受教育,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還有隔壁班幾個常惹事的男學生,盛蕊見過他們,總是跟在秦遇唯身后,一起玩游戲吃燒烤的兄弟伙。 當她說“沒在談戀愛”時,旁人眼神都直了。 等盛蕊從辦公室出來,其中一個守在走廊盡頭攔住她,“盛蕊,我們可聽的清清楚楚,你怎么著啊,耍著玩兒呢?” 兄弟情真感人,盛蕊說完沒幾分鐘他們就把話原封不動的給傳送到了秦遇唯耳里。 盛蕊去教室沒找到秦遇唯,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是日常逃課嗎?怎么又來了! 龐意還算有良心,提醒她,“盛蕊你最好跟我哥說清楚,不然那帖子算怎么回事???還有,你這頭發……你……盛蕊?” 她跟一陣風一樣,眨眼就消失。 頂樓天臺。 天氣晴朗,心情舒暢。 有人躺在水泥臺上小憩,一道陰影遮住他的光,緩緩睜眼便與盛蕊映著明媚光彩的眸相撞。 “秦遇唯,你覺得我的頭發顏色亮不亮?” “……”他繼續閉眼,聽到身邊一串響聲,盛蕊學他躺在水泥臺上,肩并肩,手牽上他的倒也沒拒絕。 “我覺得挺好的,與你特別相配?!?/br> “……”他還是無語中,但反手握住她的,手心發燙,隱隱發力。 “你別信他們說的,我那是在騙老師呢,我來十班的目的非常明確,我就是為了你?!?/br> 手中的力道加重,盛蕊要被他捏的發痛,但她可以忍住。 “你常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問過我為什么喜歡你,喜歡人哪里有這么多理由,無非就是先皮囊到內里,你覺得我們不合適,我進入不了你的圈子,沒關系啊,只要我變成跟你一樣的人,你總會喜歡上我,接受我,對不對?” 盛蕊閉上眼說出這番話,心中流著一股暖流,她如果把眼睜開保不準會流出來,她不要在他面前表現的軟弱,她一定是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的,堅強不屈有魄力,不給他拖后腿,不用他擔心。 忽然,手上的力道松開,盛蕊睜眼看他,只看到秦遇唯坐起來的背影,他迅速跳下水泥臺,就只剩盛蕊一人在臺上聽耳邊的風聲。 “秦遇唯?”她姑且當他是害羞了,斷然不能承認是被他拒絕的前兆。 “我染了跟你一樣顏色的頭發,我跟你是一樣的人了,我夠不夠殺馬特,夠不夠你喜歡我?” 誰先喜歡誰就輸了,再多的深情與愛也會變得弱小卑微,她坐在水泥臺上不敢往下看,她恐高,上來時一心想的都是秦遇唯,想著要跟他解釋,這時往下瞟一眼小腿肚子都發軟。 然而秦遇唯始終背對他,一言不發,體味不出他的喜怒。 “秦遇唯?” 回答的只有風聲。 盛蕊猶猶豫豫張嘴,察覺到一絲苦澀,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因為她也在賭。 “黃頭發很難染的,還要漂白才好上色,不過發型師說我很適合這個顏色,等顏色褪了我們再去染其他的顏色,啊還有破洞褲,我剪了幾條牛仔褲,太潮了,改天我們一同穿出去一定被夸情侶裝,我想想還有什么,對了,耳洞,我之前怕疼一直沒敢打,今晚就去打耳洞,上次看你戴的耳骨鏈特別帥,有沒有女款呢?沒有你分我一個,應該也很帥氣吧!” 盛蕊的話一連串往外蹦,像是在演獨角戲,怪沒勁的,她偷偷看向下水泥臺的梯子,“秦遇唯,你能幫我下來嗎?” 他總算偏頭,單手揣在褲兜里冷言冷語,“你剛才怎么上去的?” “爬梯子上來的?!彼怨越釉?。 “那就再爬下來!” 不知怎的,就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