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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笔⑷镒谧狼? 本是單手撐起腦袋,聽到他的問話立刻從桌前起身, 語氣淡然,“鄭然, 你們家早前移民國外, 是該覺得自家環境好, 但我家在這,自然覺得國內環境更勝一籌?!?/br> “呃, 也不是那個意思?!编嵢簧裆执? 就怕說錯話, 于是轉移話題, “那個,草莓慕斯你不喜歡嗎?我聽叔叔說你還是很愛吃甜食,我現在也學會做一點, 你喜歡吃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做?!?/br> “是嗎?”盛蕊低頭瞥一眼桌上的甜點, 味道不對。 而后禮貌性對他微笑,“甜食是很愛,但也不至于讓鄭家大少爺給我家當甜點師?!?/br> “我的意思是……” “鐘喜,我的補課時間是不是要到了?”盛蕊一再打斷他的話, 沖客廳里坐著的鐘喜假笑,回頭再對鄭然解釋,“我這次期末考得特別差,爸爸讓我在家補習,不好意思?!?/br> 正好,鐘喜走來,“鄭少爺,我叫司機送您回去?!?/br> “不用了,我家司機應該在外面等?!?/br> “好,我送您出門?!?/br> 鐘喜側頭看盛蕊,她沒什么留戀的樣子,甩著背包上樓腳步是明眼人都能聽出的輕快,如果再仔細看也許還會見到她嘴角不易察覺的笑意。 奇怪。 鐘喜來盛家之前得到的情報是,盛蕊和鄭然青梅竹馬,兩家時常有飯局來往,盛蕊雖然對任何人都性子冷清,但對鄭然多少有些不同,因為鄭然家從事食品行業,國內的五星級酒店有專門的甜點師傅,盛蕊吃過幾回覺得不錯,竟然促成了兩家的合作。 聽盛先生的意思是有意讓兩家結親。 生在相似的家庭,強強聯合的結果總是最好的,而且盛蕊并沒有抗拒,她就像一根浮在海面的木頭,有人推,她就會往前漂,如果目的一致,她只會全然接受。 誠然,鐘喜也以為是那樣。 但這段日子相處以來,盛蕊變得太多,連顧鶴也說盛蕊不像往常那樣“聽話”。 提起顧鶴,鐘喜更頭疼。 走到庭院門口,鄭家的車果然等在那。 鐘喜與他道別,鄭然抓著車門猶猶豫豫問起,“鐘喜,我出國也沒幾年,我走那年盛蕊還會跟我寄明信片,你難道不覺得她變了嗎?” 當然變了。 鐘喜自己都猜不透,卻還要安慰他,“鄭少爺,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阿蕊小姐性子冷,往后多接觸自然會好?!?/br> 鄭然望向院內,目光落在大露臺上,無奈的很,“但愿吧?!?/br> 鐘喜轉身,見二樓翻飛的窗簾,透出窗揚在半空,像是一出默劇的開場。 沒有補課的老師,只有盛蕊的不待見。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盛蕊盤腿坐在地毯上,秦遇唯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她回撥好幾次結果都一樣。 她還在想下午那會的事。 好端端的沒了興致,秦遇唯心里絕對有事。 她轉頭找上龐意,他的手機也響了好久,遲遲接起來卻是他一聲國罵。 就非常莫名其妙。 盛蕊:“……胖子,你那邊怎么這么吵?” 耳邊亂哄哄的,說話都聽不清了。 龐意聲音賊大,一句句吼出來就像是在盛蕊耳邊炸開,盛蕊掏掏耳朵,再問:“你沒回家嗎?” “沒呢,初中同學聚會?!?/br> “在哪?” “就津北路的ktv !” 盛蕊撇嘴,“秦遇唯也在?” “他?”龐意在那頭大吼一聲,用的是麥克風喊話,“誰看見秦爺了?” 盛蕊嘴角抽抽,想一拳砸在胖子臉上,耳朵真的要聾了好嘛! “他好像出去了,不知道是走了還是回了?!?/br> 盛蕊簡單應著,掛斷。 左思右想,心里不得勁,覺得還是得去看看,不然心里窩了事,一晚上都會失眠。 盛蕊往錢包里塞了不少現金,背包下樓時鐘喜正拿出顧鶴給的甜點。 “這么晚去哪?” 盛蕊眼尖,驚呼道:“這是羽鶴家的草莓慕斯嗎?” 鐘喜皺眉,顧鶴的草莓慕斯這么有名? 倒也不是重點,“你去哪?” 盛蕊似是沒聽見,轉而將包裝盒拿到手左瞧右瞧,驚喜涌上眉梢,“還真是?!憋w鶴環繞星辰,九顆星化成了草莓的模樣,點題又深刻,不愧是羽鶴家的經典之作。 羽鶴家的第一代包裝她只從羽鶴師傅的相冊里見過,當年盛蕊跟羽鶴學甜點,因為鄭然會做其中幾道而深得她心,后來變成了秦遇唯。 秦遇唯也給她做甜點。 草莓慕斯、草莓千層、草莓布丁……總之關于草莓味的東西都給她做,盛蕊不吃,看都看膩了。 他會哄著她,臉面都不要。 “阿蕊,就嘗一口,好不好?” “拿走?!?/br> 最過分的一次是盛蕊在商業聚會上當眾推開他,連同他手上那份提拉米蘇也滑落在地。 場面一時尷尬,盛蕊提起裙角快速逃離這場眾人矚目的困境,而秦遇唯顧不上周圍的私語,他只是立在原地盯著地上的提拉米蘇出神。 畫面回轉。 盛蕊心中涌起不少酸澀,過去的她做得太無情,每每回想都疼痛不安。 “我有事出去,不會太晚回來。你也不用擔心,反正蕭毅會跟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