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他還說這是他得出的打架真理,這樣一來,對方也會發怵,臉都傷不到的人那身上肯定也沒有什么傷,絕對是個打架高手! 簡直謬論! 荒唐到可笑,打架就是打架,為了斗狠沒有一點意義,反而會讓人難過。 如果沒有幫手,秦遇唯可能就沒有以后了。 光是想想,盛蕊就后怕的要命,她顯然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能再重來一次,可她鐵了心要將這次的改變做到極致。 蕭毅沒有和盛蕊說話,走到她身后上了車,給足了他們小年輕空間。 龐意不好意思沖她笑笑,“真對不住啊盛蕊,又把你給牽扯進來了?!彼霌蠐项^來著,可是自己的手臂疼到要骨折的地步,剛抬起來就放棄了,“盛蕊,謝了,這條命都是你的?!?/br> 盛蕊抹掉眼淚,笑他,“你胡說什么!” “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帶人過來,我倆今天命都要交代在這,還以為是蔣丘真的想要錢,其實不是,他媽的……” “胖子,閉嘴?!?/br> 秦遇唯打斷他的話,龐意立馬停住。 盛蕊視線不敢往旁移,因為秦遇唯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感,他們慢慢地走,盛蕊快速背過身,低聲道:“什么都別說了,先去醫院?!?/br> 話剛落,她感覺身后有東西在靠近,微微側頭,一眼掃到地上的影子,長長一根木頭似的工具高高揚起,將人的比例拉的非常不協調。 還未反應過來,盛蕊便被人護在懷里。 堅硬有力,陌生又熟悉。 夾雜著渾濁的血腥味,還有秦遇唯獨有的味道。 那根長長的工具是一根鐵棍,它藏在于心的長袖里,袖口一松就能滑下來,于心就是趁大家都松懈下來的時候走到他們身旁,又因為是女生,蕭毅也沒當回事,誰知她就是趁此機會將鐵棍打向了盛蕊的腦袋。 耳邊,秦遇唯的呼吸加重,他替盛蕊生生扛住那一悶棍,身體一軟倒在盛蕊身上,壓得她往后踉蹌好幾步。 龐意也在那大吼,“□□大爺的,于心,你他媽找死??!” 那一瞬,盛蕊哭都哭不出來。 眼淚像是凝固在眼角,她淚眼模糊的看向秦遇唯,他額頭的血慢慢往下墜,滑過眼簾落在唇邊,像是一條血淚痕,仿佛靈魂都失重,他的虛弱與記憶中病重的秦遇唯就這樣有了重合。 秦遇唯去世那晚。 有出現過一場短暫的回光返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盛蕊不信,她自認為沒愛上過秦遇唯,也結錯了這場不如意的婚。 總之哪哪都是錯誤。 張嫂的電話打來,盛蕊還在舞池里撒野,她今晚非常異常,家里的電話催來好幾遍,秦遇唯的手機卻沒有催來,一遍都沒有。 她不覺得奇怪,人嘛,總有灰心喪氣的一天,如果是秦遇唯主動要放棄與她的婚姻,那更好了,她得開轟趴慶祝。 與盛蕊一同泡吧的友人提醒她,“電話,響了好久了,不接嗎?” 盛蕊從舞池下來,將手機拿在手心轉了轉,隨即接聽。 張嫂焦急的不得了,說話斷斷續續略帶哭腔,放眼望去,也就常年在盛家幫傭的張嫂比較感性,看動物世界都能看哭。 她這次是真急壞了,“太太,您快回來吧,先生,他快不行了?!?/br> 盛蕊手一抖,手機順手掉在地上,正好被友人踩了一腳,她挺不好意思,撿起來遞給盛蕊卻發現她已眼泛淚花,眼睫動幾下,兩行淚悄無聲息滑下來。 友人慌了,“盛蕊,你好端端哭什么?” 盛蕊回過神,沖她笑道:“試試我的睫毛膏防不防水而已,我哪里有哭,都是汗?!?/br> 她怎么會哭呢?秦遇唯要真不行了,她得高興死,可這眼淚不聽話,越是禁止越是流的不行。 她趕在1點前回家,上樓還在那問:“不就是淋了一場雨,有這么夸張嗎?”推開門,故意說的很大聲,正好與秦遇唯回頭的視線對上,他就站在窗臺那,手里握著窗簾,見她進門,窗簾合上,手也就放下了。 秦遇唯神情并無異常,反而比以往的清冷要多好幾倍的精氣神,他慢慢悠悠地提著拖鞋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蹲在地上,仰頭看她,“阿蕊,怎的又不穿鞋?” 盛蕊反感他的觸碰,不是說不行了嗎?看他還是生龍活虎的??! “你別碰我!”盛蕊往后退,就是不穿拖鞋,秦遇唯放下后坐在窗臺邊的沙發上,目光炯炯有神,像藏了無數的星子,他仍舊像往常一樣懇求她,卻不再有多的期望。 “阿蕊,你再看看我吧?!?/br> 更多的是一種放棄。 盛蕊察覺到其中的落差,但不知緣由,只能忍不住冷笑諷他。 “秦遇唯,說的這么可憐,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他不說話,沉默著,盛蕊卻受不了這夜里的沉默,每一次沉寂都能讓她想到無數的回憶,有她和秦遇唯的婚禮以及他在這秦公館里為她所做的一切。 “你要死了嗎?” 秦遇唯像是聽見“你吃飯了嗎”一樣,點頭應道:“應該快了吧?!?/br> 盛蕊眉心皺道:“你想得真美,壞人活千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盛蕊的婚姻是秦遇唯靠著齷齪手段得來的,他離間她與青梅竹馬的關系,將人送到國外,又趁機與她發生關系不得不結婚,秦遇唯對她的愛又能是什么愛呢?他要的不過是權勢與地位,眾所周知,能攀上林城盛家的千金,少奮斗三十年都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