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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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了他的手,也止住了唐時彧欲走的腳步。 “怎么了?” 唐時彧轉回頭看了眼她牽著他的手,問道。 ……不要去。 溫宛對著他搖了搖頭,然后朝床的里面那側拱了一拱,讓出一個位置來,她用手掀開被子的一角,睜大了雙眼看向他。 唐時彧知道溫宛叫他做什么,但是此刻他并不想留下來。 從剛才到現在,唐時彧的心里都憋著一股怒火,它們并沒有因為時間而熄滅,而是越燒越炙熱。 小啞巴不能這么白白被打,那些打她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但是溫宛卻不放走他。 小九曾和她說過,每一次,與她共度幾百年歲月的那個男人都會因為兩人頻率相同,磁場相近,而出現在她的身邊。 經過這么多天的相處,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唐時彧就是基諾,就是鄒顯,盡管,她到現在還沒看到他后腰的火焰印記。 但腦子里,就是有一個很篤定的聲音反復在告訴她,是他,就是他。 即使失憶,也抹不去他骨子里的善良柔軟,即使失憶,他也總是有些小習慣是和以前一樣,比如生氣的時候總是眉毛斜挑,比如陷入思考的時候手指會不自覺的輕點手邊任何可以點到的東西,比如吃菜不喜歡蔥蒜。 這一切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 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這一個世界里,她都不會讓他再死掉,不會自殺,不會因為別的任何事情離開。 要讓他從身到心接受她,喜歡她,愛上她,她要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放不下的人。即使隱藏本性,即使耍心機,即使使用苦rou計,也無所謂。 她不會讓他死掉。 絕不。 她要和他在每一個世界,都一起到白頭。 這個世界,是溫宛第一次放軟自己身段,為達到某種目的,去將自己的性格變換成和以前不同的模樣。 以柔克剛,并且正在身體力行。 幾百年的人生經歷,已經將溫宛身體里的錚錚傲骨軟化成了水的形狀,包羅萬象,她每一次到一個世界,都會有很長的人生,她會有不同的經歷,遇到不同的人,這樣好也不好,從她開始接受小九的任務開始,經歷一個又一個世界,生命的長河就好似遠得看不到盡頭,這使得她不在執著的要挺起胸膛站在所有人的前頭,她可以是狷狂的,也可以溫柔的,她可以是精明干練的,也可以是大智若愚笨拙膽小的,對于每一次的生命有不同的詮釋,于她來說,也許就是接受小九任務的最大的意義。 ……不要走。 唐時彧仍要離開,溫宛又從被子里伸出另外一只手,兩只手一起,拉住了他的手。 她對他搖頭,眼睛眨一眨,又有晶瑩剔透的水珠,在她的雙眸中凝結。 唐時彧平時最見不得的她哭。 現在仍是如此。 一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便軟成了一片一片,再多的堅持,都消散,灰飛煙滅。 但這一次,他蹙著眉,并不愿這樣就妥協。 溫宛眼睛一眨,淚水就落了下來。 唐時彧只得在心里嘆一口氣。 坐到床上,從掀開的被子那處躺了下去。 剛一躺下,便有一雙纖細的手臂自動的繞了過來,然后胸膛上,溫宛頭便貼近,無限依戀般的蹭了蹭,而后將他抱緊。 即使在他的懷里,她仍然是嬰兒在母體里面那樣的姿勢。 唐時彧一下一下的在被子里面輕拍著她的背。 “小啞巴,睡吧?!彼南掳偷衷谒念^上,輕輕的低喃著話,“睡吧,睡著了,就不會痛了?!?/br> 周圍全都是他的氣息,呼吸間,都是他。在他的懷里,溫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維持這樣的姿勢不知道多久,久到他被溫宛枕著的手臂幾乎已經全部麻木。 懷里的溫宛,胸口一起一伏,安靜而平和。 她睡著了。 唐時彧抬起身子,輕輕的將他的手臂從溫宛的頭下抽了出來,在不驚醒溫宛的情況下,動了一動。 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溫宛的腿上,緩緩將她的腿往下方推去,捋平她蜷縮成一團的身子。 將她第二條腿推直的時候,她的頭在他的懷里拱了一拱,不適般的低吟了一聲。 唐時彧的手僵住,等半天,確定溫宛沒有醒,才輕輕的將手重新環上了她的腰。 當柔軟的身子重新貼近,唐時彧滿足的將自己的頭挨近溫宛的。 原來,夜晚的時候有個人抱在自己的懷里,會是這樣的溫暖。 就像是能驅趕黑夜的所有寒冷與恐懼一樣。 這樣過了許久許久,黑夜中,他仍然睜著雙眼。 他睡不著。 記不得到底有多少年,每一個夜里,都是這樣睜著雙眼到天亮。 害怕,恐懼,驚慌,如影隨形。即使點亮了別墅里所有的燈,仍然驚恐的瞪大眼睛,躲在自以為安全的隱蔽的角落里,顫抖著身體用雙臂將自己緊緊環住,無法入睡,害怕閉眼。 不過,今夜好像不必再躲藏,懷里柔軟溫暖的身體,是他最大的保護傘。 溫宛是被一陣仿佛痛苦至極的吶喊之聲給驚醒的。 房間里面的燈沒有關,溫宛睜開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唐時彧蜷成一團,雙臂緊緊的環在一起,他的臉色慘白,渾身都在哆嗦,額頭臉頰已經被汗水打濕,他表情扭曲,頭不受控制的搖擺,他整個人都正在經歷巨大的痛苦一般。 他沒有醒,但似乎睡著比醒著更加難捱。 溫宛貼近他,伸手將他的頭抱入自己的懷里,一下又一下用手在他的頭上安慰的輕撫。 他不停的哆嗦。 溫宛一下又一下,固執的做著同樣一個動作。 這是一個最能讓人有安全感,最能安撫人情緒的動作。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情緒稍緩,她小心翼翼的重新擠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抱住他,一只手貼著他的頭,一只手緩緩的在他的背上撫動。 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七點,唐時彧醒了。 低頭便看到溫宛黑黑的腦袋正安穩的枕在他的胸口處。 他昨夜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竟然一夜無夢,一次也沒有驚醒的睡到現在。 睜開眼睛就看到外面是白天,而不是黑到讓人驚惶忍不住恐懼顫抖的夜,這種感覺真是好啊。 唐時彧抱著溫宛的手臂收緊,頭低下去蹭了蹭她的腦袋,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第50章 在畫中沉睡的少女11 后來的一個星期,他們都沒有去學校。 兩個人待在溫宛的別墅里面,就像是兩只孤獨的小獸互相取暖。 冰箱里面有足夠多的食物,溫宛做飯的時候,唐時彧會幫著擇菜,溫宛搬出畫架在客廳畫畫的時候,唐時彧便坐在客廳里面對著電視打游戲,溫宛想睡覺的時候,就窩在唐時彧的懷里,安穩的睡去。 他們之間沉默的時候居多,但是卻在這無聲之間只是一個對視,一個笑容都似乎有淡淡的溫情在流轉,溫宛眨個眼皺個眉唐時彧便知道她在向他撒嬌,在他面前抬個手就知道她在向他索要擁抱,似乎忽然間,他懂她,比懂自己還多。 這種時刻被人需要著的感覺,讓唐時彧的心中滿懷溫暖。 在學校里面發生了這樣的事。 很快,消息便傳進了老師的耳朵。 溫宛有手機,但自從顧儀死后,她的手機便一直是關機。 誰能指望一個啞巴能在電話里和你說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老師火急火燎,給電話薄里溫宛的別墅座機打電話,溫宛接起電話以后,在耳朵旁聽了十秒鐘,然后在老師火急火燎焦急萬分的聲音中掛斷了它。 席城來過兩次,都被別墅的雕花大鐵門擋在門外。 自從他與顧儀離婚,顧儀去找過他那次以后,回家便把別墅里面的所有的鎖都換掉了,不僅如此,還將一切有關席城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 她做得那樣決絕,之后便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畫畫,辦畫展,關心席美佳的生活,學習,以至于最親近她作為她女兒的席美佳都以為,她已經想開。 誰料到,她會從席城婚禮的酒店樓上跳下去呢。 準備再當一次新郎的席城沒想到。 早上才拉著顧儀的手與顧儀討論了暑假要去哪里玩的席美佳更沒想到。 因此,看到地上流淌的鮮血與枕著鮮血一動不動的顧儀,那一刻,席美佳是崩潰了的。 記憶太過鮮血淋漓,從溫宛進入到席美佳的身體以后,席美佳的記憶,即溫宛的記憶。 席美佳死的那一年,席城違背了當初他對席美佳的諾言,他與那個一直在他身邊默默陪伴了多年,為他生了個兒子,后來又生了個女兒的女人舉行了婚禮,結婚了。 席美佳自殺時,孤獨一個人,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 兩個少年少女,在一棟別墅里面,隔絕了一切外界的紛擾,互相依賴,相依為命。 待他們牽手再度踏進學校,學校頓時沸騰。 這次,唐時彧將溫宛送至她的教室后,才轉身離開。 溫宛和往常一樣走進了教室,那些同學們看她的眼神,再也不似往常那般的不屑,輕視,而是帶著好奇的,探究的,甚至是有些嫉妒的。 他們已經知道,溫宛就是a城頂頂有名的商業巨頭的掌舵人席城的女兒。 他們之中,不乏有人的父母就席城的集團子公司底下工作。 那個只在報紙和電視里面看過的人,這一個星期里,親自來學校來了不下三次,每一次班主任都會叫三個不同的學生,有班委也有沒有擔任任何職務的普通學生,依次去與他見面,了解平時溫宛在學校里的狀況。 那個男人面容冷峻,語調簡潔,坐在那里,自帶一股威嚴。 未經世事的學生,又怎么能在如此的氣場下鎮定自若?差不多他問到什么,他們便哆哆嗦嗦著全部都招供。 每一個被叫去的同學,回來以后都慶幸般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大難不死,逃過一劫。 實在沒想到,席美佳竟然會是席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