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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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你這是怎么了?”葉飛面帶關切的問了一句,卻看到她浮腫的雙眼中閃動著盈盈淚光。 王小蠻抬頭望了葉飛一眼,徒然傾身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葉飛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挺直腰板僵硬的站在原地,兩只手不知該往哪兒放,只能舉到肩頭,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舉手投降的姿勢。 王小蠻哭得稀里嘩啦,淚水把葉飛胸口染濕了一大片,偶有兩個路人都用怪異的眼神兒瞄著這一對兒,時而傳來幾聲不著邊際的閑言碎語。 路人甲:“這小子該不會是搞大了小姑娘肚子不愿意負責吧?瞧人家小姑娘哭得多傷心?!?/br> 路人乙:“八成是,現在的年輕人搬一桿鳥銃到處掃,經常搞出人命,唉,可憐的小姑娘!” 路人丙:“牲口啊,冤孽啊,不會談戀愛讓給我??!” 路人?。骸澳阊疽彩巧?,也不撒泡稀的照照自己德性,要讓也要讓給我這樣的?!?/br> …… 葉飛耳邊聽著路人不著邊際的閑言碎語,心里多少有些郁悶,但瞧著王小蠻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又是不忍,俗話說人不傷心淚不流,她這幾天一定遇上了什么傷心的事兒。 想到這里,葉飛伸掌在她肩后輕輕拍擊,低聲安慰道:“別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說說,憋在心里難受,說出來會好受些,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到你的只管開口……” 葉飛安慰人還算有點經驗,記得以前爹媽剛離開那會小妹經???,半夜睡覺都會從噩夢中哭醒,每次都是他從旁安慰,一步步讓小妹重拾生活的勇氣,現在王小蠻情況跟當時的小妹也差不多,只要給點耐心勸說也許會好起來。 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聽了葉飛的安慰,王小蠻果然止住了哭聲,肩膀抽搐了幾下抬起頭來,哽咽著說道:“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什么等我辭完工再說吧!”說完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快步朝荊棘鳥酒吧走去,一張白紙片從她口袋里滑出落在地上。 身后的葉飛看到王小蠻掉了東西,當他張口想叫時人已經走進酒吧大門,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彎腰撿起紙片,尋思著只有等她辦完事出來再物歸原主。 拿起紙片隨意掃了一眼,葉飛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居然是一張病危通知書,上面寫著醫院名稱、患者姓名、性別、床位、住址、臨床診斷等信息,患者家屬簽名一欄赫然填寫著王小蠻三個字,與患者關系為父女。 看到這張病危通知書葉飛頓時明白了過來,王小蠻的父親患上了急性腎衰竭,已經生命垂危,難怪她會放聲痛哭,家屬一欄沒有填寫她母親的名字,想來另有原因。 葉飛嘆了口氣,把病危通知書放進口袋,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燒烤攤旁,他瞄了一眼舊錢箱,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天前王小蠻幫自己找回錢箱那一幕。 良久,王小蠻從酒吧門口走了出來,手里緊攥著一個微鼓的牛皮信封,她低著頭走到燒烤攤前,抬頭才發現葉飛已經把所有物件收上了三輪車。 葉飛伸手扶住車把,低聲說道:“天晚了,我送你?!?/br> “嗯!”王小蠻點頭應了一聲,抬步朝街口走去,葉飛推著車子急趕兩步跟她走了個并肩,心里琢磨著該怎么開口,難不成就這樣把病危通知書還給人家么? 到了街口左邊的公交車站,王小蠻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不用送了,我不回家,就在這里等車?!?/br> 葉飛終于鼓起勇氣從口袋里掏出病危通知書遞了過去:“剛才你掉了這個,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br> 王小蠻呆呆的望著病危通知書,隔了幾秒才一把抓過揉成團塞進口袋,一臉哀傷的說道:“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我老爸要換腎,腎源有了,但人家開口就是五十萬,加上手術醫療費要十來萬,沒有六十萬老爸只能等死……”說到最后,淚水抑制不住又淌了下來。 葉飛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先別哭,我問你個事,你真有把握找到合適的腎源么?”在撿到病危通知書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如果有能幫上王小蠻的地方他一定會盡力而為,現在知道問題能用錢解決反而輕松多了。 王小蠻一臉苦澀的說道:“老爸確診為急性腎衰竭的那天就有醫生來找過我,告訴我腎源就在濱海市,只要確定錢到位兩小時內就可以進行移植手術,但是這錢……” 葉飛一臉嚴肅的說道:“只要能找到腎源,錢我來想辦法,明天上午我會把六十萬送去醫院,你在病房等著我就行?!泵魈旒s了張創去辦理復學手續,可以讓創哥開支票一起送去醫院,回頭再還給他就是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有六十萬?”王小蠻眼中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采,聲音抖得厲害。 葉飛點頭一笑道:“放心,醫院病房我都知道,答應了就一定能做到?!?/br> 第51章 冷漠行規 王小蠻哭了,撲進葉飛懷里哭成了淚人兒,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她流的都是高興的淚水。 葉飛仍然保持著舉手投降的姿勢,半晌才輕拍了幾下她的后背說道:“你不是要去醫院么?車快來啦,待會被人看到還以為我怎么你了,冤不冤??!” 王小蠻聞言抬起頭來,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葉飛,淚痕未干的臉上浮起一抹暈紅,柔聲問道:“葉子,你為什么要幫我?要知道我可能一輩子也還不上這筆錢的?!?/br> 葉飛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沒有為什么,能幫就幫,你不是也幫我找回了錢箱么?錢還不上沒關系,你老爸能好起來就值了?!?/br> 王小蠻咬了咬唇,低聲說道:“葉子,謝謝你,錢我一定會還的?!痹拕偮湟?,一輛公交車緩緩進站,她轉身上車,在窗口對葉飛揮手微笑,她笑得很甜,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羞澀。 葉飛目送王小蠻離開,抬手按了按被眼淚沾濕的胸口,推起三輪車朝前方行去。 翌日清晨,張大少如約而至,葉飛特意帶齊了他跟小妹的休學前的成績單和一些必要憑證,除了這些還帶來了一份早餐,綠豆粥加烤雞翅。 “創哥,綠豆粥是早上熬的,烤雞翅也是現烤的,吃完了再開車?!比~飛笑著把裝著餐盒的塑料袋遞給敞篷車上的張大少,轉身走到另一側開門上車。 張創打開餐盒端起綠豆粥喝了一口,咂咂嘴贊道:“味道不錯,真看不出你小子還有這手藝?!?/br> 葉飛笑道:“粥是倩兒熬的,雞翅膀才是我的手藝,嘗嘗?!?/br> 張創放下粥抓了個雞翅膀打橫咬了一口,雙眼驀然一亮又咬了一口,滿嘴rou含糊贊道:“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的燒烤?!闭f完埋下頭只顧消滅這份特別的早餐,葉飛的燒烤手藝真不是蓋的,幾個烤雞翅徹底征服了素來嘴刁的張大少,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從不吃雞翅膀的主兒。 風卷殘云般消滅掉早餐,張大少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笑瞇瞇的說道:“葉子,看來哥以后要經常來你家串門才行了,老實說你小子最拿手的烤貨是什么?” 葉飛不假思索的答道:“烤rou串,牛羊rou都行,改天我正兒八經的烤一頓給你嘗嘗?!?/br> 張創笑道:“別改天了,就明天吧,咱們先把你和小妹復學的事兒辦了?!?/br> 葉飛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創哥,我想跟你借點錢,明天就還你,我一位朋友老爸急性腎衰竭,腎源加上醫療手續費需要六十萬?!?/br> 張創笑道:“小事兒,說吧,六十萬要現金還是支票?” 葉飛說道:“支票就好,一張五十萬,一張十萬,改明兒我就把錢還上?!?/br> 張創掏出支票本開出兩張現金支票塞進葉飛懷里,笑著說道:“別跟我提什么還不還的,我這兒還有你一輛超跑九一八呢!哪家醫院,現在就送你過去?!?/br> 葉飛收好支票說道:“市中醫院,送完支票咱們就去辦復學手續?!?/br> 張創發動車子,猛不丁抬頭問道:“葉子,你說的那位朋友是女的吧?” 葉飛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張創嘴角露出一抹捉狹的笑意,低聲說道:“你小子太摳門了,見未來岳父也不準備點水果麥片啥的,要不咱順路買點?” 葉飛臉皮一陣發窘,低著頭說道:“普通朋友,不過買點東西也好,畢竟第一次……”其實他和王小蠻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或許就不同了。 張創邪邪一笑,突然一腳油門,車好似旋風般飛竄出去,葉飛說到一半的話變成了一聲哇呀驚叫。 古時候有句話,官府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到了現代漸漸轉成了另一句,醫院大門八字開,有病無錢莫進來,現在某些醫院講究的是經濟效益,什么救死扶傷都成了狗屁,什么醫風醫德早成了陳谷子爛芝麻,比起花花綠綠的鈔票來一錢不值。 濱海市中醫院是一家以中醫為主西醫為輔的現代化大醫院,醫療條件優越,但有一點,來這里治病費用比其他醫院相對要高了一點,說是一點,確切的數字無人查證。 王衛兵躺在病床上呆呆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病危通知書已經下達了兩天,巨額手術費還沒有著落,他心知自己時日無多,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女兒小蠻,如果上天再給他多兩天健康,他就能完成最后的研究,那將是一筆讓女兒一生衣食無憂的財富,可惜他不是個好父親。 王衛兵曾經是華夏最高學府畢業的高材生,最年輕的雙料博士,國內古生物學研究權威,他曾經有過一段讓人羨慕的美滿婚姻,但現在卻落得個死在病床上的下場,昨晚他昏沉沉好像聽到女兒在呼喚自己,醒來卻發現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他很想多清醒一會,再看看女兒,想想未完成的研究。 生命誠可貴,許多人只有在即將失去時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王衛兵作為一位古生物學家幾乎每天都要跟各種尸體打交道,化石是尸體、古生物標本也是尸體,按理說經常正面死亡的人應該更懂得珍惜生命,然而他沒有,到頭來成了一種諷刺。 “湯醫生,我朋友真答應今天就送錢過來,你能現在就幫我爸聯系腎源嗎?” 王衛兵好像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就在陽臺方向,好像在跟一個男人談話。 “不行,在沒有看到錢之前是不可能提前聯系腎源的,這是行規,只要錢到位馬上就可以安排移植手術,我勸你最好還是先聯系那位送錢的朋友?!?/br> 男人講的是行規,言詞間透出行規的本質,鈔票,有錢就有腎源,無錢只能等死,王衛兵很想喚一聲女兒,可他已經虛弱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可是醫生說最遲今天下午再不進行移植手術我爸爸會死的,嗚——”王小蠻只能哭著哀求,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葉飛的聯系方式。 “那我也沒辦法,這是行規!”男人的聲音冰冷而平靜,行規在他眼中凌駕于生命之上。 第52章 都市人潮 咚咚咚——病房門被人敲響,陽臺上的談話頓時停了下來,王小蠻抹著淚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就在她拉開房門的瞬間轉頭發出一聲歡呼:“湯醫生,我朋友來了?!?/br> 門口站著的正是葉飛,手上還拎著兩大袋水果,他看到從陽臺方向走出來一位穿白大褂的男醫生,皮膚很白,嘴唇薄而紅,紅得就像剛喝過血似的,從王小蠻的表現不難猜出這位就是能弄到腎源的醫生。 葉飛進門把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現金支票交給王小蠻,低聲說道:“一張是醫療費,別弄混了?!?/br> 王小蠻會意的嗯了一聲,把其中一張支票疊好放進口袋,走過去把另一張支票交給了湯醫生:“這里是五十萬,請你馬上幫我聯系腎源?!?/br> 湯醫生拿起支票看了兩眼,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支票沒問題,我馬上聯系,一定能趕在下午之前讓你爸爸上手術臺?!闭f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開口第一個詞就讓葉飛心頭一震。 “劉芳嗎?我是中醫院的湯晨,上次說好的腎源請馬上發貨,錢已經收了,一小時內帶人過來沒問題吧……”湯醫生做這個輕車熟路,很快聯系好了腎源,又一個電話安排好了手術事宜。 很快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幾名醫務人員推著擔架車走了進來,在湯醫生的安排下很快把王衛兵放上車推了出去,規則等于鈔票再等于生命的延續,在生死邊緣徘徊過一圈的王衛兵明白了一些東西,也看透了一些東西…… 王小蠻放心不下老爸,向葉飛要了個手機號碼急匆匆趕了過去。 劉芳,這個名字葉飛并不陌生,就在幾天前這獨眼女人險些就把小妹帶去賣腎了,從今天的情況看來她和某些手握權柄的醫務人員早有勾結,已經形成了一條血腥產業鏈,在傷害生命的同時也挽救了生命,到底孰對孰錯? 葉飛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病房,王小蠻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要解決的是他和小妹復學的問題。 哥倆驅車到達濱海市一中正趕上下課時間,一輛拉風的賓利跑車出現在校園內引起了一陣轟動,張創借的這輛跑車整個濱海市不超過三輛,讓不少自認為有幾分姿色的學生妹故意在車前搔首弄姿,存的都是用身體少奮斗二十年的心思。 這種學生妹智商不高,真正有頭腦的躲在暗處觀察,甚至有的已經準備好了拍攝工具,校園吊凱子不像社會上那樣直接,論持久戰才能俘獲金龜。 張創和葉飛幾乎是同一時間打開車門,一個全身名牌,瀟灑帥氣,一個裝束普通,模樣青澀卻不失英俊,兩人并肩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是個面容清瘦的半百老人,穿的還是老款中山裝,胸袋口別著一支鋼筆,見兩人進門臉上露出一絲慍色,沉聲問道:“不知道敲門嗎?你們懂不懂禮貌?” 張創走過去大喇喇的坐在校長對面的椅子上,從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卷了卷丟進嘴里,瞇眼望著對面的老校長。 老校長皺眉打量著張創,兩秒過去,眉頭驀然舒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說道:“您一定是張校長的公子吧,像,真像,果然是虎父虎子??!” 被一個半百老人用上尊稱,張創沒有半點不自在,微微一笑道:“您一定就是黃校長吧,昨天我們通過電話的,經常聽我家老頭子提起您?!?/br> 黃校長臉上洋溢著興奮,笑著說道:“張校長有心了,一中上下教學員工都要感謝張校長的大力支持?!?/br> 張創笑了笑道:“昨天電話里給您說的事情沒問題吧?我今天把人都帶來了,還有他小妹,腿腳有些不方便,希望您能多多照顧?!?/br> 黃校長笑著說道:“當然沒問題,您介紹來的人一中熱烈歡迎?!?/br> 張創轉頭對葉飛遞了個眼色說道:“把你帶來的東西拿給黃校長,他會幫你辦妥的?!?/br> 葉飛趕緊從書包里取出帶來的東西放在辦公桌上,低聲說道:“我小妹通過自學已經掌握了高三以前的所有課程,她想跳級念高三,最好能跟我分配在同一個班,麻煩您了?!?/br> 黃校長拿起桌上的東西隨意翻看,嘴里應道:“不麻煩,只要成績能跟上就應該跳級,讀書不能拘泥于過程嘛!” 葉飛知道這事兒妥了,但心里仍抑制不住一陣興奮,能再次踏入學校大門是他跟小妹共同的愿望,以后一定要加倍努力,爭取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 張創嚼著口香糖說道:“黃校長,葉飛是我最好的兄弟,拜托您一定要多多照顧,如果我約他出去遛個彎什么的應該沒問題吧?” 黃校長點頭如搗蒜,滿口應道:“當然沒問題,這事兒我會跟任課老師交代,就把兄妹倆安排在高三三班,我記下名字,隨時可以來上課?!?/br> 張創從口袋里掏出兩個鼓囊囊的牛皮信封放在桌上,笑著說道“那就麻煩您了,這是學費,多的請您喝一杯好茶,另外我家老頭子說了,新教學樓月底可以動工,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送?!?/br> 黃校長伸手拿起兩個牛皮信封打開來看了一眼,里面是一疊嶄新的鈔票,他打開抽屜把信封放了進去,笑著說道:“客氣,請代我問候張校長?!?/br> 張創起身點了點頭,對葉飛說道:“妥了,咱們就不打攪黃校長辦公了,走咯!” 葉飛沒有多說什么,跟張大少一起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復學的事情順利辦妥,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覺得有點堵,也許是對黃校長的反感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吧! 一路上葉飛沉默不語,偏頭望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發呆,繁華大都市里的人們外表光鮮靚麗,生活忙忙碌碌,在光鮮得表皮下藏著太多虛偽無奈的東西,相比起來以前在鄉下的日子自由自在,空氣中純凈的稻花香更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