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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么還打出覺悟來了呢? “對不起,是我反應過激了?!敝饕钱敃r他看著青年朝著陸染加速跑過去,真的以為對方要做出什么不利于陸染的舉動,他在國外見過太多的醉鬼在街頭鬧事了,完全沒想到國內的醉鬼,如此的——人畜無害。 還好他們只是推搡了一下,沒有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鼻嗄昃徛奶痤^,目光呆滯:“除非你讓郁指揮帶我重回音樂團?!?/br> “好?!?/br> “那你能教我彈鋼琴么?” “好?!?/br> “那你回頭能給我簽個名么?” “恩?……好?!?/br> 陸染合理懷疑這個男青年有著非常嚴重的墓強崇拜情節。 “嗝?!鼻缒锞従彽拇蛄艘粋€酒嗝突然就哭的更大聲了:“哇??!我真的好喜歡音樂啊,雖然我就是菜雞,但是我沒錢也好喜歡喜歡,陸老師你人真好嗚嗚……” 然后青年隨著兩聲不太明顯的嗚嗚聲,突然沒了動靜。 陸染湊近一看,聽到了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br> 陸染和陸爾同時吐了一口氣,真切的感受到:喝多了的人,太恐怖了。 就在他們準備出去叫人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倉庫的門,是要用鑰匙開的,從里面根本沒辦法打開,而且看起來也不像能撞開的樣子。 而且,剛才那砰的一聲,是陸染的手機,而陸爾的手機——‘我絕對不會把一個沾滿指紋的轉頭,隨身攜帶在自己身上?!?/br> 陸染把那句,請問你是山頂洞人嗎的話咽了下去,去搜了小孫的口袋,發現他居然也沒帶手機。 屋漏偏逢連夜雨。 兩個人沒辦法,只能靜靜呆在屋里看看會不會有人過來營救他們。 陸染靠著墻坐了下來,看了旁邊的陸爾一眼,沒忍住,問出了口:“陸爾,你的潔癖,沒關系嗎?” 倉庫畢竟是倉庫,灰塵是不可避免的,加上一身的汗,陸染都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要不要,試著抓一下我的手?”陸染伸出手,她記得之前陸爾說過,抓著自己能消毒? 陸爾沒回答的陸染的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僅剩的三張消毒巾,非常大方的給了陸染一張,然后用剩下兩張擦干了一小塊‘安全區’,小心翼翼的坐了進去。 就這樣坐定了后的陸爾,能夠清晰的聽到心臟在胸膛跳動的聲音,那是一種久違,塵封很久的悸動。 再這樣的悸動之下,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伴隨著他很久的病,正在慢慢變好。 不舒服肯定還是有的,但是沒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雖然這樣,只是一點點的改變,也是他以前奢望又無法觸及的。 厭惡過、癲狂過,甚至有堅持不下去…… 但是他在變好。 陸爾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有滿腔滿腹的話想把這個事實告訴別人,但是因為壓抑了太久,而不知道怎么開口。 隱藏這個病,偽裝成正常人,壓抑著藥物的副作用,已經成了他的日常。 “陸染,不……小妹?!标憼柭v道:“其實我剛才反應那么激烈,不光光是因為覺得他危險,而是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br> “誰?” “奧維斯,我們樂隊的大提琴手,一個美國人,在奧地利公演結束后的晚上,酒氣熏天的找來我的房間,跟我說是他在我的演出服里放了蜘蛛和蜈蚣,就要看我是不是真正的有潔癖?!?/br> “結果我居然真的失誤了,我是個蠢貨,根本不適合樂團,應該滾回mama懷里,” 出現失誤簡直太正常了。 無法想象當你彈到一半的時候,一只蟲子爬到了你的手上,更不要說是陸爾這種潔癖了。 雖然他已經盡全力的維持住風度和水平,但是還是出現了失誤。 “我當時一時沖動就把人打了,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向導師請求暫停學業和巡演,回國調整一段時間?!?/br> “然后你就收到了承德的邀請,過來了?”陸染猜測道:“到一個人流密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徹底耳朵治好潔癖?!?/br> 陸爾點了點頭:“這也是原因之一,后來機緣巧合,才過來的?!?/br> 巧合就是,陸爾在網上看見了陸染唱歌的視頻,幾乎是對這個從來沒見過的親生meimei一鳴驚人。 所以才來了承德。 不過幸好。 陸爾心有余悸的想。 幸好,他來了。 陸染沒想到陸爾回國中夾著這么大的隱情,怎么這么能忍,上輩子幾乎沒吐露過一點。 陸爾放棄巡演,也就是意味著,放棄了這么多年所堅持的東西。 “其實這不怪你?!标懭緞裎恐骸笆悄侵回i的問題,沒有學會最基本的尊重,我要是你我也會打他?!?/br> 陸爾回了一聲輕笑。 “對了,我能順便問一下,那把那個人打成什么樣了嗎?打太輕了不行……” “不知道,后來聽說,應該是左小腿骨裂,加上肋骨斷了兩根,應該還有輕微的腦震蕩?!?/br> ??? 陸爾繼續說:“當時沖動了一點,借助了一點外力,比如凳子之類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