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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珂剛認識竹溪云那會兒,竹溪云還沒有學過這個技能。 當時,星珂就問竹溪云:“劍修擅于進攻,都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為什么還有這樣雞肋的招式?” 竹溪云當時,認真地盯著她,一字一句耐心地回答,他就像是在講故事,又像是在娓娓道來一件心事一般:“那是因為,進攻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劍修,除了保護自己之外,興許還要其他要保護的人呢?” 當時,星珂不以為意,她并不好奇竹溪云所說的要保護的人是誰,她也從來都沒有問過。 或許,是因為竹溪云說這話的神態太虔誠,以至于他不用解釋,都能夠讓星珂堅信,他想保護的那個人,就是星珂。 后來,竹溪云就學會了天羅地網。 那時候的少年,不似眼前,那是一種年少輕狂的熱忱。 星珂望著眼前的人,忽而喃喃地問:“為什么你就在眼前,卻仿佛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呢?” 天羅地網。 當初你學來,是為了保護我的阿…… 可是現在,你卻站在對立面,用它對抗我,保護別人? 星珂眸中有苦澀的水霧,但是和天地之間的水霧交融,竟是讓人分不清楚,天地間的霧氣是星珂的眼波,還是,星珂的眼波,蘊含了天地間的水霧。 這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在這一刻,美的太不真切。 即便是在此刻,在竹溪云對星珂已經了無興趣的此刻,看著這樣的星珂,無異于看著昔日情懷滿腔的自己。 那都是他的青春。 飛揚跋扈的女神,仍舊是女神么? 竹溪云嘴邊也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他手中的劍,竟然飛起,劍光大放,直指向星珂。 在那一瞬間,天地失色,無數飛沙走石,仿佛都在竹溪云的手下控制而來,滿天滿地,在一瞬間,竟是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空氣之中,頓時彌漫開了無形的殺氣,這樣的殺氣,讓人為之心驚。 星珂后退了兩步。 站在星珂身后的將士,提醒星珂道:“陛下,該放箭了?!?/br> 他抬頭,看著周圍埋伏的暗衛,暗衛手中的弓箭散發出流光溢彩,仿佛是銀河里璀璨的星光,追魂攝魄而來。 正朝著竹溪云的命門而去。 只消,一個剎那。 眼前清高的少年,就再也不能夠立足在西海的大地上,他不能夠在他們尊敬的帝姬面前耀武揚威飛揚跋扈,他會比一條死狗,更沒有價值。 但是,將士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他們的帝姬,竟然直面竹溪云鋪天蓋地而來的威壓,她竟然,還沒有要求將士們放箭。 在場的將士們,不能夠憑借自己的思想放箭或者是收箭,他們需要嚴格服從帝姬的指揮,因為帝姬,她不止是帝姬,她也是一位親自上戰場的將軍,在陣前的每一位暗衛,都有跟隨過帝姬出過各種任務。 在帝姬還沒有成為帝姬的時候,她也曾經是暗衛的一份子。 所以,西海的暗衛,對于帝姬無比的忠誠。 眼看著竹溪云提著劍,一躍而起,就朝著星珂飛沖而來。 星珂嘴角竟然浮現出了一抹奇異的笑意。 “退后?!?/br> 星珂竟然用極其淡漠的聲音,對身邊的將士們說道。 在星珂的身后,是暗衛的三軍統率,他們面面相覷。 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過忤逆帝姬的歷史。 帝姬雖然是個女輩,但是,他們服從帝姬,甚過于服從先王。 將士們還是退后了,而埋伏在周圍的萬千弓箭手,仍然保持著一個拉滿弓箭對準竹溪云的姿勢,可是,也只能是拉了滿攻,遲遲不發。 而天地間的大風,已經刮了起來。 星珂用的是一把銀槍。 這把銀槍,還是她的前夫敖瀧的。 曾經星珂自己也是用的一把銀槍,但是,她的銀槍在一次戰場的任務上,被折斷了。 如果在更久以前,星珂握著這把銀槍,心里能夠想起的人,只能夠是敖瀧。 但是,現在星珂握著這把銀槍,想起的卻是那一天,在戰場上,她戰至力竭,守了重傷,也就是在那一次,她以為她再也不能夠醒過來。 但是,她卻被竹溪云給喚醒了。 當時她已經是金丹期,而竹溪云一個小小的筑基期,竟然穿越了三個西海的距離,到了遙遠的北疆,只是因為他算了一卦,卦上說,她將在這里負傷。 那個時候,星珂心里不是沒有嘲笑過竹溪云的自不量力。 但是,謝意也是有的。 所以,星珂當時沒有拒絕竹溪云對自己的示好。 這些在從前的時候,原本是很平常,很不值一提的畫面,可是偏偏在此刻,顯得彌足珍貴。 眼看著竹溪云的長劍,擦著肩膀而過,耳邊呼嘯的破空之聲,將星珂從記憶力喚醒。 銀槍和長劍碰撞,飛濺出一道一道的火光。 星珂有些吃力。 竹溪云的進境很快,并不是很長久的時間,他就從筑基期進階到了金丹期大圓滿,雖然卡在金丹很久,但是星珂知道為什么。 星珂到現在,也不過是金丹期而已。 周圍的將士們,都在為了星珂著急。 然而星珂卻仿佛對眼前行云流水的劍者毫不畏懼,她甚至還有閑暇同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