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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星珂要告訴竹溪云,因為我以前根本就是玩你的? 現在? 現在,星珂也不知道。 星珂自己也很猶豫自己的情愫,她到底是喜歡竹溪云的?不是。 之前自己的那些記憶,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了星珂,她從前根本就是不喜歡竹溪云的。 那現在呢? 現在,星珂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星珂知道的是,以前自己的確有一點討厭竹溪云的某些行為,但是,在現在,至少是在當下的時刻里,星珂是不討厭竹溪云的,甚至,是在看順眼了竹溪云之后,連竹溪云之前的那些自己看不下去的缺點,竟然也仿佛成了優點。 如果是以前,竹溪云是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那么星珂還真的能夠一走了之。 可是現在,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原地攥住了星珂的心,讓星珂的一顆心都被竹溪云的一言一語牽絆住了,根本就無法脫身,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或者,其實,在這里向竹溪云詢問出竹溪云的心事,才是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一代西海的女帝,一生都在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人生,她仿佛天生就能夠左右一切,在這一刻,卻不能夠左右竹溪云涼薄的話語,也不能夠左右自己的心跡。 星珂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或許,只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溪云……” 星珂面對著竹溪云的質問,心里百味陳雜,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竹溪云的面前,試圖去牽住竹溪云的手,但是卻被竹溪云甩開了。 竹溪云向來對她的手,有一種特別的情緒,在以往所有星珂想要牽著他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拒絕的資格。 因為,他覺的自己,想要就是要恭候著星珂的。 星珂自己當然也知道,她曾經一度就是竹溪云的信仰,這個人,也是有趣的很,他出自清月宗,原本是劍修的仙門,但是,卻不信仰劍,所信仰的,竟然是她。 在當時,星珂也只是覺的竹溪云有意思。 但是,在現在,星珂仔細地回想起來,才知道,那是多么需要珍視的東西。 只是,現在看來,仿佛自己已經不是竹溪云的信仰了。星珂的心里,也說不上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滋味。 但是,星珂的手,仍然是舉在半空的,她仍然在等待著竹溪云。 就好像,竹溪云以前等待她的時候一樣。 只是這一次,星珂等待了很久,竹溪云卻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一樣,對她,無動于衷。 星珂的語氣,竟然一下子溫柔了下來,仿佛是一種隱約可以明了的討好,卻還是帶著一絲,屬于星珂難以低頭的驕傲:“溪云,你介意么?我以前對你,是有一點隨心所欲……” 竹溪云忍不住打斷了星珂,道:“以前?你說你以前那樣對我么?但是你有沒有想起來,你剛才是怎樣對我的呢?” 竹溪云的話語里邊,有掩飾不住的嘲諷。 這讓星珂的心一下子涼了起來。 在以前的時候,不要說是嘲諷,竹溪云就是大聲跟自己說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竹溪云本來就是一個特別君子的人,他原本,就很柔和。 但是這樣的柔和,卻也不等同于溫柔。 竹溪云的溫柔,只有對待星珂的時候才能展現,對待旁人的時候,也就是一些君子彬彬有禮的禮節而已。 但是不論是怎樣的,都是帶著一些疏離的。 就像是現在,星珂站在竹溪云的面前,竹溪云跟星珂說話的時候,竹溪云就是這樣,一副對待外人的神態。 星珂忍不住姿態放的更低了一點,她試探著道:“剛才,我的確是也說我要走了,但是,我還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我還想說,我很快就來找你……” 竹溪云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是清冽的,星珂以前早就發覺竹溪云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在那個時候,星珂就以為,這個聲音永遠都是屬于自己的,自己想要在什么時候聽見,就能夠在什么時候聽見,不想聽見的時候,就將這個聲音的主人放在一邊,反正等自己想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直都在的,他的聲音,和他的所有的相關的東西,還都是在等著她的。 可是現在,卻讓星珂有一種恍惚如夢的錯覺。 這個時候,星珂才察覺到,原來,自己從前,無視的都是怎樣的東西…… 竹溪云還是打斷了星珂的話:“你找我,又能如何,你哪一次找我,不是匆匆的來,匆匆的離開?!?/br> 星珂忽然抬起頭,特別認真地對竹溪云說:“那是從前我找你的時候,我可以答應你,我以后找你的時候就不會了,不對,不是以后找你,而是,以后我就會將你帶在我的身邊,不會讓你離開我了的……” 竹溪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色:“剛才你不是還要離開我么,怎么現在又說,不會讓我離開你了?星珂,很好玩,對么?” “???”星珂茫然地抬起頭,不是很懂竹溪云的意思。 竹溪云卻走近星珂,忽然間,抬起手,握住了星珂的下巴。 星珂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星珂此時的修為,已經是在竹溪云之上了,如果星珂想要反抗,或者想要攻擊竹溪云,雖然不能說竹溪云一定不是星珂的對手,但是,竹溪云在星珂這,也是討不到什么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