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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悅一個箭步沖到程欣的身側:“表姐!你的傷怎么樣了?我當時想找你,但是被絆住了,后來才知道你在這,正好跟他們來了!” 程欣點了點頭:“我無妨?!?/br> 沈斷非看著程欣身上半批半解的男人外袍,臉色黑了黑,道:“韓九淵呢?” 程欣多日沒有演繹成欣那種強悍的個人風格了,心里發虛,真的是硬著頭發在傾力模仿,她撩了撩韓九淵的衣擺:“老家伙,你是沒見識,還是故意刁難我,韓九淵的衣服在我身上,你想不到他在哪?”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人群里傳來隱約可聞的聲音:“床上?!” 這種話傳進程欣耳朵里,程欣就臊的慌,臉上不禁浮現出可疑的紅暈,她假裝嗆咳,掩蓋住臉上的微燙。 天知道成欣的烈性子模仿起來有多么高的難度,簡直使盡了程欣渾身解數。成欣是人們越討厭她,她就越是去做讓人們更加討厭的事情。其實她就是手欠,還有嘴欠,她心理發泄欲太熾烈,熾烈到變態的程度,她跟男人共處靜室,就是用自己的渴飲刀和朱砂鞭吸人家的血來滿足自己渴于施虐的發泄欲、以及給這兩個臟兮兮的法寶升級而已。 但是人們就把她傳成了水性楊花的不堪女人,那些從成欣手里出去的男人們,也不肯替她解釋,甚至有的人一邊嘴上厭棄她,卻又一邊莫名其妙地被一種詭異的虛榮感滿足。 無人相信,她就不解釋,故意把自己展現得更加不堪以反抗世界。其實她哪里跟男人睡過覺,她到死都是一個女孩,但她口口聲聲將自己形容成一個放浪女子,每次看著她的父母因此投來的復雜注視,她暗沉的心里就有guntang的火焰燒起來,她的興奮和難過,交織成強烈的報復快感,讓她喘不過氣,卻又很上癮。 這些程欣都了解的很。 人群中有弟子道:“真想不到……韓九淵這樣沉悶的人。也竟然……” 那弟子見程欣的目光不善,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誰面前說話,改口道:“也竟然敢覬覦大師姐!” 付悅跑過去狠狠地踩了那弟子一腳,那弟子頓時嗷嗷叫了起來。 沈斷非道:“都不許胡鬧了!成欣,你還不知道,在你受傷的那段時間,韓九淵疑似割掉了兩個弟子的舌頭?!?/br> “韓九淵一直跟我在洞府,怎么去割人家的舌頭?” 沈斷非冷笑一聲,把一張疊起來的宣紙展開,他眼睛一橫:“舌頭雖斷,手卻能寫,那兩個被害弟子,都指認在他們的舌頭被割掉之前,來過韓九淵洞府。這才剛離開沒多久,舌頭就掉了?!?/br> 程欣伸長了脖子,壓制住自己的緊張,裝作好整以暇的樣子:“這字歪歪斜斜,頗有我的風范,只是,這上邊也沒有寫就是韓九淵割了他們的舌頭。這些信息頂多告訴了大家,他們舌頭被割前,來過這里而已?!?/br> 沈斷非露出不耐的神色:“成欣,你再無理取鬧,我就把你交給宗主?!?/br> 程欣哼了一聲,學著成欣的高高在上:“你以為我怕他嗎?你以為你想交,我就老老實實跟你走?腿在我自己的身上!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斷!” 沈斷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道:“不可放肆,把韓九淵叫出來,我們要帶嫌疑者到執法堂問話,質證和對證是公堂必須步驟,你再擾亂公事,就別怪我不客氣?!?/br> 沈斷非手中祭出一捆黑色的發光繩索,一道銳利的寒氣就從繩索里邊散開。 沈斷非把繩索對準程欣,他身后弟子們就叫到:“他出來了!” 程欣扭過頭一看,韓九淵正穿過洞府的禁制而來。 頎長的身影,像一座穩固的大山,忽然間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程欣伸手一攔,咬牙低聲道:“回去?!?/br> 韓九淵低頭,看了程欣一眼,道:“他們奈何不了我的?!?/br> 廢話!程欣當然知道他們奈何不了,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放他! 他所說的不能奈何,是采取最極端硬碰硬的方式!這件事上了公堂,就不可能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在韓九淵的骨子里,沒有虛與委蛇的說謊,他要么不說,要么就說,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割舌頭,殺人,他們會將韓九淵逼得毫無退路,直到韓九淵放棄清月宗! 她就會跟韓九淵徹底斷開聯系…… 苦心建立的好感,怕是也會隨著時光的淡去清空。 待日后韓九淵勢起,清月宗會比原著上更快滅門!她苦心孤詣,還是不能夠安心存活! 她忽然冷冷地看了韓九淵一眼:“你答應我的?!?/br> 韓九淵眸子微微一縮,他不怕執法堂,不怕所有人站在他的對立面,但是此時,程欣的一個冷然注視,卻忽然讓他的心里一涼。 他有生之來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無措的情緒。 師姐,是生氣了么? 他忽然想起來程欣剛才說的…… “因為,師姐不想讓小淵失望呢……” “師姐在乎小淵呀……” 韓九淵低頭,注視著程欣,他不再擅動半步,他意識到剛才答應了程欣的那句話意味著什么以后,也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他就那樣看著程欣,在他的眸子里,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給師姐帶來了麻煩么? 韓九淵眼底流過一閃而逝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