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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落在程欣耳朵里,程欣緊緊盯著大門口,她的心撲撲跳著。 名字被念了一次…… 還沒來。 念了兩次…… 還沒來。 程欣只能指望韓九淵今天是去了蠱羽神殿或者是祝融丹堂,反正可別缺席了才好…… 就在她暗中祈禱的時候,大門外忽然落進來一個影子,頎長的影子灑在敞開的大門地面上,程欣瞪大了眼睛。 在第三次名字被念起的時候,門外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穿過眾人,傳進了程欣的耳畔。 “我在?!?/br> 并不大的聲音,可是滿堂的人都清晰地聽見了。 就看見韓九淵身著一襲干凈素雅的弟子服,逆著光走了進來。 熹微的晨光撲在地上,他踏著晨光,走進最少人的角落,朝著一片蒲團上落座。 王賜懷點了點頭,道:“下次早一點?!?/br> 程欣呼了一口氣,放松下來,就看見周圍的女弟子們,也紛紛望著韓九淵的方向。她們時不時望過去,然后暗地里,在臉上飛起了紅霞。 程欣就也聽到女弟子們的交頭接耳: “嚇我一跳,還以為他今天不來劍閣了呢……” 程欣撓了撓頭,也是,韓九淵本來就受女修歡迎,清月宗女弟子本來就少,韓九淵不論長相還是氣質都太矚目,只可惜修為看著很低。 要不是那些無聊的女修老議論韓九淵,個別男修也不會針對他。 程欣一節課都沒有聽王賜懷在說什么,一雙眼睛就擱在韓九淵的臉上,他是真的好看啊…… 她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地打量,是因為周圍好多女修都這樣,她以為她在這其中一個里并不顯眼。 可是韓九淵卻朝她望了過來。 程欣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個被捉到的偷窺狂,她幾乎下意識想要移開了視線,裝作四處看風景。 但是,她這一瞬間忽然福至心靈,她的目光忽然變的更柔軟,她扯了扯嘴角,竟然對著韓九淵燦然一笑。 倒是韓九淵平靜地挪開了視線。 程欣歪了歪腦袋,一種奇怪的占據了上風的情緒在程欣的心底滋生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就在這不知不覺中,程欣的厚臉皮屬性增加了。 本來,程欣還在想著,等下課了,要跟韓九淵通一下氣,告訴他,晚上的時候,執事殿的執事們肯定是要去找那三個曠課弟子了解情況的,如果找不到,或許就要驚動執法堂的人去找人了,查到他們被害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對于這件事情,程欣是在昨夜睡覺的時候,才想到的對策,可昨天韓九淵需要休息,她也不敢打擾,只能夠等這個時機了,她要告訴韓九淵的,就是這些。 但是讓程欣沒有料到的是,劍樓的心法課才上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一個執法堂的護法,帶著三名灰衣的執法弟子來了劍樓。 他們幾乎是闖進來的。 清月宗執法堂上到長老護法,下到執法弟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衣灰袍,在藍白基調的劍樓里,分外扎眼。 為首的長老附在王賜懷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但見王賜懷臉上凝重起來,他拿出早上點名的名單,給執法堂的護法看。 那護法看了之后,仿佛更加的確定了什么。 他細長的眼睛迸射出凜冽無情的寒光,朝著劍樓里所有的弟子掃去。 弟子們都被嚇住了。 綺月長老的死,因為涉及到高層,都是在弟子們背后調查的。難道,連他們這些小弟子也要調查了么?他們哪有本事殺掉綺月長老? 可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王賜懷肅然安撫他的弟子們道:“都坐好原位,不要交頭接耳。也沒什么大事,大家無需揣測和害怕。綺月堂有三個弟子,昨天受掌宗二師姐的指派,去綺月堂后山的冰湖取一些冰河泥沙,掌宗二師姐等候許久,也不見他們交付任務,直到今天早上,也沒有見到那三個弟子。那三個綺月堂的弟子,沒有在我這里簽到,在蠱羽神殿和祝融丹堂,也沒有簽到。執法堂,是來詢問大家,有沒有人,在昨天見過這三個弟子,他們的名字分別是:杜洪、趙恒、和許輝?!?/br> 王賜懷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程欣一眼,“掌宗二師姐”這幾個字,在成欣那里,是很敏感的,頓時,也有一些小弟子朝著程欣望去。 畢竟,程欣這個不被父母青睞的大師姐,也就是一個掛名的大師姐,徒有虛名而已。真正掌宗的師姐,卻是程欣的表妹,秦風的親meimei秦知畫。 也就是—— 原書的女主! 成欣到死,都斗不過的女主! 大師姐像個普通的弟子,仗著身份,像狗一樣墮落著,空有大師姐的稱呼,一點權力都沒有,還跟普通弟子們一起,住在綺月堂的山上。 而掌教二師姐,天賦絕佳,性情絕佳,百日筑基,現在已經是出塵期了!她擁有和宗門長老們相同的權利,還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她一個人,住著一整座山峰!這才是真正的宗門師姐,成欣算什么? 在所有人神色各異的目光里,程欣當眾聽見“掌宗,二師姐”這個稱呼,也并無任何反應,倒是讓好事的弟子們有些失望。 執法堂的護法,眼睛如炬,在王賜懷說話的時候,把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揩過。 那三個執法堂弟子,也十分嚴謹,分別用手里的玉符,開始記錄起整個劍樓大堂弟子們的舉止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