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尉遲香言高興笑道。 “頌兒如此聰慧,一語點中要領,倒是比jiejie聰明多了?!?/br> “香jiejie智慧,我哪能比呀?!绷汉身炐?。 余秀玲略微僵硬,笑著附和了兩句。 幾人剛走到石榴園外,便聽見月門邊兒有人在閑言碎語,說的正是梁荷頌與厲哲顏的話。 尉遲香言和余秀玲都是一驚。 “誰人那般大膽!” 尉遲香言氣道。 “定要好好教訓才是,這流言蜚語可不能輕看?!?nbsp;余秀玲道。 那聲音,梁荷頌一下就認出來,不是蓮兒,是誰?“你們說得對,是該好好教訓了……” 65.獻給你的詩 不過,梁荷頌她們三個還沒來得及上前去捉住那嚼舌根的三人,太后身邊的賀舍姑姑已經先一步發現了,將那三人驅散了。 蓮兒回身躥走時,恰好撞見梁荷頌冷眼瞇看她的眼神,一個心驚,忙躥走。那個角度,只有蓮兒能看清梁荷頌的表情。 賞詩會上還是那老程序,孝珍太后分發了送給各妃嬪的詩詞,讓人一一解讀。這次梁荷頌收到的是李白的一首桃花詩《憶秋浦桃花舊游》。 各女一一讀了講了,使勁渾身解數討太后歡心。孝珍也甚是滿意,點頭。尉遲香言與盛妃是死敵。盛妃回回相見,都不會放過奚落尉遲香言的機會。 這次也不例外。尉遲香言嘴邊有一道疤,便是盛妃讓人掌嘴留下的。 不過,這回盛妃倒是收斂許多,時不時朝梁荷頌笑看來,溫婉又可人,讓座上的其它妃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對兒死敵,何時這般要好了? “解讀得很好,嗯……”“你也不錯?!毙⒄涮髮Ω麇鷭妩c評。剛到余秀玲的時候,不想太監報了一聲“皇上駕到!”。 厲鴻澈來了。 眾女參見之后,厲鴻澈坐在孝珍太后身旁的位置,離他最近的是淑貴妃和盛妃,其次才是長些的珍妃、韓貴嬪等人。梁荷頌比起來算是最新一撥進宮的,位分也只是貴人,就排在靠近末位的位置。再往末,就是曾經與梁書敏和江貴人交好的李才人。 “皇帝怎么想著來了?”孝珍太后道。 淑貴妃平時見著厲鴻澈次數不多,這賞詩會又是她一手cao辦的,能被皇帝看到自己的功勞以及詩詞才干,是以很高興:“是啊,皇上政事繁忙,怎地有空來聽我們這群女子說” “你們繼續,朕只是來旁聽的?!?/br> 淑貴妃:“皇上滿腹詩書,連黎大學士都曾自言慚愧,讓臣妾這幫女子如何好意思開口呢……” “無礙?!眳桒櫝赫f著,目光掠過眾人,落在末座的梁荷頌處,柔了些。 淑貴妃順著厲鴻澈視線看去,正巧看見梁荷頌頷首低眉,如桃花含笑。二八年華的女子,顏色又生得極好,確實比她這樣的女人吸引目光…… 賞詩會繼續。 淑貴妃吟誦了幾首桃花古詩,贏得一片贊譽,厲鴻澈也說了好。 梁書蕙被永禁四寶齋了,除了淑貴妃與少數兩個妃嬪外,只有余秀玲最得太后喜愛。盛妃文采一般,但娘家厲害,孝珍太后也象征性的說了幾句。 “嗯……讀得不錯?!毙⒄涮簏c頭,忽想起……“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回太后娘娘,嬪妾余秀玲?!庇嘈懔岬兔柬樠蹨赝竦?,她還準備了另外一首詞,“嬪妾還……” “你是才人,為何會坐在貴人之前?” 厲鴻澈這一問,眾人才反應過來。是啊,梁荷頌已經封了貴人了,且還賜了封號,“曦”。 余秀玲一下就慌了,她方才一直想著賞詩會如何表現,竟稀里糊涂的沒有想起來。梁荷頌,竟也不提醒她! “皇上,余才人染了風寒,這位子處恰好對著月門風口。臣妾又怕熱,所以方才就主動和余才人調換了位子?!绷汉身炐ρ?。 本來緊繃的氣氛,在那嫣然一笑中,仿佛煙消云散。 “皇上,這是好事啊,看曦貴人對姐妹多友愛,后宮妃嬪本就是一家姐妹嘛?!笔㈠@次竟然搶在了淑貴妃之前,說了她的話。不禁引來淑貴妃、太后等人側目。這話從誰嘴里說出來都不奇怪,唯獨從盛妃嘴里說出來就……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啊…… “盛妃娘娘說得是。正是這個道理?!?/br> 梁荷頌道。 厲鴻澈本也是看梁荷頌坐在末端,以為她受了欺負才說起的,既然是她自愿,就不必深究了。 順序到了梁荷頌這兒,各個人的目光都不禁瞟來,她們可都記得,這是個不識字沒文采的主兒!是以都靜待她出洋相了。 梁荷頌拿起紙張,余光瞟了一眼一圈兒等待她出丑的嬪妃,唯有尉遲香言和余秀玲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尉遲香言見梁荷頌遲遲不開口,以為她定是認不得字,忙低身對厲鴻澈以及孝珍太后道:“皇上、太后娘娘,嬪妾想起來了,曦貴人兩日前手上有污物揉眼睛,染眼疾,恐怕看東西不方便?!?/br> 孝珍太后眉目稍動:“果真?” 厲鴻澈目光在梁荷頌身上漂了漂。 其它妃嬪則是暗暗諷刺的笑,小聲交頭接耳?!暗拐媸乔闪?,早不眼疾晚不眼疾,偏偏今兒個就得了?!薄翱刹皇恰?/br> “香jiejie,我的眼疾今早已經好許多了,無礙?!绷汉身炚酒饋?,倒是讓旁人意外,不過也樂看她怎么個死法。 梁荷頌展開詩輕聲念:“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沒。搖蕩女蘿枝,半掛青天月。不知舊行徑,初拳幾枝蕨。三載夜郎還,于茲煉金骨?!?/br> 她念得慢,該停頓處停頓,該咬重強調已經的地方,也突出了。與其他人光是注重念詩儀態之美的一比,仿佛就更勝一籌。而后,她又將意思解讀了一遍,每句清晰,一詞不錯。 孝珍太后一愣。當然愣住的,自然不止孝珍太后一人。 洋相呢? 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