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不會輕饒了這雙、這雙敗壞我大晉皇家名譽的無恥之徒??!” “母后且息怒,待朕審問清楚,再做定奪也不遲?!?/br> 壓抑下心頭的焦急,梁荷頌學著厲鴻澈的說話模樣道??戳诉@局面,這回若是找不著有力證據,是不好辦了! 回頭,梁荷頌正看見厲鴻澈直著身子跪在地上,氣瞪得眼睛邊兒的rou都在抽搐了。 “哎呀,皇上您看,這梁才人滿臉小情緒,根本是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盛妃身邊的江貴人佯裝被厲鴻澈那冷眼瞪給嚇住了,捏著手帕,捂心口道。 “她又沒瞪你,你怕個什么?”梁荷頌冷聲沒好氣,一瞟江貴人,“難不成是心虛?” 18.臣妾還是冰清玉潔之身 “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苯F人被嚇得不輕,忙跪地求饒恕?!盎噬厦麒b,臣妾絕與此事無關??!” 一旁的妃嬪見江貴人這模樣,無不是暗自嘆氣。江貴人是個什么貨色,她們都知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不懂得怎么討皇上歡心,卻借著盛妃和梁家姐妹的東風,在宮中十分霸道,欺負不得寵的妃嬪。虧心事兒干多了,這一被皇帝喝問就兩腿打顫。 孝珍太后見狀更加煩悶,道一旁坐歇著了順氣兒了,坐等發落結果。 到底是自己的手下,盛妃出聲低斥:“皇上什么又沒說你什么,你嚇成這樣作甚!還不快謝罪一邊兒去!” 江貴人退下緊挨著李才人站,恨不能隱入人群中,千萬別牽連到自己! 梁荷頌怒哼了一聲,冷瞥了江貴人一眼。這江貴人梁荷頌是每看一眼,都恨不能吐她一口唾沫!那次她去離雙菱軒不遠的菊香園散散心,透透氣,卻不想遇到了江貴人和李才人。 這二人與梁書敏生前都是極要好的“姐妹”,也不是多得寵,是以便巴結這梁家姐妹和盛妃這顆大樹。而二人巴結的方式,除了說好話、拉關系外,便是一起作踐她了! 那日她來了癸水,本就不適,這二人竟明知道還一把將她推進水渠中!簡直可惡! 若不是有皇上囑咐她不得亂動注意,若不是顧忌著往后,她早將這二人拖出去打個半死了! 罷了,這會兒也沒工夫跟她瞎扯! “皇上,江貴人雖有失儀,但犯錯兒的并不是她呀,您就莫要與她生氣了?!笔㈠粡埫裁缷趁牡哪樣懞玫?,轉頭對地上二人眼色便厲了許多?!胺稿e的這梁才人和郝御醫,竟yin亂宮闈、罪不可赦!皇上若是再心軟不將這對狗男女處置了,恐怕傳出去實在有傷我大晉皇室的顏面,損了讓皇上英名啊?!?/br> “皇上,這事臣妾已經吩咐下去不許張揚,應當不會有人知道,想必梁才人也只是一時糊涂。還請皇上看在梁才人年少、不懂事的面兒上,從輕發落,饒她一次?!笔缳F妃下跪求情,顧盼神態、舉手投足,通達寬和的氣質渾然天成。 后宮暫未立后,一直是淑貴妃代為掌管,盛妃也有部分掌管權力。 盛妃輕勾了唇角上前一步,牡丹桃花兒似的美貌夾雜著凌人之氣。也是,娘家爭氣,是有面子。 “淑貴妃說得是。梁才人在雙菱軒冷冷清清七八月。郝御醫一表人才、血氣方剛,一個深宮寂寞,一個血氣正濃,干柴烈火的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也是情有可原?!?/br> 盛妃開口,李才人與陳婕妤也跟著點頭、符合,以表支持。 這話說得刺耳露骨極了,也只有盛妃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如此說話了。 梁荷頌暗瞥了她一眼,心下雖著急,但面上只能作怒氣。 “好了,夠了!該說話的沒說話,倒是你們說了一通!” 旁人只當皇帝這么就沒發話是被氣著了,卻不知梁荷頌實在想主意!她進屋都這么一陣兒了,皇上還一個字兒都不吭!既不求饒也不喊冤,只是冷怒沉沉的什么都不怕的桀驁模樣!這時候就該求饒喊冤,抱著她的大腿含淚哭喊“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明察”云云啊。 皇上啊皇上,你這個時候、這個身份,沉默不是金,是“死”??!梁荷頌腹誹。 太沒經驗了! 冷瞪了眼梁荷頌,厲鴻澈還是一語不發。讓他求饒?還不如一刀殺了他!“清者自清,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嘿喲,皇上面前我我我的,根就是不敬吶……”盛妃轉頭對梁荷頌道,“皇上,這回您可不能在心軟放過她了?;蛟S梁才人就是與后宮這風水不和,上回她還差點害了您呢?!?/br> 她就討厭“她”那一臉不屈樣兒!方才她讓“她”跪下,竟挨了這梁才人一冷瞪。從前她可沒有這般硬朗的骨氣,定是仗著受了寵幸就膽敢不將她盛凌嵐放眼里了! 見厲鴻澈這兒行不通,梁荷頌只得轉向跪在地上神情已在極度愧疚懺悔中恍惚的郝溫言?!昂掠t,事情經過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與朕說說,若是有冤屈,朕定然查明還你們清白!” “皇上,臣愧對皇家信任,只能,以死謝罪!”郝溫言血紅著眼睛,一個響頭就磕了下去,貼地不起。那模樣,與默認差不多了! 梁荷頌聽完直想扶額! “皇帝啊,難道事到如今你還相信梁氏是喊冤不成?”太后看不過眼,側臉吩咐:“還不去把人證傳來?!?/br> 立刻,有一個惶惶恐恐的太監被帶進來,正是從前梁荷頌初初進宮,就在雙菱軒伺候的小太監,小柱子。小柱子因為嫌棄梁荷頌不得寵,屋中實在寒酸不好過,兩月前另謀了出路,去了李才人屋里伺候了。 “才人進宮之后兩月,見得圣寵極度困難便灰了心,又與郝御醫是青梅竹馬,是以暗生情愫,幾次借著‘看診’私會,讓奴才在門外把風……” 小柱子顫顫抖抖地說完,江貴人就見縫插針、添油加醋,忙接話補刀:“難怪梁meimei這三天兩頭就生病,原來是這么個原因啊?!?/br> 胡說八道??!梁荷頌滿肚子氣。她常常生病,還不是被梁書敏這幾人折騰的! “滿口胡言!是誰指使你冒著欺君之罪來污蔑梁才人?!說!” 小柱子似真的不怕死了,戰戰兢兢:“奴才不敢欺瞞皇上太后。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但是當時一切都是梁才人吩咐奴才做得,若是不從梁才人便會打罵奴才,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只希望這次能將功折罪,饒了奴才一命啊……” 孝珍太后重重嘆息,道:“你也不過一個小奴才,無法忤逆主子旨意,罪不至死?!?/br> 孝珍本就是從宮女步步坐上的太后,對奴才也親厚些。 “皇上,哀家知道你最近寵愛梁才人,可鐵證如山,你不能在障目姑息?!毙⒄涮笕滩蛔〕雎?。妃嬪不敢與皇帝頂撞,太后卻是敢的。 “母后先莫急著下定論,朕看此事還有諸多可疑之處?!绷汉身灥?。若是先前她還在疑惑這是怎么回事,那么這小太監出來指認之后,她就徹底肯定了!這根本是個狠毒的圈套,故意害她梁荷頌的!若她還在原身里,又不得寵,這一番定然是身敗名裂、死路一條!連哥哥都會蒙羞,在官場上抬不起頭來! 梁荷頌暗暗著急。這兩個男人論才學本事都是厲害聰明的,怎的該說話的時候都不吭氣兒了。最關鍵的是皇上不配合,抬頭挺胸的,不求饒、不低頭,而郝哥哥又是一副只求一死謝罪的模樣。 忽然,梁荷頌想起昨夜與厲鴻澈的對話來…… “嘩啦”一聲怒拂了龍袍袖,梁荷頌大模大樣的坐下,冷怒斥責道:“梁氏,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