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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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做沒瞧見地撇開眼。 花柚又晃了晃高舉起來的手,大喊:“報告!” 年獸主管:“……” 他沒給她多余的眼神:“你不行?!?/br> “為什么?” “僵尸沒有妖氣,無法習得術法。rou身就算再強悍,局限性也太強,能讓你進來做個兵已經是破格錄入了?!?/br> “啊……” 花柚恍然地嘆了一聲,果斷地收回手,不再糾纏:“原來如此,謝謝主事?!?/br> 年獸主事一口氣噎在嗓子里:“……” 就莫名有點上火怎么回事? …… 做新兵的第一天一切還算順利。 芝麻眼療傷去了,請了一天的假,沒在她眼前蹦跶。新兵又不像是老兵,早就抱了團,聽說僵尸徒手將山精打進療養院這樣兇悍的事,一時半會還沒人來找她的茬,只是都遠遠隔開地孤立冷落她。 哪怕是對僵尸友好的山精,在這樣的氛圍下也不敢同她搭話了。 花柚有些著急, 她還想著來這里找二手包呢,都不搭理她怎么行。 …… 不曉得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愿,第二天巡防營又新進了兩個小新兵。 其中一個小新兵身材清瘦,瞧著不過十七八歲的年歲,清俊的小臉兒蒼白蒼白的,一副病弱西施,見風就倒的小模樣。 晨跑二十圈的cao練便累壞了他,唇上全無血色,扶著樹的手臂都在輕輕發抖。 兵營慕強之風盛行,這樣的小弱雞不知是靠著誰家的背景給強行塞進來的,自然不得其他山精的親近。 花柚思忖著,這也許是她打開眼下僵局的機會。 于是抱著涼茶上了前,輕輕拍了下他的背脊:“那個……你還好嗎?” 小西施抬眸, 明明是烈日當空,當他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無表情掃來時,卻讓人心里倏忽一涼,如處隆冬。 那樣的感觸只有一瞬,快得仿佛是人的錯覺。 下一秒,眼前病弱小西施眸底輕輕一顫,似是認出了她。無害地彎了彎唇,神色虛弱,帶了點害羞的笑意:“嗯,我有些喘不上氣……” 他的眼角有一點淚痣,為那一張清秀的小臉平添了一分靡麗。 花柚長久地盯著他的臉,莫名覺得有些眼熟與不詳。 直到小西施耳根泛紅地低下了腦袋,才遲遲地收回了視線,悄悄撫了一把袖中手臂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忍住心中的詫異道:“我這有涼茶,你要不要喝一點,順一順?” 小西施點點腦袋,小聲應謝謝。 雙手接過茶壺,不好意思地拿袖子遮掩著,小口喝了起來,一副乖巧的模樣。 花柚心想不應該啊,這小西施瞧著明明挺有禮貌的樣子, 怎么剛才對上眼的一剎那,她卻有想逃的沖動呢? 難道是…… 種族壓制? …… 僵尸也有尤其害怕的山精鬼怪,普通一點的譬如說鷹鳥所化的精怪,還有一些強悍的上古大妖種族,譬如龍、鳳、窮奇、饕餮等等等等。 不過問人本體是何物,乃是失禮之舉,花柚有此猜想,但沒好求證。 匆匆在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等到下班就馬不停蹄地撤了——她今天得同扶岑一起去浮空閣赴宴。 渾然不知在她離開之后, 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西施久久凝望著她歡騰跑走的背影,眸光沉在陰影之中,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陰郁偏執。 …… 花柚出席晚宴,難得做了一番打扮。 仔仔細細編了長發,著一身天青色撒花軟煙羅裙,素雅清麗,與扶岑的束腰和香囊整好搭上色。兩人并肩同行,相襯和諧。 前世做社畜的時候,她也時不時被迫出席一些場面。 像她們這樣的小角色,只要打扮得低調素凈一些,不出洋相也不過分出挑就可,然后隨便找個地方一坐。有生意就談生意,談不成生意就當掛件好好吃飯,順便聽一耳朵八卦,長長見識,也算有收獲。 花柚本以為自己就是來當掛件的,跟著扶岑同進退就好。 沒想到入了席,還有她單獨的席面位置,就靠在扶岑的手邊。旁邊候立著一個侍女,專門為她斟酒。 這待遇讓她短暫不適應一下。 后來一想,左右她都是扶岑帶進來的。主人排座全是看在扶岑的面子,才不管她是山精鬼魅還是小僵尸,她局促不安個什么勁兒? 于是大大方方坐了,美滋滋享受起大佬的同等待遇。 …… 花柚的座位同夏一和夏七等人離得太遠,不方便也找不到時機搭話, 只能兀自吃吃喝喝,酒過半巡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小宴上的氣氛有些奇怪。 大家好像都放不開的樣子。 雖然從未冷過場,席面熱鬧,好似一場普通的舊友聚會;又時不時聊到一些瑣碎趣事,引發哄堂大笑。 可花柚怎么看,怎么覺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帶著三分不自然,熱鬧得稍顯刻意。 扶岑從頭到尾更是沒開口說過兩句話,貌似不太合群。但若有人給他敬酒,他一律都會含笑舉杯,給面子地盡數喝了,半場小宴走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與他喝過一輪。 花柚趁人不注意,挪著墊子悄悄湊到扶岑身邊:“你這樣下去,不會喝醉了吧?” 左右掃了掃,做賊似的,更小聲:“要不要我替你擋酒?” 扶岑借著微醺的醉意,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低頭淺笑:“你一杯就醉,還替我擋酒?” 花柚皺了下鼻子:“我是一片好意,你怎么還打擊人呢?” 伸手抓住他的手,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略有些心疼道:“要不然咱們早些走吧?他們總灌你酒,你也不知道拒一拒……” 她聲音不高,但屏息凝神,集中注意聽著這方動靜的人們全聽見了。 剛準備端著杯子去敬酒的人頓時不敢妄動,默默縮了回去。 “我得等一個人?!?/br> 扶岑喜歡她湊近了同他低語的感覺,就好像兩人之間自成一個小世界,誰也插入不進來。 輕輕道,“是個老朋友,我們好久沒見過了。等他來了,咱們再走,好不好?” 花柚說行吧, 本來以為扶岑這話也沒兩句的樣子,是同其他人處得不甚融洽,只是表面朋友過來撐撐場面呢。沒想到還有個好久不見的至交,那確實應該等一等。 她說完就要挪著坐墊,回自己的桌子繼續吃席,剛又上了一道熱菜,她得趕緊嘗嘗。 剛費力往前搗騰了兩下,突然整個人連人帶墊子一起被拉回原地。 花柚回頭:“?” 扶岑微微低頭,依靠在她肩膀上,臉不紅氣不喘:“我頭有些暈了,你能扶著我些嗎?” 男人在酒席上,就不讓人省心啊。 花柚不疑有他,無可奈何過去抱住他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支住他的身子,瞧著他問:“會想吐嗎?” “沒有?!?/br> “那吃些水果墊墊肚子?” 扶岑虛弱地:“嗯?!?/br> …… 扶岑手底下的將士和管事們,瞧見他家主上主動去招惹人家姑娘,還黏黏糊糊拉著人不讓人走,驀然有種眼睜睜瞧見了日出西山,河水倒流的癲狂感。 嚇得場面話都不會說了,紛紛癡呆如鵝,伸著脖子,酒杯從手指之中吧嗒掉落也未察覺。 所幸花柚現下的注意力都在扶岑和剛上桌的菜品上頭,并沒有留意到其他人的異常。 自己試了一口新菜品,覺得相當不錯,又換了筷子,給“頭暈醉酒中”的扶岑夾了一口,熱情安利:“這個可好吃了,你嘗嘗~” “嗯~” …… 花朝徹夜不停地趕路近半月,風塵仆仆踏入大殿的那一刻,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個場面。 與他分離千年之久、最寵愛他的jiejie花柚,毫無戒備地將扶岑攬在懷里,任他微醺地半依靠著自己。還時不時耐心地貼貼他的額頭,問他難受不難受。 花朝:“……” 他當場血壓飆升,差點想沖山去和扶岑決一死戰。 …… “?!” 花柚忽然感覺到一股騰騰的殺機直逼而來,警惕地回頭望了過去。 大敞的殿門之外,黛色的天空之上掛著一輪圓月,清輝渺渺。舞姬舉著團團燈火,從門口魚貫而出,那人就站在舞姬簇擁的燈光之下。 逆著光瞧,他約莫是個少年的模樣,長發高束,瞧著利落清爽。 形狀偏圓、似黑葡萄般的眼睛泛紅,水潤潤的,又清又亮。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仿佛一眨眼就能落下淚來。 長得莫名有些眼熟。 花柚看了看他,見他眼中的感情激蕩,似含著千言萬語看著這方,心里緩緩冒出一個小小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