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想當初張京墨報復陸鬼臼之時,自然是也是順帶報復了蘇玉,之后的時間里,和這個女人也沒有什么交集。 現在她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笑著說自己抱過小時候的她,張京墨聽到這句話,竟是有點恨不得把自己手給剁下來。 陸鬼臼和張京墨兩人均是一時無言,蘇玉敏感的察覺了氣氛不對勁,可她卻想不明白為什么不對勁……畢竟她小時候張京墨待她的態度十分溫和,掌門和張京墨的關系也很不錯……所以她才敢故意撒嬌叫張京墨師父。 張京墨憋了半天,本來就喝過酒的臉這下子全紅了,他道:“蘇姑娘,你先走吧,我有事同我徒兒說?!?/br> 蘇玉向來很會看臉色,她見張京墨臉色不妙,陸鬼臼的表情也不好看,便以為是這師徒二人出了什么事,她笑道:“那我今日便告辭了……清遠師父,來日我再來找陸師兄討教?!?/br> 張京墨也沒回答,便看著蘇玉笑著離開了。 待蘇玉離開之后,他才面色陰沉的說了句:“陸鬼臼,以后你不許同她來往?!?/br> 陸鬼臼沒想到張京墨開口便是這么一句話,一時間也有些懵,條件反射的問了句:“為何?” 張京墨聽到這句為何,心里的火氣更甚,他道:“就是別同她來往,哪有什么為什么!”若是平日里,張京墨大概是不會說出這種帶著氣性的話,但他今日喝了小酒,整個人都有些微醺,說話做事也沒有那么小心謹慎。 陸鬼臼見張京墨臉色極為難看,便只好道了聲是。 張京墨眼睛瞇了瞇,只想趕緊回到屋子里好好的睡上一覺,他才走兩步,便聽到陸鬼叫住了他:“師父,大師兄來找過你?!?/br> 張京墨唔了一聲,卻是腳步不停,直接回房倒頭就睡。三天后才從床上爬起來,這才后知后覺的醒悟到底出了什么事。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張京墨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木木的,他一邊按著太陽xue,一邊朝著沐浴的地方走了過去,剛進屋子里,卻見陸鬼臼只穿著條褲子,長發濕漉漉的從浴室的方向走了過來,顯然剛洗過澡。 陸鬼臼此時已經比張京墨要高上一些了,他看見張京墨松松垮垮的穿了件長衫,整個人都才從宿醉中緩過來,便道了聲:“師父?!?/br> 張京墨道:“嗯……” 陸鬼臼道:“師父,你這是喝了什么酒?怎么醉的那么厲害?” 之前張京墨還沒想過這茬,被陸鬼臼這么一提醒,他便反應過來不對勁。待張京墨仔細一想,很快便發現自己是被于焚給坑了,也不知道他給自己喝的是什么酒,平日里最多醉上幾個時辰的酒,竟是讓他足足睡了三天。 張京墨此時身著的長衫松松垮垮,跨開的領口幾乎能看清整個胸膛,偏偏他自己沒有察覺,反而是有些苦惱的在揉著太陽xue,揉了片刻后,才道:“我去沐浴……你先出去吧?!?/br> 陸鬼臼道了聲好,便朝著門口處走去。他走動的步子極慢,看向張京墨的眼神很是真摯純潔,仿佛他就只是一個關心張京墨身體的徒弟。 張京墨這會兒還在糾結于焚的酒,也就沒有關心陸鬼臼到底在看些什么。 然而就這么十幾步路,走的再慢也很快的到了頭,陸鬼臼的手輕輕推開了門,然后扭身出去,看著張京墨的背影。 張京墨并未察覺陸鬼臼的異樣,他緩步上前,便朝著浴池走了過去。 停頓了片刻,陸鬼臼最后還是戀戀不舍的關上了房門,他想起了許多年前,他師父抱著他一同沐浴的情形,那時候的師父只當他是個小孩子,同他之間并未有過任何的防備。 然而每個孩子都是要長大的,而這長大,卻是有好有壞。 陸鬼臼關了門后,便快步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到屋子里,他便坐到了床邊,迫不及待的握住了某個已經硬的發疼的部位。 鹿書給他看過的那些畫,全都重新浮現在了陸鬼臼的腦海里,只不過這次,畫上之人的面容,卻變成了他那個冷情的師父…… 陸鬼臼緊緊的咬著牙,眼睛閉著,手上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可以說的上粗暴。他知道,若此刻他所做之事被張京墨知道了,他師父會露出怎樣一副厭惡的表情。然而就像吸食毒品那般,他卻是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手部動了許久,陸鬼臼才發xiele出來。他隨手擦干凈了自己手上的濁液,便長嘆一口氣,倒在了床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口中喃喃道:“鹿書,你說若是師父知道了,會不會討厭我?” 鹿書心道,若他是張京墨,知道這么盡心盡力教導的徒弟居然存了這種心思,恐怕肺都要氣炸了,但他又不能和陸鬼臼這么直說,于是干脆道:“他厭惡又如何,只要你夠強,無論是你師父還是這世界,哪個你得不到?!?/br> 陸鬼臼冷冷道:“若我是想要他的心呢?” 鹿書道:“……沒事,我知道一種藥……”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陸鬼臼喝住了,陸鬼臼咬牙道:“我想要師父真心待我,只看著我一個人,一個人??!” 鹿書:“……”你可以考慮把他裝進瓶子里,像寵物似得養著。 陸鬼臼卻又道:“可是我卻又不想看著他難過?!币幌氲綇埦┠珪冻霰瘋谋砬?,陸鬼臼的心就像是被揪著一般的疼,他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鹿書簡直想和陸鬼臼一起嘆氣了,他活了這么久,還真是從來沒有幫人追過男人……那男人還是那人的師父…… 這邊張京墨洗了個澡后,總算是恢復了狀態,他換了身衣物后,便將季經綸喚來,開始同他討論筑基事宜。 季經綸之前之所以要外出游離,一是積累經驗為筑基做準備,二便是要采集一些筑基丹所需的仙藥。 其實筑基之時,最好便是在靈脈之中先洗筋伐髓,再吃下筑基丹以筑靈臺,這樣筑出的靈臺有很大的幾率提高品級。 凌虛派內也的確有靈脈,但這靈脈使用條件極為苛刻,第一世的張京墨,三個徒弟之中,也只有季經綸達到了條件,因此筑成了八品靈臺。 而陸鬼臼筑基之時卻是悄無聲息,在張京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筑基成功了。張京墨當時看來,陸鬼臼的靈臺只有六品,于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當時的陸鬼臼肯定是隱瞞了修為,以他后來的修行速度,怎么可能是那六品的中等靈臺…… 不過陸鬼臼隱瞞修為也是正常的,那時的他和張京墨可不像現在這般師父情深,張京墨雖算是盡到了做師父的義務,對陸鬼臼這個徒弟,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但現在卻不同了,張京墨不但要讓陸鬼臼筑那上等靈臺,還要追求那最最頂級的十品靈臺,張京墨也不打算在凌虛派內讓陸鬼臼筑基,而是計劃等到時機到來之時,便帶著陸鬼臼去那還未被發現的靈脈。 不過眼前當務之急,是助季經綸筑基,張京墨收了季經綸的材料,便允諾半年之內便會煉出筑基丹,而趁著這段時間,季經綸則可以進入凌虛派的靈脈之內,洗筋伐髓為之后的筑基打好基礎。 張京墨又囑咐了季經綸許多筑基之時需要注意的事,季經綸仔細的聽著,全都一一應下,待張京墨說完后,他才問了一句:“師父,師弟可是已經煉氣期五層中期?” 張京墨道了聲是。 季經綸聞言長嘆,他道:“這世間最不缺的,果真就是天才……看來我也不能懈怠了?!?/br> 張京墨笑著點了點頭。 季經綸說完這些話,便同張京墨告辭了,張京墨看著季經綸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撫了扶手指上的須彌戒。 陸鬼臼再次見到張京墨,便聽張京墨說要閉關煉丹。 陸鬼臼自張京墨頭發變白之后,一聽到煉丹兩個字就皺眉頭,但張京墨所決定之事,卻不是他能更改的,于是他只能看著張京墨踏入了丹房,放下了那堵厚厚的石墻。 被隔在門外的陸鬼臼,站在原地盯著那石墻看了許久,最后卻是一扭頭,持著手中的劍,去修煉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的師父不必被這些瑣事煩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痛痛快快的在這世間逍遙自在。 ☆、第41章 筑基成 季經綸進入了靈脈之中,張京墨也開始著手煉筑基丹。 煉筑基丹倒是容易,但若是想煉出最上品的筑基丹,其難度卻是一點都不小。 好在張京墨早就煉了無數次,對煉丹一事,早就事信手拈來。 筑基丹需九九八十一日,接近三個月的時間里,陸鬼臼都沒有見到張京墨,然他雖沒有見到自己的師父,修煉卻是越發的用功,竟是已經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三月之后,張京墨出關,身上已然多了兩枚黑色的丹藥。 一般情況下,因為煉丹都會有損耗,所以準備材料之時,都會備上至少三份的材料,用以消耗。 張京墨這次一爐出兩丹,已經實屬不易。 石門緩緩升起,張京墨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鬼臼。 陸鬼臼道:“恭迎師父出關?!?/br> 張京墨嗯了一聲,他上下掃視了一下陸鬼臼的身體,柔聲道:“可有勤加練習?” 陸鬼臼點頭。 張京墨聞言掐算了一下時間,他道:“嗯,明年這時候,專攻煉器的長老便該回來了……那時我便叫他幫你煉制法器?!?/br> 陸鬼臼點點頭。 張京墨又問了些陸鬼臼有的沒的,便準備去靈泉沐浴,但他同陸鬼臼剛走到門外,便聽到一人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道:“張道人,你終于出關了?!?/br> 張京墨渾身一頓,臉色也微微沉下去,他出關之時便未察覺此人氣息,這會兒聲音傳來,他才發現自己身后站了個人。 張京墨扭頭,看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那男人身上未著凌虛派道服,顯然并不是凌虛派的人,他的身邊清風正跪在地上,正在微微發抖。 張京墨腦子里轉過幾張臉,卻是和眼前的人都不上,他道:“你是?” 那男人聲音里帶著笑意,他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事相求?!?/br> 張京墨倒也沒見過求人還求的這么理直氣壯的,但是既然這人能悄無聲息的潛到他身后卻不被他發現,那肯定不是個好惹的。 張京墨冷冷道:“何事?!?/br> 那人道:“我想求張道人,為我煉一丹?!?/br> 張京墨道:“什么丹?” 那人道:“天樞黃泉丹?!?/br> 張京墨聽到這丹的名字,臉色越發的沉了下去,他并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這人,在之前的一百多世里,竟是從未出現過。 那人道:“如何?” 張京墨道:“在下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彼Z氣是一貫的淡漠,既沒有顯露出憤怒,也沒有表現出恐懼,他道?!斑@能煉出天樞黃泉丹之人,恐怕天下都不會超過三個,張某……” 他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了,那人似笑非笑道:“這天下能煉出火融丹的人也不多?!?/br> 張京墨不發一言。 那人又道:“而這天下能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進入煉氣期五層中期的,恐怕也只有張道人你了?!?/br> 張京墨聽到這話,道:“你想如何?” 那人道:“我聽聞張道人的大徒弟正在筑基,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便予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后,我便將你接走?!?/br> 張京墨:“……你當我凌虛派無人?” 那人笑道:“我怎會當你凌虛派無人,不過就算人再多,張道人能在這里面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躲得了一世?” 張京墨垂在一旁的手,微微握緊了。 那人又笑道:“我這幾次來來,都被你的道童攔下,說你還未歸來,之前你的確未回,可這次……” 他話語落下,跪在一旁的清風便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只見他的口中掉出一塊血rou,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嘴里噴涌而出。 那人道:“我最恨的,便是這撒謊的人了?!彼f完,便行了個禮,然后轉身御風而去。 這期間張京墨洞府的禁制,都未被觸發過一次,由此可見,此人實力之強。 張京墨冷著臉,拋給瑟瑟發抖的清風一瓶丹藥,叫他吃了。 一直站在張京墨身后未說話的陸鬼臼這才開了口,他聲音森冷,他道:“師父,這是誰?” 張京墨扭頭看了眼陸鬼臼,道:“不知道?!?/br> 此時陸鬼臼的臉色和張京墨一樣難看,只不過和張京墨臉上的冷漠不同,他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一種狠戾。 陸鬼臼道:“他很強?” 張京墨道:“自然是很強?!辈蝗灰膊豢赡艹鋈肓杼撆扇缤M出自家的后花園。張京墨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可是遇到這種修士,卻還是只能認栽。因為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凌虛派,肯定是要除外游離的,因此就算他找掌門求助,也不過是一時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