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你tm兩年前逼著覃瑩墮胎還不夠!現在又讓媒體害她流產,你tm還算個男人嗎!”誰知道沈肖然那個二貨這次好像是來真的,緊接著一拳又狠狠揍在林申肚子上,那張總是給人一種冒著傻氣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憤怒,連宋清遠都都嚇到了。 宋清遠嚇到當然不是因為沈肖然揍林申,而是沈肖然居然知道覃瑩兩年前墮胎的事。 林申之所以挨到第二拳,很大部分也是因為沈肖然那句話。 于是林申一時也顧不得腹部的疼痛,甚至也沒有在乎沈二爺的拳頭,只是抓住了沈肖然的領口,將他拉到面前,一手握著拳頭,黑沉沉的五官在包廂的光線里顯得格外滲人:“你tm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叫兩年前逼著覃瑩墮胎?” “你敢做不敢認是吧!呸!你讓宋清遠帶覃瑩去l私立醫院墮胎,老子清清楚楚的看著的,那天我就在醫院里,覃瑩做完手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哭得跟個傻子似的,你tm還不承認!” 宋清遠指著旁邊的林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重重地說。 電光火石之間,林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愕然地盯著旁邊的宋清遠,狹長而漆黑的眸子深邃地如同寒2潭。 宋清遠突然覺得自個兒就那么無辜地掉進那口深潭里,冷得發抖! “夠了!” 孫貝貝再也看不下去,從沙發上站起來,單薄的身體此刻看起來卻格外有架勢,“覃瑩算什么東西,也值得你們在這兒動手,沈肖然,你別把自己真當情圣似的了,覃瑩這么多年搭理過你嗎,你還在這兒發瘋似的為她打架,喬喬還在這兒呢!你能為她想一想么?” 孫貝貝話一落,宋清喬連眼眶都微微紅了,感激地看了一眼孫貝貝,又看了一眼面前跟林申耗著的沈肖然,突然挎上包,一句話沒說,沖出了包廂。 乘林申怔愣將,沈肖然突然一把將他推開了,指著身體因為慣性趔趄的林申到:“林申我告訴你!覃瑩從今往后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有我沈肖然在一天,你們誰都別想欺負她!”說完他掃了一眼林申及孫貝貝,也大步決絕地跨出了包廂。 這么一鬧騰,誰還有心思玩游戲,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宋清遠撫著額頭,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跟林申解釋今晚的一切,特別是兩年前,他想,他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林申握住的拳頭并沒有松開,另一只手微微有些狼狽地撫住被沈肖然揍得有些疼的嘴角,而他的視線,一眼不眨地盯著宋清遠,幽深而冷然,幾乎快要將宋清遠剝出一層皮。 而孫貝貝倔強地看著身旁的林申,她穿著歐式風格的短裙站在那里,整個人嬌俏極了,連嬌俏五官都是嬌俏的,大約只有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睛,帶著明顯的不甘與惡毒,讓她看起來像個名副其實的小巫女。 ++++++++++++++++++++++++++ 海灘。 夜晚的海灘邊,海風特別大,海浪一浪蓋過一浪,帶著幾乎要吞噬一切的力量,從遠處席卷而來,不曾停歇。 宋清遠覺得這大半夜的在這兒吹冷風特別蠢,尤其是他還跟一個蠢貨在一起的時候,有的時候,宋清遠都會想,這都是些什么破事兒呢,他都快成一知心大媽了,可是他還是聽見自己掏心掏肺地對旁邊的沈肖然說:“真的,哥們兒,別想那么多,當年那事兒林申不知道,是我蠢,我蠢成么,我這tm的都夠自責的了,你還來插一杠子,林申跟覃瑩的事兒你就讓他們倆自個兒解決,自個兒鬧成么,你跟覃瑩不合適,別再心心念念的?!?/br> 沈肖然大約在揍林申那丫的時候就把自個兒身上的勇氣全用光了,因此此刻回答宋清遠的時候,聲音有點傷心又有點憋屈:“我知道你們倆從小就看不起我,你們都當我跟屁蟲,可是宋清遠,你愛過一個人嗎?你懂什么是愛嗎?我愛覃瑩,我真的愛覃瑩?!?/br> 一句話就把宋清遠氣得,忍不住用腳踢他,沈二爺也不是真傻,當然得躲,于是宋清遠就一邊踢他一邊兒沖他吼:“就你懂愛!你tm跟女人在酒店玩雙飛的時候怎么不跟我說你愛她,你tm三天兩頭換女人的時候怎么不跟我說你愛她,你自個兒連你自個兒適合哪款都不知道你還跟老子談真愛!” 沈二爺越發委屈了,連躲都不想躲,任宋清遠踢著,不服氣道:“那林申就更沒資格,他都跟孫貝貝訂婚了,他給不了覃瑩幸福?!?/br> “你懂個屁!要是林申真能跟孫貝貝在一塊兒,他能忍著這么多年不碰她,說你傻你還不信,有他倆這種別扭的訂婚關系的嗎!” “我不管,反正以后誰也別想欺負覃瑩,要是再有人欺負他,我......我就跟他拼了!” 宋清遠痛苦地撫著額頭,得,話題又饒回來了,要不說跟傻子說話費事兒呢! 兩個人在烏七八黑的海灘邊“談心”的時候,西區公寓里,林申靜靜地坐在書房前的辦公桌前,他的臉色非常糟糕,嘴唇處還有被沈肖然揍出的淤痕,很明顯,傷口幾乎沒有經過處理,腫得有些高,可是他仿佛并不覺得痛,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有書桌前一展水晶臺燈微微散發著光亮,林申的臉在那微弱的光線里,眼圈紅紅的,紅得發亮。 整個屋子里靜極了,沒有一絲聲響。 在那樣坐了很久之后,他仿佛終于有了一絲知覺,然后他緩慢的掏出自己的一部私人手機。 “二叔,幫我找個人?!?nbsp;聲音非常啞。 第43章 法國餐廳 林申是通過蘇菲找到覃瑩的,當然不可能是蘇菲通知他的,林申覺著覃瑩如果要聯系的話,除開覃家的覃奶奶,孫父,大學的陳老師,甚至是他不愿意想的沈二爺,剩下就是蘇菲了,但是他當然不會想到覃瑩回來第一個聯系的居然是孫貝貝,因此,林申其實是比他預想的要遲一些見到覃瑩的面。 冬季的第一場雪在傍晚的時候已經了無痕跡,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熱鬧歡騰的氣氛中,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置辦年貨,各個商場、品牌專賣店都開始標出打折的字樣,吸引了無數前去購物的人群,飲食街晚上更是熱鬧非凡,麻辣燙、關東煮、火鍋店、中餐店、咖啡廳、麥當勞、像是哪里都擠滿了人群。 大約只有這條奢侈品街略顯清冷,連標志牌上那些畫著精致妝容的異國模特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奢侈品店大廈上面這間隱秘而高檔的法國餐廳內就更加清冷了,來吃飯的大多是情侶,統共也沒幾桌,但是餐廳里氛圍極好,鋼琴手熟練的彈著舒緩而悠揚的曲子,侍者端著托盤安靜的放下一兩道份量極少卻引人食欲的法國菜,又安靜地退下了。 “林先生,您好,沒有接到您的預約,那么,還是老位置嗎?”經理一眼認出是他,熱情又不失恭敬的上前招呼。 他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冷氣,高大的身材裹在一件經典的雙排扣黑色大衣下,并沒又扣上扣子,隱約露出里面材質冰冷的銀灰色西裝極西褲,一看就是急匆匆趕來模樣,黑色發絲被吹得有些亂了,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俊逸,仿佛他原本就該是這番不修邊幅、桀驁而英俊的模樣,只是粗黑的眉毛下,他狹長的眼睛像是始終沾染著冬季夜晚的涼意,帶著一絲冷漠,很快讓他身邊警覺的餐廳經理察覺他的情緒。 林申沒有回答餐廳經理的問題,任經理禮貌而恭敬地替他外套,而他漆黑的眼睛,幾乎從進來的一剎那,就牢牢的鎖在了那個女人身上,下巴立刻緊繃,唇抿地非常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同樣是黑色呢絨大衣,將她整個身體襯得異常消瘦,只露出一張粉白的臉,裹在濃密而漆黑的發絲里,餐廳奢華的吊燈將她的臉色襯得微微明亮,干凈如同修竹的手指撫著高腳杯的一側,正跟對面同樣優雅的蘇菲說著什么。 宋清遠比林申后幾步,幾乎進門的一剎那,就看見坐在窗邊的那兩個女人,他看著對面不怕死的跟覃瑩聊得起勁兒的蘇菲,再看一眼旁邊林申的眼色,忍不住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xue。 經理繼續詢問林大少是否要做老位子,林申道了一句:“不用了!”徑直走到兩個女人面前,“在這里加兩個位置!”他對經理說,甚至并不征求兩位女士的意見。 蘇菲正在喝酒,見到來人,一口酒差點兒沒嗆出來,極為失態,等看見來的人還有宋清遠,兩個人眼睛一對上,各自心照不宣地做了一個讓對方立即去死的眼神。 覃瑩盡管驚訝,但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幾乎立刻將視線從他身上抽回來,只側頭冷冷的對旁邊的經理說話:“我們跟這兩位先生不熟,您還是重新安排位置吧,還有,你們已經打擾到了我們的晚餐!” 經理一時左右為難,還真沒見過那個女人這樣當面落林申的面子的,覃小姐真是,居然說不熟...... 林申漆黑的眸子沉沉看著精致的臉頰,突然有想將這個女人立刻拖出去的沖動,事實上,他當然也是打算這么干的。 但是宋清遠這個人精怎么可能讓這么尷尬的事情發生呢,幾乎在覃瑩話落的一瞬,立刻給蘇菲使了個眼色,蘇菲也不是一味固執的蠢貨,人來都來了,再瞞也瞞不住,于是找了個借口:“我先去趟洗手間!”就跟宋清遠兩個一塊兒消失了。 經理很快加了一個位置。 林申落座,銀灰色西裝在餐廳奢華的燈光里折射出微微泛藍的色澤,他背打得筆直,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面前的覃瑩,不是打量也不是眷念,幾乎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而覃瑩從把視線從他身上抽回來的后,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仿佛可以無視,臉上的表情很冷,此刻,她將面前的紅酒杯拿到嘴邊,目不斜視地啜了一口。 “我們談一談?!?/br> “我們之前能有什么好談的,你找錯對象了吧?!瘪搶⒕票畔?,依然沒有看他,嘴唇微微翹起,露出慣有的涼薄的嘲諷弧度。 “覃瑩,你在躲我?”林申將整個背脊微微靠在背椅上,眼睛依舊沒有從她略顯涼薄的臉上移開,只是忽然非常想要抽一支煙,修長且節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動著。 這句話好像愉悅了覃瑩,于是,他看見對方冷漠的臉上近乎已經微微笑起來:“躲你?為什么要單單躲你?林大公子,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些?!狈路饘嵲诳尚?,她連唇角處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林申絲毫沒有變色,只是漆黑的眼睛陡然銳利起來,就那樣盯著她,仿佛要在她滿不在乎的臉上看出點什么,然后他突然說,聲音帶著一絲男性的沙?。骸澳銘言械氖聻槭裁礇]有告訴我?” 覃瑩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了些,忍不住一邊嘲笑著說:“我懷孕為什么要告訴你?”一邊對上對方狹長的眸子,接著,在看清林申眼睛里認真的東西后,她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問題了。 原來他問的是兩年前...... 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樣,有任何意義嗎? “因為覺得你沒有必要知道,因為覺得無所謂,因為就目前為止,我都覺得那是我人生中做過的最正確的一次選擇......” 她還沒有說完,已經突然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了手腕,那么用力,仿佛要捏碎她。 “覃瑩,你甚至覺得我連知情權都沒有,對嗎?”他抓得那樣緊,漆黑的眸子黑沉地仿佛暴風來臨的前夕,一字一句地審問她,仿佛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錯,仿佛他是那么的在乎。 覃瑩突然覺得可笑,真是再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了,于是她真的就笑起來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樣?林申你摸著你自己的心問一問自己,如果告訴你,你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嗎?別忘了,那個時候你正在跟孫貝貝籌備訂婚儀式!”。 林申抓住她手腕的手忽然就松開,仿佛突然耗盡了什么巨大力氣一樣,纖長的睫毛微微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眼睛。 覃瑩從座位上站起來:“林大公子,你讓我滾,我聽話的滾了,也從來從來沒有想過要回來,你說的很對,也許我真的在躲你,甚至有的時候跟你待在一起我都會覺得窒息,可是我想,我其實躲的并不是你,而是那個曾經愛過你,讓我覺得羞恥的自己。但是,你放心,從今往后,我會表現得正常一點,畢竟,你也算是救過我一次,謝謝?!比缓?,她稍稍推開了凳子,最后掃了一眼垂下眼瞼的他,拿上包包優雅的幾步走出了安靜的餐廳。 覃瑩坐在出租車后座,微微開了一點窗戶,于是冷風從窗外哧拉拉灌進來,非常冷,將她秀氣的臉吹得近乎麻木。 大約難得遇上這樣靚麗的女人,司機透過后視鏡,悄悄打量了一眼后座的女乘客。 她的眼睛放在窗外,像是打量著這座城市,但是仔細辨別的話,其實會發現瞳孔里半分焦點也無,城市夜晚的霓虹燈光線一盞一盞從她精致的面龐上掠過,明明滅滅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滄桑感。 “你剛剛為什么要故意絆倒那個侍應害得我被潑紅酒?”樓道上,孫貝貝換了一條新禮服,不依不撓地質問她。 她覺得荒謬,也實在沒有心情跟她吵架,于是十分不耐地回她:“你妄想癥越來越嚴重了吧,我故意?我為什么要故意讓你出丑?” “因為你傷心,你難受,你嫉妒,因為跟林申訂婚的是我!”孫貝貝漆黑的眼睛亮得刺眼,抱著手臂高傲而得意地說。 覃瑩終于覺得憤怒,忍不住握住了拳頭,可是又能怎么樣呢,她想,又能怎么樣呢?她說的,其實一點都沒錯。 想到這里,她把緊握的拳頭松開,再也不想待在這樣讓人窒息的地方,冷著臉,轉身就想走。 “不許走!”孫貝貝卻固執地將她拉住了,帶著不死不休的架勢,“沒有說清楚你憑什么就這樣走了!” 她作勢就想將她甩開,可是孫貝貝突然力氣極大,嚷嚷著一定要讓她保證以后不準接近林申,她覺得恐慌,忽然想起那個檢查,她懷孕了,于是更想將離這場爭執遠一些,那個時候,覃瑩想,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想保住孩子的吧。 可是,孫貝貝像突然發了瘋一樣,她甚至覺得她連眼睛都是紅的,那樣惡毒的想要傷害她,仿佛知道什么,一定要在今天將她推下去,然后,意外就發生了,她只知道為了牢牢護住腹部,掙扎中反推了孫貝貝一把。 她看著孫貝貝滾下去的樣子,整個人都驚住了,從腳底迅速竄起一股冷意,幾乎冷得讓人發抖。 然后是什么呢,覃瑩的記憶突然有些模糊,她突然想不起當時的站在樓梯口的林申是什么表情,只記得自己被上來的覃文馨重重一巴掌給徹底打醒,那大約就是覃瑩第一次覺得絕望的時刻,她的親生母親,甚至不問清緣由,就用一巴掌坐實了她的罪證。 后來就是孫貝貝去醫院休養,林申讓秘書給了她一張飛往英國的機票,像打發他眾多女人那樣,簡單而粗暴,沒有任何解釋。 她去找他時候終于被他的冷漠擊潰地一敗涂地,他甚至找了宋清遠來,強制地想要送她出國,她從來沒有覺得那么絕望、那么孤立無援過,甚至任何解釋地機會都不給她,她終于清醒,終于知道林申對她的那些‘與眾不同’不過是她自欺欺人,不過是她自己給自己編織的一場夢。 而最后,她從這樣一場令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夢中醒來。 手術是她自己堅持要做的,宋清遠想要告訴林申,覃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必要!結果不會有什么不同!相反的,你可以再刺激一下我,看我是不是還能乖乖的這樣聽話的任你們擺布,真的出國?” 宋清遠默默的闔上手機,仿佛默認。 其實那些冷冰冰的機器伸進身體的時候,并沒有多痛,覃瑩想,能有多痛呢,她自我折磨了十年,已經麻木得不知道痛了! 可是出來的時候還是抱著宋清遠哭,盡管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么...... 覃瑩想到這里的時候,司機已經停下車,她付了車前,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大而安靜的公寓小區,這是有個傻瓜固執的想要給予她的一個家。 覃瑩微微一笑,緩緩地走了進去。 而那一邊,林申長久的坐在那間法國餐廳里,濃密而纖長睫毛垂落下來,遮住了他漆黑的眼睛,于是幾乎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隔壁桌坐著一家英國人,看起來像是一次家庭聚會,有個六歲大的小男孩睜著他漂亮的藍色眼睛,突然走到林申面前。 “叔叔,你在哭嗎?” 帶著一口蹩腳的中文發音。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不知道可以說什么,我還是繼續去碼子精靈吧 第44章 工作室 宋清遠幾乎是辦拖著蘇菲這個女人回的公寓的,一路上這個女人都是張牙舞爪的,意圖重新回到餐廳里,解救覃瑩于她腦補的‘水深火熱’之中。 宋清遠終于忍不住,一開門,他就把那個女人扔在了沙發上,然后松了松自個兒的領帶,有些口不擇言地沖她吼:“蘇菲你tm最好掂量掂量自個兒什么身份!” 一下子,正在掙扎中的蘇菲突然就靜了。 哦,她什么身份呢!她不過是個看著宋大律師臉色吃飯的小明星而已,一條小命都還捏在宋律師手里呢,居然敢跟他叫板了。 空氣里沉默良久,宋清遠突然也意識到自個兒好像把話說重了。 不過好在蘇菲也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女人,否則能在這圈子里混這么久么?她多拿得起放得下一人兒啊,于是立刻收斂了幾分,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了個臺階下:“那我先去放洗澡水?!闭f完,鎮定地跟沒事兒人似的往浴室里鉆。 剩下宋清遠一個人站在客廳里,撫著額頭,突然覺得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