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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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五天了……”東方琳喃喃,“也不知他現在在哪里,說不定沒水也沒吃的……”如果是這樣,就算現在沒有生命危險,過幾天也會有了。 葉關辰沒說話,只是跟管一恒對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心里都明白,即便能揭穿董涵點石成玉的把戲,這也跟找到東方瑜沒關系,但東方瑜的失蹤,董涵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有戳破董涵的身份,把他抓起來,才能逼問出東方瑜的線索。 費準開車,一路上專撿坑坑洼洼的地方走,把大家都顛得骨頭要散的時候,總算回到了弄島鎮的辦公點。 不過下車他就高興了,因為辦公點門前好幾個人,他一眼就看見一個高挑的年輕女孩背影:“阿瑛!你們也回來了?!?/br> 東方瑛轉過頭來,隨即看見了東方八叔和東方琳,“八叔,琳琳,你們也來了?!?/br> “十二姐?!睎|方琳不怎么熱絡地招呼了一聲,“原來你也來了,我都不知道?!?/br> 東方瑛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我也是才知道……之前因為有個朋友托我來查件事的,走到了這邊來,聽說十弟失蹤,我就來幫忙,好歹多一個人多個幫手……”她是旁支,見了東方瑜東方琳這些嫡支的子弟,向來是有些拘謹的。而且她說是在找東方瑜,順手還能找找她要找的人,有點兒假公濟私的意思,底氣就略有不足。 “那有什么線索嗎?”東方琳抱著點希望地問。她并不怎么關心東方瑛的事,所以沒有聽出來,只是問東方瑜的下落。 東方瑛搖了搖頭:“我跟著張伯父走了一趟東邊,董理事帶人走了北邊,都還沒有找到人?!?/br> 東方琳失望地點了點頭,下車去跟張家來的那位打招呼去了。 查五色玉石公司的事,是由張家人領頭的,為的是顯示公平。東方瑜這也是后來才過來的,還是搭了朱文的道兒,否則就憑他跟管一恒的關系,就要避嫌。 張家這位是嫡支子弟,外人都叫張七。按五大家族的關系,東方琳要叫他一聲七伯。 張七今年將近五十歲,論行內的天賦不算太高,但處事素來公正,因此涉及到協會內部沖突的事件,一貫交由他來主持,總能做到不偏不倚,讓大家都沒話說。就好比當年管家睚眥傷人那件事,也是當時才三十幾歲的張七做了最后處置的。周峻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暗暗地恨著管家。 管一恒也過去打了個招呼:“七先生?!惫芗译m然也算是傳承久遠,但比張家這樣的大家族還差得太多,雖然他跟東方瑜東方琳從小一起長大,也見過張七幾次,但東方兄妹可以叫七伯,他可不能跟著叫這么熱乎。 張七有一張國字臉,本身就生得威嚴,再加上永遠面色肅然,有調皮的年輕天師背后偷偷管他叫活判官,其實是十分貼切的。 現在這位活判官看見管一恒,兩道濃眉就皺了皺:“你怎么在這里?” 管一恒早有準備:“東方天師失蹤,于私我是他的朋友,于公,十三處對這件事很關心?!?/br> “你該避嫌?!睆埰吆唵蔚卣f。 “我已經被協會開除,無論做什么都不會影響到協會的決定,無所謂避嫌?!惫芤缓阋埠芸斓鼗卮?。 張七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他的解釋。也就是說管一恒可以留下來,但是無論他說什么,張七都不一定會聽。然后他抬抬下巴,點了點葉關辰:“那是誰?” 管一恒鎮定地回答:“十三處暫定的證人,葉關辰,現在協助調查?!?/br> “證人?”費準剛跟東方瑛說了幾句話,走過來就聽見管一恒的話,險些要跳起來:“什么證人?你是怕七先生抓他,瞎扯的吧?” 管一恒給了他淡淡的一眼:“我早就知道七先生在這里,難道要到現在才想起來關辰的身份?” 費準被他這一眼看得直想暴跳。其實管一恒并沒有露出什么譏諷的神色,事實上他少年老成,自從父母都過世之后,臉上表情就不多,也就是現在對著葉關辰才豐富一些。然而費準就覺得不舒服,仿佛自己被人當成了傻子似的,當即就變了臉:“說他是證人,你也有點證據!還協助調查,調查什么?別告訴我十三處也開始調查別人的帳目了?!?/br> “當然不是?!惫芤缓阍缇拖牒昧藢Σ?,尤其是現在已經找到了九鼎,這還真不是假話,“這是十三處的秘密案件?!?/br> “哈!”費準怪笑一聲,“還秘密案件了?你還有什么秘密的,不是都告訴人了嗎?” 他說的人當然是指葉關辰,張七也看著管一恒,雖然沒說話,顯然也同意費準的看法。管一恒為什么被開除出天師協會,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管一恒面無表情地拿出十三處的證件對費準亮了亮,沒說話。十三處隸屬國安,國家安全部門在辦秘密案件的時候,難道還要廣而告之?天師協會與十三處算是合作關系,但是一個屬民間組織,一個是國家部門,真要有什么沖突的時候就是那句話了:公民有義務配合,明白嗎? 這一套當然不好直接對張七擺出來,畢竟張七的身份在那里,這是給十三處拉仇恨,不利于合作。然而對費準亮一亮卻毫無壓力,旁邊的張七也就明白意思了。這說不上殺雞儆猴,但其作用也差不多,既表示了對張七的尊重,又給了他壓力。 張七皺起眉頭,但沒有說話。他當然不像費準那么毛燥,而且葉關辰雖然在天師協會的通緝令上,但張七比一般天師知道的內情更多,譬如說這次來查董涵入股的這家玉石公司,不就是因為管一恒曾經提出過的問題嗎?而管一恒那次的發言,要說沒有受到葉關辰這個通緝犯的影響,鬼才相信。 于是這事就有點微妙了。葉關辰是通緝犯;他導致了一名優秀年輕天師……管一恒被吊銷執照,開除出協會;然而正是管一恒被開除之前的一番發言,使得協會決定調查董涵。呵呵呵,您說現在協會的天平在向誰傾斜呢,是董涵嗎? 當然不是。真是向董涵傾斜的話,會因為一名被開除的天師發言,就調查一位常任理事? 張七處事向來令人信服,絕不只是因為他正直。公平這個東西很奇妙,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相對公平。而相對公平涉及的方面就太多了,一個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是根本找不到這東西的。而張七顯然不是。 “十三處暫定的證人,協助調查?”張七沉聲重復了一遍。 “對?!惫芤缓沔偠ǖ攸c頭。即便張七現在就去十三處問,云姨也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 張七點了點頭:“協會有義務配合政府部門,但是,你已經被吊銷了天師執照,而他還在通緝令上,十三處也沒有正式文件讓協會取消通緝令?!?/br> 管一恒馬上點頭:“我明白?!睆埰叩囊馑季褪窃谡f,管一恒不許使用法術,而葉關辰最好少說話,更不要想借著十三處來對五色公司的事指手劃腳。但是反過來說,葉關辰如果用法術,天師協會管不著,而管一恒是十三處的正式工作人員,是可以對天師協會提出一定要求的,只要不是干涉協會內部的決定就行。 也就是說,管一恒不能讓張七判定董涵有問題,但他可以要求看看協會的調查成果,或者要求協會調查哪一方面。這已經是給了管一恒極大的權力了。 費準還沒有反應過來,董涵卻從旁邊走了過來:“原來是小管來了。哦,還有葉先生啊,真是稀客?!?/br> 他看起來并沒有因為被查就有什么變化,還是那么未語先笑的模樣,不過眼神卻是冷森森的。剛才張七的話他已經聽見了,比起還有點嫩的費準,他可是一下子就聽出了張七的弦外之音。 管一恒對他當然是十分反感,冷淡地說:“我們是來找東方的?!?/br> “哦,聽說你們去了礦場,找到什么線索了嗎?”董涵仍舊笑瞇瞇的,絲毫不以管一恒的態度為忤,反而露出一副關切的神色。 “東方小姐扶乩,給了一個玉字,所以這位葉先生想要看看公司的那批賭石?!辟M準陰陽怪氣地說。 “看那批石頭?”董涵揚了揚眉毛,一臉驚訝,“難道說東方瑜會在那批石頭里?” 費準嗤地冷笑了一聲。葉關辰卻只是笑了笑:“既然扶乩得出這個玉字,那么與玉有關的線索都不能放過不是嗎?董理事一定也想盡快找到人吧?!?/br> “當然當然?!倍闷獾攸c頭,“如果能幫上忙,我們當然是很愿意的?!?/br> “那就太感謝董理事如此通情達理了?!比~關辰溫和地說,“說起來,賭石可是一門功夫。這次有董理事掌眼,這批石頭想必是大漲了吧?” 董涵笑著搖搖頭:“現在還沒有切開,我也不敢夸這個口呢?!?/br> “還沒有切開?”葉關辰微一挑眉,“石頭已經拉回來好幾天了吧?” “葉先生博聞廣識,不過在這上頭大概就不了解了。賭石這種事呢,三分也得求老天保佑。所以切石可不是隨便什么時候都能切的,這得選了黃道吉日,先焚香供奉,才敢下刀?!?/br> 管一恒看他裝模作樣的就不舒服,冷笑一聲:“居然還有這樣的講究?石頭買回來,里頭有沒有玉不是已經定了?難道燒燒香,沒玉的也會生出玉來?” “話不能這么說么?!倍Σ[瞇地回答,“玉這東西,可不是普通物件。從前進山采玉,都要用白雞白狗白鹽祭山神,山神高興了,你才能采到寶。這切玉也是一樣,總要神明歡喜,才能保佑開石見寶。這也是這一行里的規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虎不得?!?/br> 管一恒和葉關辰對看了一眼:果然,董涵不肯當著他們的面切石,這石頭要是沒鬼就怪了。 “那么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看看這批石頭?”管一恒直截了當地問,“這總用不到黃道吉日了吧?” “我去打個電話?!倍耘f笑瞇瞇的,“石頭鎖在地下室,要拿到鑰匙才能開門。不如我們先回市里住下,這樣也不耽擱時間?!?/br> 張七帶頭,東方琳,東方家八叔和朱文都跟著,其余幾名天師卻都以繼續尋找東方瑜為由,沒有回去瑞麗市。他們都是出身平平,既不敢得罪東方家,也不愿意得罪會煉器的董涵,還是躲開的好,省得不小心當了炮灰。 董涵當然是帶著費準,那么東方瑛也跟著,不過她倒不是為了看石頭,主要是為了自己手頭的任務。 “我有個朋友,她認識的一個網友,六年前在和田旅游的時候走失了,一直沒有找到?!睎|方瑛略有些惴惴地向東方八叔解釋,“上個月我去那邊出差,順便替她占了一卦,線索指向云南,我就過來看看……” 東方琳心不在焉地聽著,東方瑛瞧了瞧她的臉色,補充說:“我這幾天也給十弟占了一卦,覺得十弟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究竟在哪里,實在找不到線索?!?/br> “你占到哪一卦?”東方琳一聽這個,頓時精神起來。 東方瑛用的也是易卜:“既濟,六二?!?/br> “婦喪其茀,勿逐,七日得?”東方琳眼睛亮了一下。這一卦的意思很明白,是說丟了就丟了,不要刻意去找,也能找得回來。 “嗯?!睎|方瑛有些含糊地答了一聲。其實她占這一卦的時候心思也有些亂,一面想著東方瑜,一面還想著自己在找的那個人,所以占出的卦來究竟是對應了東方瑜還是那個失蹤者,她也不太敢肯定。 “太好了!”東方琳其實也不見得就對東方瑛的占卜結果這么信任,但現在有好消息她總是高興的,而且這一卦跟他們現在的做法也有相通之處:查的是賭石,看起來跟東方瑜似乎沒有直接關系,但說不定就誤打誤撞正中了目標。 于是一輛車,載著一群天師,還有東方琳的希望,又開向了瑞麗市。 第94章 圈套 車到瑞麗市內,天已經快黑了,五色公司的老板果然不在。 “董顧問,老板出去了,地下室的鑰匙我們沒有,是打不開的?!笨吹昝娴膿Q了個小伙子,一臉為難。 董涵回過身來,沖管一恒等人攤了攤手:“這可沒辦法了。我雖然在公司里有股份,可是只分紅,沒有實權?,F在鑰匙不在,實在是打不開門。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休息一下,我打個電話,老板最晚明天也就回來了?!?/br> 既然五色公司口徑一致地表示老板不在,就算明知道他們是拖延時間,那也沒什么辦法,總不能把人家地下室的門砸開硬進吧? 東方琳急得頭上冒火,要不是有葉關辰說東方瑜沒事的話在前頭,她當場就得炸起來。 五色公司的小伙子姓鄭,很是殷勤,先去馬路對面的旅館里訂了房間,又在附近一家本地風味的餐廳里訂了包間,笑嘻嘻說是老板趕不回來,特地讓他代為招待諸位“董顧問的朋友”,嘗嘗本地特色。 飯總歸是要吃的,東方琳雖然不痛快,還是被東方八叔拉著一起去了。 這餐廳以傣族菜肴為主,什么牛撒苤、醬燒田螺、涼拌魚生、酸扒菜,風味獨特,都是在別的地方很難吃到的。還有餌絲米線,各種粑粑,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董涵滿面春風,指著菜肴一盤盤介紹。費準極其捧場,不但自己吃,還給東方瑛夾,真是大快朵頤,滿座就數他吃得歡,一邊吃一邊還用眼角瞥著管一恒幾人。 東方瑛有些尷尬,轉頭向東方八叔和東方琳笑著說:“八叔,琳琳,先吃飯吧。琳琳,這個菜味道都不錯的,你喜歡吃哪個?” 東方琳沉著臉不說話。費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給東方瑛夾了一筷子魚生:“阿瑛,吃。你這次過來是查什么人?小鄭是本地人,說不定能幫上忙?!?/br> 東方瑛因為是旁支,見了嫡支子弟難免要趨奉一二,但畢竟也是年輕人,自尊心強。她這樣陪著笑臉,東方琳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心里也不舒服起來,索性轉頭去跟費準說話了:“那太好了,我正發愁呢。這邊的人講話我有些聽不懂,挺難辦的?!?/br> “這邊傣族人多,講漢話沒那么好,正常的。你到底找什么人?” 東方瑛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給他看:“就是這個人。我那個朋友……你也知道的,就是蘇姐?!?/br> “是蘇玉嗎?”費準想了想,“就是你那回說,在外地丟了錢包,她借你錢買車票的那個瘸……那個坐輪椅的?這男的是她什么人?” “對,就是她?!睎|方瑛有些傷感,“這個說是網友,其實是蘇姐男朋友,要不是當時失蹤了,他們可能早就結婚了。這些年蘇姐都沒忘記他,聽說我要去和田,特地托我給他在當地寺廟上炷香。其實這幾年她自己在家里不知上過多少次香了,但她腿那樣,和田是去不了的?!?/br> “嗯,然后呢?” “然后我怕他是在野外出事,成了孤魂野鬼,就占了一卦,誰知道卦象不在本地,卻指到這邊來了。難道說是人沒死?畢竟當初也只說是失蹤,警方并沒找到尸體?!?/br> “哦……”費準其實對別人的男朋友并不怎么很關心,他關心的是東方瑛,既然東方瑛承過蘇玉的情,那他也該幫忙,“你把照片傳給我,我明天給小鄭看,問問他能不能幫幫忙?!?/br> 東方瑛把照片傳給他,還補充:“他叫秦宇?!?/br> 包間里氣氛并不熱烈,張七素來的不大說話,東方琳根本沒有說話的心情,管一恒和葉關辰則是不宜開口,于是除了東方八叔和朱文還對董涵的話禮貌性回應幾句之外,也就聽見他和東方瑛說話了。 聽見秦宇這個名字,董涵的眉梢不易察覺地一跳。他就坐在費準旁邊,狀似無意地側頭看了看:“挺年輕的一個小伙子啊?!?/br> “就是?!辟M準也看了看,“怎么在新疆失蹤,卦象能指到云南來,別是遇上人販子了吧,不過人販子都是拐賣婦女兒童,拐個男人也沒用啊……” 他叨叨逼逼,惹得東方瑛輕輕掐了他一下:“別瞎說,這是蘇姐男朋友呢……” 費準連忙陪笑:“我就隨便說說。你放心,我明天就找小鄭,一定盯著他找人幫忙?!?/br> 董涵若有所思地問:“小瑛啊,你在和田占的那一卦是怎么說的?” 東方瑛答道:“恒卦九四,田無禽。秦宇的魂魄根本不在當地。之后連得蹇卦和解卦,都是利西南,我就過來了。在路上打聽到一點消息,有人曾經在火車上見過秦宇,那趟車的終點站就是瑞麗?!?/br> 董涵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只是之后他的話顯然少了些,大家不怎么熱絡地坐了一會兒,便回了旅館。 為了避嫌,董涵跟他們一樣住在旅館里??偣簿艂€人,董涵以尊重為名,給張七訂了個單人間,其余八個人則訂了四個雙人間,不過都在同一層樓上,彼此相鄰。 “哪位愿意跟我住一個房間???”董涵笑瞇瞇地開口。 “當然我了?!辟M準翻了個白眼。東方瑛和東方琳兩個女人自然要住一間,他心里不怎么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