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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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恒點了點頭,才問:“還是沒找到人?” “沒有?!睎|方瑜搖搖頭,“周峻覺得人早就不在西安了——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我想他也不會留在西安等著人來抓——這次的會議也就是草草結束,周峻打算明天就先帶你回帝都?!?/br> 管一恒自嘲地笑了笑:“還用得著周副會長親自押送?” “爺爺也一起回去?!睎|方瑜連忙說,“說不上什么押送,你別多想了?!?/br> 管一恒并不很在乎這個,只是擺了擺手,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沒找到人,但最近西安市內有沒有發生火災?” “火災那也是常有的事?!睎|方瑜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問這個。 管一恒沉吟了一下,低聲說了一串數字:“你幫我去查一下這個公用電話,看看它在哪里,有沒有起火的痕跡?!?/br> 東方瑜雖然不解,但還是去了,到了晚上才借著送飯的機會又過來:“查到了,是近郊一個公用電話亭,很偏僻的地方。但是,你怎么知道它起了火?” “那就是確實起火了?”管一恒追問。 “是?!睎|方瑜點點頭,“整個電話亭都被燒掉了,燒得干干凈凈,幸好周圍地形開闊,否則只怕會引起火災。據附近居民說,半夜里他們聽見呯地一聲,起來就看見電話亭變成了一個火球,好像什么爆炸了似的。他們都懷疑是地下的煤氣管道有問題,不過煤氣公司已經去查過管道,并沒發現有泄漏現象?!彼o盯著管一恒,“一恒,你究竟是知道什么?還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 “我只是不想你卷進來太多,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萬一被人發現,說不定周峻連你也扣上個罪名?!?/br> 東方瑜冷笑:“他敢!”東方家可不是管家能比的,“而且他能怎么著我?就算吊銷我天師執照,我還能去給人看風水呢?!彼麤]有管一恒那么執著于降妖捉怪,事實上他跟朱巖的性質差不多,基本上屬于二線天師,一般不出外勤,有沒有天師執照實在沒什么太大區別。 管一恒低頭想了想,還是把葉關辰的那個電話告訴了東方瑜。 “怎么又是聽他說的……”東方瑜簡直頭大如斗,“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的——我說一恒,你怎么跟鬼迷心竅似的?就算朱巖身邊有幾塊玉,那又能證明什么?能證明朱巖不是他殺的?我看正好相反!在文溪酒店他放出迷獸香,當時能保持神智清醒的就只有他,要殺周建國簡直易如反掌好不好?” “那么方皇呢?”管一恒反問,“如果他用迷獸香,就完全沒有必要放出方皇?!?/br> 這個問題東方瑜就真的無法回答了。管一恒沉聲說:“所以,養妖族——或者說覬覦妖獸的人絕不是只有葉關辰,萬一這個人真的在協會內部……” 東方瑜一屁股坐到床上:“但我已經去核實了,九嬰和猙出現的時候,除了朱巖和董涵之外,所有的天師都有在現場的證明。并且就是董涵,也有人證明在九嬰破窗而出的時候,他并不在朱巖房間里?!倍鞄r死了,董涵又完全沒有取走妖獸的必要,這線索等于斷了。 管一恒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抿緊了嘴唇,眼里露出堅定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他們坐上了回帝都的火車。管一恒安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凝視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 坐在外座的是周峻的人,管一恒只知道他叫周海,從排行上來看是周峻的一個遠房侄子,一直在給周峻打下手,按東方瑜的說法,就是他告訴東方瑜,九嬰從朱巖房間破窗而出的時候,他正跟董涵在聊天。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惫芤缓惆涯抗馐栈貋?,轉頭看著周海。 “總共也就是四個多小時的車程?!敝芎W鴽]動,“現在已經過了一多半了,頂多兩個小時就到帝都,管大少就忍耐一下吧?!彼谧雷拥紫聞恿藙邮滞?,“咱們這樣,讓人看見可不大合適?!?/br> 在桌子下面,兩人的手腕被一副手銬銬在一起,上面搭了件衣服做掩飾,要說確實也不宜走動。但周海的口氣聽著讓人很不舒服,坐在他們前排的東方瑜立刻回過頭來,冷冷盯著周海:“我說周先生還真當自己是警察了?” 周海嗤了一聲:“要是就好了!我伯父費了多大力氣才捉到的猙,就這么沒了,哎你說,這要是能起訴賠償該多好?” “東方,算了?!惫芤缓銛r住了要發怒的東方瑜,“這是在火車上?!濒[起來實在不大合適。 東方長庚慢吞吞地站起來:“說起來,老頭子也想去下洗手間了。哎,人老了,就是麻煩,這車也晃得厲害,一恒啊,你來扶扶我?!?/br> 東方長庚開口,周海再沒敢說什么,只是站起來跟著走了一趟,不過臉色卻更難看了。周峻在后座都聽見了,臉色也臭得很。董涵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臉色輕輕咳嗽了一聲:“副會長,其實這件事沒必要鬧得這么僵。東方副會長對那個位置無意,如果爭得他的支持,其實更好?!?/br> “我也不想跟東方家有什么沖突,”周峻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可是如果不是姓管的小子,那只猙——”他費了多少力氣才捉來的,就這么被別人搶了去!就算他爭到了會長的職位,可周濤的實力不能提升上來,又有什么用!過個十年八年,他離了這個位置,周濤還不是只能當個二流天師,窩窩囊囊地過日子? “這個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倍参克?,“只要煉器的事通過決議,以后總能找到合意的妖獸。這次出的這件事,說起來也不算完全的壞事,至少大家都看見了,妖獸只是禁錮,會留下多少隱患。有了這個榜樣,誰還能再覺得這樣做才是好的?” 周峻仍舊有些氣難平,董涵便轉而說起別的事來:“等回了帝都,估計第一批兩千萬的贊助也能到位了。昨天我那個朋友又來了電話,說最近發掘到一條小礦脈,估計在之前說定的三千萬上,還能再加一千五百萬的贊助?!?/br> 周峻眼睛亮了一下:“如果有四千五百萬,這件事差不多就能定下來了?!?/br> “我覺得也是?!倍孕诺匾恍?,“現在天師這個行當人少了,再想弄點贊助也不容易。張家鐘家那樣大的家族,每年上來的贊助也就那么些,這幾年,兩千萬以上的贊助根本都看不見了?!?/br> 說到這個,周峻倒微微嘆了口氣:“現在的人——事不關己也就高高掛起了,別看張家鐘家這樣的世家,家大業大不錯,可人也多;人一多,心就難齊,拼死拼活經營起來的企業,要白養著家里的人也就罷了,還要去養不相關的人……何況這幾年經濟也不景氣,當然誰也不愿意出錢了。再這么下去,天師行業只會越來越萎縮,人才越來越流失……” 董涵笑著恭維了他一句:“所以我才覺得周副會長你最適合接任會長的職位,這樣天師行業才有發展的未來。是啊,現在的社會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再怎么樣也不能跟社會脫節,沒有足夠的資源,難道讓年輕人們赤手空拳去打怪?不過,我聽說總會里還存著一批妖獸?” “嗯?!敝芫€在擔憂著天師行的未來發展空間,順口回答,“是有一批,我也才知道不久。在管松之前也有人是這么想的,所以檔案室還真存著一批妖獸?!?/br> “不知道都存了什么妖獸,可別像九嬰那樣……” “具體存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敝芫u搖頭,“那是協會的機密,只有會長才知道存了什么,又存在什么地方?!?/br> 董涵很識趣地轉開了話題:“葉關辰到現在還沒找到,說實在的我有點擔心……” “我已經下了臨時通緝令?!币徽f到這個,周峻頓時寒了臉,“等到了總會,就升成追殺令。他殺了朱巖,已經有資格使用追殺令了?!?/br> 董涵笑了笑,正要說話,周峻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幾句,眉頭就是一皺:“旱魃?怎么,在懷柔出現了?” 在旁邊聽的董涵目光頓時微微一亮,不動聲色地看了周峻一眼,稍稍坐得近了一點。周峻皺眉聽著:“怎么不向總會回報調人去捉?什么,有個實習天師?旱魃這種東西,一個實習天師怎么對付得了……總會暫時沒人?行了我知道了,這樣,我馬上就要回去,我去懷柔看看就是了?!?/br> “我也跟您去?!倍人蛲觌娫捑托Σ[瞇地說,“其實一只旱魃也用不著您過去的,我帶小費過去就行了?!?/br> 周峻搖搖頭:“聽那邊的說法,這旱魃有點古怪,恐怕不是普通旱魃那么簡單,我也過去看看。不過——”他看了一眼前座的管一恒,“要是讓東方家的人把這小子先押回總會去,肯定要提前替他說話,再說,管家的宵練劍對付這種東西效果不錯……” “那就讓小管一起去?!倍?,“戴罪立功,想必管家人也是愿意的?!?/br> 于是,一行人最后是在保定下的車,然后直奔懷柔,不過,東方長庚由東方瑜陪著,先回了北京。東方瑜很不情愿,東方長庚卻攔住了他:“一恒這也算是補償,真用了他的宵練劍,周峻還好意思死扣著罪名不放?” 東方瑜冷笑:“堂堂的副會長,連只旱魃也降服不了,好意思說么?” “這你就說得不對了?!睎|方長庚心平氣和地點了點孫子,“不要說氣話。旱魃這東西比較特殊,原是天女,后來精魂散之人間,如今成點氣候的旱魃,多半都是有天女一絲精魂的,確實不好對付。嚴格說起來,對付這東西需要大量的水,可是祈雨符那不是能隨便用的,到時候噴滅旱魃了,挪來的雨水怎么辦?妄動天時,很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鬧得以后風雨失調。要說起來,張家有一管笛子,是萬年寒冰中所藏的魚骨所制,吹起來其音冰寒,倒能滅旱魃的暑熱之氣,但現在又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說,還真是用宵練劍最合適。周峻這樣,也是負責任的想法,如果他為了跟一恒賭氣,非要放著捷徑不走去大費周章,那才不對。須知天師收妖伏魔是為了衛護人間,如果收了一通妖,死了一群人,那你的‘衛護’又哪里做到了呢?” 一席話說得東方瑜不吭聲了。他們坐車直抵帝都的西火車站,一下車,東方瑜就看見一個中年人在出站口張望:“管叔?” 管竹四十多歲,方正的國字臉,膚色黝黑,眉宇之間跟管一恒有三分相似,雖然穩穩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卻透出焦急不安:“東方副會長,小瑜。一恒呢?你們不是一趟車回來的?” “一恒去懷柔幫忙收旱魃了?!睎|方瑜連忙回答,“管叔別擔心,他現在挺好的?!?/br> “唉?!惫苤裢耆珱]有被安慰到,“這孩子——怎么會弄出這么大的事來……” 東方長庚扶著手杖往前走,泰然自若地說:“一恒也沒有什么大錯,無非是看錯了人,年輕人嘛,這樣的錯誤也都正常?!?/br> “可是——”管竹已經來帝都三天了,“協會那邊的意思,恐怕……” 東方長庚笑了笑:“孩子受點挫折沒什么不好,管竹啊,你也太小心了?!?/br> “他是大哥唯一的骨rou……”管竹低下頭,中年漢子的聲音里充滿了苦澀,“要是有什么不妥,我將來怎么向大哥大嫂交待……” 東方瑜連忙轉了話題:“管叔,一鳴他放假了吧?” “???哦——”管竹這才想起來,“對了,剛才說他們去懷柔了?對,那邊有旱魃傷人,小鳴好像過去了?!?/br> 東方長庚不由得皺了皺眉:“你這個當爸爸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去哪里了?” “他說要實習……”管竹有些尷尬,“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這幾天我又忙著一恒的事……” 東方長庚停下腳步,打量了他一下:“管竹啊,按說這話是老頭子有點多管閑事,但咱們兩家是世交,我也就倚老賣老一回。一恒那種情況,你多關心他當然是好的,但也不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了。一鳴現在還是實習天師,他就一個人去懷柔了?” “可能還有別的人一起……”管竹更尷尬了,“他就說了一句,我也沒細問……” 東方長庚忍不住搖了搖頭,抬腿往前走了。管竹急忙跟上去:“東方副會長,一恒的事……” 東方瑜看著他的背影,也忍不住皺了皺眉。管竹對管一恒這個侄子一向很好,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倒疏忽很多。而管一鳴跟管一恒的關系一向不好,其中未必沒有這個原因。管竹或許覺得自己對大哥的遺孤有責任,但一碗水端成這樣,對家庭關系和睦可沒什么好處。 這個時候,周峻一行人也已經到了懷柔附近。來接他們的是當地警方的一名副局長,以前也合作過幾次,一見周峻一行有五人之多,頓時松了口氣:“周副會長來了就好。之前來的兩位小天師,有一位受了傷,我正不知道怎么辦呢?!碑敃r他就覺得人太年輕了靠不住,但這不是還沒別的天師調過來,只好先用一用了,結果……這么年輕的小伙子,真燒出個好歹來,他可沒法跟人家爹媽交待。 “受傷了?”周峻隨口問,“現在人呢?情況怎么樣?” 副局長一邊請他們上車,一邊說:“已經送醫院了,燒傷得不輕,幸好是燒傷面積不大。沒受傷的那位管小天師,已經又出去找旱魃了,我們攔都攔不住?!?/br> 周峻一愣:“管小天師?叫什么名字?”不會這么巧的吧,又是管家人? 副局長連忙想了想:“應該是叫——管一鳴?!?/br> 第47章 幽昌 管一恒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堂弟管一鳴。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個灰撲撲的大男孩從門口的公交車上跳下來。正好一輛自行車從斜坡上沖下來,想從公交車與馬路牙子之間那點空地搶過去,于是就正沖著男孩子撞過去。結果大男孩一扭身子,靈活無比地跳上馬路沿,騎自行車的人反而被一嚇,咣當一聲倒了。 “小兔崽子,走路不長——”騎自行車的還沒罵完,已經被對方扯著領子拽起來了:“說什么?” 男人萬沒料到“小兔崽子”手勁奇大,整個上半身被拎起來,一條腿還壓在自行車底下呢。欺軟怕硬乃是有些人的天性,于是后半句話馬上被咽了下去:“沒,沒什么……” “下次騎車長點眼!”少年把手一松,掉頭就走,這一轉頭,就看見了管一恒,“……哥?” “一鳴,你怎么……”管一恒上下打量著堂弟,怎么跟從灰堆里扒出來似的? “你頭發——”還有一小撮被燎得打起卷了。 管一鳴隨便抓了一把頭發:“沒什么,你怎么來了?”他是從來不叫管一恒哥哥的。 “這是周副會長?!敝芎2粍勇暽匕压芤缓阃笞Я艘幌?,“聽說這邊出現了旱魃,還傷了人,周副會長親自過來看看?!?/br> 管一鳴的眼神微微一黯,有幾分懊惱和沮喪地說:“其實——算了,旱魃的活動地點我已經找到了,本來是想找小亮核計一下怎么收伏的?!爆F在來了位副會長,也輪不著他出手了。 周峻打量了他一眼,雖然很不喜歡管家人,但也不得不承認,管一鳴膽子夠大,兩個剛剛訓練了一年的實習天師罷了,就敢跑來捉旱魃,吃了虧都不后退,還敢去找旱魃的巢xue:“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不過也要量力而行。傷得怎么樣?” 管一鳴不怎么情愿地回答:“我沒傷到什么,那旱魃吐出的紅氣確實挺厲害,張亮被燒傷了小腿,醫生說得養幾天?!?/br> 跟他一起來的這個張亮也是二十歲,雖然姓張,可跟龍虎山張家沒半點關系,而是天津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跟管一鳴在天師訓練營里同一班,交情不錯。本來管一鳴是借著假期去天津玩的,誰知道在張亮家里聽一個懷柔來的親戚說了家里的異象,兩個初生牛犢的小子就直接跑了過來。 即使躺在病床上,張亮也還是一臉嘻嘻哈哈的:“其實沒什么事,醫生都說了,燒得不很厲害,就是面積稍微大點,而且現在天氣熱,就怕化膿了,非叫我躺著——說起來也怪我自己,跑得慢了,嘿嘿……” 只要對的不是管家人,周峻其實還算得上是個溫和的前輩:“燒傷比較麻煩,不要仗著年紀輕就不當回事,醫生怎么說就要怎么聽,養好了身體才能說到以后的事?,F在說說吧,那旱魃是怎么回事?” 其實就連張亮家那個親戚,當初也并沒有發現旱魃,他只是某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家院子里的井沒水了。 現在自來水輸送管道已經鋪設進了鄉村,會用水井的已經沒有幾家了,張家這位親戚是因為院子里正好有口水井,從前是全村都有名的甜水井,家里老太太特別喜歡,所以天天都得打點水上來給老太太喝,這才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為了應付老太太,這位親戚又跑了村里另外幾口水井,結果發現三口井全都沒了水,露出的井底上,連多年生的青苔都枯黃了。 “我們到了之后,去他們村子后頭的山上轉了轉,發現山上的泉水也干了?!睆埩恋耐缺话?,可并不影響他的嘴皮子仍舊十分靈活,“小鳴就說晚上來看看,結果我們守了兩夜,就看見一個小矮人嗖地就過去了,跑得那叫一個快,我們追都追不上?!彼€想再說,結果腿上燒傷的地方又疼起來,一陣呲牙咧嘴,顧不上說話了。 管一鳴接過話頭:“后來我們在看見旱魃的地方布了符陣,又守了兩天,旱魃果然又經過,只可惜符陣沒能困住它。旱魃掙脫出來,立刻就吐了一道紅氣,小亮跑得慢點,被燒傷了?!?/br> 他說得很簡單,并沒提一連四夜兩個人是怎么熬過去的,不過布滿血絲的眼睛已經說明了情況。張亮熬過那陣子疼,撓撓頭發:“這幾天山上樹木都枯黃,我進了醫院幫不上忙,小鳴只好自己上山,這幾天,總共也沒睡過一個踏實覺?!?/br> “你們應該早點上報?!辟M準沒好氣地說,“自己拿不下來,就趕緊上報,讓協會調人過來?!?/br> 管一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找到了旱魃的巢xue,沒人過來,這次我也能收伏它?!?/br> 費準嗤了一聲,董涵已經攔住了他,和顏悅色地對管一鳴說:“周副會長過來,也是當地警方報的案,聽說小張天師受了傷,所以擔心你們。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去看看,畢竟早點解決旱魃,當地也少受害不是?我們做天師的,以除妖衛民為責任,可不是為了來爭功的?!闭f著轉向周峻,“不過小管天師能找到旱魃的巢xue也是功勞,應該有獎勵積分吧?!?/br> 周峻正在看張亮的傷,隨口回答:“當然。這次案件的三分之一積分算是你們兩個的?!?/br> “小管天師這下可以放心了吧?”董涵笑著對管一鳴說。 可惜管一鳴只是從鼻子里嗤了一聲:“我只是個訓練生,還算不上天師呢。我過來捉旱魃也不是為了積分,就像這位天師剛才說的,做天師以除妖衛民為責任,不是以積分為責任?!闭f著就站了起來,“周副會長,那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