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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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尷尬的笑笑,“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北緛砭筒皇鞘裁春糜嫴?。 他們賭的只是南晉王對這場戰事的看重程度,只要他想勝利,就不會放過這么一支威力極強的軍隊。 櫟陽侯拍了拍而自己的肩膀,嘆氣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凱旋而歸,到時候功過相抵,大王也不能把太子如何?!?/br> 唐越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只不過這勝仗可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他剛回到府里,宮里又來了個太監,宣了南晉王的新旨意,允許他在鄴城自由活動,但不許出城門一步。 不僅是他,連小洛洛也被限制了自由,每月的上旬需到宮里住十天,名義上說是太子不在,怕落下了太孫的教育,由大王親自教導。 但唐越知道,這不過也是變相的監視而已。 唐越本來就沒打算要跑,更沒打算做出什么傷害南晉王和這個國家的事情,所以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半個月后,他收到了來自太子昭的第一封家書,家書上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楚州城,本以為能在楚州低調暗訪一段時日,沒想到在他們抵達楚州的前一天,北越出動十二萬的兵力突襲楚州城,僅一夜,楚州城失守了。 消息傳到鄴城,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驚呆了,楚州算是邊境重城,城墻比秦陽城的不知堅固多少倍,而且魯國公的十萬大軍就駐守在楚州,在如此勢均力敵的情況,竟然僅一夜就被攻占了,這讓誰聽了都覺得心里發毛。 太子給唐越的家書中并沒有將細節寫得太詳細,唐越直到三天后才從衡國公那里得知了具體經過。 原來,楚州城的副城主竟然是北越安插的jian細,那位可是一直為楚州兢兢業業至今的老官員了,真實經歷過三場南北大戰,死守城池的英雄人物。 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位功績赫然的老官員竟然在敵襲當夜大開城門,讓敵軍順利入城,導致了這場大潰敗。 事后,魯國公帶著剩余八萬人馬推到楚州城五十里的一處峽谷,那里一股當關萬夫莫開,是最好的防守陣地。 太子昭也是在那里與大軍匯合,黑甲衛依舊沒有現身,他抵達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剩余的八萬人馬。 一支軍隊的質量首先要看軍心,若是軍心不穩,將士們不團結,那就如一盤散沙,即使人數再多也未必能打勝仗。 其次是士氣,士氣弱,便是從心理上已經打輸了,哪怕敵人只使出三分力,他們也未必敵得過。 經歷過一場敗戰的南晉軍就面臨著這兩點危機,他們敗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對自己對將領失去了信心,即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陣地,也沒能激起他們的自信心。 太子昭這一次并沒有低調隱瞞身份,而是大張旗鼓地走進軍營,報上名號,騎著高頭大馬降臨在那偏遠的陣地中。 一時間,消息傳遍軍營,人們對太子殿下的信任顯然超過了年邁的魯國公,更何況,太子御駕親征,所起到的激勵作用可不是一點半點。 “大王,臣建議召回魯國公,由殿下率領大軍收復失地!”有大臣提議。 “大王不可,殿下雖然有作戰經驗,身份高貴,可到底年輕,如此重大的戰役,還是派位老將軍才好,而且,依臣看,應該將太子殿下召回,邊境如此危險,太子殿下的安危為重??!” 這一天的朝會,只圍繞著這一件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有支持太子稱帥,執掌帥印的,也有強烈要求太子殿下回宮的,倒是忘了楚州失守,南晉面臨著極大的危機。 “夠了!”南晉王頭疼地吼了一聲:“太子是走是留全憑他自己的意愿,寡人管不了!楚州失守,北越下一次會攻占哪座城你們可想過?十二萬大軍,北越是什么時候召集起來的,又是什么時候到邊境的,你們可派人查過?” 群臣默然,這些問題他們自然不知道,而且在場多數是文官,對打仗的事情根本不了解,又怎么能提出好的建議呢? 如衡國公、安國公等老將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換位思考,換成是他們領兵鎮守楚州城,能做到萬無一失嗎? 楚州城的失守給大家敲了一記響鐘,他們已老,思維跟不上,體力跟不上,再讓他們領兵出戰未必是好事。 “大王,邊境路途遙遠,消息傳遞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月,此刻我們收到的消息很可能已經沒有用處了,既然魯國公沒有要求援軍,想來是能應付得了敵軍的?!贝藭r還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少數幾個官員了。 南晉王將前線傳來的線報交給丞相,“愛卿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準備好,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許輕言戰敗,在全國范圍內征兵,凡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男子,非家中獨子者皆可入伍?!蹦蠒x王一錘定音,大殿上的爭論聲終于停了,一個個開始思考征兵的事,對于自己有沒有利益沖突。 戰爭就像是一個聯軸器,將各個衙門串起來,鮮少有不被牽連的衙門,因此一打敗仗,大臣們各個都心緒難平,激動萬分。 楚州城失守,這件事在朝廷上引起的震動遠遠比民間大,百姓們也只把他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然后猜一猜敵軍下一個進攻對象,或者猜一猜下一場戰爭誰贏誰輸,甚至有人偷偷開了賭莊,以戰事的輸贏下注。 倒也不是他們沒心沒肺,而是戰爭沒有達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根本影響不到他們什么,就算鄴城被攻占了,只要北越不屠城,他們的日子也未必就會過得更差。 說白了,誰當國主對于他們而言真不是那么重要。 不過,在這樣粉飾太平的表面下,也有許多暗暗為戰爭出力的人,他們有的捐錢,有的捐物資,有的積極參軍,做一切他們力所能及的事。 自從太子府出了一次主意募捐過一次糧食后,朝廷就專門成立了一個衙門,收集眾人募捐的錢和物,經過統計和篩選,分批次送往邊境。 唐越有理由相信,這種好事剛開始做都是格外規范順利的,負責此事的官員也還沒有滋生腐敗的心思,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很難說了。 所以當初他并不贊同成立這樣的部門,只是南晉王看到了募捐的潛力和好處,覺得成立一個這樣的衙門無傷大雅,等戰事平息后,撤了就好,又沒什么大影響。 太子昭聽從了唐越的建議,將負責募捐的官員安插了自己人,只盼著不要出現唐越顧慮的事情。 第239章 睹物思人 “快看,有濃煙和火光!”楚州城外的峽谷內,值夜的士兵驚呼道。 一時間,整個軍營都驚醒了,太子昭披著外衣走出營帳,正要找人問話王定軍就跑到他面前,頭盔上蒙著一層白霜。 “殿下,成了?!焙谝怪?,王鼎鈞明亮的眼神中透著笑意。 太子昭望著遠處的濃煙和火光挑了下眉頭,“可有被對方發現?” “沒有,只是這樣真能把城里的敵軍引出來?” “那就要看他們的忍耐力和好奇心的程度了?!碧诱咽种赶乱庾R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平靜地說:“楚州城易守難攻,敵軍十二萬基本沒有損失就拿下了楚州,我們要想奪回城的難度非常大?!?/br> 王鼎鈞啐了一口,“這該死的魏遲!” 魏遲便是那個北越安插的jian細,沒人想到他能隱忍三十余年,只為了這一天打開楚州的城門。 “此人確實該死?!碧诱训哪抗獍l冷,隱隱有殺意流出。 王鼎鈞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不過也怪魯國公無能,那樣的情況竟然還能有一個老頭把城門開了,開業就開了,竟然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甚至連那魏遲也沒能抓住,真不知那十萬大軍在他手中有什么用?!?/br> 太子昭轉頭瞥了一眼隔壁的營帳,自他來到這軍營之后,魯國公就病了,兵權自然而然地落到他手中,這其中是否有貓膩也無人敢去置喙。 “這峽谷不錯,易守難攻,只是畢竟不是南下的唯一通道,若是敵軍不從這里過,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br> “您放心,我派人一直盯著楚州,只要他們一有動靜,我們可以立即追上,另外一條南下的道路可沒這么好走?!?/br> “只能這樣了,從明日起,先整軍訓練,如此不堪一擊的士兵即使碰上了也是一個死字?!?/br> “是,那黑甲衛……”王鼎鈞舔了舔唇,很想再見識一次黑甲衛的威風。 “該到出時他們自然會出現的?!奔热皇堑着?,太子昭就沒有打算將黑甲衛隨時取用,那一萬人可是死一個就少一個的,并非隨時都能補上。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突然有一匹快馬沖進營地,能在這個點出現的騎兵必然是前方的斥候。 果然,那士兵在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跳下馬背,跑過來匯報道:“殿下,楚州城有軍隊出城,約莫一萬人,目標似乎是去著火的地方?!?/br> “好,讓胡將軍準備甕中捉鱉!” 這個寒冷的夜注定不會太平靜,太子昭火燒的地方正是北越之前駐扎的營地,那里是北約境內,大軍雖然已經駐扎在楚州城,可他們的糧草以及大型器械依然留在那里,還未來得及運入城中。 或許,他們也沒把楚州城當做永久的駐扎地,而是以此為跳板,準備進攻下一個目的地。 太子昭既然來到這里,就不會讓敵人有機會再邁進一步,不僅如此,他要讓這十二萬的敵軍永遠埋骨于此! 鄴城太子府,唐越一大清早便在噩夢中醒來,出了一身冷汗,兩眼發直地盯著床頂。 禾聽到動靜推門進來,撩起床帳說道:“郎君,您要起身嗎?” “什么時辰了?太子有家書寄回來嗎?” 這是唐越每天要問的話,禾也習慣了,“沒呢,女才來之前剛問的?!?/br> 他低頭看到唐越額頭上的汗,放下手里的活去擰了一塊布巾,“您又做噩夢了?” “是啊,這次夢到太子被敵人抓了,嚴刑拷打,還掛在城墻上示眾,要多慘有多慘,哎……”唐越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耐不住心里擔心啊,白天想多了晚上自然就成了噩夢了,控制不住。 不過他現在倒也習慣了,知道這些只是夢而已,醒來打個哈哈也就過了,有時候一覺醒來,連夢見什么內容都忘記了。 “時辰還早呢,您要再睡會兒么?昨夜三更才躺下的?!焙逃行鷳n的看著唐越瘦下去的臉頰,心疼自家主子。 “不睡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能堆成一卡車了,哪閑得???” “什么是卡車?”禾眨著眼睛問。 唐越噎了一下,搖頭:“沒什么,就是裝東西的東西?!?/br> 禾雖然不能明白,但也知道沒必要再問了,他家郎君的小秘密不少,總能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詞語來。 唐越起來吃了早飯就直接進書房了,先將昨天一天的賬本過一遍,打仗是最燒錢的,光靠國庫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所以唐越開始很在意他們家的小金庫,能多存一點是一點,錢能少花一分是一分。 按照太子昭的計劃,他們這一次是要直接打進敵人的老巢的,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持恐怕很難維持下去。 所以,在那五年的時間里,他們不僅著力讓國庫豐盛起來,自己的小金庫也在一點一點地增加。 對于太子昭而言,國家的和自家的根本分不開,對唐越而言,錢財除了吃穿用度,剩余多少他根本不在乎。 就算用的一毛不剩他不也還能賺錢嗎?不用擔心餓死。 把賬本放下,唐越發了會兒呆,他上輩子只是個小康水平的人,賺的錢買房買車后已經所剩無幾了,這輩子搖身一變,成了官二代富二代,還加了個超級大土豪,財產多的他都數不過來。 可即使這樣,他也沒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也許是因為在這里,他已經要什么有什么,又有這么多下人伺候著,能用錢買到的東西他基本都擁有了,而錢買不到的東西他也無能為力。 “郎君,軍中來信?!惫芗覍⒁环萦≈莅蔡糜¤b的信遞給他。 這樣的信他收到不少,有時候是他們來信詢問如何解決一些疑難雜癥,有時候是他徒弟項安寫來的問候信,不過這次,卻是來信要求增援的。 只是援的不是人,而是藥材和一些藥用物品,唐越估算了一下之前隨大軍出征的藥材,以及一個傷兵的平均用量,大概也能推測出受傷的人數。 “看來,兩軍交戰的次數并不多,魯國公的大軍已經出發小半年了,不僅一點便宜也沒占到,還被奪走了楚州城,這效率,可別真要一戰十年??!” 唐越一想到要這么長的時間心里就不是滋味,雖說男人建功立業要緊,可時間長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感情再深的夫妻也經不起歲月這把殺豬刀啊。 他可不想再次見到太子昭的時候對方已經是白發蒼蒼滿臉褶子的狀態。 這么一想,唐越讓管家去給他找個畫師來,準備每天花衣服他的肖像給太子昭寄過去,讓他睹物思人也好,總之會時時刻刻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再去將惠安堂的掌柜叫來,我有事吩咐?!?/br> 管家微微一笑,“劉掌柜這會兒就在外頭候著呢?!?/br> “嗯?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他?”唐越心想,和他心有靈犀的人怎么就變成一個老頭了呢? 這位劉掌柜是他后來找的,之前干的是幫人拉貨卸貨的活,唐越偶遇他時,他落魄的連飯都吃不上,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把人帶回來了。 后來才知道他也曾經發憤圖強過,也曾有過一展抱負的胸懷,可惜懷才不遇,有沒有財力供他醉生悶死,只能做起最下等的活。 這個時代多的是這種付出得不到回報的人,唐越當時倒也不是為他的遭遇所觸動,而是覺得這人不錯,懂得知難而退,很努力地活著,加上測試過他確實有幾分才學,才把人放在惠安堂,一年后就將他提上了掌柜。 “您忘了,今日是每個月一次的交賬日,劉掌柜帶著賬本來的?!?/br> “那正好,快請他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