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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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原本應該在當時返回王宮的,可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便不顧他們的勸阻,繼續往前走,也是孤太大意了,不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雖然孤當時一枚刀幣都沒有,可在有心人的眼中,孤本身便是一塊容易下口的肥rou。 又走了半個時辰,孤換掉了身上的玉佩,得了十枚刀幣,給了一對賣身葬父的姐妹,那對姐妹千恩萬謝,死活要賣身為奴跟著孤回去,孤只當她們重承諾,想到了宮中侍女眾多,便答應了。 她們二人說要回家將老父安葬,收拾好東西便隨孤回去,孤看時辰還早便隨她們去了,誰知……到了她們家中,喝了一碗熱水,孤便暈了過去,此時想起這些往事,依舊會慚愧不已?!?/br> “防人之心不可無,殿下為何要慚愧,該慚愧的是那些利用別人善心作惡的人!” 太子昭撓了撓唐越的手心,沖他彎了下眉眼,哪怕只是那么一點細微的弧度,短暫的幾秒鐘,也令唐越窒息了會兒。 “等孤醒來,反正自己被綁在一張床上,身上只穿著薄薄的里衣,蓋著發著霉味的茅草被子而那兩名內侍則不知所蹤,直到此時,孤才意識到了不妙的處境。 之后的五日,孤被關在那黑屋子里不得出門,每日只有一個發硬的飯團,從破爛的窗戶扔進來,連人影都沒看到。 第一天孤鬧著沒吃,第二日難耐饑餓吃了半個,只是那粗鄙的食物實在難以下咽,從第三天開始,再難吃的東西到了餓的受不了的時候也是美味。 孤此生最煎熬的日子不是在戰場上,而是被人囚禁沒有自由的那些日子,生死未卜,無人交談。 第六天,孤終于被帶出了黑屋子,看到了幾個面容兇煞的匪徒,孤以為報出身份便能令這群惡徒俯首認罪,乖乖地將孤送回王宮,于是,孤又犯了一次無知的錯?!?/br> 唐越很不厚道地笑出聲,確實啊,這種時候,rou票如果沒有足夠的機智和忍耐力,就只會加速被撕票的危險。 試想一下,在那樣的環境下,太子昭說自己是王子,還是王后嫡子,那群匪徒恐怕只有兩種反應:一種是大笑三聲,高喊:你要是王子,老子便是玉皇大帝!然后一掌把太子昭拍暈!該干嘛干嘛去。 第二種,將人上下掃了幾遍,相信了他的話,心生恐懼,嚇得屁股尿流,不過為了活命,人是肯定不能送回去的,所以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干脆利索地咔嚓了! 唐越更加好奇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個五歲的小孩最后到底是怎么脫險的呢? 第124章 談判 “被囚禁了整整五日,孤才有幸見到了太陽。本以為是宮里的人找來了,誰知見到的卻是綁匪。他們將孤裝進麻袋中,丟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可不是貧民該有的物什,此時孤才意識到,這起綁架的幕后之人應該并不簡單。隨著馬車出了城,中途不斷的有年紀相近的孩子被送上馬車,從綁匪的對話中聽出是想將孤等人賣到北越。 年年征戰,南北兩國的青壯年死傷慘重,不少村鎮都絕了戶,為此不少家境殷實的人家會從人牙子手中購買男童,作為養子,長大后便可代替自家的親生兒子參軍,免去了親兒戰死沙場的悲劇?!?/br> 唐越不得不說,這樣的做法雖然不厚道,但也能理解。這世上最偉大的是父母,為了子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也正因為此,許多慘劇都是因為這種愛而發生的。 “那殿下也被賣去了北越?從鄴城到北越路途遙遠,他們為何不從邊境擄劫男童,豈不是更安全也更便捷?” “你以為邊境還能有多少男童?稍微過得下去的人家都把兒子看得比命還重,豈能輕易被搶走?所以他們才會將手伸向鄴城。 鄴城人多,百姓安居樂業,反而更加放松了警惕,否則孤豈會無知地自己踏入陷阱?!?/br> 唐越不厚道的笑了一聲,咳了咳,“殿下當時年紀小,情有可原?!?/br> 太子昭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至今想起那段日子,仍覺得自己當年幼稚的可笑,未免也太好騙了。 “除了鄴城,馬車一路往北,過了半天路上休息的時候,孤才得以見到那綁匪的首領?!?/br> 太子昭已經想不起那人的長相了,卻依然記得他們當時的對話。 “你說自己是九王子?王后之子?未來的南晉之主?” “是,你們擄劫了本王,可知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若是還想活命,就立馬將本王送回鄴城!” “哈哈……看你這一身氣度和衣著,確實不凡,草民暫且信了殿下的話。不過……你憑什么以為我們要將你送回去了?那不是自尋死路!” “用不了多久,朝廷的人馬肯定會找到你們,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你們自己了?!辈坏貌徽f,五歲的王子殿下也是深諳威逼利誘這一套的。 “嘿,嘴巴倒是挺利索,聽聞王后之子聰慧異常,小小年紀便得到了大王的認可,必定是一代明主,可這跟我們有何關系?我們這群人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孤身一人,何來的九族?哈哈……” “那本王可以保證,只要你們將本王送回去,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給你們豐厚的獎賞,你們抓這么多孩子不也就是為了利,要多少本王都可以給你們?!?/br> 這話聽著就有誘惑力多了,一旁的綁匪蠢蠢欲動,使勁給首領使眼色。 那首領猶豫了片刻,隨即冷笑一聲,“話說的好聽,你能既往不咎,咱們的大王也未必有這份雅量,王后娘娘更未必能容忍擄劫了她寶貝兒子的罪魁禍首?!?/br> 這人倒也不傻,沒有輕易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事實上,他所顧慮的都是對的,一國之主怎么可能能容忍這樣的匪徒?就算明著不殺他們,暗地里也不可能讓他們逍遙自在的活著。 “那你們要如何才肯放過本王?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想必也是南晉的百姓,難道就甘愿為了利益背叛朝廷背叛南晉?” 那首領深思了許久,又盯著太子昭瞅了半天,惡狠狠地說:“若是早知道殿下的身份,我們是萬萬不敢碰的,可人已經到手了,再放回去無異于自取死路,再多的錢財,再大的利益,也得有命在才行,所以您的保證實在說服不了草民?!?/br> 太子昭到底年紀小,一時沒了主意,只能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怯弱的一面。 他絞盡腦汁,用自己最大的智慧說服對方。 “想必你們也不想一輩子落草為寇吧?不如這樣,你們偷偷放了本王,本王可以發誓,不將你們透露出去,并且為你們在軍中謀個官職,以你們的本事,必能有所作為,何必將一身才華浪費于jianyin擄掠之中?” 這話聽著不那么誘人,卻中肯了許多,比財帛更動人心的往往不是權力,而是一條光鮮亮麗的康莊大道。 “你真能做到這些?” 太子昭挺起胸膛,鏗鏘有力地保證:“你們應該知道,我外祖父乃是安國公,手中兵權十萬,要安插幾個人太容易了,而且保證不會被人注意到?!?/br> “兄長,不如咱們答應他吧,這主意不錯啊。若能謀個一官半職,咱們這輩子就值了!” 在這樣的年代,做官可是非常非常有面子的事情,比現代的鐵飯碗更鐵的多,而且平民想做官是非常難的,這幾乎是平民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事情。 “話雖如此,可你們怎么能夠相信一個五歲小娃娃的話?他說能做主就能做主了?” “可是他外祖父是安國公啊,那位老將軍必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物,咱們可以和他接觸試試?!?/br> “那這其他的孩子怎么辦?咱們談妥的買賣怎么辦?” “嗨,等咱們當了軍官,哪還管他什么買賣?到時候看我不扛著大刀砍死那群王八蛋!至于這些小鬼,咱們偷偷地放回去就好了,他們知道什么?!?/br> “對啊,有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咱們就算賭一把也值了,兄長以為呢?” 就在太子昭以為這群人必定會按著他的思路走的時候,后方突然有官兵追了了上來。 “不好,是朝廷的軍隊,快!快藏起來!” 他們休息的地方并不在大馬路上的,因此要躲避起來并不難,軍隊呼嘯而過,直到一路飛揚的塵土恢復沉寂,綁匪才敢冒頭。 “他娘的,這些人會不會是來救九王子的?”有個綁匪吐了口口水,心有余悸地說。 那首領眉目陰沉的可怕,陰鷙的眼神盯著太子昭,吩咐道:“把人丟到馬車上去,按原計劃進行!” “你……” “兄長,咱們不……?” “閉嘴!”那首領厲喝一聲,坦言道:“難道你們以為用九王子的性命和朝廷做買賣是有利可圖的事情嗎?太天真了!” 眾人只好繼續偷偷摸摸地前進,一路不敢走官道,只能走崎嶇的小路,有時候馬車實在過不去,就只能讓那些孩子下車走路,一路哭聲不斷,不過打了幾次也就消停了。 “就這樣走了一天一夜,孤的雙腳已經磨破了,鮮血淋漓,疼痛和無助感襲上心頭,孤可恨自己年幼,也可恨自己的無知。 不過走了這一路,孤也看到平日里見不到的世界,那是與王宮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有饑餓,有困苦,有生離,有死別,甚至還有易子而食。 孤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南晉,就是孤將來要執掌的國家,那些雙眼麻木且悲苦的百姓就是孤將來的子民?!?/br> “所以殿下才會有如此執著的目標么?因為您想親手讓這些困苦的百姓脫離饑寒交迫的局面?” 太子昭點頭,繼續說:“如此走了三日之久,孤才找到了一個機會偷偷在路邊做了記號,那還是外祖父曾經與我說起戰場上的故事時提到的,他們當年就曾用這樣的記號作為聯絡,孤也不知道是否有效,只能拼死一搏?!?/br> 坐以待斃顯然不是太子昭的性格,這一點唐越一直都知道。 “這一路走的極其辛苦,中途也有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蹤,孩子的體質弱,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根本沒有辦法治病,他們便會沿途找買家直接將人賣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幸運的找到買家,孤就曾看到有個七歲的男孩因為上吐下瀉死在半途中,連尸體都未曾掩埋,小小年紀便悄無聲息地死在荒山野嶺中,塵歸塵土歸土,連個報信祭奠的人都沒有?!?/br> 后來發生的事情和唐越想的差不多,王后之子失蹤多日,朝廷上早就亂了,大王震怒,王后悲傷,安國公更是將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全派出去找人了。 這樣的大網撒出去,要找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太子昭嘆了口氣,握著唐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唐越,孤當年確實發下了雄心壯志的誓言,可隨著一年年的成長,孤知道這些事情要真實現太難了,光是與北越的戰爭,也不是孤說停就能停的?!?/br> 唐越安撫地笑道:“這是必然,你是有血有rou的人呢,又不是神,不過只要盡力問心無愧就好?!?/br> 太子昭聞言也笑了,將唐越摟在懷中,下巴磨蹭著唐越的臉頰,“孤知道,你必定會是最合適孤的伴侶,孤的江山將來還要依仗唐越的才華,孤的太子妃是最優秀的!” 第125章 你倒是看得開 唐越頓時紅了臉,輕輕推了他一把,沒把人推開也就由他去了。 他感受著太子昭穩健的心跳和堅實的胸膛,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很難想像,他會從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到底該說太子昭太早熟還是他上一輩子過的太隨意了? “孤是個沒有情趣的人,不會甜言蜜語滿腹情話,望越不要嫌棄?!碧诱涯﹃圃降暮蟊?,親吻著他的頭頂。 唐越側臉看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那最好了,殿下若是個口若懸河之輩,我才真要擔心了?!?/br> 唐越沒有問他那群綁匪最后的下場是什么,這已經不是重點了,他只要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心里涌起的那股憐惜和崇敬之情足以讓自己心動就行了。 這輩子,無論結局如何,他總要先爭取一份自己想要的感情,哪怕是飛蛾撲火。 “婚期將近,櫟陽侯府準備的如何了?有困難孤可以幫忙?!?/br> 唐越被他這么一提醒,算算日子,果然沒幾天了,心跳都快起來了,他推開太子昭,摸了摸鼻子,略微尷尬地說:“這種事自有家人做主準備,不勞殿下費心了?!?/br> “孤樂意費心至極?!币皇菣店柡罡彩怯蓄^有臉的人家,他恨不得什么都替唐越cao辦了。 一想到過些日子就能將唐越劃入自己的羽翼下,共同組建一個家庭,太子昭就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向往。 從小在深宮中長大,又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太子昭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對生活的熱愛之情了,這樣的感覺似乎就是幸福吧? 說完話,太子昭派車將唐越送回去,按習俗他們二人在婚前是不能見面的,不過性別相同,倒也沒人會拿這說事兒。 到了家門口,唐越碰見了項安,對方直接攔住了他的馬車,昂首挺胸地說:“師父,徒兒等你許久了!” 唐越已經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直截了當地問:“小安,你等我有事兒?” 項安點點頭,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賊頭賊腦地從背后拿出一個包遞過來,“師父,您看看,我總覺得這有問題?!?/br> “是什么?”唐越邊問邊接過來,打開布包一看,臉色頓時變了,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雙手差點捧不住包。 草!他暗罵一聲,這小子存心嚇他的吧?誰沒事會拿著人體部件到處走還獻寶似地拿出來? “咳……這東西你從哪里弄來的?” “當然是尸體上,難道徒兒還敢從活人身上開膛破肚不成?” 這可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