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同學聚會上,楊瑞沒有過來,也在情理之中。 老同學都知道他剛從監獄里放出來,面子上一定是掛不住,以楊瑞的性格來說,那么要強,怎么能丟得起那個人,受人指指點點。 不過他們,現在聽人說,楊瑞正忙著告狀,具體是怎么一回事要告誰,誰也不知道了。 畢業一年多,顧煙的這些老同學,大多都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要說畢業以后就發家的,還真沒有一個。 那些家庭條件好的,也不過是靠家里資助,做了點小生意,也稱不上是什么大老板’。 他們聽說顧煙在上海的懷成大廈上班,都很驚訝,誰能想到,從他們學校畢業的人,還能夠進到跨國公司。 羨慕顧煙一畢業就有這么好的運氣。 老同學問她,是怎么進懷成大廈的,顧煙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是面試進去的,那有點太不要臉了,誰不知道,她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如果不是陸晧謙,她這輩子是甭想踏進懷成大廈一步。 一老同學問道:“顧煙,你和楊瑞還有聯系沒?” 大家都知道楊瑞和顧煙當年是一對,兩人那時感情好的,像是連體嬰似的,上課在一起,吃飯在一起,只要楊瑞出現,身邊保準跟著顧煙。 他們都以為,楊瑞和顧煙畢業以后就能結婚。 結果,畢業沒多久,就聽到了兩個人分手的消息,紛紛一陣惋惜,感慨,校園戀情果然不可靠,畢業就分手。 顧煙搖了搖頭道:“沒什么聯系了,前不久見過一次面?!?/br> 王婷喝了口酒,眉眼笑彎道:“我聽楊瑞之前說,他在中冶廠區上班,和你還算是同事呢,不過他和你比檔次要低的好多?!?/br> 顧煙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楊瑞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不想有人在提到他,況且,在廣州時,陸晧謙對她發火的樣子,到現在還記憶深刻,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端出來,前男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萬一惹怒了陸晧謙,那人發起火來,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聚會的套路,不過是吃飯,唱歌,接下來去是酒吧。 顧煙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愧疚,她又給陸晧謙扔下了一天,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干嘛。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陸晧謙的號碼,想和他提前報備一下行蹤,不讓他擔心。 在顧煙眼里,陸晧謙和其他的男人有些不同,他不會管她管的太寬。 比如說,一般男朋友,都不喜歡自己女朋友去酒吧這些地方,陸晧謙倒是無所謂,沒有什么意見。 “你在哪?”包廂里有些吵,顧煙去了走廊。 “剛和人談完事情,正準備回酒店,你那邊結束了嗎?” 陸晧謙的周圍有很大的風聲,呼嘯陣陣,一聽人就是在外面。 “我這邊還沒有散場,你不用等我了,累了就早點睡?!?/br>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這才淡聲開口:“好,我知道了,寶貝,你注意安全?!?/br> 顧煙掛斷電話,回到包廂,那些老同學正在往出掏錢,每人二百,當做今晚的活動經費。 大家過的都不容易,眾人中也沒有一個出頭鳥,擺闊氣,爭著結賬。 出了飯店,顧煙這才注意到,他們吃飯的地方在沈陽的北行,是皇姑區的繁華地帶。 她抬眸看到千盛百貨,心頭頓生漣漪,勾起了不少的回憶。 還有隔不遠的地下商業街,更是占據著大學生活的記憶。 當時她還是學生,沒有什么錢,買衣服去不了品牌店,大多數時間都是去北行的地下商場,或者五愛街。 不到五百塊,衣服褲子鞋子,全部都能掃購到,一套衣服的價錢,還丁不上品牌店,一件衣服的錢、經濟劃算。 “去斯卡拉,還是夜未央,要不就去紅番區?!币荒型瑢W聲音很大,讓他們決定去哪。 顧煙是沒什么意見,去哪她都無所謂,反正也是到那里喝喝紅茶,看他們隨著high曲,群魔亂舞,她參與不來。 “去斯卡拉吧,紅番區太小了?!币箞鲂」魍蹑?,興奮的建議道。 其余那幾個人,一想也是,反正都是一樣的錢,還不如去大場子玩,況且最近紅番區也不太平,里面到處都是“大哥”,還是斯卡拉的內保比較好。 在上海夜色的時候,顧煙就對夜場很有陰影。 不過現在沒有辦法,她不想當掃興的人,況且身邊跟著那么多人,也不會出什么事。 *** 陸晧謙和張國平談了很久,關于祥順集團未來的發展規劃。 祥順集團,想要做大,需要陸晧謙注資研發新頁游。 張國平對陸晧謙承諾,一定會收回成本,可是陸晧謙仍然置之不理,他并不想把錢浪費在這種公司上。 先不說能不能收的回成本,就說現在的市場行情看,就算賺了,這錢還不夠懷成集團幾天的流水,他何必在這上面花費精力。 張國平很好說歹說,事與愿違,他把陸晧謙最后的耐心也給磨光了,他放下一句話,“我不會再為祥順集團投資一分錢?!?/br> 張國平身子一顫,強烈感受到陸晧謙身上傳來的肅穆冷冽的強大氣場,他的說話聲音從來不大,但卻透著一股不容辯駁的堅定與威嚴。 他有好多話,瞬間憋在口中,卻不敢再說出來。 陸晧謙回到酒店,將張國平給他的文件,扔到了一邊,沒有興趣多看一眼,抬腕看了看表,顧煙給他發了短信,告訴過他地址。 他皺起眉頭,想了想,自己一個人套上黑色皮衣,沒顧得上休息,就一個人去了斯卡拉。 車子停在斯卡拉門口,司機是沈陽人,cao丨著一口nongnong地東北口音,他開口問陸晧謙說:“老板,您要進去嗎?” “我自己到處轉轉,你在車里等著?!标憰壷t點支煙,一手夾著煙,另一支手里拿著錢夾下了賓利車。 在沈陽這兩天,他一直等著顧煙能抽出空,陪他逛逛,等來等去,已經成了奢望。 眼看要走了,她都沒有透露出這個意思,心中難免泛起失落。 來之前,陸晧謙讓人打聽了,斯卡拉幾點散場,對方回答是凌晨三點。 聽到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可以結束,陸晧謙苦笑了一聲,他漫無目的在斯卡拉附近的馬路上走著,在北方,寒冷的冬天,北風吹在人臉上,像是刀割一樣。 似乎連空氣都要凍僵。 沈陽又下起了雪,肆虐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陸晧謙走在凜冽的寒風中,緊了下黑色皮衣的領子,臉色黯然,看著從他身邊路過的一對對情侶,也想要讓人陪著,這種想法,對于以前的他來說,很恐怖。 不想在車里呆著,又是實在想不到要去哪,陸晧謙找了一家咖啡廳,正好在斯卡拉對面,打算在這里等著顧煙,接她一起回去。 他能理解顧煙,年輕人愛玩很正常,他也是從那個年齡段過來的,顧煙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陸晧謙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有過多少個女人,但是讓他定下心來的,他心里很清楚,如今只有顧煙一個。 否則也不能這樣冰天雪地的天氣,他一個人守在咖啡廳里,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浪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清寒,掩蓋著失望和落寞。 他一臉倦怠的走到收銀臺那里點了杯黑咖啡,想要提提神,怕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此時的陸晧謙,雙眼布滿血絲。 “陸總,還記得我嗎?” 來的人是楊瑞,他看上去比之前在廣州見到時,頹廢了不少,過去身上那股nongnong地書卷氣,已經蕩然無存,相反現在變得胡子拉碴,頭發凌亂,連衣服都是皺巴巴的。 “你是在跟蹤我嗎?”陸晧謙的聲音極淡,窺探不出情緒。 “陸總太高估我了,您的身邊保鏢那么多,怎么是我這種小角色可以打擾的到的,我只不過是來碰運氣,看看我以前女朋友,她背后的金主,有沒有來沈陽,結果還真讓我大吃一驚,陸總竟然能抽空陪一個女人來這里?!睏钊鹱陉憰壷t對面,眼神陰冷的盯著陸晧謙看。 他恨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毀了他的一切。 陸晧謙顯然對楊瑞沒有什么心情去理會,他沒有給楊瑞一個正眼,“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相對于陸晧謙的平靜冷漠,楊瑞聲音沙啞的低吼,“我是來管你要一個說法的,是你毀了我的生活,我的驕傲,我的自尊,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br> 陸晧謙漠然不屑的開口,“然后呢?” 這聲然后呢,充滿了挑釁,輕蔑的意味,楊瑞攥緊拳心,緊緊的抿著下鄂,目齜欲列道:“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懷成集團的總裁,還真想不到,我的女人,能被你看上,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到榮幸呢?被我cao丨爛的人,現在被你寶貝著,心里是不是該很爽?!?/br> “閉嘴..”陸晧謙雖然不同于楊瑞的低吼,但他的話語中,積蓄的憤怒,讓人不寒而栗。 楊瑞陰冷的笑了笑,“別以為你會只手遮天,我要打官司,告你到身敗名裂?!?/br> 陸晧謙面沉似水,“你可以去試試,什么叫做去相信,我能夠只手遮天,不要活的太天真?!?/br> 楊瑞凝起目光,聲音因為憤怒變得顫抖,“我早晚有一天,要把我所受的委屈,加倍奉還給你,陸總?!?/br> 陸晧謙本可以不用跟楊瑞這種小角色計較,大可以直接把他弄殘了,或是讓他直接消失了。 要不是看在顧煙的份上,怕她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這小子準不會這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剛剛楊瑞說的那些話,他心里聽了很不舒服,看著楊瑞對他慘笑的樣子,陸晧謙恨不得把碎尸萬段,這是對男人尊嚴的挑釁。 *** 陸晧謙回到車里,點了根煙,臉色晦暗不明,黑眸陰沉。 毫不知情的顧煙還沉浸在陸晧謙來接她的歡喜中,一上車便撲到了他的懷里,甜笑開口:“這么晚了還等我,老先生,現在越來越乖了?!?/br> 陸晧謙扔掉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煙蒂,看著顧煙被凍得通紅的小臉,斂住思緒道:“小笨蛋,參加個同學聚會,至于讓你這么盛裝出席嗎,穿的這么少?!?/br> 顧煙修長而纖細的手指,在陸晧謙的臉上,輕劃了一下,溫溫笑道:“我這叫做要去艷壓群芳,總不能穿的和粽子似得對吧?!?/br> 陸晧謙半瞇著眼睛,看著顧煙俊俏的面容,雙頰洋溢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紅潤光澤,將她扯進懷里,親了下她的額頭道:“穿的這么漂亮給誰看呢?’ 顧煙盯著陸晧謙諱莫如深的眸子,溫溫開口道:”只給你看,好不好?!?/br> “寶貝,你脫光的時候,是不是只給我看過?!标憰壷t很在乎這個問題。 雖然和顧煙的第一次,他在床單上見了紅,可他還要聽顧煙親口回答他一次。 顧煙抿起嘴角,回答說:“為什么要問這種事,當然了,你還不信我嗎?” 陸晧謙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說:“只是隨便問問,這是在乎你?!?/br> 司機是臨時過來的,陸晧謙不熟悉,他的唇要碰到顧煙的唇上時,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親了上去。 回到酒店,顧煙站在試衣鏡前,氣囊囊的控訴道:“陸晧謙,我后天就要上班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br> 她看著自己脖子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欲哭無淚。 陸晧謙淡聲開口,欣賞著別有一番韻味的杰作,“那就穿高領毛衣,不露出來就好了?!?/br> 顧煙審視了陸晧謙片刻,“我們公平點,我想要讓懷成大廈里的所有員工,都知道你現在是有女人的?!?/br> 陸晧謙抽完一口煙,回過身,問道:“你想要公開關系嗎?可以?!?/br> 顧煙挑了挑眉,壞壞地開口笑道:“我穿高領毛衣可以遮住,有些人穿西裝,就沒那么容易了,我記得陸總,年后要參加公司年會吧,怎么也要脖子上留點我的標記對不對,不準拒絕,這是在宣誓地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