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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愚情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若愚伸手用自己的巾帕,替攏香抹了抹眼淚道:“既然是好了,還哭什么,倒是說說,我先前摔得混沌了,是什么模樣?”

    攏香如今倒是可以語調輕快地說一說自己二小姐那時的糗事了:“什么模樣?便是胡攪蠻纏的癡兒了!吃飯握不住調羹,說話也是含糊不清,那性子便是個孩子,當初您與司馬未成親時,竟是纏著他要獵鷹玩,最后大人也是無奈,到底是給你買了白毛的鸚鵡這才算是糊弄了過去……”

    若愚微微側轉了身子,眼睛望向了窗外,只露了一抹俏麗的側臉,那彎長的睫毛隨著說話起伏而微微抖動:“ 那樣的……他也敢娶?”

    攏香也是深深折服地說道:“不但是敢娶,可是將小姐您嬌寵到了天上呢……若是大人真能歷劫歸來,小姐……夫人,您還是要好好的與大人相處??!”

    說到這,攏香才后知后覺,小姐既然已經忘了前塵,那……大人豈不是要從頭開始于這清醒了的小姐相處?

    最要命的是,她清楚地記得,小姐當初可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大楚司馬的追求??!

    也不知這大人九死一生回府之后,她的這位捉摸不定的小姐,可是愿意給她的夫婿一個溫暖熱燙的枕榻?

    ☆、第 110 章

    李若愚當年被備下的軍糧可以說解了褚軍的燃眉之急,因為有了充足的糧食供應,戰術的安排也有了相應的變化,可以更加地從容。

    而在這時,袁術叛軍卻并不知情,只以為那漠河城已經人心浮動,內里空虛終于決定開始攻城,可是待得他們大軍集結,全力應付前敵時,卻后方空虛,以至于后方的大本營被一只突如其來的騎兵偷襲,只一夜的功夫,便根基盡損,自己的糧倉也被偷襲的騎兵燒毀殆盡。

    身在前方的袁術聽聞了這消息,心內愈加發急。北方的冬季無糧,簡直是死路一條!便命令圍堵要廬山的將卒們全力攻山,力爭活捉了那褚勁風。以此為要挾換來糧草??墒钱攲⒆鋫兤戳嗣責絿?,人數死了大半,總算是是攻下了要廬山時,才發現那山上的根本就不是褚勁風,而是一個頭發刻意染白的將軍在要廬山上足足戲耍了袁軍多日。

    袁術聽聞此消息,心內登時沒了底氣,心內更加疑慮那個沈如柏戲耍了自己,那姓沈的十有八九是跟那個褚勁風是一伙兒的,竟是這般引了自己上當受騙!

    現在唯有攻下漠河城一個選擇,不然糧草空虛的袁軍真是后續無力??墒谴霉コ菗舸蛲鈮r,袁術又發現當初南宮云提供的炮彈絲毫不能擊垮那堅實的外墻工事,而漠河城里卻是架上了強弓弩箭,也不知手出自何人之手調整,射程極遠,一下子讓前方的炮手死傷大半。而那箭頭上的特質炸藥更是威力極猛,里面夾裹了能腐蝕金屬的強酸,竟然將那幾門大炮盡是損毀得啞了聲。

    袁軍失了先機,再難重振士氣,就在這時,當褚家軍從兩側如天降奇兵一般驟然出現時,袁術大軍再次被打得措手不及,一下子潰如山崩,陣法被如水的猛將沖擊得不成章法。

    那袁術一看大勢已去,效仿了火燒赤壁的曹cao慌忙逃竄,試圖抱住青山上的最后一根柴草,可是逃竄至半路,卻遇到了想要前來撿漏的萬州城大軍。

    新仇加舊恨啊,袁術一見這陣勢心內愈加肯定是那沈如柏從中作梗,當下便是氣恨交加,自己率領的親部與萬州城大軍打了個遭遇戰。

    萬州城的兵卒向來是遠離戰火,雖然平日也有cao練,怎么能及得上袁術精部這種常年在戰火中洗禮的虎狼之軍?

    那沈如柏原本也不過是想撿個便宜罷了,只需要坐山觀虎斗,再憑借著蒴朵的遠程炮火來定下最后的戰局??墒侨缃衲耸墙碛鰯?,原先所有的如意盤算皆是不管用了的。唯有真刀真槍的近身rou搏。

    最后這萬州大軍將養了多年的細嫩皮rou,被袁術的惡狼之師狠狠地踏了個稀巴爛,那沈如柏一看大勢不對,一早便跑得沒了影蹤,最后萬州大軍便這般被殲滅殆盡。

    那袁術也是山窮水盡,膽子愈發猖狂,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是準備一路進發萬州,劫掠了那一座空城,也算能熬度了這個寒冬。

    可是當他進發到了毫無防備的萬州城下時,卻遇到了在萬州城下久候的大楚司馬褚勁風。在已經恢復了滿頭銀發的他,立于馬背之上,滿臉肅殺,揮手指揮這千軍萬馬一舉剿滅了袁術的殘部,更是親手活捉逆賊袁術,徹底鏟滅了這北疆的毒瘤。

    此番計中之計,可以說是一舉三得,既圍魏救趙包住了漠河城不受戰火的侵襲,又鏟除了袁術叛軍,更重要的是,褚大司馬借口保護著守軍空虛的萬州城,名正言順地將這萬州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中,值此一役之后,褚勁風的勢力進一步向東南擴張,掌握了萬州這交通的咽喉要地,以后朝中的白家再想用糧草要挾漠北,便是難如登天了!

    當初褚勁風定下這戰術時,唯一擔憂的便是糧草,只是當初沈如柏勾結那劉仲,若是阻止恐怕讓狡詐的沈如柏有所覺察,唯有舍棄了大半糧草,務求速戰速決,等拿下萬州,也不愁糧草過冬,但是這般計劃終究是有些犯險。

    幸好后來鄭將軍傳信來說,已經解決了糧草問題,才可以繼續拖延僵持,一直等到袁術前方的糧草損耗得差不多了,才去奇襲了叛軍后方的糧倉,逼得那袁術狗急跳墻!

    當大軍開拔回轉漠河城時,已經是過了足有兩個月。原本因為城墻坍塌而變得搖搖欲墜的民心,如今是愈加堅盛!百姓們都是張燈結彩,歡迎他們的司馬大人歸城。

    司馬府更是不用說了,那管家歡天喜地指揮著仆役收拾了廳堂宅門,單等著司馬大人歸府。

    “夫人,那去了城門的小廝回來通稟,說是司馬大人的軍隊已經準備開拔進城了,您快些還了衣裳,去城門迎接去吧!”

    蘇秀原是滿心高興的進了屋子,本以為夫人應該已經梳洗完畢換了衣衫,可是等進了屋子才看到,那小夫人依舊穩穩地端坐在書案上,手執著一支毛筆正在凝神寫字。

    那字體與先前夫人的鬼畫符簡直是判若兩人,筆力字鋒堪稱大家之作……只是那手抖的毛病似乎并沒有因為夫人的神智恢復而有所緩解,原本周正的大字因為突然抑制不住的顫抖而變得筆鋒一顫。

    李若愚慢慢地放下筆,伸手將這剛剛寫好的字挼搓成一團,扔到了一旁的竹簍里,頭也不抬地繼續準備寫下一張。

    蘇秀一看這小夫人一副勸不動的樣子,心內也有些發急,只能軟語勸道:“算一算司馬大人已經離了月余,必定是十分想念著夫人,若是再城門上未見夫人的身影,該是何等失望……”

    李若愚語調清冷地打斷了她的話:“他想念的……又不是我……”

    蘇秀聽得摸不著頭腦,正待要說什么,卻看見小夫人已經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毛筆,微微揉搓著手腕,靜默了一會說道:“伺候著更衣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夫人點頭,蘇秀連忙出聲喚著屋外伺候的侍女端來了熱水,伺候著夫人凈面。攏香一早便打開了梳妝匣子,手腳麻利調配了胭脂水粉。用小銀刀切了一小塊青雀頭黛,用水研開,打磨成粉,再取了蟹爪筆準備一會畫眉之用。

    小姐的皮膚底子好,冬季時只不多了一道涂抹底油潤膏的工序。等薄薄的上一層粉后,那小臉兒便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輕輕一按都怕那如水的肌膚被按破了。

    等到略略畫了遠山眉形,用黛粉渲染,涂抹了桃花頰面,柔軟的嘴唇點了絳紅的胭脂,銅鏡里的佳人真是看得一旁伺候的小侍女都有些微微發呆。

    蘇秀心內感嘆,小夫人正是處在這女孩家最好的年紀,脫去了青澀,愈加的水潤嫵媚,也莫怪司馬大人獨獨嬌寵,恨不得含在嘴中了。

    等梳好了微微傾斜的朝天挽髻,李若愚光潔的額頭被濃密的秀發映襯得愈加光亮,她看著攏香往自己的頭上插戴著一整套的金鑲玉的發釵,本是微微皺眉,最后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出言制止。

    等到她換好了鑲嵌了兔毛滾邊的一件大擺碎玉壓花的滾鍛長裙時,若是不理會那如水秋眸里的一點子精光,乍一看,好似還是那幾個月前的嬌憨模樣。

    等到手腳麻利地替夫人梳洗打扮完畢后,這才扶了披掛著大氅的小夫人上了馬車,一路奔向了城門口。

    此時的大街兩旁聚攏著人群,真是歡鬧異常,聽說有許多萬州的富豪鄉紳也來到了漠河城,尋找機會巴結一下這新一任的地方霸主。

    等若愚順著石階上了城樓時,一眼便望見了那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身影。

    只見他身披著一身亮銀鎧甲,滿頭的銀發被束在了一頂鳳翅發冠的立面,長長的斗篷因為騎馬前行,而在健碩的身后抖著風浪,看上去真是威風凜凜。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凝視,那滿身肅殺之氣的男子突然微微抬頭,一眼看到了立在城樓之上的她,記憶力從來都是有些不茍言笑的冰冷的面龐,竟然是如解凍的冰河一般裂了縫隙,那張英俊的臉龐竟然滿是笑意……

    李若愚微微往后退了幾步,刻意避開了他朝城樓上張望的目光。

    就在這時,大批部隊,已經潮水一般都涌入了城中,接受著百姓們的夾道歡迎。

    李若愚下了城樓,上了馬車后便順著后街小道,繞行歸府了。

    這大軍凱旋的盛況,她曾經是看過的,那時因為褚勁風剿滅了北戎盜匪,勝利歸來,那時她初來北地,便是在街市一旁見過那男子騎馬揮手的英姿,按照慣例,得勝歸來,眾位將士總是要聚在一處開懷暢飲多時。

    事實上,都護府里已經開始擺下流水的宴席,準備犒勞將士們了,司馬大人應該是一時半刻回轉不得的。

    李若愚這般想著,下了馬車,準備踱回自己的院落之內??墒菦]成想,還未走到院中,便聽到前門處一陣的人歡馬叫。那管家喜滋滋地跑了過來通稟道:“夫人,司馬大人直接歸府了,您快去迎一迎吧!”

    ☆、第 111 章

    站在若愚身后的攏香能感到小夫人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內也有些發急,只能小聲說道:“前線剛剛大捷,司馬便回府看望夫人,可見大人對夫人極是思念,心里都是guntang的……二小姐,你好歹是得逢迎一下的……”

    說到最后,又是急得叫了“二小姐“出來,實在是怕自己的小姐猛然初醒便已為人婦,嫁給的還是以前早已婉拒的男人,這心內一時不能接受,再照著大人熱呼呼的臉上潑上盆冷水,或者出個什么驚天之舉來。

    說實在的,攏香從昨個聽說司馬大人要回城開始,便是沒發好好安睡,現在這眼下還是青黑的,便是希望今日這一見面,莫要碰個雞飛蛋打出來。

    若愚聽了攏香的低語,微微斜眼瞟了她一眼,這才起身,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由著侍女引路來到了大門前。

    此時府門打開,司馬大人已經下馬,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廊處,幾個小廝在幫大人卸下亮甲。

    看見若愚走了過來,褚勁風已經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略顯貪婪地看著近兩個月未曾看到的小嬌娘。

    怎么瘦了些!

    他走時這小妮子嘴饞,總是沒有停嘴兒的時候,那臉頰已經吃出些豐盈的嬰兒肥rou了,勾得他每次都忍不住在歡愉時咬一咬那悄然冒出的綿軟臉頰??墒乾F在再看,臉上的rou兒倒是沒了,那臉蛋出落得卻是愈加楚楚動人了,穩穩地站在門廊處,襯著一枝吐蕊的紅梅,倒真似一幅畫中的美人一般。

    司馬大人強自按捺下心內想要將她一把攬在懷里的沖動,便是朝著她微微張開手臂,等著小嬌娘一路歡快地跳將進自己的懷里。

    可是許是這兩個月的隔閡,往日沒有半分矜持的姑娘如今卻是拿起了喬兒來??吹剿ㄩ_懷抱,也只安靜地睜著一雙嫵媚大眼兒定定地望著他,竟是沒有前移半步!

    最后竟然微微一俯身,向自己有模有樣地福了一福。

    難道是惱了他出去太久,便生氣了不成?

    這么僵持了一會,司馬大人微微沉下了臉,在兩軍對敵時無比耐心,可以蟄伏數月而起的悍將卻是一個小娘子耗得耐心全無!

    只收了手,微微抬高下巴瞪著她,只這么些時日,便全不將夫君的威儀放在眼里,他都這般舉了手,竟然不乖乖跳入懷里,可是要在眾位仆役前下了堂堂大司馬的臉面?

    不過畢竟是太過思念這小娘子,待得司馬盡卸了鎧甲,微微敞開著內衫里懷,露出里面的健碩胸肌,便是大步流星地走到那畫中的美人面前,微微蹲身,右臂一提,便將這小仙子如孩子一般豎抱在了懷里,抗在肩上便大步流星朝著臥房而去。

    因著褚勁風一直藏匿行蹤,府里人有事也是先自通稟了大營,未及與司馬匯報這些時日的瑣碎,自然也未及稟告夫人已經恢復了神智的事情。他便只當還是那癡傻的小表妹,來個她最喜歡的“天外飛仙”,一路飛快地消失在門廊里……

    其實司馬這般舉動,府里人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兩位主子平日在府里整日膠膩在一起時,都嫌親熱得不夠的。這行軍近兩個月,日日見的都是群惡臭的漢子,難為血氣方剛的司馬憋悶出怎么的心急火燎。

    若愚原本也是靜靜地看著他,心內正在措辭,可是猝不及防便如一袋番薯一般被司馬扛在肩上,竟是來不及喊出聲來,被那肩膀一抖,那頭上插滿了的金鑲玉釵噼里啪啦的紛紛掉落在地上。精心挽著的發髻也被甩得七零八落。

    在這李家二小姐的記憶里,只有小時頑皮,被父親按在膝頭狠狠的打過屁股。等漸大了些,何曾被人如此粗魯地對待?一時間,震驚遠遠超過了羞憤。,一邊嚷著“放下,快將我放下!”一邊用雙手捶打那如理石般的后背,可自己那點子力氣宛如蚍蜉撼樹,半點作用不起,

    等那高大的男子幾步跨入內院,進了內室,隨手關了房門,下一刻,自己便天旋地轉地被放倒在床榻之上。

    待她起身想要出聲喚司馬大人時,便是碾石壓境,被那壯碩的身子死死地又壓回到床榻之上,就要脫口而出的怒斥下一刻被那火熱的唇舌盡數吞沒,那男人純熟而老練的攪動著,迫著她與他一起起舞。然后,便感覺那一雙鐵掌在自己身上甚是不規矩。待得他好不容易松了她的唇舌,便在她的耳旁輕笑道:“怎么這般不聽話,臨行前不是說過待得為夫凱旋之日,我的小表妹要只著袴褲,除了肚兜,外面薄薄裹了一層便來迎接款待你的夫君,怎么今日穿得如此嚴實,里三層外三層的倒是要考驗夫君的耐性不成?”

    李家二小姐又何嘗被男子這般輕薄過?當初就算與未婚夫婿沈如柏談婚論嫁,也未曾有過這般的親昵。

    她自醒來就時刻承受著各種意想不到的晴天霹靂。這些時日來聽著jiejie,攏香她們講述自己懵懂時的種種事跡,真是讓李家二小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不能曾受的負重。待得司馬歸來,她心內倒是組織了些言語,好好與褚勁風梳理一番此間的混亂。

    可饒是天資聰慧的李二小姐也絕沒有想到,這久別才得團聚的熱血男兒,想得絕不是”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閑話家常。

    而是頂著在戰場上廝殺奮戰的慣勁兒,一路殺進了閨房里,要熱氣騰騰地來上另一番別樣的近身rou搏!如今這司馬大人成婚一年有余,床榻方寸間的兵法演習得甚是嫻熟,加上近兩個月的空曠,常常倒臥在營寨篝火前時,閉著眼兒,在腦子里細膩地演練改良一番那曼妙的招式。

    偶爾入夢真切,第二日晨起遭逢敵軍時,堂堂司馬競有無干爽褻褲可換之憂。便是隨便烘烤下,濕漉漉地殺敵作戰。如今可算是得以真刀實槍,哪里還會有所保留?便是那魚嘬也盡出了新花樣。

    此時端莊淑雅的李二小姐也被迫得丟盔卸甲,烏發散亂香肩半露。她如今哪里記得與這位司馬夫君曾經的荒唐,這心內便是純潔得宛如處子一般,被迫遭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只是自己記憶中那冰冷而守禮有度的男子,怎么竟是這般的無恥以極!

    當下終于尋了空子攢足了氣力,單手便狠狠扇了身上猶自動作的男人一個耳光。

    司馬大人正在這得趣之處,猝不及防挨了狠狠一嘴巴,當下便是一愣,只見身下的嬌人,眼角微微發紅,嘴唇猶自顫抖地說道:“褚司馬!你便是這樣待我?”

    他的小娘子可是從來沒有這般正經地喚過他為“司馬”,這詞匯由那熟悉的嬌軟嘴唇里吐出來,竟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劈在司馬大人光裸的脊梁之上。

    他頓時停住了孟浪,一雙眼兒驚疑不定地望著身下的女子,看著她那雙雖然羞恥得耳垂紅潤得快要滴血,依然毫不退縮地望著自己的眼眸,那一點子的清明不容錯辨……終于反應過來:“你……可是恢復了?”

    待得那佳人咬著牙點頭,一字一句道:“司馬大人,民女這廂有禮了……”司馬大人只覺得那滾雷已經在背部炸開,一路烈火灼燒,直直地燒燙了他的腦子……

    演練了一半的兵馬,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委屈地鳴金收兵。

    只是此時二人這般情形毫無端莊可言。若愚拉拽著被子擋在身前,可是方才被撩撥的狠了些,渾身顫抖得起不了身,還是被男人的大掌扶起,裹了床單,抱著她來到桌前,用杯子喂了些茶水,才算是略略地緩了過來。

    等到緩過了那不受控的戰栗之感,李二小姐便頗不適應地要掙脫男人的懷抱。

    可惜司馬大人卻是毫不退讓,雖然臉色陰沉得下一刻便是狂風暴雨,可是那攬著佳人的雙臂卻絲毫沒有松開,只是冷聲道:“老實坐著,莫動!”

    待得喂了若愚喝了水后,他自己徑自拿起了那水壺,對著壺嘴便是汩汩地盡干了一壺。

    待得喝完后,那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略緩了緩,僵硬地坐在他懷里的若愚便是隔著一層床單,感覺著背后那男人起伏的心跳……

    一時間房內安靜極了。就算褚勁風曾經在腦子里想象過無數次她恢復了神智的情形,卻絕不是眼下這種晴天悶雷的情形。

    想來來這位江南的才女,也是被自己方才餓紅了眼兒的孟浪驚嚇到了,便刻意挺直了腰身板板兒地坐在自己的懷里,也不曾回頭,只在蓬亂的烏發見露出那么截細白的脖頸,一如從前,她從不曾回頭望向自己一眼……

    紓解不得的心火,可不是一壺茶水能熄滅的,最后,到底是司馬大人打破了屋內化解不開的尷尬,冷聲道:“既然是清醒了,那方才的掌摑可怎么算?你李若愚已經不是癡兒,怎么敢對丈夫這般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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