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他的坐騎甚多,所以這火烈借給關霸騎乘,沒想到這關霸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借給了李若慧,其用意真是不言自明。 “關將軍,你的妻子自三年前離世后,便一直沒有再娶,這枕榻的空曠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李若慧可是本座的大姨子,而且她也言明不想再嫁,還是趁早改弦更張,莫要白費了氣力……” 關霸卻不以為意,立在褚勁風身旁小聲道:“主公,單論排兵布陣,末將自嘆弗如,可是這討女子歡心,卻是末將有些經驗,那烈女怕纏郎,萬事講究個循序漸進。就好像當初您看中了夫人,半點的鋪墊都不講,便是一股腦兒全撲進去,人家自然嚇得不干,碰了壁傷了臉面,就自己拗不過那彎兒來是不行的……” 話說到一半,關霸便被褚勁風一個瞪眼嚇得不敢在言語,只能諾諾小聲道:“不過后來還是好的,不是長了經驗,將夫人娶了回來了不是……” 褚勁風冷哼一聲,就在這時,那賽場上已經分了勝負,騎得火烈的李若慧自然是拔得頭籌。那白家三小姐得了第二,氣得當場甩了馬鞭。 中場休息時,也來觀賽的白傳雄突然笑著轉頭道:“這馬場離得工事不遠,距離下場比賽還早,不若順便檢驗下工事?司馬大人,意下如何?” 此番白傳雄前來,一則是領教一下漠北的軍風,二來則是代替皇上驗收一下最近工事的進度。 褚勁風淡然道:”既然是領了皇差,本座豈有阻擋之理?還請白將軍檢驗?!?/br> 是以當軍演的首場,那白將軍命人推出了幾門火炮時,褚勁風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還當是拿出了什絕頂的本事,原是這般奇巧之物! “門火炮乃是百工大賽上南工大人的高徒所制,其力足抵萬鈞,用它來檢驗城墻的堅固是最好不過了,不知褚司馬意下如何?” 火炮的威力,褚勁風大賽上曾經見過,雖然威力巨大,可是射程便不太遠,兩發炮彈間還需要重新填埋火藥,如此奇重之物,還需要不斷搬運調整,真是雞肋一個,在真正的實戰中并不實用。 那城墻厚度超過了一半的城郭。因為顧及到改換了粘土的緣故,他還請教了資深的土木師傅,在磚墻壘砌時,在石灰里摻加了糯米熬制的湯汁,這樣古法澆筑出的城墻一點也不比通縣粘土所制的城墻差。 是以他很有信心迎接這火炮的一擊。當下也未開口阻攔。 當火炮被移到了城墻之下時,跟隨在白將軍和南宮大人身后沈如柏微微瞇起了眼兒。 他熟稔這里的工事進度,自然發現這白將軍選擇的地段恰好是工事改換粘土的交界處。除了剛開始修筑的一段城墻外,其余隨后修筑的城墻都不是通縣的粘土所制了…… 沈如柏偷眼望向了一旁微笑的南宮云,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第 86 章 這時,那些在馬場觀看比賽的眾人也紛紛圍攏了過來。準備看一看這動用了數千徭役的城墻到底是有何出眾之處。 兵卒們架設好了火炮,填埋了彈藥后,便徑自后退,朝著最先筑起的一段城墻打了過去。 當炮彈聲響起時,褚勁風的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現這火炮又經過了一番改良,發出的是連續五顆炮球,那五顆圓彈朝著城墻呈現扇子形飛射了出去。擊打在墻壁之上發出轟隆的巨響,雖然那城墻被這炮彈砸出了深陷的凹坑,可是煙消霧散之后城墻依舊不倒。 眾人被那炮火的轟隆之聲驚得發出“啊呀”的叫聲,看到城墻巋然不動,不由得交頭接耳,紛紛稱贊,只覺得這些時日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有許多的民眾的父老兄弟也參與了城墻的修筑,不由得一個個眉開眼笑,十分自豪。 緊接下來,那炮車又移動了位置,轉到一段后修筑的城墻那里,再如法炮制,填彈,準備新一輪的試煉。當點燃了捻子,又再一次五彈齊發,襲向那圍墻時,再次發出了轟天的巨響??墒?,在那巨響之后,人們分明聽見了幾聲清脆的咔咔聲。當煙霧散盡時,人們再次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只見那整片的城墻居然如豆腐澆筑一般,搖搖欲墜,幾番掙扎,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了。 這下圍觀的民眾中,詫異之聲一下子炸裂開來。人們驚訝于同樣是新近建筑的工事,為何一邊巋然不倒,而另一邊卻是不堪一擊。那白傳雄見此情景,甚是夸張的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如同死了爹媽一般,疾聲厲色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褚勁風微微瞇起了眼,嘴角抿得如同開刃了的刀鋒一般,一語不發,只是示意一旁的關霸過去看看那城墻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南宮云也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沈如柏也跟著走過去。待得二人回來的時候,那沈如柏手里拿著兩塊城墻的碎片,一塊是第一次炮彈轟擊下來的城池碎塊,而另一塊則是剛才倒塌的城墻的碎片。待拿到白傳雄面前時,一旁的將士和各州郡的官吏們也看得分明,這兩個碎塊里面粘連的粘土的顏色截然不同。那堅不可摧的城墻的夯土乃是泛著灰白色,而那豆腐渣樣的城墻則是正常的黑土色。 看到這兩個碎塊,南宮云緊繃著臉,眼里聚滿寒霜,申斥沈如柏道:“沈大人,這時怎么回事!圣上不是言明這漠北的工事一定要用通縣的粘土嗎?為何這被擊碎的城墻里面卻不是圣上親自制定的夯土材料呢?” 聽南宮云這么一問,沈如柏心內現在是徹底雪亮了。 這個南宮云心思竟然是這般的縝密歹毒。他先前命自己帶圖紙去那司馬府找李若愚改建船只,皆是cao縱人心的圈套。若是不提及這褚勁風的逆鱗,也許這位司馬大人還會冷靜下來沉著思考如何解決運輸粘土之道??墒悄蠈m云偏偏一副急色樣子,擺出一副非要李若愚出頭的姿態,反倒讓司馬大人心生忌憚,堅決不同意改造船只而改用了當地的粘土。 只是按理說,這當地的粘土質地雖然不如通縣的特產,可是褚勁風命工匠用糯米汁加石灰澆筑,也不會遜色太多。也不知這南公園到底是如何讓那城墻倒塌得這般讓人驚悚…… 聽了那南宮云疾聲厲色的責問自己,沈如柏不敢多想,心里已經審時度勢知道該如何應對了。連忙下跪道:“啟稟大人,前陣子暴雨,運輸粘土的船只傾覆,一時間通縣的粘土供應不上來。下官做不了主,稟告了司馬大人,看看能否請擅長造船的司馬夫人出面改建船只,可是……”說道這,他似乎畏懼地抬眼看了一下褚勁風的臉色。 南宮云不動聲色地說道:“如今各個州郡的官吏在此,還有白將軍與我在這主持大局,你還有什么話不敢道來?” 沈如柏這才鼓足勇氣地說道:“可是司馬大人想到司馬夫人身體嬌弱不愿她太過cao勞,所以定下了法子,用當地的粘土替代通縣的粘土。剛才倒塌的城墻便是用當地的粘土修建而成的?!?/br> 沈如柏說話的聲音不高,但也不低,四周的官吏聽了面露詫異,議論紛紛。只說“就算是愛妻如命,不該拿國事開玩笑??!這工事投注的銀兩何止千萬,怎么能因為怕嬌妻累著,便白白讓銀兩打了水漂?” 那話便如風滾的浪潮一般向四下擴散開來,就連遠處的民眾也聽到了些許的風聲,嘰嘰喳喳地談論著,只是那話越傳越是不堪,到了最后,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人在人群里攛掇著,竟變成了司馬大人中飽私囊,暗中虧空了修建工事的銀兩,用那劣等的材質修筑工事,以至于城墻中看不中用,而這幾月漠北百姓的徭役辛苦也全白費了。一旦戰爭發生,剛才所見的城墻如何能堪重任? 沈如柏說完之后,趕緊低下頭來向南宮云請罪??墒切膬葏s是暗自冷笑,這南宮云可真是好手段。這褚勁風渾是鐵鑄的金剛,兵強馬壯,為人也是驕橫跋扈,若是與他硬碰硬,怕是討不到半點好處??墒菕x了漠北馬會民眾齊集的時候,檢驗城墻,又造成了褚勁風偷工減料的假象,當真是撼動了漠北一地的民心。接下來工事還要繼續,不過知道了捍衛漠北的一道墻壁卻只能當個擺設的樣子貨,可是參與工事的民眾又會如何去想,還能像以前那般盡心盡力嗎?他現在才明白,南宮云利用這道工事損耗的不光是漠北的民力,還有褚勁風這么多年積累下來的名聲名望。 褚勁風這時當然也是明白了這南宮云的毒計劍指何處。當那白將軍沉下臉來講兩樣碎塊呈送送到他面前,問道他作何解釋時,沉聲說道:”沈大人所言基本屬實,通縣的粘土雖好,但運輸過來的成本過高,又怕耽誤了工期。本座便做主用當地的粘土替代修筑工事。白大人要清楚一點,漠北的城墻數百年來都是用本地的粘土修建,也未見有剛才的情況,內里的詳情還需本座慢慢調查。 南宮云站直了身子,來到褚勁風近前,一雙美目卻是望向站在他身旁的李若愚,溫言笑道:“想來也是司馬大人不熟悉土木工程,需知數百年前也無現時的堅船利炮,若是一味沿用古法,如何抵御強敵入侵?若是大人方便,還是希望司馬夫人能展現奇技,為國分憂,也算是解除了漠北民眾的焦慮,下官自然會在工事營里,備下夫人愛喝的梅子茶與甜糕,靜候夫人賜教……”說完,便帶著自己的屬下轉身離去。 那白將軍倒是有心再奚落幾句,可是褚勁風現在的臉色實在是陰沉得可怕。這白二爺也算是年少時被這京城一霸欺負的怕了,只要褚勁風的眉眼微微一皺,那心便跟著一顫。反正南宮云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是見好就收,趕緊回去寫奏折,好好參這褚勁風一本。當下便冷哼一聲也走人了。 接下來的馬賽又要開始,可是民眾的心卻是被剛才驚悚的一幕嚇得回不過神來。就算馬賽繼續,可是大家議論的還是剛才城墻坍塌一事。 那一聲炮響,已經將民眾的信心轟得殘垣斷壁。 褚勁風的眼力甚好,剛才議論之時,他已經看到幾個看似仆役一般打扮的人適時地混入百姓中,賣力地散布謠言。他也知道自己落下了南宮云設下的連環圈套之內。 剛才那廝的眼睛居然直直望著若愚,說話雖然看是有理,但是語氣卻是輕佻的很??雌饋硭坪醴€cao勝券,只要一頂軟轎就能將若愚接到萬州城內了…… 那一刻他的手都已經半抬起,準備捏碎這面首的喉嚨。 可是現在民心已經撼動,若是再使用雷霆手段,更是正中南宮云的毒計,反而更加讓民心渙散,分辨不清真相了。軍演在即,如果此事不能順利解決,不等皇上怪罪下來,漠北的軍心也所剩無幾了。所以他沒有立刻返回馬場,而是來到剛才倒塌的城墻前,伸手拿起幾塊碎塊,發現粘土guntang得有些發軟了。這不禁讓他有些懷疑,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剛愎自用,選用了劣質的粘土所致? 就在這時,他回頭看到若愚也跟了過來,正半蹲著身子專心致志地撿著幾塊鐵皮彈片,試圖將它們拼湊起來。褚勁風正要喊蘇秀過來講夫人帶走,卻發現若愚雙手飛快地擺弄,很快將幾塊彈片拼接成型,赫然是一個空心的炮彈。褚勁風便也半蹲在若愚的身旁,拾起一塊彈片,嗅聞了一下,鼻息間聞到的除了火藥的硝石味道,還有一股怪異的酸味,當下心內便明白這南宮云準是在那五顆炮彈的空心里做了什么手腳,抬頭喊道:“關霸,將那孟千機叫來!” ☆、第 87 章 孟千機自從在百工大會上鎩羽而歸,便一心鉆研,立志雪恥,又是一頭鉆入房間里專研機關許久不出來。此番被人從房間里拉拽出來時,又是蓬頭垢面,混不見半點書生氣息。 不過當他來到了城墻下,聽聞了關霸的講述后倒是來了精神。蹲下身子查看了那炮彈,又看看那墻體后,對褚勁風道:“司馬大人,這炮彈里注入的乃是一種特殊的強酸,只是在方才爆炸,這酸液發生了改變,沒有剩下多少,不然碰觸它的肌膚都是要燒壞的。 褚勁風暗沉下眼兒,一把拉起還在那玩碎片的小表妹,然后問道既然這炮彈能腐蝕墻體,那為何同樣的炮彈,那先前的一段城墻卻能屹立不倒?” 孟千機覺得這里面沒有多大的玄機需要他這個天才勞神解惑,當下不耐煩道:“那不是用的通縣的粘土嗎!通縣的粘土本身邊抗酸,自然是不怕強酸腐蝕了!” 說完也不管司馬大人,徑自轉身便離去了。 褚勁風聽了孟千機之言,心內也徹底明白了南宮云的計劃。這廝當初向皇帝推薦這通縣的粘土,恐怕就是已經定下了計劃吧? 他故意不早不晚,選在工事修筑了一半才提出異議,用這強酸制造工事被偷工減料的假象,用心何其歹毒。 只是不論是不是南宮云設下的圈套,這有缺陷的工事也是不能用的。眼看冬季就要來臨,就算扒掉舊墻,重新運來通縣的粘土重新夯土也來不及了。 李若愚看著褚勁風皺眉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撫平他額頭的皺紋。她還記得方才南宮云說的那番話,小聲道:“不就是改造船只嗎?若愚想辦法改好便是了?!?/br> 褚勁風低頭看著若愚睜大的眼兒,揉著她的頭道:“他說改便改?那南宮云自認為拿捏住了我的心思,可我偏偏不能讓他如愿……” 當下眉頭舒展道:“雖然馬賽還在繼續,但是方才看著似乎有些閑散人等混雜,還是不要再看了,先回府可好?這些個朝堂上的事情無需你擔心?!?/br> 若愚原本心內是有些微微雀躍的,雖然她不知道只是一段墻坍塌了而已,大家為何都是如喪考妣的表情,但是若是她有用武之地,能為褚哥哥出一份力,便是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 可是褚哥哥卻絲毫沒有讓自己出力的意思,當真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只能在jiejie的陪伴下準備回府。那馬車行駛一半時,那車夫突然發現一個車輪竟然松動,便停下車來在路旁調整。 不多時,又一輛侍衛環擁的馬車也駛來,并排停下后,那車簾微微撩起,南宮云探頭問道:“司馬夫人的車子可是壞了?若是不嫌棄,可以與在下換乘,坐我的馬車回府,在下在這里等馬車修好便是!” 可惜這番好意卻是無人領情,司馬夫人馬車一旁的侍衛,一個個橫眉立目,都沒有讓這馬車靠前的意思。 李若愚聽到了他的聲音,也撩起了那馬車簾,朝著對面的馬車望去。 少了冷面神煞,那南宮云的視線變得頗有些肆無忌憚了。雖然與司馬夫人所坐馬車相去甚遠,可是卻不妨礙他微微側著臉兒,,微瞇著眼兒望著李若愚。 只是這一次,若愚沒有躲閃,只是緊繃著小臉也一動不動地望向了他,一雙大眼兒里似乎冒著什么火苗。 南宮云倒是翹起了嘴角。在他的記憶力,李二小姐是喜怒不顯露于色的,像這般斗輸了的孩子偏不服氣的模樣,更是從來沒有見過。 原來摔傻了的她竟是這般的有趣,也難怪那司馬不畏流言依然將她娶入了府中…… 想起方才觀賽時,她乖巧地依偎在褚勁風的身旁,仰著精致的下巴巧笑嫣然地望著那個銀發男子,那笑容刺得他的眼底一陣隱隱的刺痛…… 她竟能對著一個男人笑得這么般天真而暢快……那一刻,南宮云差點捏碎里手上的玉扳指。 不過這么久都忍耐下來了,還有什么是不能忍的?那褚勁風馬上便要遭到滅頂之災,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倒是她這個懵懂的小東西便是要落到自己的手中……到時,他會捏著她精細的脖子,讓她一遍又一遍地笑給自己看…… 想到這,南宮云眼底的笑意更深,一雙長睫鳳眼似乎泛著異樣的光…… 若愚原本是氣憤以極地瞪他,可是此時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眸吸引,如同被點了xue位一般,移動不得,只看他的嘴唇微微蠕動,似乎在說著什么…… 大庭廣眾下怎么可以與夫君以外的男人這般直視!李若慧直覺不妥,便是趕緊阻擋了李若慧的視線,小聲道:“若愚,你在往哪里看!” 若愚被jiejie這么一喝,這才猛地收回了目光,可是突然覺得胸口煩悶得很,頭部為微微有些炸裂之感。李若慧見meimei不舒服,將車簾放下,扶著她躺下。 南宮云見自己的一番好意無人領情,便命車夫繼續趕路,等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處,才淡淡地問向一旁的徒弟蒴朵:“你確定這攝魂術有用?” 那蒴朵乃是出自南疆的蠱術之家,雖然傳到現世,那蠱術早就凋零,不復前朝的昌盛枝系龐大,可是這祖傳的攝魂之術卻是功效驚人。 只是施展起來頗為受限,需要施術者內力深厚,才能不被反噬,還需要加上一定的藥物輔助,方才奏效。那李若愚一直有護衛看護,旁人不能近身,更不用說施藥了??墒悄悄蠈m大人竟然另辟蹊徑,在那彈藥的表面涂抹了輔助攝魂的迷藥。也是算準了那少女天生的好奇,一定會過去觸碰那彈片。果然不出師父所料…… 可是這種控制人心的邪術損耗經脈的氣血極大,施展一次,若是內力不深厚者,甚至會當場嘔血。也只能萬不得已時才可施展。 可是,他的師父卻只是臉色微微發白,呼吸微微紊亂而已。他雖然知道師父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去問沒想到他竟然只是淺薄地跟著自己學了些攝魂術的皮毛,cao縱起來卻比自己十余年的研習還要純熟,這樣的天資,當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才,那那鬼手門事何等有眼無珠,竟然將師父這樣的奇才逐出了師門! 蒴朵心內頓時有生出了幾分敬畏之情,聽師父問起,立刻答道:“師父的功力比徒兒深厚,見方才那女人的情形已然是中招了?!?/br> 南宮云點了點頭,端起了茶水,滋潤一下喉嚨,也順便咽下了嗓子處的甜腥味道。 這攝魂術果真是霸道,當收功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脈已然受了損傷,雖然強忍著沒有嘔血,但是恐怕短期之內是不能再運功引氣了。 若不是那褚勁風將李若愚看護得滴水不露,他也是不會出此自損下策的。 可是胸口的氣血翻涌得厲害,心內卻是有種蟄伏已久的欲念終于可以償還的狂喜…… 南宮云再次揮手叫來自己的屬下,交代了一番后,便讓他揮手退下。 褚勁風,你當我是沈如柏那窩囊廢不成?虧欠我的,總是要加倍償還才行,這次我便叫你知道,什么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若愚自從那日歸來,便有些混混沉沉地嗜睡。李若慧瞧著她這模樣,疑心是害喜了,便叫來郎中給她診脈,可是診脈之后,郎中卻說并沒有身孕,只是感覺脈象有些弱滑,似乎是不足之癥,加上她以前頭部摔傷過,只怕是最近cao勞過多,有些傷了心神,好好靜養即可。 褚勁風聽了管家的匯報后,便從軍營趕會來陪伴著若愚,可是若愚卻是打著哈欠道:“褚哥哥,若愚沒事,只是覺得累,想好好睡上幾天,你且忙去,若愚聽話絕不給你添亂?!?/br> 褚勁風咬著陷在被窩兒里的玉人兒鼻尖,皺眉道:“都要睡上幾天了,還說沒事兒?我已經請了一位相熟的名醫,只是他漠河城較遠,恐怕要過兩天才到,到時再給你好好診脈一下?!?/br> 說話間,若愚已經閉眼翻轉了身子,微微的鼾聲響起已然是睡過去了。 這一覺醒來,又是到了第二天。不知是不是睡夠了的緣故,李若愚今兒起來時,精神居然出奇的好。睜眼時,發現褚勁風竟然沒有出府,而是躺在了自己的身旁看著公文??慈粲扌蚜?,才放下了手里的公文。 若愚一骨碌爬了取來,拼命往褚勁風的懷里鉆。 褚勁風叫人送來早飯,若愚似乎胃口不錯,一口氣竟然喝了兩小碗香米粥。 吃完了飯后,若愚突然提出想要看一看那新建的司馬府。想到她這幾日都是窩在了臥房里,倒是應該走一走,活動一下了。于是褚勁風便命人備了車馬,帶著若愚一起去新建的府宅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