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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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吻,卻好像反了過來。 俞景的眼神越來越深,抬手撫上她白瓷般細膩的后頸,微微壓了壓,然后探進去,很快反客為主。 蘇聞琢察覺到了,閉著眼睛,心里輕輕笑了一下。 她是真的想親親俞景的。 他最近的忙碌蘇聞琢看在眼里,但他還是會記著她受的委屈,記著要幫她出一口氣,讓欺負她的人也不能好過。 這種被人放在心上在意愛護的感覺,讓蘇聞琢心里好像被冬日的暖陽照拂著,是溫柔的炙烈,讓人心里酸酸漲漲的,每一個角落都熨帖幸福著。 不過這個本來只是感激的一吻,很快就漸漸變了味。 蘇聞琢瞇了瞇眼睛,身下的錦被柔軟,她的長發鋪開,像被潑灑出來的濃墨。 黑暗里男人那雙深邃狹長的眼里好像落了一顆星辰,墜上了細碎的微光,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勾唇。 天邊的月時隱時現,蘇聞琢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好像被帶著溫度的月光撫上,有些涼意卻又透過肌膚溫暖到心底。 床幔已經被俞景隨手放了下來,很快,夏夜的月光勾勒出一絲影影綽綽的輪廓,像一幅畫,在雕花床榻偶爾的輕響中,寂靜的夜因此攏上了一層曖昧的紗。 - 翌日,蘇聞琢又起晚了。 她趴在床上,神色有些懶倦,不想動彈。 不知怎么的,她驀然想起早些時候俞景好像跟她說過一句話…… 想到俞景昨夜那番,看來確實是沒忍住。 蘇聞琢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桃粉色,她夫君還真是……誠不欺她…… 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她扶著腰從床上起來,喚了丫鬟進來更易梳洗。 今日她有事情要做的。 待一切收拾好,又用了早飯后,蘇聞琢去了俞景的書房,今天她要將那個男人的樣貌畫出來。 那日被劫車后沒幾日,蘇聞琢就將在林子里意外見到了夢里那個男人的事跟俞景說了。 彼時她說起還心有悸悸,撫著胸口:“他好像是在林子里采藥,帶著一把很小的鐮刀,銀質的,那株草也有些奇怪,我沒見過?!?/br> 之后蘇聞琢又描述了一下男人的長相,只是因為他的面相實在太過普通,只有那一道疤讓她印象深刻。 俞景聽后沉吟半晌,然后鼓勵似的親了親她:“窈窈真厲害,記的這般清楚。我先將這些與世子說一說,照著找看看有沒有線索?!?/br> 蘇聞琢點點頭,又嘀咕了一句:“若不是我現在手傷了,便能畫出來了?!?/br> “沒關系,”俞景輕輕笑了一下,“等過些時候手好了再畫也不遲?!?/br> 于是昨天蘇聞琢覺得右手已經無礙后,便琢磨著今日就開始畫吧。 她這次要畫的比較多,也比之前畫的夢境要精細的多。 蘇聞琢這邊正畫著,那頭俞景下了朝后也與魏世昭碰了個頭。 這次兩人沒有去茶館二樓,而是去了魏世昭的別院。 假山高處的涼亭里,俞景與魏世昭對坐,眺望著遠處郁郁蔥蔥的樹,飲了一口酒,才道:“最遲再過兩日,皇上應該就要在朝上說清淮一帶賑災的事了,那個苗疆人世子可有查到什么?” 魏世昭給自己也斟了杯酒,說道:“有了那道疤的特征,倒真是有了點眉目。今年元宵的時候出了兩起命案,盛京府尹沒查出什么,但有人在那天好像見到過他?!?/br> “然后呢?” “然后就銷聲匿跡了?!拔菏勒淹孓D著手里的酒杯,沉聲道,”我不確定他現在是否還在京中,但現在的蹤跡是斷在了元宵之后,畢竟光靠口述要找一個人還是有些難?!?/br> 俞景點點頭:“能找到這人自然是最好,若是去清淮,十有八九鄭逢年還會用上這人來對付我們?!?/br> 雖然朝中還未說,但清淮賑災一事皇上多半是會派他去的。 而這次離京,俞景想將蘇聞琢帶在身邊。 第84章 這次帶著窈窈一塊兒去 將蘇聞琢帶在身邊的想法, 在那日她被劫車后就有了。 鄭逢年既然已經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若是他離京,這個軟肋就落在了鄭逢年的眼里。 加之這次清淮一行很可能魏世昭要與他一同走, 京中沒有人照看蘇聞琢, 他會十分不放心。 而且清淮賑災與去阜州查私鹽不同, 是明面上大家都看著的事,所以不管背地里是如何暗潮洶涌,但是明著, 總還是有朝廷派下的人保護的,不至于像阜州那般危險。 魏世昭聽了俞景這想法, 嘖嘖了兩聲:“我怎么聽著, 這趟去清淮,顯得我多么多余呢……” 人家夫妻倆肯定是要坐一輛馬車,住一個院子的, 若是他們一路上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 他真的會忍不住要揍人! 再想想, 俞景每天辦完事回院子就會有個人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等著, 迎上去對他噓寒問暖,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看著多可憐??! 一下子,魏世昭就有點不想踏上這趟清淮之旅了。 俞景聽到他嘀嘀咕咕的抱怨,勾唇笑了一下,老神在在的道:“誰讓世子沒成親呢, 早些時候王妃催著你, 你還不樂意,現在知道羨慕了?” 魏世昭不服。 “我那是不樂意成親么?不是!我那是還沒有遇見我夢中的小仙女!” “哦?”俞景拉長聲音應了一聲,打趣他, “那世子這位夢中小仙女,定是驚為天人的,畢竟盛京城里這么多世家小姐你都看不上啊?!?/br> 魏世昭哼哼了兩聲,嘀咕一句:“那是自然?!?/br> 俞景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又喝了幾杯酒,他便告辭了。 這時候蘇聞琢已經待在書房里一上午了。 人像要想畫的精細傳神是很耗費功夫和時間的,蘇聞琢全神貫注,不知不覺肩頸和手都有些酸了。 俞景回府便聽朝生來說夫人已經在他的書房里待了一上午了都沒出來。 他挑挑眉,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便看到蘇聞琢正在揉著手腕。 桌子上攤著一張紙,畫還沒畫完,但也能看出大概了。 俞景走進屋里,蘇聞琢聽見聲音便朝門口望過去,見是他回來了,放下畫筆便小跑著撲進了俞景懷里。 “夫君回來了!” 她仰起臉,看著他笑盈盈的,俞景將人摟著腰抱進懷里時,輕輕撫了撫她的腰側,應了一聲。 “嗯,窈窈是在畫那個男人?” 蘇聞琢點頭:“我的手已經好了,想著還是畫出來給你們,這樣你們找人大概會方便一些?” 俞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臉:“我夫人真是幫了大忙,不過自己也不要累著了,朝生說你在書房里待了一上午,是不是手酸?” “有一點,”蘇聞琢說著便順勢將手一伸,遞到他的眼前,不放過任何可以享受服務的機會,“夫君給我揉揉?” 俞景縱容的將她帶到一邊坐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輕輕揉捏了一會,直到下人擺好飯,青黛和澤蘭來了書房,兩人才起身回屋里。 - 兩日后,早朝上,成桓帝說起了清淮一帶汛期兇猛,布政司已經將災情的奏疏呈上來了。 因著黃河洪澇災害已經是經年的老問題,朝廷賑災也有一套成熟的流程,是以大家也都沒有特別的慌亂,按部就班的提了幾條賑災的建議,之后便是等戶部勘查,國庫撥款,押送銀子和糧食到地方…… 只是這次,成桓帝在監察御史之后,還點了俞景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同行。 眾人皆驚。 這身份不可謂不大了。 欽差下地方,代表的是皇帝本人,見其如見君,俞景在清淮一帶都可以橫著走了! 俞景面上倒是沒什么波瀾,站出來接了旨后便退回了隊伍里。 下朝后,鄭逢年回了府,沒多久蔣軼昌便來了。 還是在鄭府的書房里,鄭逢年見到蔣軼昌率先說了一句:“你手上的冊子,先交到我這來?!?/br> 近段時間蔣軼昌朝中和府上都不太平,稍一想便知是被俞景盯上了。 蔣軼昌跟他多年,在京中的一些世家與鄭逢年的往來最開始多半是通過蔣軼昌的手,兩人關系走的近,這在朝中不是什么新鮮事。 但是如今俞景手上已經有了一本冊子,如果再讓他拿到第二本,那他們的破解難度就會降低很多,鄭逢年不放心。 蔣軼昌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二話沒說便應了下來。 之后他又問道:“皇上這次派俞景去清淮,是不是要提前跟那邊交代一下?” 鄭逢年摸了摸胡子:“我讓清兒過幾日便先啟程過去了,這次的賑災款,只動修堤建房這些與民打交道的回扣,其他明面上的東西一點都不要動,你跟往來的幾個相關的人都交代一下?!?/br> “那地方官員那邊?” “我會給清淮的州牧去信?!?/br> 往年賑災款撥下去,層層盤扣,真正用到地方的其實與朝中撥下去的數字已經相差甚遠了, 這次俞景做了欽差大臣,以他的洞察力,賑災的錢款到了清淮,但凡有點變動他定能察覺,這次他還是要小心為上了。 只是若是把錢用出去,再從中動手腳,那就隱蔽多了。 - 俞景這趟成了去清淮的欽差大臣,雖然沒有升官但勝似升官,下朝后想與他結交攀談的人便更多了。 他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從容的與圍上來的官員們交談,目光不動聲色地將他們臉上的細微神色收進眼底。 要說京中這些人,一直以來對這大筆的賑災款都沒動過手腳,他是不信的。 來找他的攀談的人里,大多數無非就是看他最近得皇上看重,所以來套套近乎,想著讓他有機會也在皇上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 但總有那么幾個,是沖著這次清淮賑災的事來套話的。 俞景裝作不察,笑瞇瞇的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眾位同僚都說笑了,此行都是為皇上辦事,我也就是到地方監督兩日就回了,總要看看錢有沒有落到實處,不能打水漂了不是?” “那是那是,小喻大人年紀輕輕就心懷天下,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br> 旁的人自然附和,俞景也就隨便謙虛了一下:“職責在身,應該的?!?/br> 待出了宮,他坐上轎子,矯簾放下時,他面上的笑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