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書迷正在閱讀:午夜中介所、二嫁權臣、愛妻有癮、圓夢指南、一任相思緊、愚情、無法訴說的暗戀(暗黑)、宮斗回來后的種田日常、無藥不睡、黑化的皇帝陛下
面對凌厲的攻勢,阿浮君直接采取了最有效的辦法,他將洛寧推到面前。 柳梢唯恐傷了洛寧,憤而收招:“你……你這個混蛋!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管什么,她根本不想回去!” 阿浮君全不理會,冷聲:“你這會害了她?!?/br> 眼見他要將洛寧推去商鏡那邊,柳梢大急,不料此時,洛寧突然抬臉望著身旁人一笑:“阿浮君?!?/br> 冰冷的手,力道一松。 柳梢哪會放過機會,及時將洛寧搶過,同時忍不住轉怒為笑,大笑出聲:“原來她根本沒忘記你!” 手仍然保持半握的姿勢,藍眸蒙上冷冽的寒氣,阿浮君直盯著洛寧。 洛寧卻不再看他了,莞爾:“師姐,我們走吧?!?/br> 柳梢幸災樂禍:“知道你那么卑鄙,要拿她送人情,她心里恨死了你才對,怎么可能忘了你!哈哈!洛寧我們走!” 人被劫走,商鏡那邊亂了陣腳,盧笙也就趁機脫身了,至于月,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從陣里出來的。眾人直接遁出地面,御風趕回虛天魔宮。 奔走一日,估摸著仙門追不上了,盧笙方才令眾人停下,稍作歇息。 地上無故凝出冰層,阿浮君現身。 柳梢早就察覺了,見狀與洛寧同時站起來,神情十分不善:“你跟來做什么?” 阿浮君只盯著洛寧。 時機已過,柳梢也不怕他再出手劫人,得意地諷刺:“怎么,還不死心???”她拿手肘碰碰洛寧:“洛寧你認得他是誰嗎?” 洛寧抿嘴笑了下:“認得,阿浮君?!?/br> 兩人坦然對視,全無異常。 半晌,藍眸里滑過笑意。阿浮君沒有說什么,轉身隱去。 這次行動都是洛寧事先謀劃好的,柳梢照樣安排,沒想到最后出了點意外,險些功虧一簣,好在總算達到了目的。柳梢很高興,回到魔宮就叫人帶洛寧去安頓,再看盧笙論功行賞。之前得到天仙現世的消息,魔宮氣氛難免緊張,對眾將來說,此番劫回洛寧并無實質上的好處,但是這么多年來,魔宮第一次在與仙門的正面較量中沒吃虧,還隱隱壓過仙門一頭,魔宮士氣無形中得以提升。親眼見到魔尊的實力,眾將大為振奮,都聚在謁圣殿內慶賀。 月沒有參與這場熱鬧,他獨自站在清冷幻海里,望著遠處那一點耀眼的光,唇角勾著淺淺的弧度。 “主人,忘記規則是危險的事?!?/br> “我怎么會忘記呢,你看,我并沒有做什么?!?/br> “事實是你插手了,天道公平,你要警惕,”藍叱道,“而且這太荒唐,讓你化成女人,簡直是在褻瀆你的形象?!?/br> 月直接伸手將它從虛空拎出來:“現在,我的形象如何?” “你很年輕英俊?!毙“兹怪闹?,也不掙扎。 “讓你說實話真不容易,”月含笑丟開它,側身看著來人,“咦,柳梢兒?” “他們都對你很好奇,問該怎么賞你,我就過來看看,”柳梢走到他面前,打量他,“你還真不臉紅?!?/br> 他笑道:“我為什么要臉紅?” 柳梢望著那蒼白的半張臉,漂亮的下巴,薄薄的唇,高高的鼻子撐起斗篷帽沿,正如她小時候所見,這么些年過去,仍無歲月的痕跡??梢韵胂?,掀開斗篷,那必定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迷人的臉,大概不過二十來歲模樣。 她卻惡作劇地諷刺:“你有那么年輕?你這個大人,都夠當我這小孩的爹了,啊不對,是當祖父高祖祖先祖爺爺都夠了吧?” 他聞言不由得輕聲咳嗽,傾身,將臉略略湊近她:“這個,我好像并沒有那么老……” 柳梢跟著仰臉,打斷他:“多少歲了?” 他沉默了下:“這種事,柳梢兒,不能這么算……” 柳梢緊抿著嘴角,盤膝坐到海波上。 “她說的沒錯,主人?!迸赃呿懫鸪翋灥穆曇?。 他立即拎起小白犬丟回虛空,回身道:“柳梢兒,我不得不警告你,你講話一直都很無禮,很不留情面?!?/br> 柳梢望著上空模糊的月影,沒有回應。 “又在想什么呢?”他忍不住問。 “我在想,那個第九任月神?!?/br> “哦?你想他做什么?” 柳梢忽然扭頭沖他一笑:“他不甘心濁氣被稱為廢氣,所以培植月華木,想將濁氣轉化為清氣使用,可那次失敗之后,他還做了什么?” 他沉默了下,含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為什么會想這個?” 柳梢又回頭望著月亮:“因為,非要去做那種不可能的事,他一定是個任性的人,比我還要任性?!?/br> “是嗎,原來你們是同類?!彼χ鸟R尾。 “其實我是過來謝你的,謝謝你幫我救洛寧,”柳梢站起來,莞爾,“我去看洛寧了?!?/br> 第80章 何為執念 比起之前的狹小空間,魔宮經過柳梢魔力拓寬,變得極其開闊,眾魔住的舒適許多。洛寧就被安頓在柳梢的不念林旁邊,自有人負責為她設置結界幻境,柳梢走到那邊,看到一片記憶中的翠竹林,白云安靜地浮動。 柳梢站了半晌,踏著滿地白云,走入竹林。 云沾上衣擺,被攪得如棉絮般飛散,耳畔傳來輕盈的沙沙聲,仿佛風吹過竹梢,人又回到了那長滿翠竹的清冷宮殿中。 庭院內,仙鶴漫步,石橋映寒水,對面大殿里透出珠光。 柳梢走過石橋,在橋頭坐下來,回頭望。 虛幻的景物,終究是虛幻,仙鶴來去無聲,四海水上沒有徹骨的寒氣,橋那邊也沒有歸來的仙人。 洛寧走出門看到她,便也坐到旁邊:“師姐,往事已矣,沉迷過去只是束縛自己,你我若能除去食心魔之禍,哥哥當以我們為榮?!?/br> “我沒難過,”柳梢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我是在想啊,那個阿浮君肯定快被氣死了,哈哈!這次計劃差點就被他破壞,幸虧你誰也沒忘,簡直太好玩了,就氣死他!” “我看此人沒那么簡單,若他真想阻止,我們不會這么容易脫身的,”洛寧搖頭,“我以前認得他么?” 柳梢一愣:“……你不認得他???” “當然?!甭鍖幟蜃彀l笑。 柳梢差點跳起來:“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阿浮君?” “我聽出他的聲音了,他就是轎子里那個妖君白衣,寄水族新王,”洛寧笑起來,掀開長袖示意她看,“我醒來看到這幾個字,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寫的,我只知道一定要認出這個人,叫出這個名字,這次計劃才能成功,我也奇怪的,我好像是忘了些東西?!?/br> 柳梢看著白衫上那些小字,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不想回仙門,所以安排了這次劫人的行動,她也料到他可能會阻止,所以事先記下來提醒自己,她甚至都猜到了他的反應,才能在關鍵時刻扭轉局面。 而他,到底是輸在她的聰慧之下,改變了主意。 “可惡!他肯定已經看出你是在裝了,心里得意著呢,哼?!绷也桓市牡剜止?。 “嗯,他比我想的要厲害,我騙不過他?!甭鍖巼@道。 柳梢看她一眼:“你不想知道嗎?” 洛寧不解:“知道什么?” 柳梢遲疑:“就是……你為什么會忘記?!?/br> 洛寧聞言笑了笑,輕聲道:“我原本是很好奇,但既然天意讓我忘記,我又為何要執著于過往?哥哥說過,未來才是最重要的?!?/br> 蒼白的臉,神情平靜而堅定。 珍惜眼前,懂得放下。原來眼前的少女,從來都不是園內嬌花,如此通透,如此豁達,分明就是凌寒怒放的白梅。 柳梢垂下眼睫,看著雙手。 放開二字,談何容易?人人都能放下,又何來愛恨情仇的滋味?這世上總有一部分人,執著地抱著那些愛恨,不愿放手,如未旭,如她柳梢。 于是,他們成了魔。 放不下,愛才熱烈; 放不下,恨才深刻。 見柳梢神色茫然,洛寧便碰碰她的肩膀,轉移話題:“師姐,現在說說食心魔的事吧?!?/br> 柳梢點點頭,拋開諸多思緒,將仙海分別后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不出所料,洛寧聽到地靈眼也驚疑萬分,她自幼博覽群書,當然知道那是什么:“地靈眼是神界之物,照理說,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外界啊?!?/br> “也許,食心魔是從尊者的手記上看到的?” “其實那本手記我小時候曾翻過,只因一次不慎打翻硯臺,弄臟了兩頁,哥哥就將它封印起來,不許我再碰,想不到里面竟記載了這么重要的事,”洛寧嘆息,“可惜這本手記不曾外借,否則我們去問那些看過的人,便能知曉內容了?!?/br> 也難怪沒人借閱,知道這本手記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仙門眾人多以修煉大道為重,除了門中心法術法,頂多會看看丹術藥品歷史之類的書籍,很少對這類風物游記感興趣,洛寧也是因為體質緣故不能修煉,才會去翻那么多閑書野史。 洛寧十分疑惑:“倘若尊者早知有地靈眼即將現世,他為何不在仙門公開消息?難道……”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嗯,大概是這個緣故?!?/br> 柳梢反而很樂觀:“我們已經知道很多了,十五之日,仙海會出現地靈眼,幸虧石蘭恢復記憶想起來,我們可以利用食心魔的這些線索,來進行我們的行動?!?/br> 洛寧卻突然道:“師姐,只怕此番不是我們利用食心魔,而是食心魔在利用我們?!?/br> 柳梢愣了下,猛地醒悟過來:“你的意思,他是故意透露線索給我們的?難道石蘭……” 洛寧緩緩點頭:“我認為,不是石蘭恢復記憶想起了這些,而是食心魔借她之口,故意將線索透露給你,你不是說她曾經單獨離開過一段時間么?” 她這么一提,柳梢也警惕起來。當時石蘭替羽星湖擋了一招,接著就發瘋跑了,后來自己和未旭在潮頭后找到她,那段時間內發生過什么,的確無人知情。 洛寧道:“如你所言,食心魔并不知道地靈眼的具體位置,這就更有可能是他的圈套了,十五,究竟是哪個月的十五?這個時間并不具體,他是要利用我們,當然不會將線索全透露出來?!?/br> 柳梢還是不解:“食心魔怎么能肯定我們知道地靈眼的位置?其實我們都不知道啊?!?/br> 洛寧想了想道:“也許他是等不及了,畢竟地靈眼這種事太不可思議,六界誰都不會信的,他若拿出尊者的手記,只會引人注意,甚至暴露身份,要知道仙門內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食心魔之死毫無疑慮,所以他才要利用我們,因為我們認定他的存在,就一定會相信?!?/br> 柳梢立即道:“他這么等不及,時間一定很緊,難道就在近幾個月?” “沒錯,我們又多了條線索,”洛寧道,“據說地靈眼一旦成熟,必須在半個時辰內采摘下來,否則就會自行灰化,被地脈吸收?!?/br> 神物現世,何等稀有,等同只有一次機會。 柳梢沉默了下,問:“那如果我們真的去找地靈眼,就是中他的計了,我們……到底找不找?” “當然要找,”洛寧笑了,“不找,又怎么引蛇出洞呢?師姐,我和你再去仙海走走?!?/br> 柳梢聞言松了口氣:“好,我會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