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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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阿浮君中招,羽星湖與柳梢都大驚。 “可恨!”一聲怒喝,羽星湖左足踏前,紅白長靴足尖一沉,地面氣流旋轉! “放肆!”食心魔竟也不喜反怒。 被太極劍陣沖散的水墻在半空散做水滴,突然,水滴飛速匯聚,在半空漂浮游走,綠瑩瑩的妖光帶著殺氣,水潭另一邊,白影再次現身,原來阿浮君早就將本體隱去,中招的只是虛影而已。 羽星湖見狀贊了聲“好”,立即配合阿浮君進攻,地仙尊者全力施為,紅白衣袍在罡風中劇烈起舞,雙掌一握,掌中隱隱透白光! 柳梢頓時也忘記傷痛,拼命催動魔力,霎時失去控制,魔相再顯,眉上柳葉紋綻血光! 食心魔冷哼,雙爪隔空一揚。 猶如撞上棉花,柳梢立即感覺魔力急劇流逝,再看羽星湖與阿浮君的神情,顯然也落入了相同的境地。 他竟是在吸納三人的功力! 仙魔同體?柳梢驚駭,慌忙翻轉身體連連發掌,卻始終難以擺脫控制,她不由埋怨起體內的力量,沒召喚它,它出來救命,想它救命,它又毫無動靜! “能耐也只如此?!卑⒏【鋈焕淅涞亻_口。 半空的水滴突然靜止,化作數十朵冰蓮,赫然已排成了妖陣! 洞窟之內妖光大盛,食心魔迫不得已收招,三人登時脫身。食心魔退讓,阿浮君卻非輕易退讓之人,連補三掌過去,羽星湖亦知機會難得,凝聚畢生修為全力拍出一掌,柳梢沒有主意,忙不迭地跟著發招。一個寄水妖王,一個地仙尊者,加上今非昔比的柳梢,三人修為都在六界排得上號,此時拋棄招式,只做純粹的掌力較量,加上妖陣相助,食心魔以一敵三,終于被震退幾丈,青銅面具邊沿有血滴下。 羽星湖變色,阿浮君皺眉,柳梢也忍不住后退。 三人合力,原以為會重傷他,想不到他吸收魔嬰之力,竟如此了得,如若不除,六界定無寧日。 羽星湖鎮定了點,正要再說,卻有一道白光如練,無聲地飛來,緊接著浩然仙力撲入石窟之內! 凌厲的寒芒充斥洞xue,柳梢先松了口氣。 洛歌把握時機何其精準,人未至,浮云決早已出鞘!食心魔方才全力應付三人,就算再強,所剩余力也不多,終于再次傷在洛歌劍下,慘哼一聲,化為黑氣竄向洞外。 “追!”柳梢有恃無恐,殺氣騰騰地往外沖。 窟外又傳來一聲慘叫。 洛歌行事何等周密,外面設置的乃是紫竹峰頂峰劍陣“四象煉邪陣”,乃昔日同塵仙尊洛淇專為對付邪仙而創,食心魔這一逃,正好落入陣中。 洛歌和羽星湖也追出來,然而外面的場景讓兩人都是一愣。 柳梢呆呆地站著,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魔氣,旁邊紅日銀月光芒依舊,兩股靈氣生生不息地運轉,地面巨型太極圖托著四條沖天光柱,大名鼎鼎的四象陣借助陰陽之氣,比平時更具威力。 陣中空無人影,食心魔就這么消失了! 周圍靜得出奇。 食心魔身負重傷,照理說不可能再有余力逃出劍陣,這么短的時間,他能去哪里? 羽星湖反應過來,見柳梢只顧站著發怔,連魔相也不收,便走過去問:“師妹可曾見他逃去了哪里?” 柳梢搖頭。 羽星湖面露失望之色,轉向洛歌:“他果然是仙門中人,但此陣是我們紫竹峰一脈獨有,連掌教與萬無師叔祖都不能破?!?/br> 洛歌繞著劍陣察看一周,召回浮云決。 捏造識鏡的消息,再使柳梢為誘餌,最后竟然還是讓食心魔逃掉,不可謂不泄氣。羽星湖連連嘆氣,道:“方才見你遲遲未至,莫非遇上意外了?” 這場失敗,究其原因,的確該歸結于洛歌的遲到。 洛歌沒有解釋,點頭道:“累師兄苦戰,傷勢如何?” 羽星湖示意他看柳梢,笑道:“我尚能支撐,柳師妹受驚不小?!?/br> 幸虧有阿浮君及時出手,否則后果難料。洛歌自然明白其中兇險,沒接這話題:“食心魔受此重創,逃不了多遠?!?/br> “妖界朋友已經追去了,我也去看看,”羽星湖道,“你帶柳師妹去老地方等我?!?/br> “我去找食心魔!”柳梢大叫,遁走了。 洛歌道:“還是有勞師兄?!?/br> 他的失約必有緣故,換作仙門弟子都會理解,魔女的脾氣果然大了點。羽星湖側臉看他,挑眉:“她身上有秘密,難怪你要拿她當餌,小姑娘在意得很,你就陪兩句好話算了?!?/br> 洛歌搖頭,化光而去。 。 常陽山不遠處是片草地,方圓數里,草地中間偶爾有凹陷的水坑,草色入坑,水坑中高高低低地長著許多蓮葉,潔白的蓮花靜靜綻放。中央的大水塘里,蓮葉品種明顯不同,生得格外巨大,其中一片斗大的蓮葉上擺著各種異果瓊漿,乃是羽星湖事先設好的慶功宴。 柳梢與羽星湖趕到時,已有一道白影站在蓮桌旁,卻是阿浮君。 寄水妖王,冷然而立,隱隱竟有睥睨六界的氣勢。 還沒來得及敘話,洛歌也現身了??磥碜粉櫟慕Y果已不必言說,羽星湖忍不住嘆了聲“可惜”,另兩張俊臉則是同樣的平靜,全無失敗的頹喪。 羽星湖已知道阿浮君的身份,當即收了失望之色,抱拳笑道:“邪仙混入仙門,茲事體大,當從長計議,今日幸得阿浮君相助,多謝了?!?/br> “我奉主君之令而來,也該回去了?!卑⒏【龗吡肆乙谎?,妖闕并不打算參和食心魔之事,但此女身上的力量果然蹊蹺,以致臨時改變決定,救了她一命。 柳梢不知內情,她對白衣印象不壞,想眼下無跡妖闕與百妖陵戰事正緊,寄水族那些長老也并不相信自己,白衣應該是頂著不小的壓力,柳梢不免有點內疚。 “妖君之情,我記下了,”洛歌開口,“阿浮君亦是不凡?!?/br> “上次多得指教?!卑⒏【龔阶匀∵^一只竹杯飲盡,轉身化作水花消失。 事實上南冥道一戰,他險些命喪柳梢之手,不過是因為水脈被洛歌意外斬斷,若非如此,結果還很難說。 洛歌往蓮葉上坐下。 羽星湖也一拂衣擺坐到對面,招呼:“柳師妹不必拘禮,坐?!?/br> 柳梢依舊顯著一副魔相,別過臉坐到他旁邊,并不看洛歌一眼。洛歌清楚她的性子,所以讓羽星湖去將她追回,在羽星湖面前,柳梢反而不好意思鬧脾氣,只得乖乖地跟著回來了。 對比鮮亮精神的羽星湖,身為師弟的洛歌反而更加清肅沉穩。師兄弟再會,其中已間隔了數月,沒人知道重華宮大殿內曾經發生過的事。 “商師弟他……可恨!可恨!食心魔究竟是誰!” “此魔不除,必成大禍?!?/br> “師弟盡管直言?!?/br> “我需要信得過的人?!?/br> 面對不近人情的要求,另一個并未介意,毫不遲疑地拿起了那瓶六界碑靈氣,當著他的面自證身份。 兄弟情誼,是彼此理解,是不懼猜忌。 洛歌道:“上次匆匆一別,師兄的修為想必又精進許多?!?/br> “你還是這副正經樣,”羽星湖毫不客氣地指著他搖頭,自己倒了杯酒飲盡,“食心魔受此重創,該安分些時候了,你不妨歇一歇,閉關修煉,他日早證金仙之位,又何懼食心魔之禍?!?/br> 洛歌順著他點頭:“我正有此打算,你要留在大荒?” 羽星湖放下竹杯:“這些年我走遍六界,都沒有她的消息,直到前年才突然想起,大荒中隱藏妖魔邪仙無數,她在這里頭也說不定?!?/br> 說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扣住了腰間的解魔鈴,握緊。 柳梢偷聽兩人說話,不經意留意到這個動作,同情起來。羽星湖的事情不算秘密,他當年娶師姐武式微為妻,武式微本就名氣不小,身為重華宮大師姐,洛歌年少時也多得她教導。然而百年前仙門大劫,魔宮勾結武道惡勢力大舉來犯,當時夫妻兩人受命鎮守一處通道,激戰中解魔玲損壞,情勢危急,武式微帶著殘破的解魔鈴急行四天三夜回南華求助,當時掌教原西城死守通天門,萬無仙尊身受重傷,其徒陽劫真君,也就是謝令齊的師父勉力將解魔玲修補好,交與武式微帶回。誰知在回去的途中,武式微竟被神秘邪仙擒走,從此下落不明。好在解魔玲還是被一名弟子冒死送到羽星湖手上,及時救了羽星湖一命。大戰平息,羽星湖立即外出尋找愛妻,直至如今。 解魔鈴,是她最后留給他的東西。 整整百年過去,他仍執意不肯放棄,洛歌也并不多勸半句。 柳梢強忍了片刻,終于站起來:“我去那邊走走?!?/br> 周圍設了結界,倒不必擔心會出事。羽星湖看了洛歌一眼,笑著叮囑她別走遠。 洛歌沒有阻攔,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視線。 羽星湖道:“這可好了,都沒辦法解釋,你究竟為何事耽擱?” 洛歌面不改色:“遇到一位故人,我跟去看了看?!?/br> 想他做事不會不分輕重,羽星湖便沒再追問。 。 草地外是一片密林,光線陡然變暗,古樹的枝葉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天空,周圍都是粗壯樹木,潮濕的土地鋪著厚厚的落葉。 柳梢走出兩人的視野范圍就停住,輕輕踢起腳邊的樹葉。 他決定拿她當誘餌時,她幾乎是完全信任他,有什么意外能比她的命重要呢?原來,她的死活對他來說也沒那么重要。 落葉片片落回地面,心頭泛起絲絲的凄涼。 被放棄而已,也不是第一次,沒什么。 柳梢這樣想著,稍微平復了心情。忽然間,一股莫名的涼意在背上蔓延,像是爬著條冰冷的蛇,讓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真是被嚇到了。柳梢暗暗寬慰自己,抬臉見遠處有熟悉的光芒閃爍,于是走過去。 盧笙站在結界外,手中托著團最常見的魔焰,見柳梢還是一副魔相,他反而露出幾分滿意之色,收了魔焰:“出了什么事?” 食心魔的事沒必要瞞他,柳梢將經過講了遍:“我也剛知道洛歌的計策,可惜讓食心魔逃了?!?/br> 盧笙點頭:“我們半路被邪仙纏上,他們熟悉大荒地形,收拾起來花了些時間?!?/br> 難怪他們跟在后面遲遲無動靜,原來是被邪仙阻攔,柳梢暗忖,這也是食心魔的安排吧,拖住他們和洛歌,好對自己下手,可惜他沒料到阿浮君會來。 盧笙轉身道:“讓人在附近搜索食心魔蹤跡?!?/br> “嗯,我會安排,”紅影一閃,未旭從樹后走出來,“她不與我們回魔宮?” “她自有任務,”盧笙阻止他再問,“走?!?/br> “我在虛天等你啊,jiejie?!蔽葱駴_柳梢眨眼,還故意將手指在紅唇上一抹。 柳梢立即想到了他喝人血的樣子,胃里翻騰,忍不住后退了步。 未旭“哈哈”大笑,與盧笙離開。 柳梢哼了聲,猛地轉身:“誰!” 手腕輕易就被擒住,然后一只手從后面伸來,將她的嘴也捂住了,她整個人就像是倚在身后人的懷里。 柳梢沒有掙扎。魔氣未除,柳葉紋如血,只是被那雙清澈的杏眼硬生生地沖淡了冷魅感。身后披著黑斗篷的男人嘴角彎彎,強迫的行為看上去也那么溫柔。 “柳梢兒別叫,是我呢?!闭f完,他就放開了她。 “來人啦!”柳梢馬上惡意地叫起來,“羽師兄快來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