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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兒行在線閱讀 - 第141節

第141節

    “比那還要可怕十倍…”奇氏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慌,“臣妾,臣妾聽聞,脫脫,脫脫與朱重九勾結,準備,準備以黃河為界,平分天下…”

    注1:殺光四大姓,元丞相伯顏認為漢人太多,不利于蒙元朝廷統治,所以提議,殺光人數最多的五個姓氏,張、王、劉、李、趙。但是這個提議被妥歡帖木兒拒絕。不久,妥歡帖木兒聯合脫脫,成功驅逐了伯顏。誅殺五大姓之事作罷。

    注2:元末農民起義爆發之后,妥歡帖木兒和脫脫君臣遷怒于所有漢人,下令,“凡議軍事,漢人、南人官僚必須回避?!奔幢闶侵袝筘╉n元善、中書參政韓鏞這種高官,遇到商議平叛之事,也被勒令退下。

    注3:演揲兒法,又名大喜樂,是佛教中的一個邪修分支。講究采陰補陽,通過**來感悟佛法。至今藏傳佛教的某些分支里,還有其遺毒存在。

    第二章 黑手

    “這不可能,你從哪里聽來的鬼話?”妥歡帖木兒打了個哆嗦,長身而起,心中的所有火焰全部熄滅殆盡?!懊撁撛俅?,也不可能跟朱屠戶去勾結。那姓朱的可是去年剛剛發過什么高郵檄文,誓言要把我大元君臣全都趕回漠北。脫脫再怎么說也是個蒙古人,怎么可能跟他劃河而治?”

    話雖然說得極為理性,然而妥歡帖木兒的臉色,卻是瞬息萬變。在他即位之前,大元朝已經有兩代皇帝被權臣玩弄于股掌之上;他的母親八不沙,也是死于權臣燕帖木兒之手;他登基之后很長時間內受另外一個權臣伯顏控制,寢食難安。這世界上,可以說沒有第二個人,比他還明白權臣的可怕。而脫脫和也先帖木兒兄弟,此刻卻是一個在外領軍,一個在內主政,門生黨羽遍布朝野。。。。。。

    “皇后聽誰說的?脫脫跟朱屠戶勾結?有證據么?如果沒有,以后誰跟你說這些話,你就直接下令殺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慌亂,妥歡帖木兒繼續說道。

    這不是掩耳盜鈴,而是為了不將君臣之間的猜忌暴露在明處。畢竟前方激戰正酣,有超過三十萬大軍歸脫脫統轄,沿途還有五十余萬民壯隨時聽候調遣,接力運送糧草輜重。如果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到前線去,動搖了軍心不說,萬一逼得脫脫走投無路,誰知道此人會做出什么莽撞事情來?那可就不只是黃袍加身的事情了,弄不好,大元朝瞬間就要亡國滅種。

    “是雪雪的meimei敖墩今晚進宮來偷偷跟妾身說的。倉促之間,妾身當然拿不出任何證據…”奇皇后想了想,低著頭回應。

    妥歡帖木兒眼前立刻出現一個風風火火的影子,忍不住苦笑著搖頭?!八脑?,你居然也敢聽?她哪一次做事情,不是見風就下雨?”

    敖墩是中書右丞哈麻的幼妹,而她的母親巴雅爾,則是妥歡帖木兒的弟弟,寧宗皇帝懿璘質班的乳母。

    寧宗七歲登基,在位五十三天早夭。然后妥歡帖木兒才被流放地接回來,做了大元朝的皇帝。

    當時朝中大權,被太皇太后弘吉剌·卜答失里和權臣燕帖木兒兩人瓜分,皇帝實際上傀儡。而妥歡帖木兒和父親,明宗和世瓎,母親八不沙,全都是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妥歡帖木兒一直認為,自己的弟弟懿璘質班也是死于謀殺。至于太皇太后弘吉剌·卜答失里和權臣燕帖木兒兩人為什么會對才七歲懿璘質班下手,則是因為懿璘質班不聽話。被殺之后,還有自己這個看起來更聽話的哥哥可以成為他的替代品。

    故而妥歡帖木兒內心深處,始終對自家早夭的弟弟,存著一份愧疚。所以對弟弟當年的乳母一家,就愛屋及烏。真正掌權之后,對于哈麻、雪雪、敖墩三個,大加憐惜。給了他們兄妹隨意出入皇宮的權力,彼此之間像朋友一般親密無間。

    作為大元朝的二皇后,奇氏當然知道在自家丈夫心目中,敖墩是直心腸大嘴巴的傻姑娘一個,說出來的話沒有絲毫說服力。但她卻堅持認為,越是這種直心眼的女人,才越沒有私心。想到這兒,她忍不住低聲反駁道:“敖墩的話,當然未必完全屬實??蓚餮远嫉搅怂淅?,陛下卻什么都沒聽說,這難道還不足夠奇怪么?”

    “群臣都是穩重人,誰會像敖墩一樣,什么都敢跟你說?”妥歡帖木兒又笑了笑,繼續搖頭。

    “群臣是怕遭到報復,不敢說吧?”奇氏也笑了笑,撇著嘴搖頭。

    妥歡帖木兒無言以對,只能報以一聲長嘆。

    有些話,敖墩能說,但他的兩個哥哥哈麻和雪雪卻不能說。話從敖墩嘴里說出來,是女人家嚼舌頭根子,即便錯了,也不好深究??蓮闹袝邑┕楹陀反蠓蜓┭﹥扇俗炖镎f出來,卻會立刻遭到脫脫一系人馬的反擊,弄不好就要落個蓄意誣陷當朝重臣的罪名,將全家流放到嶺南都不夠。

    所以,他這個皇帝,有時候就是個聾子和瞎子。脫脫想架空他,也先帖木兒想糊弄他,而另外一系臣子,眼下看起來忠心耿耿,誰知道要讓他們取代了脫脫之后,會不會比后者做得還要過分?這朝堂上啊,看起來一團和氣。實際上每天都是刀光劍影,絲毫不比兩軍陣前來得差。

    “無論如何,陛下都要多加小心…”奇氏知道妥歡帖木兒心里的矛盾之處,想了想,將語氣放緩了一些,柔聲勸諫?!榜R上就到八月了,脫脫四月份出征,五月初水淹睢徐,六月兵臨淮安呈現。隨后整整三個月,毫無寸進。。。。?!?/br>
    “朱屠戶要是那么好滅,先前就不會打得月闊察兒等人望風而逃了…”妥歡帖木兒忽然大怒,甩了下衣袖,厲聲回應?!澳悴灰f了,朕不會因為外邊的風言風語,就犯臨陣換將的大忌。那只會便宜了紅巾賊,絕不會給朝廷帶來絲毫益處…”

    “妾捕風捉影,離間君臣,死罪,死罪…”奇皇后臉一紅,立刻盈盈下拜,垂淚欲滴。

    與其他朝代不同,大元朝的皇后,有提拔外臣之權。中書平章政事月闊察兒一直走的就是她的門路。而妥歡帖木兒為了分脫脫的權,也默許了奇氏在朝堂中安插黨羽。只是月闊察兒這廝實在不爭氣,當年連黃河都沒過,就被趙君用一把火燒回來了。導致奇氏聽丈夫一提起此人的名字,就覺得心虛氣短。

    “你是為了我,這我知道…”妥歡帖木兒最見不得奇氏的眼淚,嘆了口氣,走過去,雙手將后者拉起來,抱入懷中,“但有些事情,實在急不得。也先帖木兒阻塞言路,脫脫專權跋扈,朕其實心里像鏡子一般清楚。但,但比起剿滅朱屠戶來說,這,這其實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兒。即便當初伯顏那樣權傾天下又是如何,到最后,朕不照樣收拾了他?”

    “陛下是天縱之才…”感覺到妥歡帖木兒懷里的溫度,奇氏抽了抽鼻子,幽幽地回應?!笆擎砟懶?,妾身至今半夜做噩夢,依舊是咱們小時候在高麗那會兒,連個小小侍衛,都敢問都不問,就當著妾身的面兒,把妾身的婢女一刀兩斷?!?/br>
    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給妥歡帖木兒心里,也留下了極重的陰影。他又嘆了口氣,幽幽地回應,“你放心,正因為朕經歷過,所以朕才不會重復父皇的老路。朕的眼睛,這些天也在一直盯著南方。脫脫一舉一動,朕掌握得不比外邊那些人少?!?/br>
    “那么說,陛下早就聽見過外邊的流言了?”奇氏仰起頭,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追問。

    “沒…”妥歡帖木兒臉色發紅,笑著搖頭?!斑@話,還真沒傳到這兒,想必是底下人,覺得過于聳人聽聞吧…”

    “哦?”奇氏做恍然大悟狀,然后笑了笑,繼續問道,“那陛下可曾知道更聳人聽聞的事情,兩個多月前,脫脫在芒碭山下,吃了一場大敗仗?”

    “兩個多月前,怎么可能?”妥歡帖木兒將奇氏放下,站起身,煩躁地來回走動?!皟蓚€多月前,他不剛剛水淹了芝麻李的十萬大軍么?怎么可能還在芒碭山那兒吃敗仗?”

    “臣妾聽聞,當時芝麻李被逼進了芒碭山中,已經束手待斃了?!逼媸险酒饋?,目光緊緊追隨妥歡帖木兒的背影?!敖Y果,脫脫輕敵大意,主力按兵不動。讓察罕貼木兒帶了毛葫蘆兵去打。誰料察罕貼木兒派了一萬大軍過去,最后只有不到一百人逃了回來…”

    “嗯?”妥歡帖木兒眉頭一跳,雙目之中立刻閃起兩道寒光,“你這又是聽誰說得。察罕貼木兒不是月闊察兒的人么?月闊察兒怎么沒有上報?”

    消息是月闊察兒提供的,已經雪雪私下證實過,絕對可靠。但是,奇氏卻不能向自家丈夫坦誠消息來源。想了想,低聲回應,“妾身是聽樸不花說的。他,他,陛下您也知道,淮安那邊現在產一種罐玉鏡子,深得大都城中命婦們的追捧。樸不花的族人就想去買一面來,進獻給妾身。結果在淮安那邊,剛好看著朱屠戶押送俘虜入城?!?/br>
    “嗯………”妥歡帖木兒氣得渾身發抖。玻璃鏡子,巴掌大一塊兒在大都城內,就能賣到萬貫以上。樸不花等人此舉,不是資敵,又算什么?

    然而,他卻無法將樸不花抓了治罪。因為眼下不但是兩個皇后手里都有玻璃鏡子,大都城內,是個掌權的臣子之家,都買了不止一塊。如果認真計較的話,他即便是把整個朝堂清空了,恐怕都不夠大都城內鏡子總數的十分之一。

    奇氏卻早已摸透了妥歡帖木兒的脾氣,笑了笑,繼續補充,“然后妾身就暗中留了神,讓樸不花派人去詳查。結果一查才知道,察罕貼木兒之所以不上報此事,是因為脫脫怕動搖軍心,不準他上報。而脫脫先前之所以能順利收復徐州、睢寧等地,也是因為朱重九主動放棄了這些地方,帶著大軍和百姓自行撤回了淮河以東?!?/br>
    “能逼迫朱屠戶主動退避,也是一樁大功…”妥歡帖木兒強壓住心中火氣,咬牙切齒地點評。他能聽出來,奇氏在蓄意攻擊脫脫。他同樣能聽出來,奇氏話基本屬實,脫脫先前,的確在虛報戰功,掩飾敗績。但脫脫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把自己這個皇帝也蒙在鼓里?難道就是怕自己不肯給他全力的支持么?他把自己這個皇帝當成什么了?當成一個老糊涂,還是一個剛剛即位,沒有半點執政經驗的生瓜蛋子?

    正氣得兩眼發黑之際,卻又聽見奇氏嘆了口氣,幽幽的補充,“臣妾還曾聽聞,脫脫和朱屠戶兩個人,曾經在淮河上,隔著河水,走船換將。他用被俘的紅巾賊頭傅友德、劉聚、王國定等賊,換回了察罕麾下的蔡子英、擴廓帖木兒和脫因帖木兒,還有他麾下的奈曼不花、白音不花、李大眼等。雙方被換回來的人,都毫發無傷?!?/br>
    第三章 樸不花

    “大膽…”妥歡帖木兒一巴掌拍在床沿上,手掌心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虛報戰功的舉動他可以理解,掩蓋敗績的行為他也可以原諒,畢竟王師在最近一兩年里連遭敗績,又剛剛炸開黃河淹死了許多老百姓,無論軍心和民心都低落到了極點,非常需要用一系列大勝來鼓舞士氣。

    但私下跟朱屠戶交換戰俘這種事,卻遠遠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誰給了脫脫這么大的權力?難道那些被擒獲的著名賊頭,不經自己御筆親批,就可以隨便赦免的么?如果連決定賊頭們生死的權力,都歸了脫脫。他這個丞相,和自己這個皇帝之間,到底還存在多少差別?

    更何況換回來的俘虜當中,除了蔡子英這個廢物進士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是自己聽都沒聽說過的小角色。身為臣子,戰敗了之后以身殉國,乃他們的本分。為什么要用傅友德這種遠近聞名的大賊去贖?這,不是放虎歸山又是什么?

    “這些事情你又是聽誰說得,還是樸不花么?他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看了一眼被嚇得低頭不語的奇氏,妥歡帖木兒咬住牙追問。

    “臣妾,臣妾去南邊做生意的族人,帶回,帶回了幾張報紙…”既然藥已經下足份量了,奇氏就果斷地收起毒牙,“就是朝廷禁止傳抄的那種小報,其中一份,上面寫了雙方走船換將的全部經過,還用木板雕了圖,印在了報紙下面?!?/br>
    “報紙?”聞聽此言,妥歡帖木兒的眼神變得愈發冰冷。報紙是脫脫沒出征前,勸說他下令禁絕的。理由是朱屠戶利用此物蠱惑人心,煽動漢人跟著他一道造反。當時他本著讓脫脫放心出征的態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F在倒著往回推測,卻赫然發現,原來脫脫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想著將前線的消息跟大都城隔離開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報紙拿來朕看,讓樸不花也一起來見朕。還有,阿魯不花,你派幾個人,宣哈麻、雪雪兩個入宮見朕。無論他們兄弟是否睡下了,都給朕宣進宮來…”

    “是…皇上…”

    “末將遵命…”二皇后奇氏和怯薛千夫長阿魯不花先后答應著,小跑著退下。片刻之后,高麗太監,榮祿大夫樸不花抱著一大摞印滿了字的皮紙,氣喘吁吁地在門口高喊,“報,陛下,老奴奉命給您送報紙來了?!?/br>
    “滾進來…”妥歡帖木兒跟樸不花也算自幼相交,看他故意弄出來的一臉油汗,火氣先消了一小半兒,“你個殺千刀的狗賊,居然敢私藏報紙,朕今天一定要親手剝了你的皮…”

    “陛下饒命…”樸不花一個跟頭撲進寢殿,肥胖的身體被門檻一絆,借著慣性像球一樣滾到了妥歡帖木兒腳邊兒上,“陛下,請念在老奴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饒恕老奴這次。老奴下輩子一定還做個閹人,報答您的大恩…”

    “美死你…”妥歡帖木兒抬起腿,沖著樸不花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然后沉聲吩咐,“別裝了,你再裝,朕這次也不會饒了你。趕緊滾起來,把報紙上有用的內容,一一指給朕看…”

    “唉,唉…”樸不花撅著肥肥的大屁股,向前爬了幾步。然后利落地在報紙當中翻出最重要的那份,“陛下請看,就是這張。老奴,老奴不是有意違抗您的圣旨。老奴,老奴的確是怕耽誤了國事,所以,所以才冒死讓他們買了這張回來…”

    “閉嘴,朕自己看…”妥歡帖木兒一把奪過報紙,目光快速在上面掃動。

    對于朱屠戶那邊印制的報紙,在朝廷下令禁絕之前,他自己其實也沒少看。上面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信口胡說,但仔細一琢磨,卻未必沒有道理。特別是關于天文、地理和歷法方面的內容,連司天監大食人看了,都覺得深有啟發。甚至還固執地認為,朱屠戶那邊,一定是造出了某種新的觀星工具,希望朝廷能想辦法偷偷買幾臺回來使用。

    妥歡帖木兒本身就是個制器高手,難免被說得心癢。但偷偷派人去購買“神器”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脫脫已經下令封鎖了黃河上的全部渡口。所以只能暫且將計劃擱置,等到平叛之戰打出個結果來再行定奪。

    除了天文、地理、歷法這些東西令妥歡帖木兒感興趣之外,來自淮揚的各家報紙上,還經常會連載一些平話。如施耐庵《江湖豪客列傳》,無名氏的《風塵奇俠》,周德信的《煙花洗墨錄》等,雖然是誨yin誨盜,但讀起來,卻比老夫子所寫的道德文章討喜得多。

    不過今天,妥歡帖木兒沒用任何人勸諫,就把雜學和平話兩個專版放在了一邊,目光死死盯在了頭版下角的墨畫上。是用雕版法套印的油墨畫,單純從技巧上而言,沒任何新奇之處。新奇的是,作畫的匠人的本事高超,居然在方寸之間,將當時的場景刻畫了個淋漓盡致。

    黃河北岸的脫脫弓著腰,顯然是有求于人。而黃河南岸的朱屠戶則倒昂首挺胸,做智珠在握狀。滔滔滾滾的河道中間,則是兩艘交錯而行的小船。一艘船上的人興高采烈,另外一艘船上,卻是低頭耷拉腦袋,如喪考妣。

    “咯咯,咯咯,咯咯。。。?!辈恢挥X中,妥歡帖木兒就將牙齦咬出了血來,有股腥腥的味道,從嘴角一直淌到嗓子眼兒。不用再看了,一幅雕版畫,已經說明的全部問題。如果雕畫的人,沒在近距離看到過脫脫,不可能刻得如此惟妙惟肖。

    他私縱了敵軍將領,他故意隱瞞敗績,他宣稱接連攻克了徐州、睢寧和宿遷,捷報頻傳。他手下的將領,卻被朱屠戶抓去了一個又一個。到底是誰在欺君,還不一目了然么?

    “皇上,皇上息怒。小心,小心中了朱屠戶的反間計…”明明已經將脫脫推到懸崖邊上,樸不花卻突然又做起了好人,主動替對方分辨起來,“報紙上的東西,未必可全信。那朱屠戶向來詭計多端,跟脫脫兩個長時間分不出勝負,難免會用一些盤外招數…”

    “嗯,你倒是謹慎…”妥歡帖木兒看了樸不花一眼,心中殺機滾滾?!俺诉@份報紙之外,你還知道些什么?趕緊一起說給朕聽…”

    “都是,都是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樸不花嚇得縮了縮粗粗的脖頸,小心翼翼地回應,“說黃河決口之后,一共淹死了百姓七十余萬。此外,還有兩百余萬流離失所。脫脫不準他們向北方逃難,劉福通那邊也無暇收攏他們,導致很多人活活餓死在泥水里。即便是當地的大戶人家,最后逃到淮安的,也十不存一?!?/br>
    “嗯…”妥歡帖木兒皺了皺眉頭,不予置評。朝廷不管,劉福通也不管,真正敞開了收容災民的,只有淮揚。這朱屠戶,倒是懂得收買人心,連任何機會都不放過…

    可他的糧食從哪來?揚州城六十多萬張嘴,已經足夠他焦頭爛額了。如果黃泛區再逃過去百余萬,莫非他朱屠戶真的能煉辟谷丹不成?給每名黔首發一粒,就能令對方一整年不用吃飯?

    “還有就是幾場水戰了。朱賊仗著船堅炮利,以淮河、洪澤湖、黃河為憑借,阻擋官軍。他們自己在報紙上吹噓,說是每一仗都大獲全勝。但老奴以為,他們卻有打腫臉充胖子之嫌…”

    “垂死掙扎而已…”妥歡帖木兒冷笑。心中卻明白,報紙上的文字,未必是單純在胡吹大氣。否則的話,也解釋不清楚,朱賊手里,怎么會俘虜了那么多有名有姓的官軍裨將。

    “還有就是,紅巾賊毛貴帶領麾下兵馬去了濠州?!睒悴换ㄏ肓讼?,繼續補充?!芭c郭子興、孫德崖等賊一道據河死守。將察罕帖木兒麾下的義兵也給擋在淮河北面…”

    “這是應有之事,毛貴那賊向來以顧全大局聞名。朱屠戶在淮安跟脫脫殺得難解難分,他當然要頂到濠州去,好讓朱屠戶沒有后顧之憂…”妥歡帖木兒想了想,苦笑著點頭。

    賊人們尚知道齊心協力,反觀朝廷這邊,當臣子的卻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這個皇上插手軍務。這他奶奶的叫什么事情?枉你脫脫讀了一肚子書,還被外邊稱為一代賢相。如果這樣做都叫“賢”的話,曹cao和王莽也可以被尊為圣人…

    “還有一件事,老奴不知道是真是假…”樸不花又偷偷看了看妥歡帖木兒的臉色,繼續低聲補充。

    “在哪,指出來給朕看…”妥歡帖木兒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命令,“別耍心眼兒,否則朕饒不了你…”

    “是,是…”樸不花連連點頭,撅著屁股,將另外一份報紙挑出來,送到妥歡帖木兒眼前,“這,這上面說,有個叫王宣的淮賊,趁著脫脫和朱屠戶打成一團,無暇他顧的功夫,偷偷,偷偷帶領一萬多嘍啰,渡河北上,打下了安東。然后又沿著沐陽、海寧等地一路向北。沿途官庫里的夏糧,都被他洗劫一空…”

    第四章 哈麻

    “這,這群該死的狗賊…”妥歡帖木兒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不用問朱屠戶從哪里變出來的糧食了,中書省東南那一片,夏糧剛好在五月份前后收割,再算上入庫時間。紅巾賊打上門去,連裝糧食的袋子和牛車都不用準備,官府早已替他們準備好了。

    “陛下息怒…”樸不花沒想到自己隨便捅了脫脫一刀子,居然會讓妥歡帖木兒也受了重傷,趕緊撲過去,用雙臂將自家主子抱緊,“陛下息怒,這都是紅巾賊的瞎話,未必屬實…”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早已恭候在外的哈麻和雪雪兩兄弟,趕緊也沖進來,跟樸不花一道攙扶住妥歡帖木兒。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幾個都沒什么根基,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全都依賴于妥歡帖木兒的信任。一旦妥歡帖木兒被氣得駕崩,他們三個,就徹底成了喪家的野狗。誰見了不順眼,都可以狠狠踢上幾腳。

    好在妥歡帖木兒自幼坎坷,吃過足夠多的苦頭,所以心臟也足夠強大。短暫的眩暈過后,就慢慢又緩過了精神。將哈麻、雪雪兄弟一一推開,他咬著牙,盯著二人的眼睛質問,“你們,你們哥倆兒,莫非也是第一天聽說紅巾賊打到了中書省的消息?如果不是紅巾賊自己在報紙上炫耀,你們,你們哥倆還準備瞞著,瞞著朕到什么時候?”

    說著話,他覺得心中凄苦,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流了滿臉。

    哈麻和雪雪見狀,立刻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陛下,陛下息怒。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兩個真的不知道此事,真的不知道此事啊…那邊,那邊是益王的領地。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有權選擇是否向朝廷上報。臣,臣等,從沒見到益王的奏折,也沒見到過他的告急文書?!?/br>
    “沒見到告急文書?”妥歡帖木兒聽了,心中的焦急感覺稍減。益王買奴是個老成持重的人,沒向朝廷發告急文書,說明他還有把握對付得來。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告急文書被人偷偷扣下了,滿朝文武誰都沒機會見到。

    “在賊軍沒進入中書省之前,即便打下了安東、海寧兩州,也屬于脫脫丞相的管轄范圍。所以,可以當作是賊軍的圍魏救趙之計?!惫橄肓讼?,繼續補充。

    權力傾軋也要講究一定技巧,不能打擊面兒太廣,眉毛胡子一把抓。所以像紅巾軍北渡黃河,而朝廷卻不知情這種事情,最好全把責任推到脫脫和也先帖木兒兄弟倆頭上,剩下的什么益王,什么樞密院事脫歡,什么宣慰副使釋嘉納,就全都可以主動忽略。

    果然,當聽聞此事又是脫脫的責任范圍,妥歡帖木兒的眼神瞬間就變得無比冰冷。的確,臨出征前,他曾經給了脫脫全權處理戰事的許諾??赡遣⒉灰馕吨撁摼涂梢栽谇熬€為所欲為。更不意味著任何事情,都不用向他請示匯報?!皹悴换?,幫朕擬一份圣旨。召脫脫速速回京師見朕,手中大軍,交給哈麻代為執掌…”

    “不可…”沒等樸不花答應,哈麻立刻緊緊抱住妥歡帖木兒的大腿,厲聲勸阻,“陛下慎重。臨陣換將乃是兵家之大忌。脫脫丞相與朱屠戶兩個激戰正酣,臣帶著圣旨去接替他,肯定會導致軍心大亂?!?/br>
    “嗯?”妥歡帖木兒沒想到哈麻居然不肯接受自己的任命,愣了愣,眼睛里涌起一團迷霧。

    “若無陛下賞識提拔,就沒有臣的今天…”哈麻可不是脫脫,沒勇氣放任妥歡帖木兒心里的疑團增大,立刻又磕了頭,大聲解釋,“脫脫雖然驕橫跋扈,但此刻從整體上來說,他還是在壓著朱屠戶打。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拿了圣旨去接替他領兵,名不正言不順。此外,太不花、蛤蝲、賈魯、李漢卿等,都是脫脫一手提拔起來的臂膀。萬一他們結起伙來鋌而走險,臣死固不足惜,可耽誤了陛下之事,縱使臣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敢合眼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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