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微微晃神,葵花坐得筆直,王傲雋卻徑直走到她身后,坐下來。 葵花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為個子高,排在最后排,插班生王傲雋同樣的個子高,排到了葵花之后。 金童玉女,此處風景十分養眼,葵花坐的角落里,收視率陡然高漲,學生或者老師的眼神,都會不自覺的多停頓兩秒。 葵花坐著總覺得渾身不舒坦,她清楚地記得最初的世界里,她的生活里根本就沒有名為王傲雋的人。 隱藏boss進入到生活來,有種二次元的生物進軍三次元的詭異感,更詭異的是,她總有種被后面的人盯著的錯覺。 化學老師在講氧化還原反應的配平,大半天的新課讓人似懂非懂,一道習題布置下來,他點了葵花上黑板答題。 葵花如今能做到一心二用,靈水靈氣也讓她長了幾分才智,沒一會就把題做好,板書工整,書寫漂亮。 往座位走,王傲雋在看她,他輕輕地笑:“你真厲害!” 少年說得很誠懇,直白的話卻不讓人覺得他是在恭維。 葵花瞟了一眼他的作業本,龍飛鳳舞的字,大氣張揚,她汗了一下,也回道:“你也很厲害!” 少年重重點頭,愉悅地:“嗯?!?/br> 第二天一早,葵花在自家米分店吃過早餐,幫了會兒忙,便看到王傲雋來了。 他微笑著跟葵花打招呼:“好巧,你也在這里?!?/br> 葵花招攬生意:“這是我家的米分店,原料正宗,味道實在,可好吃了!” 王傲雋禮貌地對著向媽喊阿姨,笑得靦腆可愛,還露出個單邊酒窩,他點了一碗最貴的牛rou面,又加了個雞蛋。 吃晚飯的時候,向媽便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早上來吃面的小帥哥是你同學?” 葵花便在飯桌上說起班里來了新同學的事,把王傲雋的底兒都揭了。 向媽又感嘆了一句:“到底是大城市里來的娃兒,長得俊,又有禮貌?!?/br> 葵花便笑話她:“他買了最貴的早餐就把你給收買了!” 樂樂一邊扒飯一邊道:“我們班也來了個新同學,也是省城來的,叫做顧宵蕭?!?/br> 聽得這名兒葵花很驚訝,似乎又有奇怪的人闖進了她的世界,顧宵蕭這個名字是第三次出現在她周圍。 第二天一早,王傲雋又來到早餐店,葵花注意了一下,竟然與她就在同一個小區。 他仍然點了牛rou面加雞蛋,對向媽笑得親熱又甜蜜,還去向爸的小超市里買了一瓶水,兩個筆記本,走的時候已經能跟向爸嘮嗑上兩句。 早讀課,王傲雋到英語小組長葵花那兒背課文,他口語很棒,噼里啪啦的美式發音,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這會兒聽上去特別悅耳。 葵花打開課本,準備給他打背字標記,就看到里邊夾了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寫著漂亮的英語“你家里人都很好,我都很喜歡”,還附贈一個笑臉。 這是調情呢?還是寫情書呢?還是純交流? 葵花看向他,王傲雋早就揚起一個溫柔的笑臉等著她,眼里星光璀璨,灼灼生輝。 很耀眼。 果然是調情??! 葵花默默地轉回去,給他標記已背,手微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挺衰,便決心調戲回去。 她在紙條的背面同樣用英語寫謝謝。 王傲雋又笑了,把紙條整整齊齊的疊起來,放進背包的夾層。 之后的幾天他都在葵花家里吃早餐,背書的時候或者以問題目的緣由,在課本里夾著小紙條與葵花對話。 比如“你家的面條很好吃”,“你mama好勤勞”,“你爸爸很慈愛”,“你jiejie是學霸真厲害”等環繞著葵花身邊的事兒,葵花由開始的別扭到后來的淡定回復。 心中無旖旎風光,就當他在英語角練習。 然后王傲雋遞給她的小紙條不再是套近乎的英文,而是變成了一封情書,妥妥地高中生情書,情意綿綿,文辭華麗,有一種此情難寄的惆悵。 倘若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早就被他一腔柔情給感動到以身相許,葵花在任務里嫁給他好幾次,上一次離開任務還是剛舉行完婚禮。她把情書收起來,像之前他做的一樣,疊好了放在書包的夾層。 沒有給他回應,葵花把長長的情書珍藏起來,放在抽屜里的日記本中,掛了鎖。 周末假期之后,王傲雋仍然在向家酸辣米分吃早餐,像是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他不急躁,葵花便也不甚在意。 十一月上旬學校開始舉行高一年級的籃球賽,王傲雋人高馬大,體育課上也試過兩回手,技術還不錯,便成了一班的主力。 籃球不是一個人的比賽,而是一隊人的比賽。 但是如果是實力相當的隊伍里加入一個職業級的人物,那比賽也就一邊倒了。王傲雋就是一邊倒的關鍵人物,他看上去懶懶散散的,還有點兒病態的白,但是一碰上籃球,爆發力與耐力就遠超一般的高中生。 直到十一月底,王傲雋領著一班的幾個籃球隊員打進了與三班的決賽,籃球場旁邊圍滿了一班與三班的學生。 一班的男生球員多長得帥氣,三班也還不錯,但相對來說,一班的球打得更好。又有王傲雋這個決定性的因素拉分,滿場都是一班女生叫破嗓子的加油聲。 拉拉隊長章荔荔甚至像日漫里一樣,帶了一些手花,分給一班的女生,就連葵花也分到了兩朵,從氣勢上來說,一班的拉拉隊都勝過三班。 讓班里凝聚力強盛起來的方法,莫過于集體活動,或者與外班對壘。 一班最終得了年級冠軍,滿堂喝彩。王傲雋抄起球衣的下擺擦汗,在球場中央對著葵花的方向笑起來,牙齒整齊又潔白,明亮得炫目。 球場邊的葵花手里拿著他的水杯,朝他揚了揚,他走過來,接過水杯,仰頭大口大口喝水,喉結滑動,有些小性感??▌e過頭去,隱藏心中的躁動。 細密晶瑩的汗珠粘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有一些汗味,但不濃郁,也不討厭。 放學后葛小婷偷偷問葵花:“你是不是跟王傲雋在拍拖呀?我看你們倆好有默契呢?!?/br> “……沒有啊?!笨ò胩觳疟锍鰜硪痪?,雖然沒有明著告白,但是兩人也算在戀愛前期。 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這進度,發展略快??! 十一月末的一個中午,午餐時間后,葵花忽然聽得一個不太美妙的消息。 cao場上在打群架。 據說一年三班的球員看王傲雋極為不順眼,一個新來的插班生,把他們全年級都打垮了。 太囂張,太欠揍! 三班的人放話要群毆他。 葵花拔腿飛奔到cao場的時候,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沒有了。一打聽,鬧事的幾個頭兒都被帶去了政教處,王傲雋也去了。 一班的教室里吵吵鬧鬧的,都在議論這件事,葵花聽了一耳朵,把群架經過聽得七七八八。 原來三班的人約架之后,王傲雋去赴約時,一班的男生都義憤填膺了,與他隨行的人除了全部球員之外,還有全班的男生。 王傲雋除了會打籃球,打架也是個狠的,還有點兒心機,他是被人揍了一拳后才開始還手,還把三班氣焰最囂張的男生揍得嗷嗷直叫。 學校通報批評了這件事,讓三班的男生與王傲雋相互賠償醫藥費。在縣里人民醫院檢查后,王傲雋臉上破了皮,開了點藥水,而三班那個喊著全身痛的男生,甚至做了ct,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醫生斟酌了半天,給他開了一瓶止痛藥。 三班的那個男生好苦逼,他是真的痛??! 為什么別人看他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臉色! 甚至他心儀的女生都笑話他身體柔弱! 摔! 約戰的男生被勒令回家思過一周,王傲雋因為是受害者,但又還了手,被記過處分,其他參與群架的男生多被記過。 記過這事兒或大或小,等到畢業了,表現好的話,也可以擦去檔案上的污漬。 王傲雋倒是無所謂,只是他沒想到,本次事件讓他迅速融入到男生中,隱隱的還成為影響力極大的男生。 高中生還在迷戀古惑仔、講兄弟義氣的年紀,王傲雋長得好看,會打籃球,打架時又沒有給班級丟臉,男生女生都給他點贊。 第二天葵花默默地給他帶了一瓶霜,來自空間出產的桂花味兒除痕護膚膏。 王傲雋:~\\\\\\\\\\\\\\\\\\\\\\\\\\\\\\\\\\\\\\\\\\\\\\\\\\\\\\\\\\\\\\\\\\\\\\\\\\\\\\\\\\\\\\\\\\\\\\\\\\\\\\\\\\\\\\\\\\\\\\\\\\\\\\\\\\\\\\\\\\\\\\\\\\\\\\\\\\\\\\\\\\\\\\\\\\\\\\\\\\\\\\\\\\\\\\\\\\\\\\\\\\\\\\\\\\\\\\\\\\\\\\\\\\\\\\\\\\\\\\\\\\\\\\\\\\\\\\\\(≧▽≦)/~ 他把膏子放在床頭,一點兒都沒有搽。 多年后得知此事的葵花:〒_〒,空間里的膏子應有盡有,早知道送你兩瓶,涂一瓶,睡一瓶。 老劉信奉著成績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活動無所謂,上一回若不是浪漫因子作祟,他也不會自己弄出個劇本來。 這一回的籃球賽,老劉是不高興的,因為班上總在贏,十一月的午自習一班幾乎都在打比賽。他認為學生們把學習都拋之腦后,所以有幾回比賽,他都不讓女生去當拉拉隊。 但王傲雋被三班的學生揍了,老劉頭一個去了現場,到后來還不斷地安慰他。 大體上來說,老劉認為王傲雋還是不錯的。 直到他在作文本里發現了一張匿名紙條:劉老師,王傲雋與向葵花在談戀愛。 老劉虎軀一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高中生談戀愛的并不少,地下戀與明戀都十分多,只是很多的女孩子一戀愛,智商就呈j線型下降,退到平均值以下。向葵花是他的得意門生,老劉可不想就這么頹廢了一個人才。 王傲雋被請進了辦公室,出來后對著葵花古怪地笑了笑:“老劉找你談話?!?/br> 葵花一臉迷茫:“是有什么事?” “沒事兒,有事我都擔著了?!?/br> 葵花一頭霧水地聽老劉東拉西扯了半天,他才咳咳兩聲進入重點:“你是個優秀的學生,到了大學,會有更優秀的男生,有更寬闊的選擇,現在還是要以學習為重,可不要耽誤了自己??!” 蚊香眼的葵花表示莫名其妙,老劉又偵查許久,發覺她真的沒有早戀傾向后,方才讓她離開。 老劉狠吸了一口煙,嘴里仿佛罵了兩句,又笑了:“小兔崽子!” 就在葵花進辦公室之前,王傲雋對老劉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成績好,談戀愛你也不反對,是么?” 老劉許久沒見過這種硬茬了,還是明目張膽的要泡妹子,當時就被煙給嗆到。 十一月的月考,高一一班出了兩個第一,葵花仍是穩居首位,另一個王傲雋,竟然與她的分數一模一樣,每一科都是如此! 科任老師都好奇了,百忙之中拿了兩人的試卷對比,錯的題全都不是相同的地方,不是抄襲。 這一段,成為高一年級的奇聞。 課間十分,王傲雋坐在葛小婷的座位上,笑得光明磊落:“你看,我倆多有緣?!?/br> 葵花:〒_〒 【任務時間到】 還沒來得及回話,葵花趴桌子上打瞌睡。 王傲雋又說笑了兩句,見她一丁點反應都沒有,目光閃爍,也回了座位,往桌子上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