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唇
知煙還是在亞久有空的時候,去辦公室找了他一趟,把云老爺來團里見她的事告訴了亞久。 亞久聽完知煙的描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怎么辦,哥?”沒有其他人的時候,知煙和亞久說話便比較隨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事?!眮喚酶嬖V知煙。 “但是威遠前輩過來之前,我的表現都太不淡定了,”知煙依然很擔心,“他肯定懷疑我了?!?/br> “懷疑歸懷疑,但他應該想不到那么遠,”亞久說,“頂多以為你貪了云家的錢財?!?/br> “是嗎?”知煙不確定地問。 “嗯?!眮喚命c點頭,“放心吧?!?/br> 既然威遠前輩和亞久哥都這么說了,知煙終于完全放下了心。 她輕快地從亞久的辦公室出來,在樓道里走著,神情放松。 她看見威遠迎面走來,便恭敬地敬了個禮,“前輩?!?/br> 威遠點點頭,與她擦肩而過。 知煙繼續向前走著。 威遠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頭叫住了她:“知煙?!?/br> 知煙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禮貌地應和道:“前輩?!?/br> 威遠對知煙說:“跟我來一下?!?/br> 說完,他用鑰匙擰開辦公室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知煙跟在威遠身后走了進去,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威遠坐到辦公桌后面,朝沙發抬了抬下巴:“坐?!?/br> 知煙坐到沙發上,看著威遠,想著威遠把她叫到辦公室的原因。 有可能是因為云家的事。 有可能是因為昭音的事。 “前輩,你找我有事?”知煙恭敬地詢問。 “知煙,”威遠直白地開口,“你那天,為什么讓我找昭音聊一聊?” 威遠那晚和昭音聊過,昭音也表示了沒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既然知煙覺得事態不樂觀,甚至到了親自來找他的地步,他還是想搞清楚,知煙究竟發現了什么。 他和昭音之間,不想有裂痕。 知煙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聽到威遠親口問了出來,她還是抑制不住地震驚。 她沒想到威遠竟然如此在乎昭音,在乎到把她一個普通下屬叫到辦公室來,專門問這件事。 這么高冷的人,居然這么深情。 “前輩,你跟昭音聊過了嗎?”知煙想先了解一下情況。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得根據對方的進展,想好措辭,不能幫了倒忙。 威遠點點頭,“但她不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br> 知煙眨了眨眼睛,“也對,昭音當時沒看見我?!?/br> 威遠等著知煙繼續說下去。 知煙看著威遠,猶豫著。 “知煙,昭音的事我都知道,你不用顧慮,”威遠告訴知煙,“我只是想了解,她現在在擔心什么。這樣我才能和她聊?!?/br> 堂堂冷面上司,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主動說了這么多話,就為讓她開口。 知煙嘆了一口氣。 威遠前輩竟是如此堅定地想和昭音走下去。 這么優秀的人,明明應該被另一半,全心全意地對待啊。 知煙打算告訴他,讓他自己決定。 “前輩,”知煙終于開了口,“那天午飯的時候,我聽到昭音說,她對你們現在的感情,不太堅定?!?/br> “她的原話是什么?”威遠問。 “嗯……我忘記了,”知煙思索著開口,“不過我聽她的意思是,覺得現在有些走不下去?!?/br> “她說原因了嗎?”威遠又問。 知煙抿了抿嘴,繼續開口:“我聽到她和朋友們,聊到了她的前任?!?/br> 威遠沒說話。 “昭音沒有說細節,只是說情況有些復雜?!敝獰熇^續解釋。 “她只是說不堅定嗎?”威遠繼續問。 沒有說要離開嗎? 知煙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她只是說不堅定?!?/br> “我知道了,”威遠對知煙點點頭,“謝謝?!?/br> “前輩,”知煙小心地看著威遠,“你打算怎么辦?” “找她聊聊?!蓖h平靜地開口。 但其實,既然是這件事,威遠便不覺得有什么能聊的。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唯獨天祈的事,他不敢碰,碰了也沒意義。 他只是怕之前兇了昭音,昭音會退縮得更狠,甚至萌生出離開的念頭。 只要她沒說要離開就可以。其他什么都好。 知煙突然替威遠覺得不值。他的另一半竟然如此不知道珍惜,還在心有旁騖。 但知煙也不好插手這件事,畢竟兩個人都跟她不是很熟。 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勸一勸時,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法步站在門外開口:“威遠?你有空嗎?我有事找你?!?/br> “進來?!蓖h應道。 法步推門走進來,卻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姑娘。 姑娘和昭音差不多年紀的樣子,茶色中長卷發,臉部與五官的線條,靈動而柔和。尤其是豐滿而輪廓清晰的唇,唇角微微上揚著,是沒有攻擊性的漂亮。 法步突然想起來,這好像就是那天在門口見到的姑娘。 威遠那天把他支開,不知道單獨去和這個姑娘說了什么?,F在姑娘竟然又出現在威遠的辦公室里。 一個普通下屬,為什么會在高層辦公室出現?還坐在沙發上? 法步面無表情地看了姑娘兩秒鐘。 知煙看到有人進來,便站起身,恭敬地與威遠道別:“前輩,那我先走了?!?/br> 威遠朝她點了點頭。 知煙敬了個禮,便離開了威遠的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法步緩緩走過來,坐到威遠對面,翹上二郎腿,悠悠開口:“威遠,你小子可以啊?!?/br> 威遠看了看法步,沒說話。 “給我封口費吧?!狈ú揭贿厪椫讣?,一邊威脅道,“不然我就告訴你家昭音?!?/br> 誰知,威遠卻開口問:“你要什么?” 法步本來只是想逗逗威遠,聽到威遠這樣說,他驚訝地瞪大雙眼:“喂,你小子別告訴我,你真跟人家有什么?” “沒有?!蓖h回答,“怕你亂說?!?/br> 昭音本來就不堅定。 他又那樣兇了昭音。 如果再有點風吹草動,他怕昭音直接離開他。 雖然昭音一直很信任他,但是這種玩笑,還是不開得好。 “你嚇我一跳,”法步這才松了一口氣,靠上椅背,“我以為你真在胡搞?!?/br> “怎么可能?!蓖h輕輕嘆了口氣。 他愛昭音還來不及,心里哪還容得下別人? -------------------------------------- 昭音中午提了打包好的麻辣燙,悠哉悠哉地回到家。 她正掏著鑰匙,盛陽也風風火火地從樓下上來,喊道:“昭音!等一下!” “前輩,怎么了?”昭音不疾不徐地問,“又要半小時?” “哎喲,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知道錯了?!笔㈥柦K于上了最后一階,朝昭音跑了過來。 昭音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盛陽也跟著進來,站在門邊,虛掩上房門,朝里面探了探頭。 “就我一個人,”昭音開口,“怎么了?” “昭音,你說實話,你到底跟威遠和好了嗎?”盛陽直白地問。 “和好了啊?!闭岩酎c點頭。 “你確定?”盛陽一臉狐疑,“所有矛盾都解開了?” “解開了啊,”昭音不解地看著盛陽,“怎么了?” “我說,你認不認識一個茶色卷發,嘴唇上翹的,挺隨和的,長得挺好看的姑娘?”盛陽神秘地開口。 昭音回憶了一下。 茶卷發,微笑唇。 知煙啊。 盛陽問這個干什么? 為了以防萬一,昭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提問:“這姑娘怎么了?” “這姑娘最近和威遠走得很近啊?!笔㈥栃÷暩嬖V昭音。 那天,盛陽看到一個年輕姑娘靠在墻邊,似乎是在期待地等著誰。盛陽不認識這個姑娘,只是一眼看上去,覺得姑娘的唇形很漂亮。 然而他才走了幾步,就發現姑娘迅速直起身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輕松。 他瞟了一眼,發現姑娘對面的人,竟然是威遠。 威遠和姑娘后來在面對面說著什么。盛陽離開了,也沒有多想。 然而今天,他吃驚地發現,這個姑娘,竟然從威遠的辦公室里走出來,臉上帶著的表情似乎是……心疼? 這什么情況??? 一個普通下屬,去威遠的辦公室做什么?還帶著這樣的表情? 盛陽驚恐地想著,莫非是威遠和昭音之間的裂痕,已經大到別人可以趁虛而入了? 在威遠和昭音之間,盛陽和昭音更熟悉些。他畢竟帶著昭音駐守過兩個月,朝夕相處。而且這次的事情,他也有責任。因此看到了這種可疑的事,他還是打算讓昭音知道。 “是嗎?”昭音淡淡開口。她想著可能是因為私生子的事。 “是。我前兩天看到這個姑娘,一臉期待地等著威遠?!笔㈥栔v起了細節,“威遠過來后,姑娘就變得很輕松。后來不知道倆人單獨聊了些什么?!?/br> “嗯?!闭岩魬椭?,心里覺得是有些奇怪。 “然后今天上午,我又看到這姑娘從威遠辦公室出來?!笔㈥柪^續說。 昭音微微詫異。 這就更奇怪了。 即使是私生子的事,知煙不是應該找亞久嗎? 畢竟亞久級別更高,和知煙也更熟悉。 找威遠干嘛? 還需要找到辦公室?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笔㈥栒f,“雖然也許是我多慮了,但你還是小心為妙?!?/br> “嗯?!闭岩酎c點頭,“謝謝前輩?!?/br> “昭音啊,真是對不起,”盛陽抱歉地開口,“都是我那天大意了,讓你們有了裂痕?!?/br> 昭音笑著搖了搖頭,“前輩,別多想?!?/br> “希望是我多想了。不過我會幫你留意的,”盛陽告訴昭音,“你放心,不管我發現什么,一定會及時告訴你?!?/br> “好,”昭音笑了,“那我就當個甩手掌柜了?!?/br> 盛陽無奈地抿了抿嘴,“那我先走了?!?/br> “嗯?!闭岩酎c了點頭。 盛陽離開了。走的時候順手帶上了公寓門。 昭音抽了一雙筷子,在餐桌前坐下。 然后,她目無焦點地盯著面前的麻辣燙和常溫汽水好一會兒。 盛陽看到的這些,并不能證明威遠和知煙之間有問題。 她還是愿意信任威遠的。 她吸了吸鼻子,回過神來,低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