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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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被賀晟睿細心的墊上軟墊跟衣袍,可那份涼意與身前的炙熱反差著,又給她帶來難以言說的顫栗。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赡苛^人的他,卻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表情跟......并沒有多少柔情的眼神。 “清月,閉上眼?!?/br> 帶著讓人迷惑的/寵/溺,還有帝王少有的示弱。 傅清月眨眨眼,沉默了片刻就依言閉上了眼睛。之后,再次專心的陷入這場歡愉。 最后,她怎么回的宮,又是怎么被裹好了塞進乾正殿的龍榻之上,傅清月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她只覺得,渾身酸疼,因為吹了風,還有些頭重腳輕。 “娘娘,您醒了,可要讓御醫給您診脈?”見傅清月動了身,從容趕緊的的上前伺候。因為對外,皇后娘娘還在行宮祈福,所以趙嬤嬤跟從夏都被留在了鳳棲宮。 只她被皇上特地喚來伺候娘娘。想起上次娘娘帶著自己,那般去出氣,她的心里就生出了許多感激。也幸虧皇上跟娘娘把宮里那些不該看到的人都處理了,不然她還真怕娘娘一時之氣會惹了大麻煩呢。 就著從容的手喝了幾口溫水,傅清月才覺得清醒了許多。瞧著天色,已經不早了。 “什么時辰了?”有些昏沉的腦子,讓傅清月忍不住犯困。許是昨兒太過盡興,吹了風,倒難受的緊。 “回娘娘的話,已經巳時了?;噬吓R上朝的時候,特意吩咐御醫在側殿候著。說等娘娘醒了,一定要診脈?!睂τ诨噬?寵/愛皇后,從容是打心眼里高興,可這次皇后生病,她心里也是有些怨皇上的。自家娘娘身體本來就弱,往日在棲鳳宮的時候,她跟謹玉jiejie可是恨不得天天把娘娘護在被窩里。 這次可好,皇上一聲不響的把人偷走,帶回來時候身上青青紫紫不算,還在夜里發了熱。 在側殿心驚膽戰的張御醫,得了從容的宣召,趕緊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之前皇后娘娘一直沒醒,偏生皇上總派了人來詢問,甚至吳公公都親自來了兩趟。要是再這么下去,非得嚇死他不可。 疾步進入殿內,取了細紗覆在皇后皓腕之上。只是,皇后娘娘的脈象還是讓張御醫心頭一沉。換了手再次細細診斷,臉上的沉重越來越明顯。 之前他曾替被皇上宣到行宮為皇后診脈,那時候,他已經斷定皇后身子內里虧損嚴重。體寒加上沉疴與積累多日的毒素,一時半會兒的難以調理好。 可如今,娘娘的脈象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給的方子好一些。 “娘娘如今有些發熱,雖然并不是什么嚴重病癥,但也要細細看護?!闭f罷,他就開了方子,又讓人去御藥房取藥。 只是出了寢室后,他并未急著離開,而是腳下轉了方向往乾正殿大殿而去。若是他的診斷沒錯,只怕這又是一番大事。心里有些發苦,怎么皇后娘娘偏偏在自己當值的時候生了???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心思沉思著,不過聽聞薛神醫已經入京,想必有他在,皇后娘娘的癥狀還是有可能好轉的。 帝王御前,左右兩邊站滿了伺候的宮人,只是他們各個都微垂眉目,寂靜無聲。這就是皇家的氣度,就算是個宮婢太監,都是個頂個的規矩。 在等待通傳的時候,張御醫只覺得冷汗連連。在看到來傳話的吳明德時,他忍不住低聲詢問皇上的心情如何。 “可是給皇后診過脈了?”見張御醫進來,賀晟睿把手上的折子放下。因為昨兒食足饕飽,他的心情自然不錯。連帶著說話,都帶了幾分溫和。 張御醫上前跪伏行禮,答道:“回皇上的話,剛剛診過了。只是......” ☆、33. 后宮有毒 “脈象顯示,娘娘是宮血不足,脈象無力,正氣大傷,且臟脯氣血陰陽皆虛。更嚴重的是,娘娘體內芫香的毒素沉積已久,甚至還有青紅娘的毒素,若是不盡快調理,只怕......回天乏術?!睆堄t不敢抬頭,生怕會被遷怒,“原本在行宮時,臣是開了溫和的調養方子,只要把娘娘的臟腑脾胃調養過來,除去子嗣問題,其他的并無大礙的。但是,不過幾日的功夫,娘娘又碰了青紅娘,若非娘娘這次發熱脈象顯了,只怕再接觸幾日毒發,可就沒法子救治了?!?/br> 賀晟睿坐在御座之上,臉色陰霾恨戾。芫香之事,是他的錯??汕嗉t娘之毒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能隔開吳明德跟乾正殿暗衛的視線動手,誰能說不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 他滿清怒火,恨不得一時三刻就把動手的人拉出來五馬分尸碎尸萬段。在他想要跟傅清月那個白眼狼相攜一生時候,竟然有人下了這般陰狠手段,簡直是讓他的許諾成了笑話。 就在這個功夫,從容急急忙忙前來求見,說是皇后娘娘突然昏厥過去,渾身guntang。別說是湯藥,就連清水都無法入口了。 緊緊攥著的拳頭豁然捶在紫檀木平角御案之上,接著,桌上的奏折章臺噼里啪啦的被摔了一地。 傅清月所住的寢室,與正殿隔著一道殿門。他收起憤怒,聲音就自風霜中而來的一般,帶著刺骨的寒意吩咐道:“去,傳其他三位御醫?!?/br> 賀晟睿一步一步轉向內殿寢室,他的面色沉寂到毫無表情。腳步波瀾不驚,一如上朝時面對朝臣的威嚴貴氣??芍挥薪幍膮敲鞯虏胖?,皇上心里很苦。 他是斷了根的人,不懂男女之愛,可他知道,皇上是真的喜歡皇后娘娘的。許是毫無理由,但的確用了真心。 御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跪在龍榻之前,誰都不敢吭聲,就連縹緲的香氣都讓賀晟睿莫名心煩。 一想到那個女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中毒,然后變成了蒼涼的尸體毫無氣息跟暖意,他就怒不可遏,甚至自胸腔深處涌出一種悲愴的疼。 那塊石頭,他還沒有焐熱還沒有柔化了,怎么能離開呢? 看著榻上昏迷中仍舊皺眉干咳的人,他一時怔了。冷峻的面上,透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迷茫。往前邁了兩步,他握住人的手,還是溫熱的,還活著呢。 “清月,清月......我是賀晟睿,你看看我?!钡统谅詭Ы辜钡穆曇繇懫?,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知道是誰挑戰了他的威嚴。他只知道,在他心里,傅清月并不是可有可無的玩伴,也不是那些讓人厭煩的嬪妃。 她是能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女人,她知道他的秘密,明白他的心思。這般契合到讓他信任的人,也許此后一生都不會再出現第二個。 四位御醫急急忙忙趕到,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清楚,當今圣上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別說是他們,便是如今被軟禁在深宮的太后,那都是想除就除的。 幾個人趕緊上前診治,可得出的結論如張御醫一般。青紅娘的毒,是要命的,如今皇后娘娘五臟六腑只怕都有了積累。若不是一場風寒,只怕這樣下去不出半月就會一命嗚呼。 “張御醫,胡御醫留下伺候?!辟R晟睿深吸幾口氣,忍下心頭的煩躁跟難受,“無論使什么法子,皇后不能出事,否則,你們也就不用再跪了?!?/br> 他們身為帝后身邊的專用醫師,哪可能不跪?唯一的可能,就是——死。 賀晟睿皺眉瞧著榻上臉色不正常的女人,許久才沉聲吩咐道:“傳旨罷朝三日?!?/br> 皇后如今明面上還在行宮,能動用御醫日夜看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病重了。如今,還不知那黑手是知道她在宮里,明知自己不能大肆查探才動的手。還是原本就是沖著自己,而她只是受了牽連,代自己受了罪。 心中各種念頭翻滾,在不知深淺之時,他的確不敢再把傅清月放在風口浪尖之上。 出了寢宮,賀晟睿的腳步極慢,而頭腦也愈發的清醒??磥?,是他大意了,后宮里定然還有他未能掌控的暗樁。只是,前幾日衛嚴不是帶人把所有可疑的人都處理了嗎?上到嬪妃女官,下到御花園的粗使奴仆,但凡有可疑的,或是于外人有牽涉的,全都被送去了禁衛府的大牢,只能他們彼此盤咬。 可如今,怎么就在已經蕭條,而且算是無所人煙的后宮,又出了下毒的事兒? “吳明德,讓人盯住從容?!必撌至⒃诖扒?,賀晟睿半邊臉都隱于暗處。如今他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掌控朝堂,更以鐵血手腕收攏兵權軍心。因著他不服就打的軍政策略,西山之外的陳國,一時間也不敢再sao擾大熙邊境。 可以說,在傅清月中毒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覺得,大熙上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前朝后宮,無需攏權,他就能護個固若金湯。而如今,能伸手進乾正殿的人,又怎么會比他的根基弱? 思來想去,出了楊家余孽,他還真想不出別人來。至于傅家,總不會昏了頭的害自家女兒吧。 吳明德聞言,心里一突,狠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在皇上層層設防要乾正殿干干凈凈的關頭,出了這般大事兒,皇上心中定然是愧疚難受的??蓞s不曾想,皇上是心疑了從容。 難道......他心中的疑惑愈發深了,前朝也曾有段貴妃為爭/寵/捂死自己未滿一月的嬰孩之事。難不成,皇后娘娘岔了心智,用了苦rou計? 賀晟睿眉頭緊鎖,斜了一眼吳明德,目光凜然冷聲道:“你親自去辦,待皇后清醒的時候,暗中透了口風過去?!?/br> 這就是說,他心底是信任傅清月的。 傅清月惜命又不樂意受委屈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雖然有特意的收斂,可小處卻常會為了自己舒坦駁了他的臉面。莫說,她根本不在意帝王的/寵/愛,就說那想要快活的性格,都注定她不會用這般拙劣的苦rou計。 至于御前伺候的其他人,皆是衛嚴與吳明德層層篩查,又經賀晟睿親自挑選而出。相比之下,今日里能接近皇后的外人,唯有從容了。 不過棲鳳宮的趙嬤嬤跟從夏,他自然也要查。免得那兩位,口風不緊,露了話給有心人。 等吳明德應聲退下,他才揮手讓暗處的黑衣暗衛現身,讓人三刻鐘之內,把薛神醫帶回宮中。 靜默片刻,他才疲憊的揉著額頭,讓人宣了衛嚴進宮。這件事,不管多么隱晦,都要先在明面上震懾一番??偛荒?,等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再有動作吧。 衛嚴步履穩健的跟在殿前公公身后進入乾正殿,還未行禮,就聽得上位帝王沉沉如侵泡過冰霜的聲音響起。 “查京城世家!”他語帶森然,沉吟片刻,接著冷聲道,“查許家?!?/br> 衛嚴錯愕,心生疑竇。難道皇上又要有什么動作?不過,好在他知曉自己的身份,并未多言。 不過,他不欲多問,賀晟睿卻不能不說。畢竟,事關重大。 “有人隔著朕的手,在乾正殿下了劇毒青紅娘。若那般毒蟲汁液不是沖著皇后而去,那邊是沖著朕而去的?!币幌氲阶约旱氖韬?,差些讓那個女人喪了命,賀晟睿臉色就難看一分。手上的朱筆,也被攥的死緊。 事關皇上皇后性命,衛嚴自然愈發的謹慎。接著,禁衛府女暗衛被特準進入乾正殿查探。自然,之前由從容一人干的活計,如今也有御前大宮女碧言接手。 ...... 幽暗的宮殿之內,臉色煞白,面頰深凹的女人,打量著鏡子里的人嘆息一聲。她也不過是二十七八的年紀,卻被生生困成了這般蒼老見不得人的鬼樣子。 “娘娘,乾正殿那邊有了動靜。只是咱們的人,卻沒探到什么有用消息?!?/br> “嗤,沒有人能躲過青紅娘的毒。就算是有御醫,也只能勉強保住一條小命,茍延殘喘的度過兩個年頭?!迸说穆曇魩е鴫阂值募怃J跟癲狂,就好似自布滿苔蘚的可怖地方傳出來的,帶著陰森跟滲人的氣息。 她的手指撫過扁平的腹部,誰都不能越過她。就像之前那些得了寵的嬪妃們一般,誰說被嘉貴妃恐嚇過后,就不會想不開投繯呢?就算那些人能想得開,她也會想辦法的。誰敢阻了她的路,她就要誰死。 至于皇上,總有一日,他會想起她來。到時候,他就會發現,整個天下,只有她能陪在他身邊。而且默默的愛著他,一如當初引導他成人時那般,欽慕著他。 想到日后兩個人恩愛的場景,她忍不住癡癡笑出聲來,只是那聲音,卻是嘶啞帶著病態的干涸。讓人不由毛骨悚然,瑟瑟發抖。 她腳下跪著的宮婢,這時也冷汗浹背,惶恐的幾乎要死了一般??伤桓覄?,生怕主子娘娘會像處置之前的姐妹一樣,讓她吞了那些惡心的蟲蟻毒物,或者那她做活實驗。 后宮,有個瘋子,卻從來未曾被人重視或者記起過。 ...... ☆、34. 猜測 病來如山倒,傅清月也沒想到,如今自己也會如此嬌弱。甚至,身體還不若初來之時強健?,F在,莫說是下地,便是站立久了都會覺得頭暈目眩。 已經到了深秋,天黑的愈發早了。還不到戌時,宮里就已經華燈高起了。這些天,也不知賀晟睿忙些什么,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傅清月在寢殿用過晚膳,就百無聊賴的倚在貴妃榻上打起了棋譜。前幾日無趣,她有心回行宮去。怎么著,在行宮里,她也能聽曲兒看戲,偶爾還能聽聽慎淑妃話里帶話的表演??上зR晟睿是說什么都不同意。 許是覺得這般拘著她卻是有些心虛,所以賀晟睿就差人搜羅了一些孤本來。有前朝大家的文作,也有世間難解的棋局。很顯然,他的舉動很和傅清月心思,這會兒可不就玩的高興了? “娘娘,聽說前幾日皇上下朝時候碰上了肖昭容,還夸贊她嫻靜雅致,善解人意呢?!睆娜荻肆藷岵枭锨?,可還沒等她碰到傅清月呢。一旁伺候的碧言就不聲不響的接了茶盞,往前邁了一步,不亢不卑地屈膝行禮道,“御醫叮囑過,娘娘脾胃稍虛,不適飲茶?!?/br> 說罷,她結果從容手里的托盤,笑道,“從容meimei不若去換了姜糖茶來,秋季里到底是冷了。這會兒娘娘坐久了,也好去去涼氣?!?/br> 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再者碧玉是御前大宮女,是正四品女官。如今又被皇上欽點了照顧皇后,莫說好言教導與從容,便是厲聲訓斥,外人也說不了什么錯處。 可這話落在從容耳里,可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當下,她就紅了眼眶,哽咽著看向傅清月,滿目委屈。 傅清月放下手里的棋譜,看了一眼垂眸沉默的碧言跟欲要掉淚的從容,表情并無變化,只是隨意的伸腰打了個哈欠,“多大點事兒,也值當的掉金豆子?!?/br> 她倒不覺得碧言是喧賓奪主,也沒覺得從容是遭了責難。本身,在宮里行事就該張弛有度,處事不當或者未能盡心,本就該受罰。再說了,從容一向是心思通透,熟知宮中諸事的,今日如何就犯了忌諱? 念起吳明德之前暗中透的話,她的目光稍有深思。 “你若是當真覺得委屈了,就換了從夏來伺候吧。左右,你也好回去歇息幾日?!备登逶抡Z氣柔軟,張開雙臂任由碧言帶人給她換了衣衫。至于從容,她也并不覺得虧欠。 當初為了給原身請御醫,她是在嘉貴妃處受了委屈,可自己也讓她討還回來的。再者,宮里的宮婢奴才,哪個不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挨打受罰的事兒,還少嗎?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進了宮,拿了份錢,就莫要埋怨別的。 傅清月自認為不是個苛刻的主子,但也不會好脾氣到成為宮婢手里的槍,指哪打哪兒。既然從容心思大了,她也不會強留。 從容一噎,她沒想到自家娘娘會說出這番話來,當下心中就生了膽怯。尤其是偷窺見娘娘面上的冷靜跟淡漠后,更不敢再造次了。只是心里,卻埋怨上了碧言。 到底是外人,不知道跟自家娘娘一心,眼看著肖昭儀都要受/寵/了,還不想辦法給娘娘固/寵/。只想著駁了自己的面子,還真以為她是個人物啊。 從容壓下心底的不安,看著娘娘不急不癢對章昭儀之事漠不上心的模樣,她也只得先認了錯。至于別的,既然娘娘不在意,那就讓她幫著防備吧。 斜了一眼碧言,從容趕緊上前去小心服侍起了皇后。但她心里,卻覺得碧玉鐵定是個狐媚子,說不準就不想自家娘娘得/寵/呢。 夜里,傅清月睡眼朦朧,半睡半醒之間,就覺得的一個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手還沒摸到枕下的金簪,就被人按住了。幔帳四角掛著的夜明珠照射進來,模糊了賀晟睿的面目,也朦朧了他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