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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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來接你?!辟R晟睿一手負于后背,一手伸向傅清月,微微歪頭等著扶她一把。 傅清月愣了片刻,心中有些詫異,不過旋即就順從的把手搭進了賀晟睿干燥溫熱的掌心中。只是如星的眼眸,卻遮掩進了散亂下垂的額發之間。 縱然從未想過爭/寵/,如今她也從善如流地低著眉頭顯出幾分嬌羞。若這般表現能從帝王那得了好處,她有何不可? 見傅清月唇邊勾起了笑意,賀晟睿也輕笑出聲。雖然女子現在身上濕漉,衣角裙擺處還滴答著池水,就是墨發松散,鬢發帶了潮氣貼在面上??烧驹谝鹿谡麧嵣硇瓮χ钡馁R晟睿身旁,卻絲毫不墜氣質不顯狼狽。 兩個人雙手交握,傅清月抬腿之間就躍上了賀晟睿腳下稍稍大一些的蘭舟。 本是親密夫妻,相攜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契合,可又有些道不清的疏離冷漠。 賀晟睿微微低頭,瞧著揚著手里荷花玩的傅清月,心里的炙熱稍退,反倒多了幾分無奈跟冷清。就像是,一盆子熱烘烘的火炭,遇上了一盆子冰水,撕拉拉的就被澆滅了。 他還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有了這番情緒,可看著傅清月這般不所謂的模樣,心里卻是極不平衡的。索性,他也不顧蘭舟狹窄,伸手把人抱進懷里,趁著人不注意,還壞心眼的把那朵有些萎靡的荷花打落。 聽到傅清月可惜的嘖嘖聲,又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賀晟睿的心里才舒坦了幾分。 大抵,這個不開竅的帝王,還不知曉自己第一次吃醋,竟然是跟一朵荷花。 “別受了寒,等會兒又要被謹玉嘮叨了?!辟R晟睿把人抱進懷里,也不嫌棄那濕漉漉的衣裳染濕了自個新做的玄色帝王常服。 賀晟睿不開口,傅清月自然也不會矯情的推辭,有人效勞為她取暖代步,她自然是樂意的。 吳明德和謹玉跟在兩位主子身后,這會兒真是恨不得把腦袋扎進懷里。就算是擔心圣體,倆人也不敢開口勸說一句啊。 因為想著陪傅清月玩鬧一會兒,所以賀晟睿來的時候并未乘坐轎輦。如今自然也是挑著近道兒,一路抱著人往回走去。待到繞過長汀游廊,倆人才算到了梧桐殿。 雖然倆人進來的晚,可殿內早早就備上了熱水跟衣裳,連帶著姜糖水與燕窩粥都盛好了溫著呢。 且不說殿內如何春/光無限,還有女子淺吟低唱與嬌嗔的責怪聲。單說梧桐殿大門之外,慎淑妃帶了冬梅正打算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只是,在踏入梧桐殿之前,她隱隱瞧見皇上儀仗。心思斗轉之間,就帶了人停下腳步。眸光冷清,看起來,皇上待皇后娘娘的確很是看重。 “娘娘,怎么了?”冬梅不知道主子為何停下,自然上前兩步低聲詢問。 “沒事兒,本宮想起還未抄完佛經呢......”慎淑妃不疑有他,并不在意的開口。卻沒看到冬梅眼中閃過的那抹焦急。 她算不上聰明,卻懂得所謂爭斗也好權勢也罷,全憑皇上心意。如今皇后得了皇上的喜愛,她自然不會上趕著找麻煩。雖說心里一想起來,就好似火燎一般的難受,可她到底還是能壓制的。 至于嘉貴妃等人,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說起來還不如容妃的威脅大。想到這里,慎淑妃似有似無的摸了一下小腹。對于帝王真心與情誼,她是無所求的,只求皇后大度,能容她得一個日后在這個后宮的依仗。 至于皇后若是不肯......慎淑妃腳下一頓,她自然也有辦法。畢竟,她自認為,自己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分量的,當然可以一搏。不過現下還沒走到那一步,她自然不會消磨皇上心中的那點情意。 ☆、24. 幺蛾子 之前被楊障挾持之時,傅清月傷了內里,又因為在陰濕之處受了寒氣,所以如今所用藥物全是滋養溫補的。至于之前賀晟睿讓御醫特制的避孕香料,自然也被替換了。而她自打得知自己不易有孕之后,自然也不再差人尋了零陵香之類避孕的藥物。 只是,賀晟睿卻沒法因著自己的皇后不再避孕而高興起來。不易有孕,日后只怕中宮難穩。隱隱的,似乎還有什么原因,只是他暫時還想不透徹。 光滑白皙的肌膚上,泛著粉潤誘人的光澤。略顯粗糲的指腹,男人慢慢摩挲著女子白皙軟膩的脖頸,旋即是精致惑人的鎖骨。 “當初朕可沒想過,會娶這么一個合心的皇后?!闭f罷,賀晟睿低頭貼在她如玉的耳邊低聲道,“清月,總有一日,朕會給你你想要的?!?/br> 傅清月挑眉,她想要的?不過是隨心所欲,能夠在自己的地盤隨心所欲肆意妄為。難不成,他還能躍過帝王的顏面跟威嚴,任由她玩樂? 心中嗤笑,她不以為意的抬了抬腿。有意無意的蹭了蹭他身下的腫脹,鳳眸半瞇,帶著慵懶跟嬌媚風情調笑道:“巍峨拔嵩華,騰踔較健壯?;噬系纳碜?,也算是寬窄細腰肌理有力了,妾可是喜歡的很呢!” 言罷,隨著賀晟睿的動作,她再次低吟出聲,帶著嬌嗔跟歡愉。好似承露的牡丹,壓下滿園美景,牢牢霸占去帝王的視線與心意。只是,無論此刻是如何快活,賀晟睿又是怎般的耐心細致,都未曾在傅清月的心頭掀起任何漣漪。 便是貼著火熱的身體,陷入如潮的漩渦,她的理智都不曾徹底潰散。那些深入骨髓的防備和冷清,自然也不會因為幾句床笫之間的調笑降低半分。 至于他說的要個孩子,呵呵,若不是她身體日后子嗣困難,這個冷血心硬的帝王又怎會輕易許諾? 倆人纏/綿了近一個時辰,才堪堪起身用午膳。 政務處理完了,該布置的也都布置下去了,所以吃過午膳后,賀晟睿極為自覺地就攬了自家皇后午睡。 與梧桐苑相距甚遠的一處閣樓中,慎淑妃一身青綠色宮裝倚靠在貴妃榻之上,任由冬梅幫她揉肩捶背。 “娘娘,皇上一直未曾離開梧桐殿,吳公公去乾元殿拿了些物件,就又回去伺候了。只是御前口風嚴,奴才并沒有打探到更細致的消息?!币粋€不起眼的小奴才恭敬的跪在地上說道,“不過,奴才聽說皇后娘娘院里的小廚房,每日的消耗極少,似乎皇后娘娘這幾個月的胃口一直很差?!?/br> 慎淑妃腦中靈光閃過,可待她要細想之時,卻尋不著頭緒?;屎笊眢w不好,是整個后宮都知道的,當初一度陷入昏厥,甚至還有人提議升嘉貴妃為皇貴妃代行皇后事。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皇后身子孱弱并非只是因為帝王冷待郁結于心。更重要的是各方下手,無論是入口還是香料,都是加了不干凈的物件的。只是當是皇上忙著政事,內憂外患之時,自然顧不上后宮諸事。 待到后面,皇后轉了性子,敲打了太醫院跟四位御醫,又清理了后宮,這才好起來。而她當初,也未曾沒有起過漁翁得利的心思。 慎淑妃握著錦帕的手猛然用力,莫不是,皇上是因為這個才冷了自個?以前,縱然自己不是盛/寵/,每個月也有幾日侍寢的機會??勺源蚧屎笮蚜?,她已經許久不曾接駕了。 “娘娘,您不能總這么好性子的忍讓著。如今您身體不適,皇后娘娘還霸占皇上不讓來,可不就是沒把您放在眼里?”就算冬梅再沉穩,如今被晾了幾個月功夫,也有些心浮氣躁了。尤其是皇上暗中回來后,竟然一次都未曾來看過自家主子,那架勢甚至頗有種要棄自家娘娘自生自滅的勁頭。 如此,她還怎么沉穩? 說到底,都怪皇后娘娘,自己身子骨不好,還霸占著皇上。真真是個不賢德的,竟然那般狐媚,難不成她忘了做皇后要勸導帝王雨露均沾? 慎淑妃蹙眉,假意訓斥了她兩句,就讓人去準備晚膳后去梧桐殿請安。 當然,最終慎淑妃并沒有去請安,因為她略感風寒,需要靜養。 因著行宮只有兩位娘娘,且都是位高權重之人,所以太醫不敢耽擱立馬去乾元殿知會了吳明德吳公公。 得了太醫的話,可吳明德卻不敢輕易開口,依舊盡責的在一旁伺候著。添墨上茶,未曾有半點耽擱。 畫完最后一筆,賀晟睿才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畫筆,伸手接過吳明德遞上來的錦帕擦拭雙手。 “讓人裱了,給皇后送去?!辟R晟睿如今心情很好,下午與皇后說了許多話,他自覺的倆人似乎親近了很多。 畫中,女子微微低頭,半瞇著雙眸斂去其中的精光。一身紅衣壓著滿地的粉荷碧葉,十指纖細丹寇火紅灼眼,攬著一支盛開的荷花笑的怡然。 美人如花,卻比花艷。 “奴才遵旨,待會兒親自給皇后娘娘送過去?!眳敲鞯鹿硎掌甬嬜鞲P墨,瞧著皇上心情不錯,才試探著開口道,“皇上,剛剛暖春閣那邊來人,說淑妃娘娘偶感風寒,身體有些不適......” 言語中未盡之意,自然是詢問他要不要過去瞧瞧。歷來后宮嬪妃身體不適,報到御前,可不就是為了讓皇上去看看,安慰兩句? 賀晟睿挑眉,笑的別有意味。想來,這么些日子冷著,她也該想明白一二了。 “去瞧瞧罷?!毙那楹?,賀晟睿自然不吝嗇多走幾步。左右他剛在皇后那里嘗了甜頭,不會尋了別的女人惡心自個。最多也就是去敲打幾句,若是慎淑妃是個明白的,就歇了別的心思幫著皇后打理后宮。若是她想不通透,大不了自個再扶持了別人去。 以前,就算有欲/望,他也常會刻制著,不然也不會得了不貪□□的名號。如今有了傅清月,他可不想再去別處受罪了。加上楊家之事兒要收尾了,朝堂上蛀蟲與那些倚老賣老看著太后臉色行事的官員,也都被他處置了個干凈。偶有幾個清流御史,也被他調到了編修院去。 而能被太后光明正大宣召的司天監監正,也因著上次巫蠱之事,被賀晟睿換成了自個的心腹太監,吳明德的徒弟——明安。 如今,楊家在京城的勢力,就如被折了翅膀灼了雙眼的暮暮蒼鷹,再也不復往日的張狂。只等他們做困獸之斗時,自己再一舉拔除。 而文臣中清流一脈,正好同傅家代表的世族大家相互牽制。一個代表高門,一個掌控新生官員。兵部與戶部,也都由自己人掌握。 如今,他所憂慮的,也只剩下大熙最后一道兵權之事了。也就是,當初先皇特封的鐵帽王西山王手中的兵權。 他并非擔心西山王有謀反之心,相比于楊家,西山王根本不足為懼。只是鐵帽王之稱,卻是世襲罔替,加上西山王不尊圣諭,多次抗旨,卻讓他心有忌憚。若時代傳承下去,身在邊疆之地的西山王,會不會改番為國。 當然,這些都影響不了他要成為盛世之君的信念。終有一日,他要把先皇留下的爛攤子一一休整好。要大熙,成為四方朝拜的上國。 帝王轎輦之上,賀晟睿面色慢慢沉寂下來。拋開與傅清月在一起時的那點微不可查的心動,他還是一位年少便在戰場廝殺,又經受過無數背叛和刺殺的帝王。是皇權之上,唯一的站立者。 ☆、25. 平安夜快樂 碧云閣中,滿是濃重的藥味兒,而慎淑妃聽到內侍的唱和,更是一臉蒼白的要掙扎起身。驚嚇的冬梅趕緊上前勸說...... 賀晟睿皺眉,瞧著眼前的場景,他卻并未出言安慰。聞著內室讓人厭惡的氣息,他忍不住想到當初傅清月病重之時,是否也是這般模樣。只是,無論如何想,都想不起半點來。 “皇上?臣妾可有說錯什么?”慎淑妃說了許久,卻不見賀晟睿搭話,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忐忑。她自認為能摸的準皇上心思,也算是受/寵/的,不然皇上也不會在出征之前特意把她送來行宮。 想必,皇上也存了些讓自己替代皇后的心思呢。當然,這話她也只能想想罷了,尤其是在皇上越發看重皇后的今天。所以,今兒她就要委婉的向皇上跟皇后投誠。 若是她猜錯了,那她只說為皇上皇后分憂也不算是錯處。若是猜對了,也好再想法挽回之前冷眼旁觀任由皇后被下藥之事的一二。 賀晟睿哪里在意了她的話,這會兒被喚過神來,自然是匆匆點頭,也不說到底對不對。 大約病中的美人都惹人憐惜,加上慎淑妃也算是跟著賀晟睿的老人兒了,往日里也算是善解人意,從來不爭不搶。所以,賀晟睿也樂意給她幾分臉面。 華燈初上,宮婢們捧著珍饈佳肴玉盤美饌,步履輕盈的依次而上。只可惜,不管再美,落在賀晟睿眼中,都平淡無波。而慎淑妃見皇上并沒有因為那些特意裝扮過的美人有所動容,心里也莫名松了一口氣。 慎淑妃言笑晏晏,細心伺候著賀晟睿用膳。見有新奇的菜品,她也細心的斂了衣袖親自為賀晟睿夾一筷子。 待到皇帝眉目展開,面色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肅然了,她才柔聲說起話來。那么多年在后宮,雖然不是明面上的//寵//妃,卻也從未被人輕視過。這樣心思通透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不過幾句,就讓心冷的賀晟睿都感到了許多輕松自得了。停下手中的白玉鑲銀絲筷箸,他眉角安閑。 慎淑妃自然是適時遞上消食熱茶,纖長白皙的淡粉手指,在青花茶盞的襯托下,帶著說不出的旖旎跟柔情。好似要把男人的堅硬心魂都化成了繞指柔呢。 說到底,她還是不自覺的模仿著嘉貴妃在皇上跟前時的小意溫柔。這大概也是后宮諸人的悲哀,就算平日里再有自我性情,也會無意識的去模仿寵妃行徑,以期望帝王多看一眼。 “皇上,臣妾聽聞皇后娘娘身體漸好,所以親手繡了一幅百福圖。希望娘娘日后福壽安康?!鄙魇珏鷭尚咝Φ?,“這些日子,臣妾不能侍奉在娘娘左右,心里也是不安的?!?/br> 賀晟睿挑眉,似是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只點頭夸贊她知禮,許是因著她今日的乖巧與投誠,還賞了私庫里的琉璃百花簪。 “中宮,是朕的中宮?;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你慣來懂事,素是懂朕心思的?!辟R晟睿似笑非笑,算是給了個明話。 不管是為了后宮平穩,還是免得給傅清月留下隱患。他都得直接把話說明白了。 慎淑妃是他一手扶起來的,當初能借他的勢對抗嘉淑妃一脈,又能與許尚書等人死死壓住楊家在京勢力。若是沒有幾番手段,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慎淑妃一噎,不過片刻就穩了心神,連聲點頭應聲。之后,再不敢提及別的,只笑鬧著說了幾句玩笑話。只是等用過茶水之后,慎淑妃剛開口欲要問皇上是否留宿,就見皇帝起身要擺架離開。 “行了,你身子不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少cao些心。日后回宮了,好生守著規矩,其他人該敬著你的,自然也越不過你去?!辟R晟睿把茶盞往前推了推,似是不經意的瞥了慎淑妃一眼,起身道,“愛妃是個好的,許愛卿也是個有能耐的。只是礙著祖宗規矩,許愛卿沒法進后宮,待回去后,你給皇后那遞個話,讓許夫人進宮一趟吧?!?/br> 說起來,這也算是恩典了。無論慎淑妃歡喜不歡喜,只能跪下謝恩。 出了碧云閣,賀晟睿語氣淡淡的開口:“去查查,慎淑妃知道多少事兒,在行宮有多少她的人?!?/br> 他沒有絲毫遲疑,似是篤定慎淑妃在背后有手腳一般。莫不是以為,沒了傅清月,她就能登上那個位子?還是被冷的久了,沒了耐心,想要一步登天搏一搏了。 作為帝王跟前的總管太監,又是乾正殿第一人。凡是帝王想知道的,他就要想法子搞清楚。 “回皇上,前幾日奴才聽小忠子說,淑妃娘娘殿里打掃出了一些燒過的紙屑,像是外面傳進來的?!眳敲鞯鹿砀谵I輦一旁回稟,隨即又說了自己得到的關于行宮的其他消息。 “把人看緊了,該處理的處理干凈。有問題的,直接交給衛嚴,讓人帶去皇庭禁衛府問個清楚?!辟R晟睿眸光未變,唇邊嘲諷的勾起,只是語調卻依舊是不急不緩,似乎心里已經有了答案。許家——并不是純臣,許是羨慕世家大族,想要培養出一個皇子乃至帝王! 見皇上不再言語了,吳明德就微微落后轎輦半步。雖然皇上未再說什么,可他心里明白,皇上這是對慎淑妃有所不滿了??磥砣蘸筮€是要敬著棲鳳宮,遠著那些后宮是非。 “去梧桐......罷了,回乾元殿?!?/br> 乾元殿,皇帝在行宮處理政務休息的宮殿,就如同皇城的乾正殿一般。 第二日,天色未明,幾匹快馬就片刻不停的沖向行宮之前??词貙m門的侍衛瞧著來人手中的令牌,急忙左右讓路。幾人一瞬不歇的跟著侍衛向乾元殿而去,各個神色肅然,就算是不知情的,也知道定然是出了要命的大事兒。 傅清月還在睡夢之中時,只覺得身前一冷,隨即一抹冷光自空中滑過。不過瞬間,她就眉目清明,手上緊握著尖銳的金簪用力下刺,一點未曾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