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次日,憐雁帶著杜若去正房,與鄭mama打了聲招呼。鄭mama很痛快地應了下來,給杜若排了個不錯的差事。 杜若向憐雁千恩萬謝的,憐雁卻只笑笑道:“你這個樣子,倒覺得你我生疏了,莫不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了?” 杜若忙道:“哪有,這不是承了你這么大個情,我過意不去嘛!當真麻煩你了?!?/br> “你有難處,我自當相幫,以后若遇上什么難事,來找我便是?!?/br> 杜若又道了謝,說道:“我也是怕你總是找侯爺,侯爺會不高興。你現在可同以前不一樣了,這日子,全倚仗著侯爺呢!” “我知道的,會有分寸”憐雁心里頭暖暖的,杜若還是同從前一樣,打心底為她好,又忽的想到了什么,道,“對了,正房里有個沈mama,是夫人的陪房,與我不對付,我擔心她聽說你是我幫忙進府的,恐怕會給你小鞋穿,當心著點。你就跟著鄭mama好了,別理會她?!?/br> 說著憐雁又挽了她胳膊輕聲道:“侯爺說等過了夫人的除服禮就搬回正房住,到時候我再把你調到我身邊來!” 正房比映月泮大許多,仆從也多,又在內院,趙彥清若肯與憐雁搬回來,憐雁不知會方便多少,加之現在正房里也沒個正經主子,照憐雁的受寵程度,與鄭mama又關系不錯,估計這待遇同當家主母沒什么不同了。杜若自是替她高興,卻也不忘告誡她,“這話可先別說,得瞞著,否則誰知會有怎么個風波來,還有啊,你若來了正房,少不得要拿捏拿捏幾個不老實的仆從,侯爺不是還有另外兩個通房嗎?到時候有你cao心的?!?/br> 也是,搬到了正房,恐怕就沒有住著映月泮那般自在了,要知道在映月泮里,常文常武都對她挺恭敬的,幾個管事也客氣得很??梢堑搅苏?,估計第一個不給她好臉色的就是沈mama了。 只是現在擔心這些也無用,憐雁看得開,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br> 那廂映月泮里,丹云正截了雯月的路質問她:“昨兒你上哪去了?不是說好了一起見侯爺嗎?你怎的臨陣就逃了!”雖然丹云已達到目的,但對于雯月的不配合,她自然不會高興。 而雯月確實是故意躲著的,昨兒晚上她守夜,丹云沒法子質問她,今兒早晨又早早起身不知去哪了,只是在同一個屋檐下,雯月也避不了多久,這不,這會兒就被丹云給截住了去路。 雯月訕訕地笑,“一時給忘了?!?/br> 丹云有些惱,瞧雯月的樣子分明是不想來摻合,挑眉道:“你要是不敢去侯爺那說,早說便是,我難道還會綁了你去?這回你可得好好謝我,要不是侯爺聽進了我的話,指不定咱倆現在會去哪兒呢!”說罷還不輕不重地哼了聲。 雯月自知理虧,說了幾句好話,“都讓侯爺聽進你的話了,你本事真好!” 丹云的臉色這才好了些,道:“你就留點心眼兒吧!別以為到了映月泮就萬事大吉了,想在這兒留下來可不容易!” 雯月倒無所謂,當初來映月泮是她娘去找了鄭mama的,她原本根本就沒這心思,到哪當差不是當差?不過她也沒駁了丹云,只點頭如蒜地應下來。 * 潛生的縣試愈發近了,在縣署禮房報名后,親供、互結、具結一項項下來,都未遇上問題。在親供時憐雁還稍稍擔心過一陣,畢竟要填寫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歿履歷,不過好在趙彥清已將潛生的籍貫弄妥當,潛生記在侯府一已歿的家奴下,也能蒙混過關。 這些考前準備皆完成后,潛生總算迎來了他的縣試。一場一場考試下來,每場成績公布時憐雁總想與潛生一道去放榜處看,但最終還是礙于侯府女眷的身份,沒有拋頭露面,而潛生亦不負所托,一直順利地進行到末場(縣試中自第一場至末場,每場考試隔數日揭曉一次,第一場未取者,不能考第二場)。 潛生不負眾望地順利通過了縣試。這消息是趙彥清帶回來的,畢竟在朝中,他想要查成績也快些,潛生去看榜還未回來,趙彥清已帶回消息對憐雁道:“潛生過了,你可以松口氣了吧?” 憐雁聞言展顏而笑,“真的?太好了!”雖不至于歡快地蹦跶起來,卻也是極度喜悅了。 看著粉嫩的臉蛋笑容明媚,趙彥清心頭一跳,不禁將她摟過來,揉揉她的臉蛋過了一把手癮,“這下不擔心了吧?” 憐雁知道這段時間趙彥清對潛生照顧頗多,能夠順利縣試也全倚仗了他,柔聲道:“多謝侯爺?!?/br> 趙彥清輕啄憐雁的唇,手臂緊了幾分,“就一句謝?沒別的表示嗎?”說著手掌往下移,停在她的翹*臀/上,暗示性地加重力道捏了一把。 憐雁小日子來了幾日,趙彥清就已素了幾日了,這時候佳人在懷,免不了起了旖旎心思。 憐雁漲紅了臉,盡管她與趙彥清都相處這么久了,但在這方面她依舊面子薄得很,又嬌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彥清每回都免不了要溫溫柔柔地哄上一哄。這會兒晚膳時分都未到,憐雁自然不愿,羞惱著推他,“天都還沒黑……” 趙彥清卻不依,不理她的反抗,探手往衣里伸。這時候天氣轉暖,憐雁的衣衫穿得也不厚,很快趙彥清就觸及那如雪的肌膚,帶著繭略顯粗糙的手掌摩挲起來,憐雁就軟了幾分。 “侯爺!”憐雁還想阻止,殊不知聲音里已存了嬌嗔。 這會兒兩人還在書房里,屋里也沒個床榻,但顯然趙彥清是不在意這個的,一手將她托起就抵在壁櫥上,低頭吻上她的唇,反復碾轉,舌尖探入不斷挑動,很快就將憐雁撩得沒了力氣。 就是這時候,門外傳來潛生的大叫聲:“阿姊!阿姊!我通過了阿姊!” 憐雁慌忙推開趙彥清整理了衣裳,趙彥清則黑了一張臉。 這不省心的小舅子,偏生還是個皇長孫,教訓不得…… * 潛生過了縣試,雖然他只是個脫籍的奴仆,但這依舊是侯府的榮耀,別說是前來道賀的仆從,便是老夫人都將潛生找去賞賜了一番。 老夫人一賞賜,二房三房的人也少不得捧個場,二夫人送了上好的幾塊墨錠給潛生,三夫人則直接打賞了銀子。 這樣一來,憐雁與潛生的地位在府中就變得微妙起來了,雖然興許在三夫人這樣的主子眼里依舊是奴仆,但顯然這地位已高了不止一點。原先有頭有臉的管事待憐雁也只能算是客氣,而現在已帶了些許恭敬,憐雁儼然如同四房的女主子一般無二,就是依玲蘭香,對待憐雁已不像起初那樣隨意玩笑,特別是依玲,見著她都已經會屈膝行個禮,憐雁起初還推,后來也隨她了。 府里的人心里頭自然是透亮著,一旦潛生爭了功名回來,即便他們姐弟乃奴仆出生,他們也成了官家人了,憐雁又這么受寵,早晚會成個貴妾。 憐雁這樣一個微妙的地位,在陶氏的除服禮上,變得尤為尷尬起來——在除服禮上,她見到了陶氏的庶妹。 第14章 陶氏的除服禮,府里擺起了道場,念經的和尚足足有百人,來往的賓客也不少,陶家的人自然都到了,連宮里的陶貴妃都派了個女官前來,算是為逝去的meimei撐個場子。 憐雁肯定是要參加的,畢竟是趙彥清的通房,陶氏怎么說都算她的主母,她和依玲蘭香在一處,卻也并不顯眼。 但其實于憐雁而言,顯不顯眼與同誰在一起、站在何處并無關系,趙彥清現在獨寵憐雁,陶家稍加留意便能打聽一二,加之陶家有意結親,這樣一來,這個時候憐雁與陶家的人打上照面就不足為奇了。 陶夫人和老夫人坐在一處,憐雁則和依玲蘭香跪在蒲團上跟著法師念經,兩邊離得并不是很遠,至少陶夫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個人,并一眼就認出憐雁來。 她是見過憐雁的,甚至讓陶氏安排憐雁開臉也是她的提議,但現在的她顯然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那時誰會想到趙彥清會這么寵這個叫憐雁的丫鬟?甚至連老夫人都對她不錯。 憐雁的弟弟脫了奴籍考過了縣試,這事兒陶夫人也聽到了風聲,只覺得更加棘手。她倒不是擔心日后庶女嫁過來日子會不好過,到底隔了層肚皮,以后日子怎樣她這個嫡母可不想去摻和,只是看著憐雁溫婉俏麗的容顏,再側頭看了眼立在一側同樣偷偷看著那邊的三個人的陶六小姐和木木訥訥的陶七小姐,只是覺得,趙彥清會不會看上她們,愿不愿意娶還是個問題。 這位陶六小姐,就是先前見趙彥清時別有深意地回眸一笑的那一位。 陶老爺看重這門親事,不想自此同武安侯府斷了親家的關系,陶夫人也只能多放些心思了。 陶府正在待嫁的年紀的有陶六小姐和陶七小姐,陶六小姐十六歲,陶七小姐則稍小些,只有十三歲,剛來初潮不久。陶夫人是愿意陶七小姐嫁過來的,她年紀小,又老實,比較好拿捏,但陶六小姐卻沒有善罷甘休,見討好不了陶夫人,就時常在陶老爺面前露露面,偏巧陶六小姐的親姨娘還算受寵,連帶著陶六小姐也得陶老爺歡喜,所以照陶老爺的意思,還是希望陶六小姐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