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威逼用雪球咂他
周遭明明是冰雪寒天,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卻侵略性十足,和他幽亮的瞳孔一樣。 陌生的男性體味讓之南心里發亂,下意識冷笑:“你在搞笑嗎?” 她說:“我怎么不記得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做——” “看來是早想起來了?!睉醒笱蟮囊宦暣驍?。 之南一愣,抬眼看去,近距離的呼吸交織中,那雙眸子在昏暗中格外明亮,一眨不眨盯住她,帶著玩味和逗弄。 她這才察覺著了他的道,呡唇不言。 “那晚的事情你應該清楚得很?!?/br> 懷里的她軟得不可思議,陸一淮借著明媚陽光細細端詳,飽滿的額頭,挺翹鼻頭下是弧度優美的紅唇。 微微呡動讓人恨不能低下頭一親芳澤。 她仍是那副爭鋒相對的姿態,黑黝黝的狐貍眼瞪著他,跟鹿似的難掩驚慌。 男人心頭卻梭過不可捉摸的酥麻,明明已將她擁入懷里,卻還拼命壓抑著想要更深占有她的沖動。 他看著她,意味深長道:“那你說那晚我們做什么了?” 男人話里不掩曖昧,之南幾番掙扎都被人輕易壓制。 這人簡直是銅墻鐵壁,扭動間他胸膛灼熱溫度隔著衣服傳過來,連著呼吸都深了。 她氣壞了,說:“難道你不知道那晚認錯人了嗎?” 擒住她手腕的大掌一頓,之南仰頭看他,直接懟回去,“那晚我喝醉了,以為你是江廷?!?/br> “你難道不清楚嗎?” 話音一落,她看見男人直接沉下去的臉,肌rou緊繃,不知戳中他哪根痛楚,眼中已生成幾絲寒意。 之南自覺不欠這人什么,和人糾纏到現在耐心全無,她試圖扭動身子從他懷里掙脫,壓制她胸脯的銅墻鐵壁卻惡劣一壓。 陸一淮湊近,直接含住她耳垂用力一咬。 “??!”她低叫一聲,身子已哆嗦著往下滑,大手勾住一帶,直接軟成水癱進他懷里。 這是之南最敏感的地方,她耳根染起一層羞憤的酡色,仰頭狠狠瞪他。 男人臉色依舊很難看,弧線緊呡的唇直接壓下來,說:“江廷知道你騙他這事嗎?” 他黑眸的隱忍像團要灼燒一切的烈火,之南摒氣凝神,呼吸不自覺輕了。 陸一淮慢慢道: “你將計就計通過唐子譽和張顧陽接近江廷,心眼倒是耍得忒溜兒?!?/br> 這還讓她睫毛微顫,強作冷色的臉上也開始泛赤,男人尤覺不解氣,被她輕描淡寫兩句話刺激得心上荒涼。 五臟六腑仿佛都打了個結,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他看她半晌,勾起一抹笑,“江廷要是知道他的英雄救美只是你的好手段,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要不要去告訴他?” 男人臉上帶著幾絲紈绔邪氣,高大身影將她緊緊逼在這無人角落,明顯有幾分威脅意味,之南呼吸頓時有些咬牙切齒。 “你去??!” 老被這男人有事沒事纏著口頭威脅,她每天如走鋼絲,時刻提心吊膽的心慌讓她氣急敗壞又破罐破摔。 “有本事你就去,立刻馬上!”她怒目而視,說,“你不知道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嗎?” “端著你那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脾氣對別人指手畫腳,懷疑這懷疑那,你以為你是老幾???”她說,“有那閑心怎么不多放在你女朋友身上?!?/br> 陸一淮早被她一番話懟得沒了氣焰,“討厭”二字如一根刺扎進他心里,他薄唇僵直,胸膛微微起伏。 “請問我是哪里擋了您的道?勞您事必躬親恨不得將我這樣的小人物往死里踩?”之南冷聲質問。 明明只是演戲一場,她知道這狗男人就喜歡貓捉老鼠。 可老被他叁翻四次糾纏逗弄,再不斷絞盡腦汁應對,她心頭不由得疲倦和委屈。 唐雅楠馬上就回來,打回原形只差這兩天?就不能給她個安安穩穩的假期? 而且僅僅是順水推舟耍了個心眼,她又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 之南眼睛不由得真紅了,說:“陸一淮,你真的很討人厭?!?/br> 這幾個字把男人刺激瞳孔一縮,明明是如水呢喃的腔調,卻讓喉嚨仿佛被掐了一把。 懷里的少女鼻尖泛紅,眼眶也濕了一圈。 ——被他給氣的。 這念頭讓他瞬間松了桎梏,不明白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他明明沒想 盯著她微紅的眼眶,陸一淮手剛伸出去,她卻用力一推。 看都不看他,轉身就走。 然而出事不利,剛邁出兩步就被枯枝絆住腿,踉蹌摔雪地上,很是狼狽。 他一愣,身體已經先于反應,蹲下去查看她有沒有受傷,剛碰到她胳膊就被反手一推。 推人的那個眼圈濕透,下頜角緊緊咬著,團起一個雪球就砸他胸膛。 低悶的一聲,冰涼觸感仿佛隔著衣服穿透胸腔。 陸一淮的心也不由得一扯。 又是幾個雪球砸來,看得出來少女用了全力,濺開的碎雪花沾濕了男人整個肩膀。 “王八蛋混球神經病” 之南邊砸邊絞盡腦汁罵他,水珠子在眼眶里晃晃蕩蕩,看到人不還手更是想盡辦法折騰他,報剛才威逼的仇。 她揉好一個雪球,直接砸向他腦袋。 “砰”! 沉悶而有力的一聲,碎雪渣在男人腦袋濺開,簌簌而落,沿著細密睫毛滑落英挺鼻尖,更多的粘在他額前碎發上,很狼狽。 他鴉羽似的長睫慢慢睜開,日光在他漆黑透亮的眼底一漾一漾,恍若深沉且無言的湖泊。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看到他欺身上來那刻,之南以為要打她,防備往后一躲,手卻被穩穩拽住。 男人滾熱的手在她掌心輕試,冰涼被溫熱覆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透過手臂鉆進她心里。 這個角度,他眼底神色被長睫覆蓋,之南只能看見他呡緊的薄唇,和往下滾動的喉結,帶著異樣的性感。 那叁個字太難開口,桀驁散漫的陸公子向來只有別人向他道歉的份。 于是在舌尖滾動了好多圈,都沒法說出來,只得一下下把她手心的雪花拂掉,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把她弄哭的無措和抱歉。 滾熱一縷縷竄進她掌心時,陸一淮抬起頭來。 冬日陽光緩緩爬上兩人的身體,生出幾絲暖意。 兩相對視間,他黑而明亮的眼睛深深鎖住她,那一刻,之南察覺到他眸底熾熱的溫度,比陽光還要燙人。 她一驚,甩開他轉身就跑。 直到跑出那片樹林,她腳步仍然凌亂窸窣,一個從未生起過的念頭充斥著她腦子。 幾分似是而非又難以置信。 正猶疑間,山水漸次的余光里出現一道白影,她下意識看過去。 ——周沁正站在幾米外的小山坡上。 兩輛越野車自她身后不遠處停駐,鄭藍的臉從降下大半的車玻璃若隱若現,似在和誰打電話。 周沁逆光而站,倩影如雪,之南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察覺到一絲近乎沉默的詭異。 剛才那些,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 之南低下眼,徑自往前走。 —— 作者:首發: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