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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三個又吃了一些東西,才各自回去睡覺。    李伯和王嬸得知季明淮要留下來久住時,很是驚訝,隨即趕緊把客房收拾出來一間,讓他暫時住下。    他們竟然不知道季先生跟霍總的關系這么好。    而且看情況好像小姐對他還更親昵一些。    難道是霍總的妹夫?    小姐才多大,太早了,真的太早了。    兩人搖搖頭,都有些不滿意,看季明淮的目光更挑剔了一些。    李伯帶他到客房,有些微妙地問:季先生要在這里住多久?    季明淮把西裝掛起來,淡淡道:看阿璃,她想讓我住久點,我就多住一段時間。    李伯:好囂張!    人家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說得這么親近干什么?    沒安好心。    李伯覺得季先生這話有點炫耀挑釁的意思,琢磨著有時間得跟霍總聊一下,談戀愛就算了,這么早讓男人住進家里不太好。    他眸光微妙地離開了。    季明淮被他打量的有些莫名。    因為今天來見的是二哥和小妹,而不是什么陌生客戶,他就沒帶眼鏡,他面冷,需要眼鏡中和一下,看來今后得隨身帶上。    因為家里兩個哥哥都在,白璃第二天去學校時,心情很愉快。    體育課她還跟幾個同學一起玩了足球沒一個能接住她的球。    幾個女同學都震驚了。    英語好書法牛逼就算了,明明長得嬌小可愛,體育細胞還這么發達,白璃到底做不做人了?    如果不是親自跟白璃踢球,她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芷槐踢的沒脾氣了:不玩了!    白璃眨眨眼:我守門?    桑芷槐看著她烏黑水潤的眼睛和小身板,還沒踢就已經開始愧疚了:別,你要是守門,誰忍心把球往球門踢剛好累了,咱們廁所走一個吧。    白璃:你們去吧。    桑芷槐:行,待會兒見。    她們幾個抹著汗去廁所了,白璃走到cao場邊,輕松坐上雙杠,兩只胳膊撐著鋼管仰起臉,掃向對面一棵大樹。    不遠處,白若在cao場上慢悠悠地散步。    老師知道她做完手術沒多久,也不強制她參加運動,讓她繞著cao場逛逛,休息休息。    體育課四個班是一起上的,白若早就看見了白璃。    她見白璃現在一個人,旁邊沒了嚇人的女校霸,抿抿唇走了過去,扶住雙杠打招呼:jiejie。    白璃看她一眼,移開視線,又往樹上看:我不認識你。    白若皺了下眉:jiejie,我和mama都很擔心你,也很想你,回去吧,不要鬧脾氣了。    白璃頓了一下,這才看向她,目光有些奇異:我鬧什么脾氣?    白若咬唇:不鬧脾氣為什么一直住在別人家里?jiejie,以前爸爸mama可能對你有些疏忽,但我們真的很關心你,現在一切都好了,回家吧。    白璃歪歪腦袋,盯著她打量,半晌嘴角一彎,朝她伸出手:送你。    白若愣了一下,垂頭。    白璃的手很好看,細膩小巧,白生生的,像泛著股奶味兒。攥成個拳頭,不知道藏了什么。    白若好奇,但她抿起唇,不著痕跡把手背到身后。    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她一直很瘦,皮連著骨,除了臉從不愛露其他部位。她不喜歡白璃那身皮,每次看到,心里都會叢生起火,恨她奪走自己的健康。    她有什么資格從母胎里奪走她的健康呢,或許那張臉也應該是她的。    她們一母同胞,白若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    白若回過神,掩下自己的不快。    她盯著那只漂亮的手,以為白璃要跟她玩,淺淺一笑:jiejie別藏了,給我看看。    白璃展開手掌。    里面竟然躺著一只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死蟲子。    白若嚇了一跳,后退兩步,臉色發白。    白璃彎彎嘴角:不用怕,它壽命剛好盡了,不是被我弄死的。    白若的臉更白了,看她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白璃見她不接,手指輕輕一撣,蟲子的尸體就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落到她胸前。    白若嚇得尖叫,拿紙扒拉著蟲子尸體,氣都喘不勻了。    白璃還是很平靜地開口:我不想跟你們計較,因為你們就像這只蟲子,一個季度就沒了。能干的壞事,也就是丑到別人的眼睛,制造些噪音。    壽命不長了,自己享受吧,不要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她說完,跳下雙杠就走了,動作慢悠悠的。    似乎干什么都不著急。    不怕浪費時間。    白若弄掉蟲子,望著她的背影,拳頭緊緊攥起來,氣得眼眶發紅。    她在干什么,仗著自己有霍沉舟撐腰,挑釁嗎?    白家盡心把她一個傻子養這么大,她忘了嗎?    母親給了她姣好的容貌和健康的身體,她難道不記得?    白若紅著眼眶大喊:住在陌生男人家里,就算你覺得沒事,能不能也考慮一下家里的臉面!mama那么擔心你,欠了你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