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1014848870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22:11:18 龐大的熊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22:33:17 一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22:54:15 susie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60105 23:00:25 無所顧忌的年華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23:47:58 第123章 122.121.120.1 開始只是一場感冒。 在這個季節,感冒非常常見。一個牧民打了一串噴嚏,一個學生時常一陣陣打寒戰,一個獵人有點頭疼……汶伽羅的居民向來都會喝點熱湯熬過去,嘲笑彼此身體不夠結實。即使現在有了名為醫院的公共建筑,以往得了大病只能等死的平民也可以獲取治療,但得個小感冒就花錢去麻煩醫生這種事,對人們來說依然太過夸張。平民哪有這么嬌貴呢。 究竟從哪里開始已經不可考,等醫生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一大片人倒下了。得了“小感冒”的人沒在特色熱湯下好起來,他們開始發高燒,嘔吐不止,皮膚上出現奇怪的瘀傷。病人好像在一夜之間冒了出來,一天之后,他們就將病房塞滿了一半。 用于高燒、感冒的藥物對他們無效,入院的人們也說不清楚自己怎么染上了病。問他們患病前發生了什么,答案五花八門?!拔掖蟾艣]穿夠衣服”、“我換了條被子”、“我喝了生水”、“獵到的大老鼠沒有煮熟”、“我看到了一只黑貓”、“飯前沒有洗手”、“沒有按時禱告”……一半答案體現了基礎健康衛生教育普及的成果,一半體現了人們的想象力,而更多的回答則是“什么也沒做”或“我不知道”。 醫生們開始從病人的居住地、工作和發病時間上尋找共性,不等他們把病人按照發病時間排序,最早的那批病人已經從人群中分離出來。 有三個人,他們的腹股溝部都高高腫了起來,其中一人的腋下也腫得老高,躺平時都無法把兩只手貼在體側。那是三個學生,他們痛苦地呻#吟著,被醫生再三逼問,才承認大概一周前的傍晚,他們結伴去森林里冒險,被野獸咬了一口。 “那是只很大很大的怪獸,”小女孩說,被醫生嚴厲的目光瞪了一陣,怯怯地改口道:“也不是那么大……像地松鼠那么大?但不是地松鼠,我們想捉住它……” “你們自己去森林?還招惹可能是異獸的動物?!”她的母親憤怒地吼道。 小女孩縮了縮頭,閉上了嘴巴。她的小伙伴硬著頭皮辯解道:“因為我們沒見過那個東西啊,我發誓它不是汶伽羅的動物!它長著毛,還長著鱗片,還長著很大的牙,我們想要抓住它,結果都被咬了?!?/br> 三個孩子伸出手或挽起褲腳,給醫生看身上的咬痕。幾天過去,咬痕沒有淡去,反而潰爛得更深。 曾在提比斯疫區當過助手的醫生們聞到了不祥的氣味,他們迅速遞交了申請,請求調用更多人手,以對待急性疫病警報的態度警戒起來。安敘看了申請書,看到病癥那里就跳了起來,拍板通過了最高等級的警戒,立即給阿爾瓦發急信。 黑死病,安敘可以拿最近才玩過的瘟疫公司發誓,就是這種癥狀。這種第一反應的聯想讓安敘相信現在發生的是瘟疫,而且是鼠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哪怕不是,預防一下有什么壞處?她可不想扮演那種不聽醫生話最后死全城的愚蠢領主。 她回憶著以前學過的內容,世界發生上發生過三次規模巨大的鼠疫,鼠疫需要隔離,滅鼠滅蚤,焚燒尸體和患病者的衣物,但是治療方式呢?古代歐洲的鼠疫是怎么結束的?她想了半天,依稀記得是因為天氣變冷,以及患者死光了。 呸呸呸,這里才不會這么慘呢!安敘用力搖了搖頭,想,我們不是還有醫學專用金手指阿爾瓦嗎?上次不那么典型的不熟瘟疫還不是治好了。 所有命令有條不絮地實施,在提比斯舊城區里施行的那一套在春城重復。在汶伽羅有相同癥狀的人都要到醫院接受隔離治療,這治療是免費,以及強制性的。 于是醫院滿員了。 被奇怪動物咬過的人被隔離開來,最早發病的三個孩子被安置在高級病房里,主治醫生給他們開了消炎的藥物,他們吃下去,情況似乎變好了一些。 下一個凌晨,查房的護士發現三個孩子身上的腫塊已經化膿,破裂的組織液從中滲出來,弄濕了他們的衣服和床單。孩子們沒有像之前一樣大叫大嚷,因為他們全部陷入了高燒帶來的昏睡。 醫生們試著切除那些腫塊,驅邪者驅除邪氣,治愈者讓傷口愈合。但到了當天下午,愈合的皮膚重新腫大、化膿,腫塊在幾個小時內變得慘不忍睹。驅邪者艾文再次給孩子們驅邪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潰爛的皮膚下沒露出血rou,有什么亮亮的東西在傷口里。 他擔心有異物掉進了傷口中,湊近用鑷子撥開了傷口,夾住那個觸感硬得不像皮膚的玩意。他一邊安慰那個雙目緊閉的患兒,一邊把這東西往外一拉——沒拉動,那東西像是長在孩子的胳膊上。 這是什么?艾文奇怪地想,看起來就像是……鱗片? 孩子突然睜開了眼睛。 正湊近傷口的驅邪者嚇了一跳,“抱歉啊,很疼吧?”他小聲說,松開鑷子,想摸一摸孩子的頭,卻發現這孩子的眼白一片渾濁,像蒙了一層泛紅的膜。她直瞪瞪的眼神讓人有些犯怵,讓艾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摸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干笑一聲,本能地要縮手,面前的孩子突然撲了上來,張到極致的牙關猛然一合。 驅邪者的慘叫聲驚動了醫生護士,他們跑進病房,看見患病的孩子死死咬著驅邪者的手,鮮血從他手上涌了出來。他們急忙把孩子扯開,兩個成年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牙關掰開。她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睜著渾濁的眼睛,掙扎著要往醫生和護士身上咬去。 他們打不昏這個孩子,最后只好把她捆起來。不久后另外兩個孩子出現了相同的癥狀,他們被綁在一個房間里,不知疲倦地在空氣中撕咬著,直到半天后渾身潰爛地死去。 這消息在第一時間上報給安娜伯爵,安敘聽得下巴落地。敢情不光是黑死病,還是鼠疫加生化危機嗎!她一臉呆滯地把腦袋往墻上撞,開始后悔起來。安敘啊安敘,你為什么要把生化危機一到七全部通關?為什么還在同時玩瘟疫公司?現在好了吧,這難度刷刷刷地上升??! 從這一天開始,陸續有人死去。被怪異的動物咬到的人會在死前到處咬人,其他人的死狀也并不好看。那些人突發高熱,咳血,呼吸微弱,身體上出現大塊紫黑色斑點。這讓一些有見識的人望之色變,想到了百年前的黑災。 另一個糟糕的消息是,檢查水源的人在幾口井里發現了死掉的動物。 老鼠,或者說曾經是老鼠的東西。它們的毛皮潰爛,中間長出了爬行動物身上才有的鱗片,活像故事中被巫師縫合起來的邪惡生物。那些井分散在春城各處,顯然動物不會如此巧合地成批跳井身亡。 這不是一場自然發生的瘟疫,有什么人,正在推動這一切。 阿爾瓦在接到急件的第二天清晨到達了汶伽羅,他雙眼下的青色比上次見面更甚。連夜幾次傳送過來的醫官沒和任何人敘舊,只對安敘點了點頭就一頭扎進了病房中。 接著又探出頭來。 “怎么這么多alpha?”他皺著眉頭說。 “為了保證安全啊?!卑矓o奈地攤了攤手。 醫院里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全副武裝、戴著厚厚口罩的異能者小隊。醫院是全汶伽羅戒備最森嚴的地方,需要鎮壓的除了無形的病魔,還有物理攻擊力相當高的半喪尸——姑且這么叫吧。 被怪物咬到的人會在死亡前亂咬人,而被這些人咬到的人,則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不知是不是有了人體的二道轉手,通過嚙咬傳播的病毒變得更加適合人體,被咬到的人發病速度更快了。普通人被咬到會感染,異能者也不是完全安全。半喪尸會優先襲擊異能者,不吃腦子,吃rou。像是治愈者、驅邪者這種沒有戰斗力的異能者,倘若被力氣變得比患病前大的半喪尸撲倒,很有可能被活活吃掉。 “我有能力自保?!卑柾呃浔卣f,“撤出去,alpha的臭味影響我思考?!?/br> 從安敘離開提比斯防線之后(也有八卦說是自從他疼愛的弟子分化成了一個alpha之后),阿爾瓦對alpha的厭惡好像變得更嚴重了。安敘摸了摸鼻子,退了一小步,讓大部分由alpha組成的異能者小隊守在門外。 糟心的事情總是一件連著一件,阿爾瓦還沒研究出什么結果,教廷忽然發表了公開宣言。 教皇說,落到汶伽羅土地上的是神譴。 此前主教失蹤也好,福音教會以一套不同于教廷的說法吸引越來越多的信徒也好,阿鈴古的教廷都仿佛又聾又瞎,對此沒有一點反應,平靜得讓人覺得他們對這塊邊陲之地沒有興趣。而就在這汶伽羅被陷入窘境的時候,他們終于露出了獠牙。 落到汶伽羅土地上的是神譴,教皇說,因為這里的偽教會宣揚披著光明教外皮的異端邪說,因為這里的圣潔者不潔身自好,膽敢脫下白紗。這罪狀罪無可恕,偽教會的城池與支持偽教會的人們將要承受神的怒火。 愛絲特那里傳來了消息,福音之城也出現了這種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