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意識到話題說到了自己,克里斯好脾氣地點了點頭,抱著文件出去了。 安敘笑嘻嘻地和他揮揮手,托著下巴盯著他的背影看,直到夏洛特面色尷尬地咳嗽一聲。 “我不是因為本能才睡他的?!卑矓⒆匝宰哉Z似的地說,“因為喜歡……不,這是動機,卻不是我真去做的理由。我會對他動手,因為我知道這么做不會有任何損失。他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獎勵品,我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就算這么干會造成什么惡果,也完全在我可以接受的限度內?!?/br> 安娜伯爵的面龐籠罩著漫不經心的冷酷,與剛才掛著快活笑容的模樣判若兩人。近來女仆長弗洛拉總和夏洛特抱怨,中心思想是美色誤國,攛掇她向安娜伯爵勸諫。作為經常面見伯爵的幕僚,夏洛特時不時看到上司對首席騎士的黏糊勁兒,三天兩頭閃瞎狗眼,領主大人的確是一副被迷昏頭的樣子。但從上面那段話聽起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哪邊出自本心? 夏洛特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明白安娜伯爵在想什么。 “扯遠了?!卑矓[了擺手,“我想說的是,與其歸咎于本能,不如歸咎于聽從本能的成本太輕吧?!?/br> 完全不像幕僚的猜測,安敘的思路非常簡單。 我知道我在做夢,所以為所欲為。即使在夢中招致無數仇恨,傷害現實中絕不會傷害的人,被喜歡的人厭惡,等第二天早上睜開雙眼,一切也會煙消云散。一切都是零成本。 他們知道自己不會受到多重的懲罰,會抬不起頭來、被人譴責的反倒是受害者。所以他們放縱本能,以此為借口肆意妄為。 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原理相似,但兩者的度量衡并不在一個維度上:如果這是現實,安敘不會為所欲為,他們卻在自己的現實中作了惡。如果這是夢——這當然是夢——如果不管道德,不管邏輯,只聽從弱rou強食的話,事情就更簡單了,現在顯然是她比較強啊。她討厭強#jian犯,所以強#jian犯當太監去吧。 “人和野獸的差別就在能不能用理智控制住本能?!卑矓⒄f,“如果忍不住本能,那我就讓他們看看忍不住的后果吧,這樣在‘一時沖動’之前他們就會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了?!?/br> “但如果罪行還是發生了呢?”夏洛特說,“倘若事情已經發生,這樣重的懲罰會讓犯罪者慌不擇路,甚至可能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來。本來的強#jian事件很可能變成強#jian殺人,他們會變成亡命之徒?!?/br> “所以我們要減輕他們的懲罰,以求他們別做出更壞的事?綏靖政策從來沒有好結果?!卑矓u了搖頭,“豺狼不會因為有人割rou喂它安分,只會懷著僥幸心理貪求更多。殺人,殺人會有更重的懲罰,強#jian殺人則更重,死刑可不是懲罰的終點啊?!?/br>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人膽寒的笑容。 “那個受害的圣潔者荷西亞并不認同您?!毕穆逄貒@了口氣,“他更贊同去感化罪人,讓他們有悔改的機會?!?/br> “這關我什么事?”安敘冷淡地說,“有人犯了罪,他們就必須被懲罰,無論受害者怎么想。這是法律,不講人情。我才不管受害人原不原諒罪犯,罪犯有多么才華橫溢了不得,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另外強#jian犯有個屁的苦衷,自己不想上,還有什么無形之力能按著他們強叉別人不成?” 安敘頓了頓,蓋棺定論道:“我只保護我的子民,給他們提供好日子,至于不想過好日子的人,后果自己承擔。神會諒解,神會赦免,有人犯了罪還想要赦免掉全部后果的話,我就直接送他去見神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章一更新,就有人評論文越來越不好看,“從這里就能看出女作者的功底的確差”了。哇哦,從這里也能看出這個讀者的性別歧視呢??雌饋黹幐顝?jian犯大概踩到某些人的痛腳了吧。直男癌還是別看了,畢竟還會繼續打直男癌的臉啊^_^ 最后那段話是普京的名言衍生的,“寬恕恐怖分子是由上帝決定,我們的任務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 這篇文完結前還剩一個新地圖,不過下章又要開始新副本了~ 感謝小天使們的投喂>333< 藍田綠頁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0:22:30 三透明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0:36:13 ~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0:53:56 南宮雨月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1:48:52 牙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8:17:14 碎痕之眸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08:32:59 18930924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3:11:03 c.l.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3:22:39 ζ。 花辭樹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3:52:42 二貨滾滾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7:57:03 moitosca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8:40:47 油炸蝦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5 19:22:12 第122章 121.120.1 黑發黑眼的司鐸正走在通往地下室的臺階上。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地下室,王宮的地牢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這里透氣,干燥,并且十分明亮,密布周圍的光源來自異能者工匠制造的長明燈,一盞就價值千金。在這昂貴的燈火照耀下,進入者可以看清四周墻壁上精致的浮雕,立柱、墻面和天花板上雕刻著圣經的內容,其精良華美難以用語言描繪。 神眷者諾亞走下最后一節臺階,他的頭頂大概在立柱不到十分之一的位置。從人與建筑物的對比來看,這間地下室就像一座地下的大教堂——此處的“大教堂”是專有名詞,專指圣城阿鈴古的大教堂。國王和教皇都在那里加冕,數以千計的賓客、唱詩班、儀仗隊等等都無法將那間雄偉的教堂塞滿。在地下出現這樣高,不對,這樣深的一座教堂,無疑是件讓人驚奇的事。 最讓人吃驚的是,這間地下教堂并不為人所知。 諾亞向地下教堂深處走去,這里沒有什么侍從,卻也并非空無一人。在教堂的中心部分,應當是神龕的位置上,有十個教士以某個東西為圓心跪在那里。他們以標準的祈禱姿勢低垂著頭顱,口中喃喃念誦著經文。 做禱告的教士并不稀奇,阿鈴古出身的教士們就喜歡圍著神像念經。然而這里跪著的卻不是尋常教士,那些人黑色的司鐸袍外罩著一件白色長衫,其上搭著一條鮮紅色的披肩,每個人頭上都頂著紅色方型帽。這身紅色服飾意味著“愿為主流血在所不惜”,它是樞機主教的標準打扮。 被俗稱為紅衣主教,身為教皇候選人,整個亞默南僅有不到三十人,足以讓一郡震動的大人物們。 要是提比斯的修道院長丹尼斯在這里,他可以發現他所接替的位置的前任主人,那個因故被調走的修道院長兼紅衣主教就在此處。這些大人物謙卑地匍匐在“那個東西”前面,平日最狡詐的人此時也充滿了發自內心的虔誠。穿著黑衣的司鐸在這些人中無疑是不值得一提小人物,但他一臉平靜,閑庭信步似的走到了這圈紅衣主教背后。 諾亞的手在面前松松抱著什么東西,如同雕像中的圣母抱著圣子。他的身體和懷里的東西都包裹在一層厚厚的毛氈之中,這也沒什么奇怪的,畢竟這里冷得出奇。奇怪的地方在于,他沒有放輕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教堂中回響,一直走到了紅衣主教們邊上,他們卻依舊閉目祈禱,半點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神眷者停在了他們的包圍圈上。 從上方俯視,這一圈紅衣主教均勻地跪在一個圓圈上,圓圈中有諸多復雜的線條和文字,暗紅色的字符散發出一股陳舊的血腥味。這個法陣的圓心位置有一團兩人高的毛團,像個巨大的草垛。 諾亞彎下腰,在一名主教耳邊輕聲說:“請您讓一讓吧?” 那主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夢游似的讓開了。 rou眼難見的光暈一閃而逝,那草垛活物緩慢地動彈了一下。諾亞低著頭,管自己掀開了毛氈,把懷里的東西放到了地上。此時那嬰兒大小的東西才露出廬山真面目:七個籠子,里面裝著七只老鼠。每一只老鼠都長得極其丑惡,有的皮毛上長著瘤子,有的身體爛了大半,有的異常肥碩,有的從光禿禿的部分長出了鱗片……可以說只能勉強看出它們曾經是老鼠,大概只有把它們變成這個樣子的人,才會知道它們出自一窩。